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修改〕
屋內突然進來了人,從對方身上湧出來的氣息不由得讓納蘭婉清渾身震顫。
事實上,處于發情期間的受孕者會對承孕者身上散發的特殊氣味異常敏感。
而這樣特殊氣味簡稱為隐性信息素,通常這樣的信息素只有承孕者在感受受孕者發情期的時候,才會誘發出來。
這樣的變化多少讓納蘭婉清心驚。直到現在,她才些許的意識到,自已已成為受孕者的身份,以及這樣的身份給她帶來的不适感,甚至于恐懼。
她是一個受孕者,要依附自己的承孕者而活,會被掌控,擁抱,甚至于生下孩子。
一直以來,納蘭婉清将自己的身份定義在承孕者,冷靜,謙讓卻又強大的足以讓人依靠,她可以支撐起一個商業帝國的延續,讓她的敵人對她敬畏三分,而她想要關懷的人可以在她的羽翼下恣意妄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前進的方向,掌控她想掌控的一切。
卻到最後,這樣的她,竟然變成了受孕者。
就如同猛虎變成了家養的貓咪,畜養起來。
諷刺可笑,卻又可悲的無可奈何。她無力改變,一方面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如果不與對方同房,恐怕很難堅持到最後分開的那一天。一方面卻又抵制于這種被她人掌控的感覺,好像什麽都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變得陌生,害怕,那種即将被她人掌控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恐慌起來。
床上的她抖了一下,妖嬈張開的身體像是美人蛇一般,柔媚而纏綿缱绻。
她再也難以維持溫和的表象,就像是被撕裂了虛僞的蛇皮,露出她惱恨羞怒的面容。
“。。。。。。出去!”聲音幹啞好似被抽幹了水分,極力掙紮的卻又潤物無聲的妩媚異常。
已經走到床邊的韓笙很難再确定對方在說着什麽,視線裏充斥的都是眼前像美女蛇一樣的女人。被因為身體湧上來的燥熱情動而撕開的睡裙的上部,瑩白的肌膚,一頭黑色的長發鋪散開來,精致的面容下水潤的眸子此時盈滿了水光,潋滟的媚骨風情,唇瓣粉紅,盈盈如被水浸濕一般。在韓笙的眼中,床上的人就像是海底深處的海妖,吸引的,致命的,好似是明知道的陷阱一樣,容不得她多想一分。
鼻間充斥的奇妙香氣,吸引着韓笙更進一步,不,正确的是要擁有床上這個人的全部。
即使聽到那人吐出微弱沙啞‘出去’二字,可韓笙偏偏就是控制不住面向前的腳步。
納蘭婉清努力的想要更加清醒一些,最起碼,可以看清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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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看不清楚對方這一點,尤其是可能即将發生讓她害怕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會産生抵觸的恐懼。
納蘭婉清擡起酸軟的手臂,無力的揮動了一下,卻在無意間觸摸到對方伸出來的手掌。
溫暖,幹燥,讓人很難想要松開。
兩人的手就這樣碰到了一起,逐漸貼近的身體,一個向下,另一個隐忍的向下面退縮。
納蘭婉清既是戰栗于承孕者幾乎對她來說強大的氣息,又沉醉在對方散發的信息素中,舒服的不禁每個毛孔都好像是張開一樣。
“不要怕。”
而在納蘭婉清恐慌的時候,頭頂傳來的聲音以及後背安撫性的撫摸,不由的讓她心底顫了一下,那樣溫和的語調,柔情的讓她産生對方會她寵上一輩子的錯覺。
她不由自主的擡起眼,濕潤潤的目光中,對方因為隐忍而通紅的雙眼,此時卻在看着她的時候,溫和的如暖陽一般,像極了她小時在自己庭院中承受的陽光的溫度,那時她的雙親陪在她的身邊,呵護着她,她可以笑的肆意妄為,躲在媽媽的懷中,看着母親在她面前做着鬼臉,逗她開心,那樣的溫度,暖洋洋的讓現在的她忍不住的心尖發澀。
“沒事的,沒事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身上的那人嘴角像是極力的彎起微笑的弧度,偏偏額上因為隐忍而墜落的汗滴打破了她的那抹僞裝的堅強。“忍一會,忍一會就過去了。”
“所以,不要怕,會好起來的,不要怕。”斷斷續續的話從那人的嘴裏溢出,忍耐溫和的樣子,不由得讓納蘭婉清因身體情潮産生的恐懼隐隐的平靜下來。
沒經歷的事情總是令人害怕的,但只要踏出一步,那所謂的慌張,焦慮,驚恐也會自是漸漸的消散,然後在接觸中變得鎮定。
又一陣的情潮湧起,那種像是要喧賓奪主的生理控制,不禁讓納蘭婉清瑟縮了一下,卻在擡起眼看見韓笙溫和濕潤的雙眼時,放松了些許。
她,是個很溫柔的人。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應該,應該。。。。。。
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那種被奪得意識的感覺逐漸地讓她迷失在突湧起來的情潮中。
她隐約的知道,是因為她對韓笙放松下來。
那,韓笙呢,韓笙是怎麽想的呢?
這貨現在早就迷糊了,可心底裏隐隐有聲音告訴自己,邁開一步就死定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是主動貼在對方身上的,也能感覺到對方顫抖的身上傳遞出來對她的恐懼。
然後,她開了口。
說出的‘不要怕’乃至後來的幾句話在完完全全告訴納蘭婉清的同時,也在告訴她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驚慌。
天知道,她也害怕的很。雖然身體湧上來的情潮突兀的不受控制令她慌張,但是她相信如果僅僅只是這樣,耽誤一點時間應該。。。。。。呃,可能可以克服吧。
對此,韓笙還是對自己産生的變化能否控制住産生懷疑。
而之所以會撫摸納蘭婉清的後背,讓對方産生了安撫的效果,卻是韓笙早就受困于生理需要所作出的無意識動作。
可偏偏就在這緊要關頭,身下的人竟然突然擡起頭,吻上了她的唇瓣,舌頭探入,卷起。
雙腿更是在此時纏上了她的腰肢,整個身子依附在她的懷中,纏綿不休。
她的腦中感覺到轟的一聲,像是被炸開一樣,眼前一片空白,迷糊洶湧的根本就分不清什麽,那所謂的堅持因為受孕者的‘勾引’而潰不成軍,只知道本能的追求什麽。
異常甜美的信息素翻湧起來,那種濃郁的足可以讓受孕者和承孕者迷失的氣息,不由得讓陷入的兩人沉淪下去。
這樣的發情期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天的時間,她們從床上到床下,從卧室到客廳。其間也會停頓下來,意識短暫的清醒,事實上,兩天不停歇根本就不可能,吃飯什麽的總是要的吧,但發情期的時間間隔也不會太長,通常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兩個人又會滾到一起,但在發情期間,受孕者會一直纏着承孕者,而承孕者同樣也受不住這樣的誘惑而被持續‘勾引’,直到雙方都意識清醒起來。
太恐怖了!第一個醒來的是韓笙,這貨一臉撒白,想到兩天的經歷,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想不太全,但也多少記起一些。稍微動彈,腰酸的根本直不起來。
肚子好餓,腰好酸,腿好疼,尼瑪,怎麽像是渾身被碾過去一樣。
韓笙得得瑟瑟的披上一件衣服,一拐一拐了的走進廚房拿了點吃的,吭哧吭哧幾口進肚,總算有點力氣。
太,太可怕了!兩天,竟然是整整兩天,是誰告訴她受孕者身體不好的,纏了她兩天不放手。而她竟然只被對方少少勾引一下,就立馬上勾。
耳邊現在似乎都能聽見兩天的聲音。
OMG!韓笙捂着臉,一蹲地上頓時疼的呲牙咧嘴,而她起先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開。
天曉得,為啥這貨一想到這事就想立馬遁地跑遠,請不要怪她孬種,她是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她只是稍稍冷靜幾天,冷靜之後,應該,呃,差不多能平靜的面對納蘭婉清吧。
哆哆嗦嗦的起身,韓笙走進自己的卧室,穿上件短袖,牛仔褲,想到手機鑰匙落在納蘭婉清那個卧室裏,無奈顫顫悠悠悄悄的推開對方的卧室門,将自己丢在地上的衣物翻弄了,才找到已經關機的手機和一打鑰匙。
正打算離開,卻偏偏床邊一瞅,就看到昏睡中的納蘭婉清臉色通紅,面上極其不好,整個人好像是脫水的魚一般,呼吸不暢,嘴唇幹裂。
這,這不會是病了吧!
韓笙走上前,擡手摸對方的腦門,一陣滾燙。
天,這是妥妥的發燒了。
這多少驚得韓笙一駭,幸而家中有發燒藥。但納蘭婉清早上又沒吃飯,空腹吃藥肯定是不行的了,韓笙從櫃子裏找到退熱貼貼在納蘭婉清的腦門上,才去廚房燒水煮粥。
這時就聽見卧室傳來聲音,韓笙一瘸一拐的走進卧室,就看到納蘭婉清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嘴裏微弱的吐出‘水’的字眼。
韓笙趕忙給她倒上一杯溫水,繼而看她喝完水後,才又給她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