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難道說同房後,受孕者還會發燒?
早就被這世界法則弄得神經質的韓笙扶着納蘭婉清躺下,難得聰明一次而不是自尋煩惱的打開電腦,仔細的查閱一番。還別說,這事還真被韓笙蒙對了,不僅如此,竟讓她意外知道受孕者發情期的間隙以及對應的承孕者狀況。
韓笙擡起手,想起兩天來的經歷,心裏的排斥感越加的讓她渾身不舒服起來。
她捂住下巴,皺眉的看着一只手,忽然又想到當時瘋狂的舉動,她摸着嘴唇,臉上發白。
真的做了。韓笙眼神發木的瞅着一處,想到床上還躺着一個比她好不到哪裏去的納蘭婉清,韓笙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內的不适,一面安慰自己,早晚也要來這步驟,只不過提前罷了,一面自我催眠不讓自己想這兩天的事,眼睛直直的瞅着電腦繼續浏覽器網頁來。
由于納蘭婉清自幼時經歷了一次車禍,雖然調養恢複過來,但變成受孕者後,本就比常人略有虛弱的身體,更加大不如前,而初次經理發情期的受孕者之後多少會虛弱很多,而偏偏納蘭婉清與韓笙還是第一次同房,這更是加劇了納蘭婉清身體的承重負荷。
瞧,對方都開始神志不清的在昏迷中哭泣了。
哎?Σ( ° △ °|||)︴
哭了?以為自己看錯的韓笙揉了揉眼。走到床邊,果不其然的看到納蘭婉清呓語的哭泣,淚水劃過眼角,濕濕的淚痕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她哆嗦着手,顫巍巍的擡起試圖想要抓住什麽,而在每一次握空之後,唇中吐漏出的話語雖然不多,但神情卻是越加悲恸的。
這樣的情形是的韓笙不知所措起來。天知道,她跟本就沒經歷過,更別說伺候人吃藥的事。
她撓了撓頭,猶豫了片刻,才慢慢的伸出手,捂住納蘭婉清落空的手,而韓笙這樣的舉動竟然讓意識不清的納蘭婉清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狠狠的握住。
那般明明沒有什麽力氣,卻異常堅持的抓住了韓笙溫熱的手掌。
心有那麽一瞬間抖了一下,韓笙擡起眼,小心地看着隐忍着哭泣的納蘭婉清。她從旁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濕毛巾,細心的擦去對方眼角溢出的淚水。
随着手掌的握住,納蘭婉清漸漸止住了哭泣,韓笙松了口氣,見她唇瓣翕合,便探過身子,聽見對方說着什麽“對不起”“不,不是。”“是我。。。。。。”因為不是聽得很清晰,韓笙也只能大概猜了下。到最後,也只是不斷重複着“不要走”這三個字。
半輩子沒哄過人的韓笙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想了半天也只是硬邦邦的回答“不走不走”的話,這樣顯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韓笙抓了抓腦袋,忽然想到,原來親戚家的小孩子哭鬧的時候,他們的父母似乎是抱在懷裏哄着。
Advertisement
韓笙囧囧的想了想,那樣哄孩子雖然普遍卻是最有效的,但前提是孩子,而納蘭婉清她沒記錯的話,應該二十七八了吧。
好像比現在這個身體還大上幾個月。
納蘭婉清倒也不像那些熊孩子又哭又鬧,張牙舞爪的,哭得撕心裂肺。倘若真的那樣的話,估計就是韓笙想哭了。納蘭婉清細聲的哭着,像只病弱的小貓一樣,嗚嗚的哭泣。韓笙翻白眼的長嘆一聲,聳拉着肩膀,像只被淋了水的貓。
對比了兩人的身形,韓笙一咬牙,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态,攬着納蘭婉清的上半身靠在床頭,一邊僵硬的安撫輕拍她的後背,一邊輕聲細語的說着“不要怕,不會走。”完完全全把對方當做孩子哄。別說,還真起效果了!
納蘭婉清縮在韓笙的懷裏,停止哭泣的眼角仍有淚水劃過的痕跡。她顫抖着手像是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地握着韓笙的手掌,手與手之間傳遞的溫度,似乎連心跳脈搏都能感覺到。
很奇妙的感覺,韓笙轉頭,落入眼中的是兩人交織的雙手,明明病的沒有力氣,卻不知哪來的力量,那樣的緊握,仿佛對方是最後的依靠,缱绻而又纏綿。
韓笙擡起手,放在納蘭婉清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
她查了網絡上的相關資料,倘若納蘭婉清今天晚上沒有退燒的話,為了安全起見,恐怕她要和對方走一趟醫院了。
手勿的被用力握了一下,韓笙低頭,就見着對方眉頭緊鎖,嘴唇因為發燒而幹的變白。
不會是做惡夢了吧?韓笙眨了眨眼,雖然說遭遇發情期的這種事情可以說是不可抗力的生理狀況兩人才洞房成功。畢竟她二人誰都不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結合。
這多少可以從納蘭婉清起初對她的抗拒看出來。
為什麽這個世界的人會經歷發情期啊!
起初還摸不清狀況,還以為自己中毒才會主動的同納蘭婉清結合的韓笙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不過,這次的發情期卻是暫時幫助了遲遲不能與納蘭婉清同房的她。
啊,她是不是現在應該說自己的記性太好,以至于她都記得當時是她主動的。。。。。。
韓笙發呆的坐在那裏,忽然她想到了什麽,哎呦一聲坐起,想讓納蘭婉清松手,偏偏對方手指因為用力而繃白的握緊她的手,韓笙一面焦急,不住往外面看,一面卻無力應對納蘭婉清意識不清顯然不放人的舉動。
一個病人的力量再掙紮哪還比得上沒生病的人,韓笙掰開納蘭婉清的手,連滾帶爬的出了卧室,然後就看到廚房已經開始往外冒的粥。
“我的粥啊!”韓笙跑了過去,手忙腳亂的收拾冒出來的粥。
粥熱得燙手,韓笙吹着燙到的手指,從一旁盛了點小菜,就往納蘭婉清的卧室走去。
複一開門,韓笙一擡眼,就對上納蘭婉清的視線。
雖然病的有些迷糊,但這不妨礙納蘭婉清看清這麽一個貿然出現的人。
她微眯着眼,像是在不适應,亦或是做出什麽判斷。
那,韓笙呢?這貨早就僵在那了。。。。。。
該怎麽說好呢,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冷不丁見着納蘭婉清突然間的蘇醒,多少讓韓笙措手不及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總感覺納蘭婉清那視線來者不善,好像被什麽冷血的蛇盯着一樣,要不她背後莫名的發涼怎麽回事(/?Д?)/雅蠛蝶!
沒想到最先撤回視線的竟是納蘭婉清,她低垂着眼,抱着被子軟在床頭上,柔順的黑發擋住了她的半張臉,病弱的樣子卻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古韻美。
“吶吶,我煮了粥,喝點粥吧,然後再吃藥,你看怎麽樣?”完全是感覺不到任何異常美感卻是總有一種背後靈在後面站着的韓笙幹巴巴的說着。
嘛嘛,好可怕!!!韓小笙抱着柱子,盡量把自己縮到心裏面的旮旯裏。
“小笙。”
“幹嘛。”韓笙這邊動物直覺的不向前一步,聽見納蘭婉清柔柔卻又略有嘶啞的聲音,不覺美妙卻頓時一驚反而退了一步。那動作,那樣子,就像一只兔子。
啊,我們美麗可愛溫柔膽小的韓兔子,不,應該是憨兔子吧(?д?。)
“過來坐啊,站在那裏幹什麽?”納蘭婉清柔聲的笑着,繼而又咳嗽了幾聲。
為什麽有一種危險忽然解除的詭異感,韓笙看向笑的和氣的納蘭婉清,不由的覺得是自己多想,她撓了撓脖子,又看了眼已經閉上眼睛的納蘭婉清。
所以,明明納蘭現在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為什麽剛才會突然間産生危險的錯覺?
果然,還是想錯了吧,你瞧,人家語氣态度這麽好。
走到納蘭婉清床邊,把手中的粥和小菜放在一邊。
“還好嗎?”韓笙輕聲說着,僵硬微笑的樣子讓不知道打着什麽主意的納蘭婉清心情好上一點。對,真的只是一丢丢的一點。
納蘭小蛇絲絲吐着信子,睜開眼,溫柔的樣子立馬讓警報系統全面打開的韓兔子關閉了百分之九十。
婉清果然是個溫柔的人啊。
我們的韓兔子這麽想着。
“渾身有些沒有力氣。”她二人避而不談這兩天經歷的事情,納蘭婉清想要擡起胳膊自己拿粥碗,可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讓想要吃點東西的納蘭婉清皺眉起來。
“算了,還是我喂你吧。你應該是發燒了,吃點東西,咱們在吃藥。”韓笙擡起碗,眉宇間竟是溫潤的色彩。
納蘭婉清倒也不矯情,張口含住一口米粥,而後被韓笙為了一口小菜。
醒來時,她便知道身體的狀況,何況,額頭上貼着的退熱貼想要忽視的都難。
身為本土人的納蘭婉清當然知道兩人為何會發生那種事,她倒也不怪韓笙,畢竟木已成舟,何況,想要說是韓笙的錯都難,只是偏偏她咽不下這口氣,那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讓她非常不好。
只是。
她擡起眼,就見着韓笙細心的吹着粥,垂下的眼,眉目清和。
韓笙,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