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從背後說是擁着她,不如說是禁锢要來的貼切。手擦了擦面前被水汽擋住的鏡面,韓笙掐着納蘭婉清的下巴,貼着對方的耳際,像是輕聲細語,又仿佛誘惑一樣的輕聲說道:“來,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鏡中不算清晰倒映出的受孕者無力的背靠着年輕的承孕者的身上,渾身濕漉漉的勾勒出別樣的曲線美感。她仰着頭,微微的喘着氣,水流順着下颚曲折的流下,蔓延在她纖細白皙的脖頸,那青色的血管鮮明的能看出一下下鼓動的脈搏。而納蘭婉清此時水汽氤氲的樣子并沒有讓韓笙心軟,反而,困在她腰間的手掌越發用力的互相貼合。
韓笙一手探去将蓮蓬關掉,嘴唇貼着納蘭婉清的耳沿,呼吸吐納間似乎都夾着讓受孕者意亂情迷的氣息。
納蘭婉清無力的倚靠着韓笙,身上湧來的酥麻以及受孕者本能要服從承孕者的信息素不斷沖擊着她的感官。用力的吐息了數下,她甚至能聽見彼此貼近的心跳聲,那般震動的力量,似乎能将她整個人摧毀一般,無力的幾乎無措。但顯然,年輕的承孕者低估了納蘭婉清隐藏在骨子裏的驕傲,亦或是世家子弟的傲骨。
靜默的空氣中,熱熱的水氣彌漫在整個浴室,兩人貼着的如此之近,就像是從未分開的密不可分。久久的,那被韓笙禁锢住的女子忽然間輕笑了一聲,嘴角掀起的弧度,輕蔑的傲骨風然,她微側着頭,紅唇伏在韓笙的耳朵旁,聲音雖是溫柔如水,但那語調卻聽起來猶如冰錐。“我憑什麽告訴你?嗯?韓笙,你又有什麽資本來跟我說,那個女人是我的誰呢?”
納蘭婉清忽然間的笑了,盡管仍舊是那張讓人見之就為之傾倒精致的容顏,卻偏偏表現的不再是溫柔如同古時大家閨秀的樣子,此時的她,笑的異常妖嬈,魅惑的如同蠱惑人心的妖姬。
兩人四目相對,并沒有所謂的深情缱绻,而反倒像是針鋒現對誰都沒有退讓半分的角逐。
納蘭婉清挑釁的語言讓韓笙同樣也咧開了嘴巴,雖然依舊是在笑,但那模樣,卻更像是被氣笑了要來的貼切。幾乎是咬着牙湊近,韓笙眯着眼,吐息間是勃發的怒氣。“看來我們有必要回到卧室告訴你我是你的誰!”
事實上,已經完全被承孕者身份控制,又或者說是強烈的本能刺激腦垂體的韓笙早就分不清為何生氣,為何人受不了納蘭婉清任何的挑釁。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的她,只是想用行動來證明承孕者支配地位的權力。
她說罷,竟是再次用力的握住納蘭婉清的手腕,牽着對方往卧室走,因為背對着對方,韓笙并沒有看到眼中閃過一道暗光之色的納蘭婉清霍然向前一大步,照着對方的腦袋就來了一個賊拉帥氣的側踢。
韓笙只感到一道風聲,心中暗道不妙,只是剛想側身躲開,本就喝的有點迷糊的她腳踝卻在這時扭了一下,腦殼子不出意外的被挨了一記,下一刻,就已經神志不清的倒在了地上。
握着方才被對方她的力道的手腕,這樣的能将對方側踢倒地而不會帶來重創的力道她還是能控制住的。已經緩過來力氣的納蘭婉清恨恨的瞪着韓笙,似乎長這麽大,還沒有如此遭受過這般待遇,最起碼,像今天這樣被對方咄咄逼人而陷于不利地位的情況,是從未出現過的。對納蘭婉清來說,肺都快氣炸了,她抿着唇,盯着倒地不起的韓笙,神色陰沉。
納蘭婉清畢竟是世家子弟,學一些防身術傍身是很有必要的,何況她的小時候又是按照承孕者的身份培養,學的自然要比一般人精明很多。
至此,我們為也學過一些防身術卻因為臨場掉鏈子而壯烈犧牲的韓小笙默默的點根蠟燭。
阿門(* ̄▽ ̄)y
韓笙醒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她吸了吸鼻子,環顧着四周,顯然,她依舊‘壯烈’在卧室門口前,早上六點多鐘的陽光透過窗戶并沒有暖和起來這貨被凍了一夜身子,直到現在她已經打了不下二十來個的噴嚏。
屋裏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腦殼子有些發疼的韓笙呆呆的從卧室拿出一張毯子裹在身上坐在一旁,似乎在思索着什麽一樣,只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臉上的顏色倒像是臉譜一樣黑一陣白一陣,最後,她哀嚎了一聲,捂着腦袋懊惱不已。
昨天那個鬼畜模式打開的絕壁的不是自己!韓笙用力的抱着頭,卻感到疼痛的她下一刻就僵硬了,她咬着牙,有些憤恨。納蘭婉清,你丫的絕對是故意的,哪有你這般往腦袋上踢得!
可是。。。。。。韓笙捂着頭,苦惱不已。
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了哎。。。。。。
抽空去了趟醫院,在得知結果無礙的韓笙免不了要松了一口氣,而一連數天,納蘭婉清都不曾回家,本就也有些窩火的韓笙所幸有時候發呆的想着兩人也許還真的走不到最後。
這一天,韓笙受邀來看程瑾姚剛剛上映的一部電影。
黑漆漆的電影院,韓笙沒精打采的吃着爆米花,而且還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嘴裏塞。
“喂,約你來看電影,你怎麽總知道吃!”眼見着馬上就要到電影尾聲,程瑾姚嫌棄的瞥了韓笙一眼,當然,你指望黑漆漆的一片對方能看到才怪。“你最近怎麽回事,不是心情不好就是沒精神的,怎麽?又遇見不開心的事了,我說你今年不會是犯太歲吧。”
韓笙的手下一頓,繼而百無聊賴的說道。“也許你說的是真的。”
兩人一同出了電影院的時候天還沒黑,夕陽下的商圈看起來人還是人來人往,滿的很。
“走吧,阿笙,陪我逛逛。”程瑾姚歪着頭,佩戴着墨鏡的她穿着極為休閑,短袖,牛仔褲,頭發僅僅是紮了個馬辮子,大黑墨鏡以及太陽帽當真是看不出一點的明星範。
“怎麽?你就不怕被拍到?”韓笙挑眉,将手中的一大袋子‘零食袋殼子’扔到垃圾桶裏。
程瑾姚狀似不在意的說道:“無所謂啊,反正要息影了。”
這話不免讓韓笙聽得一愣。“你要息影?我怎麽不知道?”
“啊?我沒跟你說嗎?”程瑾姚眨了眨眼,但顯然被墨鏡遮掩的她露出自認為可愛的表情并沒有讓韓笙看到。
韓笙翻了個白眼。“大姐,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啊。”
“。。。。。。”思考了半天,程瑾姚一攤手道:“好吧,我也是頭兩個星期前被通知的。按照家裏的人的意思,其實對我在影視圈活動的期限都已經往後延期了,我呢,你也知道,我是個孝順孩子嘛,怎麽可能讓這個世界的雙親擔心呢,我啊。”
程瑾姚巴拉巴拉誇自己個沒完,韓笙忍不住打斷道:“說實話。”
“。。。。。。”撇了撇嘴,程瑾姚最終敗下陣來。“如果我不接替家裏的安排,就要立刻相親結婚。反正在這圈子裏早晚要退出來的,當年家裏人同意支持我,還不是我早早的應下來接家族的生意。”
“拜托,即使息影了,你還真以為沒有人會挖你的八卦嗎!”
“哎?也是哦。”程瑾姚摸了摸下巴,頗為自戀的說道:“我這麽出名,難免不讓人惦記上呢。”
你真是夠了。。。。。。韓笙捂住臉,瞥了一眼程瑾姚,但是這貨現在這副打扮,倒是挺難讓人人出來的。。。。。。
世界上意外的事情總會有很多,起碼,韓笙是重來沒想到在這步行街上,竟能見到納蘭婉清和方藝馨。恰好,兩撥人是相對而行,要說這緣分,當真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而對還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納蘭婉清的韓笙來說,是有些棘手。
方藝馨自然也作了一番的打扮,但若果和程瑾姚相比,就豁然襯托了程某人相對而言略顯鄉土氣息的妝容。
而更加意外的是,方大腕竟然沒有出口損她,相反,那小眼神還頗為的有些複雜。程瑾姚呢,戴着墨鏡讓人看不出來什麽,但卻在下一刻,方藝馨跟納蘭婉清耳語了一聲,拉着已然愣住的程瑾姚就走了。
什麽狀況Σ(っ°Д°;)っ現在傻住的是韓笙,已經摸不準什麽情況的她怔怔的瞧着神色平淡的納蘭婉清,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未說分毫。視線左右瞄,而後向着納蘭婉清的背後延伸,就是不盯着對方的臉。
但你指望納蘭婉清能說話?顯然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韓笙,向前走的樣子卻是要錯過對方的。
誰都沒想到,異變就這樣發生。
正打算繞開韓笙的納蘭婉清忽然被對方推開,因為是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大力撞了一下,納蘭婉清腳下一扭跌坐在地上,來不及反應,韓笙的身體卻是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如此的變動免不了讓納蘭婉清一愣,耳邊是韓笙痛哼漸漸地變得細弱的聲線,掌中留下的濕濕的溫熱的不知道是什麽液體。
她幾乎是顫抖的攤開手掌,入目的一片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