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死了最好
回長陽宮的路上,若桃給杜楚瀾撐着傘,說着話。
“夫人們還吵呢,以前就怕夫人們拌嘴子拿我們撒氣,現在倒還有些懷念。”
“三夫人喜歡的那兩個瓶子也打包好了,跟着姑娘賞賜的那些,明日兒就能送回去了。”
“我阿爹也拖人帶了口信,讓我聰明些,說的像是我很蠢笨一樣。”
若桃說着,就感覺杜楚瀾腳步越來越快,她只能小跑着跟上,側眼一看,自己姑娘臉色蒼白的吓人。
“姑娘?”若桃小心翼翼的問。
“累了,想回去歇息下。”杜楚瀾倒是回答了,可一臉蒼白,吓得若桃趕忙扶着她。
“姑娘臉色不好,我去叫太醫來看看吧!”
“無妨,不用勞煩太醫。”杜楚瀾拍了拍若桃的手,哪怕若桃遲鈍,都感覺到她的勉強。
一回到長陽宮,杜楚瀾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裏,若桃不放心,于是拔腿就往太醫院跑。
不巧的是,路上卻遇見了齊妃,她匆匆忙忙的給齊妃行了個禮,但好像齊妃并不想讓她站起來。
“宮中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冒冒失失,要是沖撞了人可如何是好?”齊妃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杜楚瀾身邊的人,本來就恨着,治不了杜楚瀾,還治不了這麽個小丫鬟,“若是別人撞見了,你這個小丫頭怕少不了一頓板子。”
齊沅那是巴不得打這小丫頭板子,但身邊的嬷嬷已經朝她眼色,提醒她如今該收斂起鋒芒。
她想了想,太後不在宮中,自己也剛罰,來日方長,而且她身邊的最為交心的那個嬷嬷還被杜楚瀾壓着呢。
思及此處,齊沅高姿态的笑了笑,雖不能打死這小丫頭,讓她受受罪也是該的。
“本宮這麽放你這麽走了,你這丫頭也定不會長記性,”她故作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你就在這跪上幾個時辰,等這太陽下山了,就可以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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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桃擡起頭驚訝的看着她,但只看了一眼,便害怕的低下了頭。
齊沅身邊的嬷嬷留個人在這盯着,然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
“小公公,我可以先去請了太醫,再來受罰麽?”若桃看面前的小太監年紀也不大的樣子,想着先打個商量。
誰知那小太監聽完她的話,立刻瞪了她一眼。
“你這小丫頭心眼真多,要知道,齊妃娘娘是為你好,”小太監陰陽怪氣她,“你剛進宮沒多久,沒規矩也能理解,都是要教的,這不,齊妃娘娘就教你了不是?”
“你以為我願意陪你站着啊,這太陽毒得很,”小太監指了指天上,嘆了口氣,“也是沒辦法,誰讓我們家娘娘心慈呢?”
若桃被他幾句話說得不敢言語,她原本就是膽小的性子,也只有杜楚瀾在跟前兒時,膽子才大一些。
杜楚瀾白着一張臉打開門的時候,小宮女們剛扶着若桃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是?”杜楚瀾向前幾步走,伸手右手扶住了若桃。
小宮女将來龍去脈給說了,其實後宮能有多大,若桃被罰,沒多久這事在娘娘們之間就傳遍了,長陽宮的宮女也是知道的,有個大膽的也敲了敲杜楚瀾的門,只是沒有回應。
“齊沅?”杜楚瀾左手握拳,眼神冷冷的就掃了過來。
小宮女連連點頭。
“她倒是,一日都不想安生!”杜楚瀾冷冷的說,“你把宮裏的侍衛都找過來,本宮倒是要去跟我們這位齊妃娘娘,講講道理。”
站在最前面的宮女連忙小跑去叫人。
杜楚瀾讓人把若桃扶下去休息,還請了太醫,估摸着是中了暑。
她則帶着人就往齊沅的宮裏去,聲勢大得很。
那之前被救下來的宮女栖霧聽了這事,忍着傷也要跟杜楚瀾一起去,杜楚瀾只是看了她兩眼,就應了。
一行人到齊沅宮裏的時候,那守門的小太監還未來得及傳話,就被杜楚瀾身邊的侍衛給押了。
一走進去,齊沅正坐在庭院裏,傍晚的風說起來惬意的很,兩個小太監扮醜逗她笑。
“你怎麽來了?”齊沅一眼就看到了杜楚瀾和她身後的人,立刻想到自己中午幹了點什麽,頓時有點心虛,但下一刻又覺得不至于,一個小丫頭而已,“你這是什麽意思?”
杜楚瀾倒是不說話,挑高了眉毛,慢悠悠的一步步走進。
齊沅身邊的下人立刻跪了下來。
“喲,這麽悠閑呢?”杜楚瀾環視一周,“今兒過來,是特地謝謝姐姐給我身邊的丫頭漲規矩的。”
杜楚瀾一邊說,一邊坐到了齊沅身邊。
“對了,今日陪着本宮那小丫頭一起在烈日下曬的是哪位呀?站出來讓本宮瞧瞧。”
齊沅被她那蔑視的态度一下子挑起了火,立刻對着杜楚瀾怒目而視。
而跪着的人群裏,有個小太監在杜楚瀾話音剛落之時,下意識跪的更低。
杜楚瀾了然的笑了笑。
“你到底想怎麽樣?”齊沅那被寵壞的性子,哪是真壓得住的,“就因為白天那事?”
“就?”杜楚瀾挑眉。
“怎麽了?她一個宮女,我還罰不得不成?”齊沅嗤笑,“皇後娘娘莫不是忘了,我哥哥是誰!”
齊鶴鳴,一直都是齊沅最可靠的靠山,只要有齊鶴鳴在,齊沅什麽都不怕。
“那齊妃怕是忘了,本宮是誰?”杜楚瀾一下子站了起來,直視齊沅,“本宮為後,你只不過是一個妃子,說難聽點,就是個妾室,自古以來,妾室都只不過是一個物件,是生是死不過只是主人家的一句話罷了。”
“你!”齊沅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怒上心頭,臉一下子紅了個透,“你算個什麽東西,論進宮我比你早,要不是你家耍了些陰謀詭計,皇後之位該是我的!”
齊沅這話一說完,她身邊的嬷嬷被吓了一跳。
“娘娘,這話肯不能亂說啊!”那嬷嬷也顧不得禮儀,站起來就去攔齊沅。
“怎麽了?我哪句話不對!”齊沅不服。
“是,鎮國公府耍的陰謀詭計,怎的你齊家就做不到呢?”杜楚瀾也不怒,“啊,怕是姐姐都忘了,我杜家立足之本,是威名赫赫的戰功,是長眠邊境的先烈,是舍生忘死的豪氣,這些,你齊家比得了?”
“你比不了,也比不上。”杜楚瀾不屑的笑了笑。
這時,裴井修卻帶着人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
“如此興師動衆,這是做什麽?”他幾步上前,站在了杜楚瀾和齊沅的中間,面朝着杜楚瀾。
皇後帶人去了齊妃宮裏,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跑的飛快,不止是其他的妃子,就是皇帝,都在第一時間得知了。
“倒不是什麽大事,”杜楚瀾看着裴井修,眼神裏都是不滿,但話裏還是客客氣氣的,“今日姐姐教了臣妾身邊一個丫頭規矩,臣妾想着得禮尚往來呀。”
裴井修看了眼四周,然後上前兩步,靠着杜楚瀾,手搭在她肩膀上,壓低了聲音。
“你冷靜一點,不要把事情鬧大!”
杜楚瀾擡起頭,也壓低了聲音。
“今天,我帶不走那個人,這事沒完!”
她的表情太過狠辣,就是裴井修,都皺起了眉。
最後,那小太監還是被杜楚瀾帶走了,齊沅還想着攔,被裴井修皺着眉阻止了。
“你老是惹她做什麽?”裴井修有點無奈,“怎麽一次兩次都不長記性。”
齊沅皺着眉,很是委屈,但還是沒有反駁裴井修的話,她對裴井修從來都是順服的。
“陛下,她這也太欺負臣妾了,”齊沅委委屈屈的拉着裴井修的衣袖,“說臣妾是妾室。”
裴井修看着齊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但這嘆氣的勁還沒過呢,第二天晌午的時候,就又鬧出事了。
這次不是齊沅,而是杜楚瀾。
長陽宮裏,那齊沅身邊的嬷嬷和小太監齊齊的跪着,倆個人都在不住的發抖,身後的陰影處還有幾個侍衛看押着。
杜楚瀾還是坐在她的菩提樹下,身後站着若桃,栖霧,平安。
詭異的安靜,誰都沒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杜楚瀾開口。
杜楚瀾喝完了一杯茶,才慢悠悠的說。
“東西呢?”她朝着身後的栖霧開口。
栖霧轉身拿了什麽,然後遞到了杜楚瀾手上。
那是一條鞭子。
“不用給本宮,這是給你的!”
栖霧有點不解。
“她,”杜楚瀾指了指跪着的嬷嬷,“怎麽對你的,你就可以怎麽對她!”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杜楚瀾。
“怎地?”杜楚瀾輕輕笑了笑,“有什麽好驚訝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個道理,不是通俗的很?”
栖霧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嬷嬷,又看了看手裏的鞭子,還是有些怯懦。
杜楚瀾啧了一聲,然後看向平安,“你來?”
平安也連連搖頭。
他們本來位低,被欺壓慣了,如何敢做這樣的事情。
杜楚瀾皺起了眉,不滿的搖了搖頭,又看向了栖霧。
“被人欺了,辱了,若是一直這麽窩窩囊囊的受着,就一輩子受辱,”杜楚瀾站了起來,右手接過了鞭子,慢悠悠的向前,“連反抗都不會的人,活該被欺負到死。”
說完鞭子一甩,重重的打在那嬷嬷的身上。
嬷嬷立刻慘叫了一聲,但不容她反應,杜楚瀾手下用力,那嬷嬷被她打得來回滾動。
直到那嬷嬷身上見了血,杜楚瀾才松手。
那嬷嬷忍着痛舒了一口氣,但顯然杜楚瀾還是不準備放過她。
“現在,敢了麽?”杜楚瀾回身,伸出手把鞭子遞給栖霧。
栖霧此時雙手握拳,像是在思考,杜楚瀾不急,就等着她。
最後,她還是接過了杜楚瀾手裏的鞭子。
“要用力!”杜楚瀾輕飄飄的說了句,然後又坐到了椅子上。
栖霧打第一下的時候,還帶着點遲疑,可看着那嬷嬷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內心也湧上了快感,下手越來越重,和越來越快。
那場面,若桃都不忍心再看,但杜楚瀾就這麽笑着,那嬷嬷越慘,她笑的越開心。
“娘娘?”若桃實在是忍不了了,小聲的喚了一聲杜楚瀾。
“怎麽了?”杜楚瀾立刻回頭看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看出了若桃的猶豫,杜楚瀾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頭又去囑咐栖霧,“還記得齊妃的話麽?用力,打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