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漂旅客

第6章

? 第六章白蕙舊事中

白相有時候都巴不得兒子是個驽鈍的，可惜白蕙不但不是，還非常聰明，可他的聰明就是不往“正路”上使，一肚子叛經離道驚世駭俗。

白蕙生的一副美貌容顏，正是鮮嫩少年，世家時代熏陶出來的姿儀雍容，氣度端華，皇帝都頻頻看他，并示意巡考去看白蕙的卷子。

殿試放榜，白蕙一甲第三——探花郎。這已經很好了，朝堂上人人向白相道喜，白相唯有苦笑。

白相實在擔憂白蕙在金銮殿面君時出驚人之語，倒不是擔憂他說錯話，白蕙的出身教養怎麽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而是害怕白蕙的桀骜惹怒了皇帝。

看看，做父親的總要千般操心。

白相千叮咛萬囑咐皇帝問什麽回什麽，不管皇帝說什麽都是皇帝說的是。畢竟，皇帝那個不着調的不定會做出什麽反應，再加上自家這個不定時炸彈，棘手極了。

白蕙答應的好好的，果然不出意料，這貨不負所望的掉鏈子了。

皇帝是個不着調的，嘴上沒把門，大咧咧對白蕙說道：“白卿有狀元之才，然朕覺的卿人品容貌更合探花。”

想想吧，皇帝給個正常人說，你本來是第一名，可我覺得第三名名頭更适合你，這像話麽？但不管皇帝如何不着調，做臣子的只能憋屈了。

可惜白蕙不是那喜歡憋屈自己的，他在家和老父争氣來都是絲毫不讓的，皇帝的面子他會給麽？他當即就輕柔的問道：“陛下為何覺的臣更适合探花？既然陛下覺的臣有狀元之才，那臣就應該是狀元不是嗎？”

他這話就是質問，偏偏他語氣輕柔，含着笑意，皇帝一點都不覺得被冒犯，反而說道：“但是探花郎更襯白卿的美貌。”

白蕙依舊輕輕柔柔問道：“陛下覺的臣的容貌和學問哪個更好？”

“都好。”

“那朝廷取士唯才唯貌？”

皇帝本來想說容貌的，但他還沒二到最極點，只能說道：“才。”

“陛下英明，臣也以為然。”白蕙正色道：“既然陛下如此認為，那還是根據才學德行另行定出殿試名次才是。陛下以為然？”就是真的憑美貌度選探花，顧卿慈也更合适好嗎！顧卿慈長得多美啊，皇帝眼睛瞎了嗎！

“然。”

“陛下英明。”白蕙笑盈盈的拜了下去。

然後，皇帝居然當殿改了一甲三人名次，白蕙成為狀元，原狀元孟長歌成為榜眼，原榜眼顧卿慈成為探花。

實

白相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恨不得抽白蕙一頓。

他這一胡鬧得罪的人可不少，孟氏、顧氏、還有他們的姻親甚至包括那個還沒有二到底的皇帝！白蕙領個翰林院編修的職卻高興的不得了，他可以不聽他家老爺子的叨叨光明正大的看書悟道。真到突破關頭，請假就可以了。多妙的主意！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白相擔憂白蕙完全不當一回事。人無欲就無求，白蕙科考做官都是被他老子逼的，皇帝不高興最多讓他滾蛋，這才好呢。

不知道宣和帝喜歡白蕙哪裏，絲毫不和他計較不說，還屢屢賜食到翰林院給白蕙，恨不得對所有的人說，這個人我罩定了。

白蕙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在翰林院呆了半年，把翰林院藏書看完不說終于開始對歷年卷宗下手，看的津津有味。

他安靜，又有皇帝和白氏護着，顧氏孟氏哪怕憋屈也只能忍者，畢竟殿試一事說大也不大，就是有點掉面子而已。

白相發現白蕙居然适應的非常良好，也就不再理會他了，他年紀漸大，要的也不過白蕙安安分分的，娶個賢妻，生個孫子罷了。

白夫人和白相雖然自己說起兒子只覺得自家兒子天生冤家，但真要給兒子訂婚，卻覺得誰家閨女都配不上他兒子。

夫妻兩個千挑萬選選了杜氏，白蕙在這些事情上不過問，訂婚了就等着結婚。由于他年紀已經不小了，三個月後就和杜氏成婚。

杜氏的運氣比白夫人好多了，不到半年就懷孕，而後生下一女。這是個病歪歪的嬰兒，不用大夫看都知道她活不下來的。白蕙當時便把顧卿慈的出生沒多久的兒子養在杜氏身邊，充作龍鳳胎。當時顧家出了事，顧卿慈把他兒子從天牢中送出來托他照顧，給這個孩子一個白氏子的身份也沒什麽。

但這件事讓杜氏怎麽想？白蕙不聲不響弄個孽種卻對她沒有半句解釋，占據嫡長子的位置，讓她以後的子女該怎麽辦？

杜氏不聲不響卻腦補極多，當然，這種事不讓女人腦補也不可能。杜氏越想越恨，尤其是她的女兒夭折後，她竟然想用剪子紮死白鴻（白蕙抱到身邊的顧卿慈的孩子），白蕙根本想不通這女人為何對一個幾個月的嬰兒動手。

杜氏卻不害怕她下手被發現，她撕破平日裏溫良恭讓的臉，對白蕙以及白家一通大罵，自己用剪子紮斷自己的喉嚨。

白蕙是能救她的，但他懶得救，救回來幹什麽，再紮白鴻幾剪子嗎？

所以，杜氏就這樣死了。當然，給外界的說法是女兒去了，杜氏傷心過度，跟着去了。但對杜氏娘家白蕙的解釋是，杜氏瘋了。

忘了說，白蕙的老婆杜氏和顧卿慈的老婆杜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也就是說他們二人是連襟，白鴻雖然不是白蕙的兒子，卻是杜家的外甥。

杜家根本不依，好好的姑娘嫁到你家來沒幾年沒了，而且杜氏臨去前給杜家捎過口信，信中說她懷疑這個白鴻不是她的兒子，是個卑賤的外室子。

白蕙懶得同他們說，便吩咐人抱來白鴻。杜氏的大哥一看白鴻那小模樣和自己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他自己都無法違心的說這不是杜家的外甥。

所以，只能是杜氏瘋了。

當然，白鴻越長大越像娘舅，杜家只有對白蕙愧疚的。

白蕙死了老婆一點都不傷心，但別人都覺得他傷心，又死女兒又死老婆的，真慘。更慘是好像又有人給他做媒想當白鴻的後媽。

白蕙哪有心思再娶一個勞什子女人啊，堅持不娶。

白相自兒子成婚後就激流勇退，辭職不幹，在別莊養老了。顧家全家被斬白相沉默，等兒媳沒了他還是沉默，兒子堅持不娶他也不說什麽了。

不管白蕙做什麽決定，他只看着不說，這個家他終究要交給兒子的，是好是壞都由得白蕙。白蕙現在不想娶妻，他壓着人娶了不定又是糟蹋人姑娘，反正孫子已經有了（老爺子不知道白鴻不是他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