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總算生了,喜大普奔
大的希望。
對金錢的渴望,對權利的向往,很容易就會蒙蔽人的心智。
王恂之所以不會沉迷在物欲之間,是因為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唾手可得,他也不需要費心費力的去追求物質。
但薄懷不同----他并沒有那些傲視,甚至淩駕在物欲之上的能力,說到底他也還是血肉之軀,甚至和人類一樣會虛榮會貪財會妒忌,這樣的他,恐怕是很難從這種詛咒裏掙脫出來的了。
不過旋即慕初晴只是笑了一笑:但那些,早就和她沒關系了。
只是好聽的,新鮮有趣排遣寂寞的八卦而已。
她搖了搖頭甩去了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視線若有所思的定格在了她自己的胸前:媽蛋,漲的越來越不舒服了!
作者有話要說:東西方之間,對于詛咒,魔鬼,以及恐懼的定義,從概念到處理方式都截然不同。
下面幾章我們來讨論一下什麽叫做“水土不服”吧。
薄懷這個ABC/BBC,很明顯的就……水土不服了。
☆、107東西方差異(1)
漲奶這事兒吧,産後的女人肯定都遇到過。
其實本來也不是個大事兒,兜兜要是餓了,去狠狠吮上兩口就好---甭管是不是吸的上頭留下個牙印或者被他爸爸妒恨的拍上兩下,這都是小事,但現在的問題反而是,既然兒子不想喝,那麽現在這裏頭的東西,要怎麽處理?
慕初晴很糾結。
她瞅了兩眼正在親子和樂的王恂和兜兜,忽然艱難的在床上挪動了兩下,王恂的眼風瞬間就掃了過來,顯見得雖然在和兜兜玩鬧,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她身上的:“慕慕?”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這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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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了洗手間,關上了門,她靠在門背上,這才深深舒了一口氣。
對着鏡子撩起衣服來,能看見鏡子裏頭,那玉峰的頂端已經漲成了深紫色,摸上去硬的發疼---碰一碰都感覺像是無數根針在紮一樣。
慕初晴自己咬牙伸手去摸索,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得其法,忍着羞意自己又是按摩又是揉捏,但是只弄的愈發疼痛的厲害,卻不見液體出來。
她自己弄了半天,似乎是半點效果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緒忽然之間湧上來,慕初晴把衣服一擺,瞧着鏡子裏自己發胖的肚子和臉,一下子就想哭了。
瞅着鏡子裏的女人眼圈剛剛一紅,旁邊的門上卻忽然傳來鎖頭轉動的聲音---她還未及收拾自己的情緒呢,門已經被人從外頭打開,門縫間露出了王恂關切的臉孔。
慕初晴連忙轉過臉去,但她先前的不開心卻已經全都露在了王恂面前。
他走過來,臉上寫滿了擔憂:“慕慕,出什麽事了?”
慕初晴轉過身去不說話。
要怎麽說?只是忽然之間情緒病犯起來,矯情了麽?
又不是他的錯,她這會兒只想把自己關着哭一場發洩一下,因為明知道不應該對他發脾氣,所以她只是想偷偷哭一場,他這會兒進來做什麽?
王恂偏頭想了想卻忽然笑起來,溫熱的手指在她頭上撫摸了一下,帶着溫柔的安撫意味,另外一只手從後頭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腰:“慕慕,這是跟我鬧脾氣了?所以才不說話?”
慕初晴的臉刷的就紅了。
她扭了扭身體想要躲開他的手,咬着牙就是不說話,但王恂好像吃定了她,手就是擺在她的腰上不肯動彈。
“慕慕,到底有什麽事情不能跟我說的?難道是剛才看薄懷比我帥,這會兒想移情別戀了?”王恂故意逗她,“也是,看我這張老臉看久了,是會膩的,唉……”
聽他自稱老臉,慕初晴終于繃不住笑起來:“你啊。”
王恂立時抓住機會抱着她轉了個身,仔細的看着她的臉---其實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眼眶底下的一圈微紅,嘴上卻依舊沒個正經:“薄懷一走你就對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還想我怎麽想呢?”
慕初晴當然聽得出來他是逗她的。兩個人能走到今天,連孩子都生了,感情本身已經足夠穩固,至于為了第三者吃醋這種事情……誰都知道不過只是個玩笑。
她終于按不住說了實話,只是邊說邊覺得臉上發燒的厲害:“我……我那裏漲的疼。”
聲音又輕又細,仿若蚊吶,如果不是王恂耳聰目明,大概半個字也是聽不清的,只是傳到他耳朵裏的話,卻變成了“什麽什麽……疼”。
很會抓關鍵詞的王先生一聽到疼就別的什麽都管不上了,急急抓住了她的肩膀:“慕慕你哪兒疼,快告訴我,哪裏疼?”
慕初晴很尴尬的看了他半天,心裏又是感動又是羞慚,手挪了半天,這才對準了自己的胸.部。
王恂對上她的指向,一看之下愣了好半天,最後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先前的擔驚受怕倒是不翼而飛。
只是他的大笑直接把慕初晴惹惱了,忍不住的拍了兩下他的腦袋:“王恂!”警告的聲音。
“好了好了,”王恂這才收斂了笑容,陡然伸頭過去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早說嘛。”
慕初晴又是一陣臉紅,手足無措之下,王恂已經攬住了她的腰,很直接的開始掀她的衣襟。
她手忙腳亂的抵抗,王恂故意嚴肅臉:“不是疼麽?疼還攔着我?”
“你……”慕初晴磨牙,“我早都說了讓你去買個吸.奶器!”
“哎呀費那個事幹什麽,”王恂開始嬉皮笑臉了,一邊說一邊動手,兩個人嘴上唇槍舌戰,手上也像是在打架,到底是王恂動作堅定,沒一會就把她的手給壓制住了,索性往空中一提,王恂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有幾分賤賤的,“好了,乖,讓我來……”
慕初晴一下子就軟了。
腿腳發軟站立不穩,背靠在牆上,臉上一片紅潮。
目光所及是他黑色的頭發,整個頭都埋在自己的胸前,而身體的某個部位能感覺到濡.濕的包裹,慕初晴臉上熱的幾乎能煮熟雞蛋,好不容易拿手扶住了牆壁,索性閉上了眼睛,這才能支撐住發軟了的身體。
“蒴蒴蒴”的聲音在室內響了好一會,王恂簡直是手口并用,弄了半天,慕初晴真的是被弄的站立不穩了,他這才笑眯眯的放開了按着她身體的手,眸光裏都像是帶着幾分邪惡的笑意:“好了。”
“……”慕初晴一聲不吭的拉好了衣服,邁着已經像是面團一樣的腿往外走。
雖說邁步是在故作鎮定,但她低着頭什麽都不敢看,結果就是----砰一下撞在了門框上。
背後傳來了某個人可惡的低笑聲,慕初晴氣的直接拽了個枕頭就飛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恢複了道貌岸然的某人這才施施然的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人模狗樣的好像什麽壞事都沒做一樣。
慕初晴這會臉上的熱度才終于退了下去,她瞧着還在嬰兒床裏酣睡的小包子,心裏卻閃過了一絲陰雲:“王恂,”她喊了一聲某人,“說起來,兜兜到底吃什麽?”
王恂沉默了一下:“和我一樣。”
“可我沒見過他吃東西。”慕初晴刨根究底。
那是因為我還沒給他吃過東西。
王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慕慕,他餓不死的。”既然生下來了就餓不死,最多瘦一點,營養不良一點而已,就好像你不能像大多數的龍族母親一樣在懷孕的時候給他補上一定的能量,他不也沒驚沒險的生出來了麽?
慕初晴遲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她好像聽出了他話裏藏着的意思。
該不會他是打算讓兜兜餓到可以自己吃東西的時候吧?
哪有做父親的是這個心态的?
王恂攤了攤手:“你瞧他現在白白胖胖的,沒事的,放心啦。”
慕初晴又問了他好幾回,王恂只是一味的把話題扯開或者索性敷衍過去,他死活不說,慕初晴也拿他沒轍,只是她心裏,卻已經開始想,到底還有誰能提供給她需要的信息。
雖說兜兜看上去也還過得去,但她想起自己懷孕期間那段怎麽吃都還是覺得餓的日子,就覺得心有餘悸無法掙脫,只怕把孩子養瘦了。
何況王恂的安慰一點也沒有誠意,她又怎麽可能像他那樣輕松?
不過到底,表面上這件事被暫時的擱置了。
***
薄懷從王恂這裏得了信息回去,但他卻遲遲無法做決定。
按照王恂對他說的解決方法,要不就是放棄眼看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将整個地宮遺址封起來,還要把那些到手的東西封回去---這條路,他是走不得的。
另外一條路,就是硬扛着已經發生了的那些怪事兒,一路硬頂下去---但如果走這條路的話,對他來說,就要做好損兵折将的準備了。
薄懷依舊沒法下決心。
他想要的,更想從王恂那裏得到的是如何兩全其美的辦法,但顯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王恂根本就不想告訴他。
即使他已經在王恂面前低聲下氣,給足了他面子,這個小氣的男人,卻還是不肯就此罷休。
都說花花轎子人擡人,但王恂那個人……如今看來卻是軟硬不吃。
薄懷坐在辦公桌前,細細磨痧着手裏的這塊血玉,看着那一片漂亮到耀眼的血沁,心卻一點點往下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忽然像是聽到了,自己的頭上傳來了一片細微的,但無法忽視的沙沙連聲。
明知道不該往上看,明知道可能會看到什麽,但這一刻,薄懷卻像是鬼使神差一般的,無法管住自己視線的,往原本粉刷成雪白的天花板上望去。
那裏,不出意外的,浮出了一片驚悚的黑。
連綿的,細碎的黑暗---并不是那種毫無間隙的黑,而是由無數細碎的黑色動物彙聚而成的黑雲,如果看的再走近一些,應該能看見那些細小的黑色蠕動着的東西,都長着人的臉,卻有着像是蜈蚣一樣的足。
每一張臉都有着一種帶着些微不同,但都是極為怨毒的表情,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說不出的,像是凝固在了臉上的恨意,而薄懷如今根本不敢細看,他甚至不敢像最初面對那些東西的時候一樣,變身然後撲上去---因為他已經嘗夠了像是從骨頭裏透出來的那種陰冷的疼癢。
最初對于自己力量的信心,在現在已經變為了沁入骨髓的恐懼。
而薄懷只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直在了老板椅上---他仿佛能感覺到,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卻連一動也無法挪動。
☆、108東西方差異(2)
快醒來,快醒來,薄懷這只是一個最恐怖的夢魇,一切都不是真的,快醒來……
薄懷拼命的對自己這麽說着,但是他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法挪動,連一寸身體都沒法移動,腦子裏的念頭嘩嘩嘩的轉,恐懼讓他的背上滲出了細汗,但背上好像也同時壓上了千鈞重擔,壓的他像是連發絲都僵直了。
耳邊好像有什麽東西一寸一寸的逼近,而那些恐怖的人臉潮水一樣的向着他的方向湧過來,瘋狂激烈的表情一點點的離他越來越近,近的他好像能看見那些臉上的痛苦,薄懷越來越恐懼,就在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要蹦出胸膛的那一剎那,他忽然眼皮一動,從老板椅上跳了起來。
面前是亮堂的燈光。牆上的鐘,剛剛“叮叮當當”的響起來,十二下。十二點整。
他坐在自己安靜的房間裏,桌子上,躺着他在夢中還在反複仔細把玩的血玉。
而別的,什麽人臉,什麽蟲冢,什麽都沒有。
只是一個噩夢。一個困擾了他三天,真實的像是現實,又讓他反複做了足足三天的噩夢。
第一天的夢魇裏,那些人臉蟲只是在他的玻璃外頭反複的徘徊着。
第二天,有一些爬進了房間裏來。
到了第三天,它們越來越近,現在只差一點點,就能爬上他的身體了。
但同樣的,第一天他無懼無畏,在夢裏甚至變了身,上去就拿爪子撓---狼和蟲子打架,跟老虎打蒼蠅有什麽區別?結果反正就是被一堆蟲子爬到了身體上,而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肉身上,也的确留下了斑斑駁駁的,像是吻痕一樣的淺淺的紅痕。
直到看到他自己身體上的痕跡,薄懷才能肯定,他做的,并不只是夢。
第二天開始他怕了,于是他門窗緊閉,甚至喝了大量的咖啡不想入睡,但夢魇依舊是準時的,在半夜十二點找上了他,明明他當時一點也不困,但當他醒來的時候,一看時鐘,卻恰好是一天裏最陰的時刻,半夜十二點。
如果不是因為一切如此詭異,他絕對不會低聲下氣的去求自己之前的情敵,但正是因為這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讓他根本對此束手無策,也無計可施,他這才……向自己的情敵低頭。
王恂不肯對他伸出援助的手,或者說,是他提出來的解決方法,根本沒有用。
薄懷定了定神,想了好久,終于拿起話筒來撥電話回老家:“Hi, Joseph,Do you still have holy water (你那還有聖水麽?)”
千裏迢迢去求了聖水,十字架,大蒜,還有亂七八糟的一堆傳說中辟邪的東西來,得知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空運,明天就能到,薄懷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也不想想,所謂梵蒂岡的聖水,現在連對他都毫無效果,那對付那些詭異的,超現實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當然聖水并不是真的無效---薄懷曾經親眼見過聖職者拿着它們倒在一個被魔鬼附身的人身上,一邊倒,那人身上一邊冒起了青煙,再加上聖歌贊美詩,那個人身上的魔鬼,的确被驅除了。
只是聖水在聖職者手裏和在他們這樣的人手裏,效果本來就要大大打上個折扣,再加上他要對付的還是某些夢魇當中存在的生物,最後的結果,真的能如他所願麽?
***
第二天,聖水什麽的果然順利的到了。
有這些東西在手上,薄懷的底氣到底足了一些。
他又跟送這些東西來的兄弟聊了一會:“對了,說起來,教廷那邊還有些什麽驅鬼的方法?”
“我見過他們在門框上撒鹽的,”那人想了想,“聖水是最管用的,當然還有驅逐咒,不過那個好像只有神職人員才會用,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人說着笑笑,“兄弟,別怕,那些鳥人是不會到大陸這邊來的,畢竟大陸這邊不是他們的信仰地,沒有了信徒信仰之力的供養,那些鳥人就是有再大的神力,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薄懷幹笑了兩聲,這會兒連他自己也對自己捏在手裏東西的效果存疑了。
不過這一天晚上,眼看着時鐘咔嚓咔嚓的走向了十二點,他還是按照自己所聽說的那樣,從頭到腳的澆上了聖水,忍受住了皮膚上輕微的灼燒的疼痛,又在門框上,澆上了大量的鹽。
做好了這一切,他睜大眼睛盯住了自己的房門。
然後,眼睜睜看着時鐘的指針,又一次指在了十二點上。
***
和前三個夜晚幾乎相同的,漸漸向他越來越近的,是如同潮水一般輕微的沙沙聲。
這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重,像是無數人細碎的腳步聲,薄懷縮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幾乎好像連呼吸都不敢,生怕自己的聲音重了,就又把那些東西給引了過來。
他生平第一次這樣祈禱着,那些“神聖”的東西能夠起效,那些他曾經嗤之以鼻的禱告能夠起作用,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誠心的乞求着,自己能在聖光庇佑之下,逃過這一劫。
但沒有用---那聲音越來越近,在門框那邊只略略遲疑了一刻,像是在試探着什麽一般,但旋即就越過了他布下的鹽線,朝着他的位置湧了過來。
薄懷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往門框那邊看去---這一次和往日不同,那門像是被無數的蟲群推動,自己緩緩的打開,露出了外頭的一片黑暗。
黑暗裏,好像有一雙眼睛,在那邊緊緊的盯着他。
薄懷“啊”的一聲大喊,在夢中被活活吓醒了。
而醒來的時候,和之前的三個夜晚一模一樣,血玉躺在桌上,指針剛走過十二點。
一切只是一場夢。
不,但薄懷非常清楚的是,這不只是一場夢。
這絕對,不只是一場夢魇---他看向門口,那邊的鹽線已經是一團的糟亂,地上的鹽粒被弄的到處都是,地板上全是一粒粒的鹽。
那鹽線以原本橫躺在門框上的形狀,變成了無限的往他坐着的位置延伸,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到他坐着的椅子。
顯然,不管那在黑暗裏看着他的是什麽,那東西恐怕只要一個晚上,再有一個晚上,就能夠真正碰到他了。
這樣的恐懼,讓薄懷的手不停的顫抖着。
哪怕是一直膽大包天的他,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信了這個邪:那就是,這真的是以他的常識,無法對付的東西。
他想了很久,終于顫抖着手打了另外一個號碼,一個,他原本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再撥的號碼。
***
第二天白天,在醫院裏陪着老婆的王恂,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慕初晴問他怎麽了,他忍不住的撫了撫額頭,摟住了她:“慕慕啊,以後這裏就是多事之秋了。”
“嗯?”慕初晴不明所以。
王恂打開了電視。
今天的H市午間新聞播報了一個消息:就是備受矚目的H市牛皮癬,舊市街改造工程,由非天國際總裁薄懷親自宣布,将引入泰國的合作公司一起開發。
電視當中的女主持人笑容滿面,畢竟泰國的這個暫時還很神秘的,沒有太多消息的合作公司,據說将注入四個億的投資。而舊市街的開發也将幫助H市創造超過三萬的就業崗位等等的利好消息,讓非天國際的估價,在确認了這個消息之後節節攀升,瞬間漲停。
王恂看完了這個消息就“啪”的關上了電視,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
“這個公司……”慕初晴也覺察出了不對,“難道就是泰國的那個……”
王恂點了點頭。
“我倒是沒有想到,薄懷真的會像他們求救,他應該很清楚的,這就是與虎謀皮,”倒賣文物被發現,他的國籍能救他一命。
但若是引入了異能界的這些事情,導致了某些嚴重的後果,那麽很快的,他就會無聲無息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何況在這件事情上,薄懷并不是沒有選擇,難道說,非天國際對他來說真的這麽重要,重要到,他寧可以自己的性命去铤而走險?
王恂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這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明明他給了薄懷最好也最簡單的解決方法不是麽?為什麽要舍近求遠?
慕初晴沉默着倚靠進了他的懷裏,依戀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多事之秋就多事之秋吧,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并沒有太多害怕的東西。”
王恂這會兒終于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伸手也把她攬到了自己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王恂的腦子好像也轉的格外的靈便起來:“不過,另外一方面來說,股價上升倒是一件好事……”
慕初晴聽他說了這一句,瞧着他微微翹起的唇角,狐貍一般帶着狡黠之意的笑容,她就也忍不住的笑了笑,倒是有些猜到了他的想法:“爬的高,跌的重?”
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股價因為這種利好消息而爬得越高,如果想要通過股票的買賣杠杆來撬動整個飛天的根基也就越容易---譬如做對沖基金,這之間的一漲一跌效果越大,那麽獲利也就越高。
如果王恂能夠成功的控制了讓他們股價瞬間下跌的那個消息以及釋放消息的時間,只要有一定的資金在手,即使想一下子弄跨非天的股票,都不是一句空話,而且,這還是非天咎由自取,還能把泰國的那批人的資金也給截停下來。
所以王恂這會兒,才會笑的這麽開心---這麽說,他其實已經想好了讓非天從高峰上跌下來的方法。
王恂哈哈一笑:“你倒真是了解我。”
☆、109那奇怪的一家人(1)
了解你?可不就是了解你麽。
慕初晴眸光流轉中笑了起來:就是知道你聽到這些還能開心,肯定就是眼珠一轉就是一個壞主意了,就因為這麽了解你,所以才能猜得中嘛。
不過她旋即心裏又勾起了另外一個疑惑:“那……那所謂的地宮,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裏面埋得又是什麽呢?能讓薄懷都心動的東西,肯定是國寶吧?”她想到這裏微微皺了皺眉頭---薄懷身上至少有一大半的血統是外國人,再加上他是在美國長到二十歲才回到大陸來發展的,整個思維也更偏向西方化多一點。作為“香蕉人”,薄懷對CN并沒有什麽太多的歸屬感。也就是因為這樣,哪怕他就算知道落到自己手裏的東西是國寶,是不該流落到國外去的奇珍,他恐怕也不會有分毫負疚感的。
不得不說,作為薄懷曾經的下屬,慕初晴對他的做法,可以稱得上是十分了解的。
她倒也不是準備管閑事---說白了,若是當真要管,上頭有政府,外頭有異能部門,怎麽也輪不上她。
她只是好奇心作祟,想要繼續聽王恂說故事罷了。
“地宮?”王恂的眼神飄了一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沒正面回答她的一連串疑問,反而是躲開了她渴盼的充滿了求知欲的眼神,閃爍其詞,“大概……是真的吧。”
這可不是他一貫的風格啊。
王恂雖然和她獨處的時候愛賣萌,性子随便,但對待正事,這人何曾有過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過他這麽一說,慕初晴也就隐約猜到了他不曾出口的答案:果然,地宮的事情肯定另有文章。
地宮可能是真的,但裏頭的東西……就未必真的有那麽“值得”了。
王恂瞧着她若有所思,忍不住的捂了捂額頭:老婆你能不能不要好奇心這麽重啊,而且還這麽聰明,話說一半都被你猜到了,有個這麽聰明還這麽愛動腦子的老婆,這年頭真是人夫不好做啊!
他一把摟着了她,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慕慕,你再這樣我就要吃醋了。”
“……”吃薄懷的醋?這都是陳年陳到沒法看的醋了好麽。慕初晴皺眉看他。
王恂立馬解釋:“吃那些文物的醋啊!”
“……”算你能說。慕初晴終于憋不住笑出聲來。
王恂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慕慕,有個事兒……必須得問問你。”
“嗯?”看他忽然之間嚴肅下來,慕初晴也就止了臉上的笑。
“是有關……有關你爸爸的事兒。”他頓了一頓,補充了一句,“有關你親生父親的事情。”
王恂這些日子也有去查閱有關目連的資料。
若要仔細論輩分,其實他和目連,幾乎可以算是一輩人。
當初在泰國見面的時候,之所以會以為目連是他的長輩,只不過是因為---可憐見的,他天生臉嫩,反正再過幾十年大概也是現在這個樣子,而目連當時已經是人到中年的外貌,結果居然被同輩占了天大的便宜去。
因為想起當初在泰國的一幕幕,王恂很清楚的知道,目連當時是在為某些“有關部門”做一些于國于民有利的事情,所以他也就特意的去了那些相關部門查找他的資料。
保密級別很高。他能查到的,也并不多。
但有一點是在所有資料裏都肯定的指出來了的,不容置疑的清晰:目連師從佛門,從他下山之後,到他後來失蹤之前,這十幾年間,幾乎沒有敗過。
這樣一個大高手,究竟是怎麽死的?被誰追到那種狼狽的境地?
以目連的修為,他要蘊養胎兒,本身就是一件比較兇險的事情---是他全身精血和修為所凝聚,一旦開始做蘊養的這件事情,就意味着這是他一生中最虛弱的時間。
所以,一般如果決定了要做這件事的佛道中人,都會選擇一個非常安全的地點,非常安全的時間,以期順利度過。
可是目連沒有。
相反的,他最後在那種絕境之下,完全管不到女兒之後的苦樂,甚至于将她注入到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被保下來的胎兒體內---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
要知道慕初晴能順利出生,甚至後來能活蹦亂跳的被養到這麽大,不得不說,這其中都要無限的感謝神跡了。
但凡有一點不巧的,怕是目連種種苦心,盡付東流。
一想這些,王恂就覺得恐懼---命運的大手如果撥弄那麽一點兒命運的連線,那麽他們此生絕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就因為這種恐懼,他才更加仔細的去查目連的事情:誰要害他?這可不單單是為了給實際上的老丈人報仇,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幸福永寧。
所以,即使他知道提起目連的事情可能會引起慕初晴的不安和難過,但他還是不得不問,畢竟,她才是唯一一個,跟“死後”的目連近距離接觸過的活人。
慕初晴細細想了一想。
在目連給她“看”的那段有關她出生的片段裏,其實并沒有太多和追殺者有關的信息。
而且,當時給她帶來的沖擊感太大,整件事情,她看時候的重點也沒有放在追殺者的身上。
畢竟,看的時候她不知道,目連竟然會在跟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就阖然長逝。
而她看的那些,可能會成為尋找幕後黑手的唯一證據。而距離她看這些片段的時間,又過去了一些日子,她現在努力去回想,就更加的艱難了。
“我不太記得清楚……”她閉上眼睛皺起了眉頭,眉心擠出了一個“川”字。
如果還有別的方法,王恂肯定不會來為難她。
但現在,王恂固然是問的小心翼翼,但同樣的,這也就證明了,這段信息可能事關重大,慕初晴一點也不想馬虎。
她仔仔細細的從記憶深處去摳那些碎片,想了很久,這才開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目連身後追着他的,好像是一種犬類。有兩次貼得比較近的時候,我甚至好像能感覺到那種呼哧呼哧的氣息,還有伸長了的舌頭和獠牙……”
“為什麽是犬類?”如果只是呼哧呼哧,和舌頭獠牙的話,那有很多種動物。事關老丈人的仇,王恂不得不慎重其事。所以他诘問的很快。
“我在牆上……”慕初晴遲疑着,“我在畫面中的牆上,無意中偏頭看過,映出來的影子,就像是狗的頭顱!不……不只是一個……”她打了個寒噤,“像是好多條狗……”
“Cerberus。”王恂忽然嘴唇一動,唇間發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然後他沒有解釋,只是臉色陰沉了一下,看向她的時候旋即轉為柔和,像是怕吓到她一般,“沒事。我大概知道是什麽了。別怕。”
“知道是什麽了不告訴我?”慕初晴微笑着問他。
他的回答,只是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是對答結束的表示。
王恂就是這樣,遇到他不想說的就含含糊糊過去,慕初晴當然很想刨根問底,不過因為知道哪怕自己問清楚了先後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雖然撅了嘴,但是也暫時的讓他先“糊弄”過去了。
***
接下去的日子,再過了幾天,王恂把她接回了家裏。
當然,兜兜和他們一起。
說起來,回家也是無奈之舉:不單單是孟绛的準女友,那位小護士三天兩頭跑來找他們要自己的準男友,就是兜兜這見風就長的體态,也實在讓周圍人要摔碎了眼鏡了。
說起來醫院的看護們都覺得這家人好生奇怪:生産不要婦産科醫生也就算了,然後孟醫生請假了,他們的孩子早産,當時剛生下來的時候瘦巴巴可憐兮兮的,要把他送進玻璃房,那爸爸就跟他們要害孩子似的,反正死活就是一步不讓。
這也就算了吧,那本來看上去一點也不健康,好像被風吹一吹就會不見的小寶寶,沒過幾天居然跟打了激素一樣的飛速長骠,都讓他們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看錯了,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時候這小包子是不是就有這麽壯實。
要不是這一家人從頭到腳都透着一種“拒絕打擾”的神秘範兒,連病房也是要的最貴的單人間,恐怕跑去請教他們怎麽養孩子的父母,能把門檻都給踏破了。
既然在醫院裏引起了這麽大的騷動,那想再住醫院裏,自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當然,也不方便。
不方便王恂為自家老婆做飯,也不方便喂兜兜吃東西,更不方便他開口牙牙學語---這出聲幾天的小寶寶要是會爬會走還要開口說話,那就一準能上“國家異聞錄”了,鬧不好還能去申請個吉尼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