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總算生了,喜大普奔
,真的應該就是那個失蹤了好久的人參精。
她低聲湊到王恂耳邊将她所見的說了。
只是方才驚鴻一瞥,她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孟绛身上,一時卻想不起來,屋子裏還有另外的哪些人。
能确定的一點只是,樓裏頭絕對不止一個人。
王恂眸色深沉的聽她說完,最後點了一點頭:“看來,還要想法子走近一點才行……”
他偏頭思索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慕初晴的腦袋:“慕慕,你留在這兒。”
“欸?”慕初晴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我去正大光明的叫門。”王恂眨了眨眼睛,“帶着你的話,就不好打也不好脫身,假如是我一個人,那麽……我打不過,也是走得掉的。”
“……”果然我是累贅嘛?
确定了孟绛在裏頭就足夠了,至于打打殺殺,他一個人搞定?
“好吧,”慕初晴垂頭喪氣,不過她也實在沒啥可以反駁的,“你去吧,我在這裏看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停了很久真的很抱歉……
今天開始恢複日更。
我就是個渣作者,自抽……
☆、正面交鋒(2)
保镖拉開大門的時候,門口站着的男人身上有星星點點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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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臉上的笑容是那樣溫柔而和煦,就好像他真的是……彬彬有禮的上門來,受了邀請才過來的客人,而不是什麽……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甚至面臨着的是要跟裏頭的主人“狠狠打上一架”這樣處境的不速之客。
門口站着的這個人,當然就是王恂。
他站在門口敲門的時候,實際上也沒有料到,他竟然能夠真的敲開這扇大門---而不是,試探性的敲兩下之後和他所預計的那樣,粗暴的破門而入。
甚至于當門無聲無息的豁然在他面前洞開,裏頭的暖氣撲面而來,對上裏頭開門的人微微彎下的頭顱的時候,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他甚至還怔了一下,想要踹門的腿也僵直了那麽兩秒鐘。
旋即他立刻收回了要踹出去的腿,立刻變身成了最友善的客人:“Hello。”招手。
賣什麽萌啊王大人。
躲在後方草叢裏看着這一幕的慕初晴簡直想要扶額:……雖然說他們很客氣的讓你進去但你H什麽lo?拜托你是上門去找茬的不是上門去表達友好的好嘛?
裏面來開門的人卻面無表情,那僵硬的,如同紋絲不動的臉龐,讓笑的很客套的王恂倏然收斂了笑容,他驟然眯起了眼睛,眸光在那人面上輕輕一晃,便立刻明白了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Hello的尾音還沒結束,立刻變成了一個很短促的“哼”。
哼。
果然是白白做了表情表達友好了。
俏媚眼做給瞎子看,大概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吧?
說實在的,來看門那位黑衣服保镖的臉,僵硬又不自然的幾乎能吓哭小盆友,那一雙本就帶着幽幽藍色的眼睛,視線也是完全僵直的。
而室內一樓,雖然暖氣打的十分充足,溫度很讓人舒服,但卻完全的放下了厚厚的簾子,一點兒光線也沒有,甚至沒有開燈。陡然一看,這打開的大門,還真像怪獸張開的黑洞洞的嘴巴,不知通向什麽地方。
王恂到底是膽子大,只眯了眯眼睛就一把推開了那個打開門之後就仿佛泥塑木雕一般的黑衣服保镖,厭惡的只給了兩個字:“人偶!”
然後他就轉身往二樓走去,他沒忘記,在慕初晴看到的情景裏頭,二樓才是他們放着孟绛的所在。
然而他剛剛跨上樓梯,身體全部沉沒在一片黑暗無光的環境裏,忽然身後傳來“吱呀”一聲,那原本打開的門,卻在他面前陡然關上了。
甚至,還能聽見“咔嚓”一聲落鎖的聲音。
這種“人一進去立刻關門落閘死活都打不開”的橋段,大概是鬼片裏頭專業拿來吓人營造恐怖氣氛的經典布置之一吧。
王恂甚至能感覺到,黑暗當中,有輕輕的,不像是人類體重的腳步輕緩的在地板上行走。
暗處的木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音,但哪怕是以他的五感,都無法感覺到,有任何人類的呼吸。
若是換了一個正常人在這種地方大概真的是要吓尿了,王恂卻忽然“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搖頭邊往樓上大步的走,一邊自管自的嘀咕起來:“尼瑪,跟勞資來這一套。”
差評不解釋!
這種布置吓人還可以,吓他?
段數差的太遠了吧!喂喂喂,真的想要讓他驚慌失色,這種小兒科……
簡直能讓他笑掉大牙好不好?
要是要吓一下慕初晴說不定還有點兒作用,對他?跟對牛彈琴有什麽區別?
只要能力強大到了一個段數級別,又怎麽會恐懼那些未知的東西?
王恂啞然失笑,閑庭漫步一般的踏上了二樓。
一打開二樓的門,他便愣了一下---相比之于一樓的故布疑陣,二樓卻是燈火通明,那正中的椅子上,綁着一個人。
“孟绛!”他失聲喊了出來。
孟绛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他的頭歪着,臉色蒼白如紙,全不見半點血色。
孟绛的手腕似乎被誰割開了,正在往外像是血泉一樣的淌血---哪怕他是人參精,自愈能力不錯,但他身上,又有多少血液能這樣流?
更何況,不知道他們給孟绛灌了什麽,他非但沒有任何的意識,反而像是連原本應該屬于本能的自愈能力都用不出來。
一看桌上,王恂明白了:那邊擺着一把銀質的,上頭篆刻着法陣花紋的刀子。
不管擄走孟绛的幕後主使是誰,他都是用這把刀子,割開了他的手腕。
就在他心神激蕩的當兒,忽然那椅子旁邊的桌子上,傳來一陣優美的鈴聲。
王恂的瞳孔一縮,像是看着什麽洪水猛獸一般的瞪了那個正在反複顫動着的手機片刻,半響這才拿了起來放在耳邊:“喂?”
“你好,王先生。”那邊傳過來的是一把非男非女的,顯然經過了變聲器處理的聲音。
“你是誰?”明知道這是個廢話問題,他卻還是問了出來。
“我們見過的。”同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人卻居然回答了。
“阿贊堆……”王恂咬牙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他的腦海中,那個手起刀落剁下魚頭的孩子的形象,忽然如此鮮烈的出現在他面前。
這麽多年沒見了,聽着這把聲音,他真的一點也想象不出,那個人如今會是什麽樣子。
“王先生,別激動啊。”不同于王恂的暗藏憤怒,那邊的聲音很平緩,“這麽多年沒見,真的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王恂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分。他沒有回答。
良久,他這才冷冷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如果我說,我只是想跟王先生你做朋友呢?”那邊的聲線裏仿佛帶上了幾分愉快。
“做朋友?”王恂諷刺的笑了一笑,“做像你放在這裏的這種行屍走肉一樣的朋友?還是做孟绛那樣,被你放幹了血的朋友?抱歉,像你這樣的朋友,我敬謝不敏。”
“怎麽辦呢,”那人仿佛又笑了一笑,“如果得不到你,那麽我就只好……要你的兒子了。其實對我來說,不管是你還是你家裏的小貔貅,其實都是一樣的啊……”他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就在王恂聞言倏然瞳孔放大的當兒,那人又是輕輕一笑,“我還真沒料到,王先生會親身犯險。不過也對,你們龍族本來就是自高自大的生物,當年你會一個人深入我們泰國,如今你不過是一個人闖一幢小樓,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對不對?”
王恂陡然明白了一樓的布置是為了什麽!
那些吓人的小把戲,是為了隔開他和慕初晴!
只要他有一分擔心自己的老婆,只要他有一分擔心自己的家人,甚至只要他有一分悲天憫人的心,他們就必然會落到他的這個算計的情況裏。
還真是……還真是阿贊堆做事的風格啊。
或許,這個阿贊堆,已經猜到了慕初晴的異能,甚至猜到了她夜視的能力,而那些鬼魅出沒的黑暗之類,全都是為了把慕初晴和他隔開。
先故意告訴了他小樓的位置,想把他們一家人分離開,再用一樓和二樓來分開他和慕慕,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麽?
“王先生,別着急,”那邊聽得他呼吸沉重,忽然又笑了一笑,輕輕松松,“你且走到孟绛背後看一看。”
王恂依言繞到了孟绛身後。
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背後貼着一張符咒---是那種和在萬世保險裏頭的法陣一個類型的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個流派的。
抽取生命力,壓制異能,甚至……連他的力量都可以被壓制。
王恂的瞳孔一縮,手微微一緊:“你到底想說什麽?”
“貼上那張符,打開右邊的門,然後走進去。”那人輕輕的說道,“這麽多年了,我們也是時候見個面了吧。”
“你做什麽夢?”王恂冷笑了一聲,“你叫我貼我就貼?”他瞪着符的眼睛卻已經微微的紅了。
“不貼也不要緊,王先生先打開門看一看吧。”那人笑微微的。
王恂還待再說,那人已經“啪”的挂了電話。
一打開右邊的小門,王恂立刻怔住:那裏頭,是和當日那綁匪綁在身上一模一樣的炸藥!
上頭的數字在瘋狂的讀秒,另外一頭,則連接在了孟绛的背後!
他一打開門就已經開始倒數,如果不在十秒鐘之內把那道符揭下來……發生在非天的事情,就會再在這裏發生一遍。
而炸藥的旁邊,則是一扇散發着幽幽藍光的門。
這道門……應該就是通往他們所指定位置的一次性傳送陣法之門,而薄懷他們,也該就是通過這裏離開的。
王恂的牙齒已經幾乎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他怎麽也想不到,非天國際發生的爆炸案,實際上卻只是那人,為了逼他就範而做的一次“演習”,為的,就是要讓他看一看,如果他今日不肯順從他們的意思,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那天見過了爆炸的情況,他很清楚,哪怕是慕慕現在在外頭,她依舊會被爆炸波及。
這人算的太準。掐的太準。
算準了他不會放慕慕離他太遠,算準了他不放心她。
而不管他們是在一起還是稍稍離開一段距離,只要他進了這座小樓,他就必須得按照那人的意思做!
從算計他的哥哥到現在,一次比一次精準,一次比一次會掐人的死穴,這個人……
王恂看着那已經讀到只剩最後三秒的炸藥,來不及細思,一把揭起了符咒,而幾乎是同時,那道門仿佛感覺到了他的溫度,倏然藍光大放,就把原本只站在孟绛旁邊的王恂用力往裏吸。
眼見王恂已經被吸入了那道門,就在他消失在門口的同時,就在慕初晴眼前,整一幢樓忽然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一朵橙色的蘑菇雲倏然騰起,慕初晴只覺腦際“嗡”的一聲,當下哼也沒哼一聲,軟軟倒在了草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拍我先……先別忙着拍我咳咳咳……
120、卧底(1)
慕初晴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家裏的床上。
她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是陳蓓帶着擔憂之色的臉龐。
陳蓓瞧見她的眼眸裏終于有了清醒的色彩,走過來又重又緊的抱了她好一會:“慕慕。”
一旁邊,是王恕略帶妒忌的,卻如此專注而熱切的眼神。
慕初晴在陳蓓肩膀上靠了一會,仿佛從這個溫暖的懷抱裏汲取了一定的溫暖和力量,但她主動放開了她的手臂,微笑了一下:“蓓蓓,再抱下去,就有人恨不得把我給吃了。”
陳蓓“哼”了一聲,扭頭非常不客氣的瞪了王恕一眼---瞧得某人先是不甘示弱的跟她互瞪,過了半響終于無奈的敗下陣來,舉手投降乖乖退到外頭去了。
這一幕看的即使是心情沉重的慕初晴也彎了彎唇角,眼眸扭成了月牙的形狀,拍了拍陳蓓的肩膀,笑眯眯的打趣:“馴夫有術啊!”
“哼,那算什麽夫,”陳蓓哼了一聲,但看着慕初晴還能開玩笑,她也放下了一點本來極為沉重的心,擔心的搭了搭慕初晴的額頭,“慕慕你還好吧?”
“我沒事。”慕初晴漸漸回想起那天的那一幕,眸光漸漸暗了下來,“你們怎麽會……怎麽會在這裏?”
陳蓓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慢慢的從兜兜裏掏出了一個手機。
她勉強的笑了一笑:“這是……王恂他留給你的,他之前就錄好了,我和他二哥,也是他專門提早要求了叫我們回來照顧你的。”
“視頻麽……”慕初晴喃喃,一把拿過了手機,幾乎是珍而重之的放在了手裏,她的眸子裏閃過了一道光亮:這麽說,對于這次發生的事情,王恂早有預測?
也就是說,并不是完全的意外?
那她是不是還可以期待一點別的什麽未來?
陳蓓沒再多說,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無息的扭身走去了客廳,順手還給她關上了門。
她大概聽說了在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看着慕初晴的樣子,陳蓓想着,在這場巨大的悲劇之後,這個女子現在最需要的是獨處的時間。
有些痛苦不是旁人能給予撫慰抹平的,當事人需要自己度過這道關卡,尤其是對于現在的慕初晴來說,或許王恂就已經是她最重要的那個世界。
***
慕初晴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
王恂帶着微笑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讓她瞬間就覺得視線模糊了起來:“慕慕。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大概不在你身邊。別擔心,也別驚惶。”
他稍稍頓了一頓,輕咳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少許羞赧的神色--很少見:“我愛你。但我也很清楚,這些日子發生的波折和不安,都是因我而起。對阿贊堆來說,他一則是恨我當年壞了他師傅的算盤,導致了那個男人最後的死亡,二來,他一直都想得到我的能力,他一天不成功,就一天會像毒蛇一樣躲在暗處。之前,他在暗,我們在明。我自己當然一無所懼,但現在我已經有了你,有了兜兜。對了,父親已經替兜兜起好了名字,叫做王奕。我同意了。奕字代表光明,慕慕,不過現在的前路看上去有多黑暗,請相信我,光明一定會到來。”
慕初晴的眼淚已經顆顆滾落,她的手指反複的磨痧着手機的屏幕---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她也擁有着像他那樣的能力,如果她不需要他的保護,那麽他也不需要以身犯險。
他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自在逍遙,而多了她之後,他不單單是多了人性,也多了屬于人的,容易被攻擊的弱點。
她從來不想讓這個男人離開,她要記住這一刻的痛苦,她現在有多痛,她要那個人……十倍奉還!
屏幕裏的王恂又笑了一笑:“對了,慕慕,不必擔心我的安全。阿贊堆那邊只是為了我的能力,他們得到了我,就會收手。而且……薄懷站在我這邊。所以你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等小奕稍稍長大,我就會回來。等着我,不要忘了我。”他有些不安的咳嗽了一聲,微微低了頭,“也不要讓小奕忘了我這個不稱職的爸爸。”
慕初晴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
王恂,請原諒我最後一次哭泣。
這一定會是你回來之前,我最後一次掉眼淚。
我會等你回來,會和寶寶一起等你回來,我們誰都不會忘記你,但等你真的回來的時候,你也別想因為你現在所謂的“保護”我們的離開而好過。
誰要你這麽犧牲?
哪怕知道薄懷是站在你那邊的,我又怎麽可能……放心你置身那樣的龍潭虎穴?
***
主屋裏的哭聲持續了很久。
陳蓓幾乎是下意識的死死攥住了王恕的手,把他的手都捏的一塊一塊的烏青了---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識的,反正越捏越緊,痛的王恕倒抽兩口涼氣:有個抖S的戀人,絕壁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瞧着陳蓓臉上的緊張,王恕無奈的沉默。
她忽然扭頭:“哭聲停了?”
一臉的擔憂。
王恕心裏妒忌的不得了,他很随意的聳了聳肩:“有什麽可哭的?小九又不會有事,我能感應得到,他沒出事啊。”
“……”陳蓓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麽?”
他們都聽說了爆炸案的事情,先前她還提早接到了王恂的“快去找我老婆”這樣的信息,那時候看到整個爆炸案之後的廢墟現場,她還以為……她還以為王恂那貨是死了呢。
結果沒有?
“好啊你!”陳蓓陡然反應過來,狠狠踹了他一腳,王恕又“嘶”了一聲,一臉委屈,“為什麽踹我?”
“讓你隐瞞我!哼!”陳蓓扭過臉去,王恕正要開口說話,這會兒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慕初晴肅着一張臉,從裏頭走了出來。
她顯然已經打理過了外貌。
除了眼眶還微微充血發紅之外,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再沒有多餘的哭過的痕跡。
嘴唇甚至微微上翹,帶着一點兒粉嘟嘟的笑意:“蓓蓓,你跟二哥還真是……”她看着他們現在的造型,笑容裏多了幾分真心。
真像她看到的多年以後的畫面啊。
“嗯?”陳蓓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真是什麽?
真是相愛相殺的歡喜冤家啊。
慕初晴在心裏偷偷這麽說着,嘴上卻很明智的沒直接說出來---毫無疑問的,即使真的是這樣,陳蓓不單單不會承認,反而一聽就一定會炸毛。
就是王恕那個傲嬌貨,在外人眼前也永遠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他也不會對她的真心感慨有什麽贊同的表示的。
慕初晴很聰明的轉了話題,把手機揚了一揚:“蓓蓓,你不介意這個給我吧?”
“不會。本來就是他留給你的視頻。你留着就好了。”陳蓓搖了搖頭。
“謝謝。”慕初晴又笑了一笑,然後她旋即轉向了王恕,“二哥,”她跟着王恂的喊法,叫的某人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這聲二哥真是太太太太太難得了啊,她最開始因為陳蓓的關系對他非常不友好,這會兒她喊二哥,那就是肯定不會成為他和陳蓓關系上的攔路虎了?
“弟妹你說。”他連忙少見的笑眯眯。
“他是給我留了言,但有些事情,說的不清不楚的,二哥,你不會告訴我,你也對此一無所知吧?”慕初晴的眸光銳利的釘在了王恕的臉上。
他被看的都有點兒不自在了--小九的這個老婆,以前只讓人覺得是非常軟糯的人偶娃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犀利又直接的樣子。
真不習慣吶。
“我這邊有些東西是小九留給你的。”王恕點了點頭,“電腦在哪裏?”
打開筆記本,連上網絡,王恕熟悉的在軟件裏鍵入了一串用戶名和密碼,然後他指着裏頭的天文數字對慕初晴解釋:“你現在是非天國際最大的持股人。這是小九和薄懷達成協議之後,留給你的禮物和重擔。也就是說,之後你也可以擁有地宮的勘探權利,但第一步,是你需要經過董事會,完全的控制非天國際。”
“所謂的協議是怎麽一回事?”
“我不清楚你是否記得,但你還記得,你跟小九一起去過一個……Death Valley的狼人鎮麽?”王恕問她。
“我記得。”慕初晴點了點頭。算起來,那才是她和王恂生了情愫的開始。
也是從那個時候,她知道了王恂的身份不同常人。
“難道在那裏出了什麽事?”
“那個鎮子,是美國最大的狼人聚集地,後來發飙的小九差一點把整個鎮給夷平,然後為了安撫他,他們就立下了一個協議。而薄懷一半的血統,正是來源于這個鎮子,也是因為有這個協議在,他們才有了合作的根基。”王恕慢慢的說道。
121、卧底(2)
慕初晴凝神聽着王恕的講述,在過程當中,她幾乎連眨眼都沒有,之所以聚精會神如此,是因為她十分清楚,王恂給她留下來的不是錢。而是他許諾她的,一定會給她打造好的平臺。
但那個許下諾言的人呢?說要一直對她好的人呢?現在又在哪裏呢?
她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但到底是沒有再掉下眼淚。
王恕幾乎是一無所覺的指點着賬戶裏頭幾次面額很大的交易---可以很明顯的看的出來,在地宮開始發掘之後,王恂就狙擊了非天的股價一次,先是在他們宣布合作之前買漲,而半個月之前的那次爆炸案前後,他又全入,買了一次跌停。
兩次一進一出,運用金融杠杆,幾乎都是滿倉買賣,而這兩次一漲一跌,就将原本一億多的原始資金推到了十幾個億,而這十幾個億大約是非天25%左右的股票,再加上薄懷過戶過來的他個人名下的23%,48%的持股,基本上已經足夠保證慕初晴是非天的最大股東了。
王恕對她解釋清楚了,又拿了文件過來叫她簽了字,然後才坐下來:“其實我們也都很好奇,地宮裏頭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對了,這個文件,也是小九給你申請好了的。”他把文件夾翻到最後一張紙,赫然是文物管理局出具的“聯合開發批文”。
“這東西也能弄到手?”慕初晴很是驚訝:要知道薄懷之所以要掩人耳目偷偷摸摸的開發,就是因為上頭有規定,不許私自偷掘盜墓的。
就算王恂再神通廣大,他不是說過異能界不可以随便影響世俗界的麽?
“因為裏頭的東西,跟我族有關啊。薄懷的詛咒,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王恕的臉嚴肅下來,他看着慕初晴,很認真的說道,“九弟妹,開發這個地宮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這麽容易的,我和幾個兄弟會輪流來這裏坐鎮,幫你一起做這塊建設,雖然說最厲害的那一道詛咒已經被薄懷給破了,但剩下的那些,怕也并不簡單。”
“裏頭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跟龍族有關?這已經是慕初晴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前兩次,提問對象都是王恂,她沒有得到答案,而這一次,她問的卻是他的哥哥。
或許,這一次她能得到确切的答複了吧?
“小九沒跟你說?”王恕愣了一下,“這是……龍墓。”
“龍墓?”聽到他口中的答案,慕初晴幾乎是悚然而驚,長身立起,“H市怎麽會有龍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這句話大概中國人都知道,從這簡單的一句話裏就該看得明白,龍是和水息息相關的。
而H市并不靠海,雖然城中有湖,但卻如何容得下一條龍?
龍又為何會在這裏下葬?
“這麽說……”慕初晴瞪直了眼睛,“那塊帶着詛咒的玉,也是龍血沁的了?”
王恕苦笑了一下:“那塊玉詛咒纏身不假,對一般人來說,是非常惡毒可怕的東西。但詛咒,對降頭師來說卻是大補。薄懷的決心下的遲了一些,所以那塊東西,根據他的消息,是已經作為給他解去詛咒的酬勞,送給了阿贊堆。”
“玉是不是……有什麽特殊作用?”慕初晴看着他微微變幻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急急問出了聲。
王恕一震擡頭:“你怎麽知道的?”
然後瞧着她瞳孔放大,王恕垂頭喪氣,無奈的握了一握在旁邊聚精會神的聽着,一句話也沒插口的陳蓓的手:“現在女人們都這麽聰明,還要我們男人幹啥?蓓蓓,你們太傷我的心了。”
“……”陳蓓和慕初晴面面相觑,半響,兩個人都被王恕的表情給弄的爆發了一陣狂笑。
陳蓓伸手捶了他兩把:“你這個二呆!”
低聲感嘆被取笑了的王恕垂頭喪氣了好一會:“那是龍最後的心血沁出來的玉石,所以……如果……”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很是忐忑的看了兩眼慕初晴,瞧着她的眼眶像是料到了他要說的話一樣,又已經紅了起來,二哥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媽蛋,她要是再掉眼淚,他晚上又要被某女人一頓PIA了。
趕緊想個辦法讓她不要哭了,可惜某二哥根本不是會哄女人的那種人,他們一家人裏頭,號稱最會哄女人的和實際上最會哄女人的這會兒都不在,二哥絞盡腦汁也只憋出來一句:“小九肯定不會有事的,弟妹你放心就好了。”
慕初晴眼眶紅了好一會,然後她重重倒抽了一口氣仰頭望天,直到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看着擔心的陳蓓和王恕,她問道:“是不是這塊玉,對王恂他有什麽克制的效果?不光是身體和異能,還有心?”
王恕沉默着,從眼角偷偷瞅了她好一會,直到确認了她不會崩潰的大哭,這才很有點兒忐忑的點了點頭。
慕初晴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她頓了一頓:“對了,二哥,我想知道,所謂的神之瞳的異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二哥,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神之瞳?”王恕眯起了眼睛,視線略帶銳光的看着她黑色的幽暗的眼眸---看上去,和普通人的眼睛并沒有太多的不同。
但她并不是會随意打聽這些事情的人,但小九,真的會把自己老婆的異常,瞞着他的族群?
要知道異能者到底和普通人不同……
而神之瞳的異能,更是他們當中最特殊也最罕見的那一種,更加別提,上百年以前的那個先祖,和龍族有過那麽多的恩怨糾纏了。
“我的能力,現在的控制力大概是可以随意透視,但透視之外的能力并不穩定。”慕初晴慢慢的說道,一雙眼睛緊緊的看着他---王恕聽着,臉色漸漸變幻,而陳蓓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
慕初晴終于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異能,王恂沒跟任何人說過。
但情況和他在時候的不一樣了。
他為了她要跑去敵方大本營卧底,他為了她故意要離開她,難道她要就什麽也不做的,幹等着他回來?抱着“我信任他不會有事”,“我相信他能力”的想法,就這麽幹等着,等着自己的心在焦灼裏焚燒成為灰燼?
只要她還愛着那個男人,她就做不到袖手旁觀。她不想只是他的負累,只是他的包袱。
王恕正要開口,陳蓓忽然又重重踹了他一腳,他哎呦一聲還沒落呢,那個抖S已經對慕初晴賠笑了:“慕慕,我跟他先商量兩句。”
這不是馴夫有術什麽是馴夫有術啊?
慕初晴當然不好拒絕,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兩小夫妻到牆角去“商量”了。
一離開她的視線,陳蓓立馬發問:“我看你臉色都變了,感情那個神之瞳,很不簡單?”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王恕總是很放松的,他點了點頭:“太牛B,太逆天,所以要付出的代價也一樣龐大。”他頓了一頓,“以生命力的透支為代價。”
所以小九一直壓制着不讓她的異能有進展吧?也不跟他們說起這件事,擔心他們會想利用她的異能?
小九怎麽會這樣愛着一個人類女人啊……王恕怎麽想也想不通,索性搔了搔頭,一點也沒發覺,他自己也在玩“妻奴”的路上走去。
“既然是這樣,”陳蓓眯起了眼睛,“你給我騙騙她。糊弄過去再說,反正,你要是敢害了我的慕慕,你以後就給我走着瞧!”眼眸掃過他的下半身,看的王恕倒抽一口涼氣---這些日子他的下半身絕壁是被折騰的夠厲害的了,什麽膝撞腳踢,有一次想強迫她咬,結果真的被咬了啊!就差一點被咬掉!
簡直不忍回視。
他涎皮賴臉的湊上去,絕壁是不死心的樣子:“那你給我什麽報酬?”
陳蓓冷下了臉,死死等了他一眼---這貨怎麽還不去死?尼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這混蛋分明就是個早就該死了還賴活着的不要臉的衰人。
不過看着王恕眼裏含着的那一絲得意,他的意思顯然也表達的十分明顯了:沒有好處,他就要去說實話。
死不要臉的,除了威脅利誘你還會什麽?
陳蓓咬牙:“一次。”
“十次。”讨價還價。
“三次。”講價。
“嗯,七次不能再少了。”腆着臉。
“……愛要不要,大不了你去說!次奧,滾粗!”陳蓓直接爆了一句粗口,王恕皺了皺眼睛---又過線了。真粗暴啊,居然讨價還價不成就直接拉倒……
“三次就三次吧,”他無奈的妥協。
然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客廳,慕初晴正沉默的坐在那邊,聽見腳步聲,她卻有些奇異的笑了一笑:“不用說了。”
她忘記了,王恕不說,她還有別人可以詢問。
那個人,才是永遠不會欺騙她,也不會背叛她,只屬于她的。
王恕怔了一下,慕初晴微笑:“我知道你為難,你不方便說,就算了吧。”
她伸手理了理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