第3章 身處毒蛇之穴(In the Serpents
幾天後,金妮被叫到哈利的辦公室。這件事本身使她更加疑惑,因為當工作時,哈利喜歡在別人面前假裝他不認識她。但是他給她派來了一只淺紫色的紙飛機,問她能否在晚上回家前花一些時間來看看他。
她最大的特點就是好奇,因此她去了,帶着她的包,并嘗試着把鬥篷系在肩膀上。“怎麽了,哈利?”她站在她狹窄的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裏問道。在她身後,她可以聽見安吉麗娜和錢伯斯在她身後因為錢伯斯說的什麽話笑着,他們都要下班了。
“坐下。”他說,向他桌子對面的印花棉布扶手椅擺了擺手。金妮坐了下來,她現在甚至比以前任何一次拜訪都好奇。在再一次看向她之前,哈利對他桌上的一小卷羊皮紙皺了皺眉。“看,在我開始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麽正在做這些。這完全違反了部裏的規定,無視了魔法部拟定的——”
“或許你應該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如果我同意了我會告訴你。”金妮迅速說道。确實,哈利有時不會太直接。
“你是對的。”他越過桌子把一卷羊皮紙推向她。“這是我今天早些時候從納西莎馬爾福那裏收到的貓頭鷹。”當金妮拿起那卷羊皮紙并讀它的具體內容時,他解釋道,“她要和一個負責德拉科的案子的傲羅在馬爾福莊園喝杯茶。談論一下有關他的事情和我們知道的。”
金妮揚起了眉毛。“那極大的違背了我們的規定——”
“我知道,但是我和魔法供應部的一些人談過話,他們告訴我盧修斯馬爾福考慮捐贈一大筆錢。我也很讨厭這樣。”當金妮看上去要反駁的時候,他迅速地說,“不要讓我失誤,沒有什麽比任用親信更讓我看不起——但是我認為這樣是最好的。馬爾福的案子很冷僻,金妮。沒有人看見過他,沒有人知道他發生了什麽……我們都知道,他或許已經死了。你可以趁這這個機會告訴他們德拉科不可能被找到,除非他自己回來并站出來。”
随着哈利的話,金妮一直在點頭,但是除了最後那句話。“等等——我是要去馬爾福莊園的那個人?”她尖叫道。
他聳聳肩。“你是他案子的負責人。你比其他任何人都知道的要多。你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女巫。”
“但是馬爾福憎惡我們。”金妮沖口而出。
哈利幹巴巴地咧嘴笑了。“納西莎在她的信裏非常的客氣,并且我不能回答一個不字。不要總是讓我扮演‘你上司’的角色。”
“哦,哥哥。”金妮嘟囔道,陰沉地看着納西莎馬爾福古老整齊的字體。“好吧。那麽你能讓我擺脫不去參加茶會嗎?”
“明天,是的。不要忘記你星期六仍然要為我們盯梢那個巫師。”
“當然,哈利。和爸爸媽媽玩的愉快。”她把納西莎的邀請塞進了包裏,然後回家。
整個晚上,包括接下來的早晨,金妮都在思量到底是什麽改變了馬爾福家的處境。魔法部一發布了訊問他的傳票,他們就告訴魔法部德拉科的失蹤——在八年前。梅林,自從哈利打敗湯姆裏德爾後他已經失蹤很長時間了嗎?魔法部已經答應馬爾福家讓他們知道這件案子的任何進展,并且片刻就會有一些僅僅是“可能”找到他的希望。德拉科有許多朋友和一個在他父親那邊富裕龐大的家族,斯多吉波德摩,那個試圖擺脫這些聯系的傲羅,留下了關于每次訊問大量的筆記。不,自從湯姆裏德爾被殺死以後,他們誰也沒有再看見德拉科。不,他沒有因為錢或可以呆的地方聯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不,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毫無預兆地就離開了他們。
馬爾福家族已經知道那不是什麽新聞了。德拉科從魔法世界神秘的逃跑在湯姆裏德爾失敗後的幾個月一直是頭條,因為他是那些從戰争中幸存的人最早的靶子。麗塔斯基特特別欣喜地猜測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在哪裏和他在做什麽。在她成功完成了鄧不利多的傳記後奄奄一息的專欄也恢複了,僅僅是因為馬爾福的故事。所有的那些故事都是節選的,并且被歸進了他的檔案,當那些工作讓人昏昏欲睡時,金妮無所事事地在桌上查看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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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大約三點半時,她向哈利的辦公室點了點頭,讓他知道她準備離開了,然後她前往門廊用飛路粉回到她在赫爾本的公寓去打扮好。因為她要因為一些公務去馬爾福莊園,金妮找出她的制服穿上,再一次确定她的頭發平整。她和盧娜洛夫古德——現在是斯卡曼德——在晚上之前為社交茶會匆匆排練了一個一個恰當的計劃,悲哀地是她沒有練習,最大限度地改善了一下自己的外表,金妮感覺到她好像準備踏入敵人的領地。
納西莎的邀請李包括了坐标,因此,再一次檢查了它們,金妮幻影移形後發現她自己在一條長長的、兩邊圍着高高籬笆的泥土小路上。因為現在是夏天,這裏覆滿了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和暖的風帶着青草、鮮花和泥土的氣味拂過她的面龐。金妮深深呼吸着這野外的氣息,注視着向她逼近的壯觀雄偉的帶有繁複花紋的大鐵門。
“金妮韋斯萊。”她對大門說道,感覺這樣有些傻,因為視野裏沒有人。“呃——我是來赴和——”
大門發出了短暫的綠光。然後什麽都沒有了。金妮皺了皺眉,注視着它們,她震驚地發現她可以穿過它們了,它們甚至不如煙霧真實。顫抖地忽略明亮的陽光,金妮走了進去,當她走進正門時,一直白孔雀透過花園的縫隙用機靈的眼睛注視着她。
一個瘦小的家養小精靈接待了她,引領着她走進一樓雅致的客廳中。所有的家具都是淺綠色的,高高的天花板使她意識到,她确實是來到了一個金錢的世界。納西莎已經在那兒了,像一座雕像一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她淡金色的頭發垂在背上,沒有一點卷曲。當金妮進來時,她擡起了頭,伸出一條細長的胳膊。
“韋斯萊小姐。”當金妮握住她伸出的手時,她熱切地說。“你的到來多麽令人高興。”
“呃——謝謝你的邀請。”金妮尴尬地說。
“你不願意和我喝杯茶麽?”納西莎向在兩把安妮皇後椅中間的小桌子擺擺手,金妮看見兩杯滿滿的茶正在等着她們。
“那很好,馬爾福夫人。”她說,然後她和納西莎坐了下來。
“我知道這對傲羅辦公室來說是非常不正規的。”當她們開始喝茶吃小甜餅時,納西莎靜靜地開口了。“不要認為我對你的到來這個簡單的事情沒有感激。”
“馬爾福夫人,我對我為什麽來到這裏非常疑惑。”金妮不假思索地說道。或許應該直接進入正題,她想。“你知道,魔法部答應将有關他的去向傳遞給你們。我們不知道任何事情。”
“我非常清楚德拉科的案件的處境。”納西莎低語。
“那麽你就應該同意這件案子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關閉它,讓它去吧。”金妮向前靠了靠,說道。“馬爾福夫人,他——他或許已經死了。”
納西莎的身體一陣顫栗,但是她小心的掩飾它,好像她什麽也沒有發生。“因此我對了。”她說。“魔法部已經放棄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金妮堅定地說。
“韋斯萊小姐——”納西莎輕輕地笑了。“你必須理解一些事情。德拉科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沒有什麽比再一次把他抱進我的懷裏是我更希望的。因為他永遠是我的小男孩,無論他多大。”
“他現在應該二十六歲了。”她說。金妮驚訝地看着她。“我錯過了他生命中的太多。我不能承受——我——”納西莎低下頭,把手指壓在嘴唇上,指關節都泛了白,但是沒有一滴眼淚從她幹燥的眼睛裏流下來。“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他仍然活着。”她嘶啞地低語道,“這個案子會不會重新開始?這樣夠不夠?”
今天确實帶給人太多的驚訝。“你知道什麽嗎?”金妮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
“和我來。”納西莎驀地起身走出了房間。金妮所能做的就是跟上她,和她穿過長長的、樸素的走廊,直到她們到達一個寬闊高大的長廊,裏面的椽子上挂滿了具有相同淡金色頭發的男人和女人的肖像。當金妮進入他們的視野時,他們中的一些好奇地看了看她,他們中更多地則是繼續打扮自己或睡覺。很古怪,一個空相框挂在右面牆的底部。
“馬爾福家族。”納西莎說,向那些肖像做了個手勢。“從古老的時代開始,馬爾福家族的每個人在這個長廊都有一個肖像。你知道,它和霍格沃茨校長室裏被施了魔法的肖像相似吧?”
“不知道。”金妮承認道。
“一旦一個校長去世了,他的肖像就會自動地加入到桌子後面的牆上。”納西莎解釋道,“在這裏也是一樣的。一旦一個馬爾福死了,他或她的肖像就會被添加到這個長廊裏。”
金妮注視着肖像最下面的一列,他們中沒有是最近死亡的。德拉科不在他們之中。“這樣……他的肖像不在這裏。你認為這意味着他還活着?”
“我認為是這樣的。”
“但是那是怎麽回事?”金妮指着那個空相框。經過進一步地審視,她意識到這上面不像其他的肖像一樣有名牌。“你怎麽知道這個不是他的?”
納西莎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缥缈的笑容。“那個是給我的肖像。”她輕輕地說,“我要死了,韋斯萊小姐。治療師一做出診斷後,這個空相框就出現在那裏了,有一天我的名字将會刻在那上面。”
金妮輕輕尖叫道:“不!”
“在我死之前,我想最後一次見見德拉科。”納西莎說,“這就是為什麽我寫信讓傲羅辦公室重新開始調查他的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的兒子,韋斯萊小姐。”
金妮不自在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人在法國和意大利看見了他。”她輕喘着,“但是——”
“他會回家的。”納西莎輕輕地點着頭說,好像那些麻煩已經被解決了。“他總是會回來的。他屬于威爾特郡的這裏,這存在于他的血液中。”
“如果他被找到,他就必須面對他的逃跑和他對別人的傷害。”金妮說,她極度地希望可以逃離納西莎馬爾福憂慮的雙眸。“那不會是你想象的回家。”
“但是他會在家裏。”納西莎說,“對盧修斯和我來說,那是所有的問題。我們想要我們的小男孩回來,韋斯萊小姐。你恰好是找他的那個巫師。”
金妮想争論的那半截話沒有說出,她跟随納西莎走下走廊回到了門廳。“和你一起喝茶真是很愉快,韋斯萊小姐。”她客套地說,握了握她的手,一個小精靈出現并打開了大門。“希望下次我們再見時,你會為我們帶來好消息。”
“美好的一天,馬爾福夫人。”金妮輕輕地說,有一次搖了搖她的手。她轉過身離開了莊園,沉重的橡木大門在她的身後關上。
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金妮知道納西莎設法改變她的想法。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德拉科第一次失蹤的這個案子——在斯多吉波德摩和海絲佳瓊斯被分派其他工作之前,這一直是他們的工作——因此自從那天之後她再也沒見過納西莎,在那個可怕的晚上,德拉科逃跑了,唐克斯和盧平被殺害了,弗雷德失去了他的生命。
那就是金妮知道為什麽她接手了這個案子,并且要一直看着它完成。因為弗雷德。在他死後的最初幾年裏,莫麗也有着這樣的眼神:頹廢,無助,深切的悲傷。父母願意看到孩子們比他們活得更長久,弗雷德的死亡切斷了莫麗的核心,就像金妮剛剛看到德拉科的失蹤蠶食掉了他母親的生命。
金妮将會去找德拉科。她現在以威爾特郡紅色和金黃色的美麗的陽光發誓——她發誓在納西莎死之前,她将會再一次看見她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