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雲山霧雨 “因殿下,微臣從不能自控
成華公主被陸绶穩穩地抱在懷裏, 心裏一陣激動。
難得看見這個陸清淡這麽急色。
她輕輕拽着陸绶的衣領,看着他漂亮的下颌線有些坐不住。
她掙了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側頸。
這一下不輕不重, 剛剛好讓陸绶變得僵硬沉重。
他護着公主, 躍進馬車後便離公主遠遠的。
可公主卻不管不顧貼了上去:“你記得我說過, 要和你把話本上的都試一遍?”
陸绶有些局促,“熾情”再弱也是藥,剛剛已經夠竭盡全力控制自己了,可公主, 怎麽還在刺激他呢?
“這在外面……”
公主搖搖頭, 攪着陸绶的衣袖:“不是吧。”
“這在馬車裏, 尉栎和玉珠不敢進來。”
“可是……”
“可是什麽?!陸大人明明都等不及了,還故作矜持什麽?”
公主像是浪/蕩風月的豔/客,開始利索地解陸绶的腰帶了。
她翻身撲了上去, 将陸绶壓在身下,一雙點染緋紅的眼睛, 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克制又躁動、隐忍又難耐的男人。
陸绶閉着眼睛, 他不敢看公主。可不知是因為沒了視覺, 還是因為這因公主而翻湧起來的情愫,他的其他感覺像是被無限放大一樣。
入墜煉獄,不得疏/解。
像是狼毫沾墨于水中,連帶出一圈一圈的漣漪,層層擴大,将他包繞其中、沉溺其中。
公主的指尖恍若點染星火, 落在幹燥的原野,燎起火光。
“殿下……”
陸绶的聲音喑啞的不成樣子。
公主貼在他耳邊:“總歸是要的,我小聲些, 沒人會知道的。”
陸绶承認,他永遠都會被公主蠱惑。
寂靜的夜晚,馬車行過街道壓着青石板的聲音格外清晰。
公主被陸绶托扶在軟榻上,他居高臨下,目光若越燒越大的火,勾繞着她。
陸绶欺身而下,公主十分迎合。她交錯着手臂,勾住陸绶的脖子,笑意盈盈 。
她的氣息如幽蘭,淺淡又絲絲縷縷。她開口:“放心吧,快點兒!”
零零落落婉轉的細吟摻雜着幾分低啞。
陸绶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公主這種壓抑着自己、輕輕咬着牙關流露出來的破碎,只會讓他更加想催生她的綻放,讓她難耐歡愉、哭咽啜泣。
可是,他不能這樣。
陸绶無比愛憐珍視着眼前的姑娘,她是他心中的明珠,無論她怎樣,他都喜歡,可獨獨不能是哭泣的。
他告誡自己溫柔一點,偏偏公主此刻卻偏過了頭,玉白頸項上那星星點點的紅痕随着公主的氣息起伏,猝不及風闖入了他的眼睛。
陸绶只好閉上眼,追随過去,緩緩俯下身,将公主的嗚咽盡數吞咽……
月高風清,萬籁俱寂,夜色深沉,不知幾更。
陸绶輕手清腳整理着公主淩亂的衣服,将公主鋪散的頭發從身後挽了過來。
他心滿意足看着公主良久,才忽的發覺馬車似乎停了下來。
陸绶掀開簾,憑借着良好的夜視,看出這是公主府的後園。
看這天色,怕是有些時間了。
情/潮退散後,陸绶立馬就清明起來,他一瞬間就想到了剛剛的胡來,有些後知後覺的尴尬。
他兀自想着,公主說,只要她小聲一點,大概就……
陸绶将公主包裹好,确定公主不會受風後将公主抱了出來。
立在公主絕無僅有的四駒馬車下,陸绶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八位侍女排在馬車五步之外,旁邊還有一排巡邏的侍衛。
陸绶難掩局促,但好在他一貫清冷,繃着臉在夜色下也看不出什麽。
他沉着聲音:“玉珠,去準備熱水。”
四目相對,玉珠坦然地看着他,卻沒有動作。
陸绶正心生好奇,就看見玉珠“哦哦”兩聲,旋即利索地從耳朵裏掏出兩個棉球。
“大人剛剛說什麽?”
陸绶:“……”
他怎麽能被公主蠱/惑到真的信了她的話?
頓了一下,他又為他剛剛的想法不恥。
作為男人,怎麽能把這個都推給公主?明明是他意志不夠堅定,不夠克制、不夠溫柔!
他已經讓公主勞累了,怎麽還能想出是公主蠱/惑他這種無恥想法?
陸绶批判完自己,終于能定下神将公主抱去了倚雲閣了。
第二日,成華公主足足睡到了巳時才醒。
她睜開眼睛,還發着小懵,迷迷瞪瞪之間居然還看見了陸绶。
這怎麽可能?
成華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無論是記憶,還是身體隐/秘的酸痛,都讓她自覺自己一定沒有扛得住全程。
她兀自分析,那她今天必然是起晚了的,陸绶就定然是去上朝了。
那眼前這個……成華滿意地喟嘆一聲:“原來還沒醒呢~”
陸绶愣了一下,旋即公主勾住了他的脖子。
單薄的衣服随公主的動作滑開一道巨大的缺口,公主身上的星星點點全部隐隐約約可見。
陸绶抿了抿唇,想哄哄公主,卻不想公主直接順着他的裏衣,把手探了進去,一路摩挲着。
“夢裏這麽乖呀?”
陸绶:“……”
公主洋洋得意:“你多幸運,,別人哪有我懂這麽多?”
陸绶羞赧難忍,他實在料不到大清早會有這麽一出,他也想不到公主在夢裏都是這樣……
他按住公主,“殿下,該醒——”
“噓,別說話,先讓我摸摸。”
公主的動作開始浮誇,只一下,她突然停住了。
她面色古怪,悻悻收回手,順帶着掐了一下陸绶:“疼嗎?”
陸绶點點頭。
下一秒,公主突然“哎呦”一聲,“我說我怎麽在夢裏還是這麽疼。”
“竟是真的……”
“陸绶,”公主滿面嬌嗔:“給我揉揉。”
陸绶被公主迷蒙了這麽長時間給逗笑了。
他不輕不重摁着公主的腰,還瞥了一眼。
這楊柳細腰,看上去只有他一掌這麽長,卻不知道是怎麽承受……
陸绶難得懷疑自己不夠清正端方。
好半晌,陸绶壓下心思:“殿下,昨日微臣有一事覺得奇怪。”
“問吧。”公主舒服地打了個呵欠。
“玉珠手裏為什麽有‘熾情’?”
公主按下他的手,面上最是無辜幹淨:“給你準備的,幸虧最終還是算是用上了。”
什、什麽?
陸绶驚得手一緊,便捏疼了公主。
公主嬌滴滴喘了口氣:“幹什麽,我費了好大勁才找着的。”
“這……我又不讓你一個人吃。”
陸绶看着公主,她說得那般輕松,像是早有預謀。
他心裏升上一種自卑,問出了平生最為難以啓齒的話:“殿下,是微臣不好嗎?”
成華沒想明白其中關聯,面帶疑惑看着陸绶自責的模樣,他聲音低啞,幾乎要埋進這空氣裏:
“是微臣伺候的不夠好嗎?”
成華驚了!
這、這這,是陸绶說出的話?
她自覺回想了下陸绶的功夫,自覺十分滿意。
雖然一開始技巧有些欠缺,但只是經歷的少了,之後她給他進行了避火圖培訓後,那可就是進步飛速、神乎其神。
她自認為陸绶很好,相當好,最好!
要不然她也不會想這麽一天到晚欺負他。
“你……”
他聲音裏透露難過:“為什麽要用春/藥呢?”
公主舔了舔唇:“不是,就是想看看。”
“看什麽?”
成華沒好意思說,她就想陸绶和她一樣,都享受盡興。
他太過隐忍、太過克制、太過在意她了。
以至于她稍稍勞累,他就開始壓制他自己。
她不想這樣讓他難熬。
他為她做的,她也可以試試。
成華輕輕轉過身,窩在陸绶懷裏,她緊緊抱着他:“我想看你因我失控放肆的模樣。”
寝殿安靜,簾幔外是一地日光,簾幔內是熱烈的心跳。
陸绶竟聽得懂公主的意思:
她是想為他做些什麽。
他躺在床上,平複良久,才壓下心海。
陸绶長臂一撈,公主被他帶到他的胸膛上趴着。
他聲音喑啞低沉:“因殿下,微臣從不能自控。”
——
翌日,成華公主在清風園抱着小六蕩秋千,小六扒在她的肩頭,偶爾把它粉嘟嘟的小舌頭湊出來往她脖子上蹭。
公主癢得縮縮脖子,避開小六,小六又攀了上去。
玉弦在旁邊伺候着 ,無不感嘆小六是和公主一個性子的貓,處處透露着流氓的氣息。
“喵嗚~”
成華捏住小六的後頸,“不許親。”
她轉着眼珠,樂呵呵逗着貓:“改日給你找個相公,就找陸大人那樣的,被你壓着……”
說到這個,玉弦難免就不太相信公主的話,但她不忍表露地太明顯,就在公主看向她時,重重點點頭,表了表忠心。
成華沒有過多計較玉弦那敷衍的神情,她心裏想的是另外一樁事。
這幾日,陸绶在同二哥忙秋獵和屬國觐見的事情。
今年許多事看起來毫無關聯,但實際上隐隐的站隊已經十分明顯了。
二哥同靖安郡王府交好,必然不能和陸绶恰和。
他會不會給陸绶使絆子?
就算二哥如今不出手,那陸绶今年逼迫和郅站隊,和郅又在耶诃和大靖之間搖擺,會不會成為耶诃南下的一個契機。
離陸绶去北疆的日子越來越近,可是眼下的情景,北境實際上戰事就像是隔着一層薄霧,而這霧,随時會散開。
山月關能不能挺住?陸绶會不會有危險?
這些念頭一直在成華心裏缭繞,不知不覺就到了萬國觐見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