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灼灼其華(五) 陸绶被氣笑了,公主什……
是她先陷害我的, 你要信我。
成華公主萬萬沒想到,陸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明明剛剛狠厲地像頭狼似的,那場面她看着都心驚, 可轉眸看向她的時候, 卻這麽委屈、這麽軟……好像是景榮枝真能占着他的便宜似的。
成華帶着一分好笑看向他, “過來。”
陸绶毫不猶豫走向了她,微微低眉颔首,像是不太舒服。
成華發現這一點,輕輕牽住他的手:“看着我給你報仇。”
“殿下我……”
“沒事!”成華打斷了陸绶, 盯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睛:“她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就該受比以往更重的懲罰!”
成華公主給玉珠一個眼神, 玉珠利索地将椅子搬到公主身後。
成華順了順寬大的衣袖, 坐姿端莊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景榮枝。
“用了‘熾情’?”
景榮枝還在低低喘着氣,面上憋出的紫紅色還尚未消退。
她擡眸看着公主,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厭惡。
成華別過臉:“‘熾情’是一杯水, 幾生煙。玉珠,拿來吧!”
玉珠像是早有準備, 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 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倒在了廂房的茶盞裏,一部分迅速添在了屋內的香爐中 。
公主接過玉珠手裏的茶盞,親自端着,俯身立在景榮枝面前。
她長長喟嘆一聲,這一聲仿佛是從地獄而來,驚得景榮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要幹什麽!”
景榮枝的聲音已然不像剛剛那般甜膩, 反而無比沙啞,帶着顫抖。
原本如火灼燒的‘熾情’因為剛剛的瀕死感而減退,此刻卻因害怕而複生。
她在冰涼的地上, 像是一條小蛇扭動着想退開,可偏偏被成華擋住去路。
“你喜歡這種感覺是嗎?”成華譏笑問道。
景榮枝看着公主搖着茶盞,瞬間明白了公主的意圖。
她瘋狂搖着頭,可公主下一刻便桎梏住了她。
公主捏着她的下颌,逼她擡頭,她掙紮,卻像是上岸的魚,逃不開。
景榮枝聽着茶水咽下去、刺骨生寒的響動,她沒有希望了,她會被徹底抛棄……成華她要她死!
成華如今看得明白,想要讓景榮枝知道自己的問題太難,她輕笑一聲,“本宮今日,為景家做些事。”
她斜睨了玉珠一眼,玉珠心領神會,捧着香爐,放到景榮枝一步之遙的距離,拿着平日為公主去熱的涼扇,輕輕扇着。
頓時混合着熾情的檀香四散開來。
成華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之後笑意盈盈看着陸绶:“香麽?”
陸绶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攥着自己的衣袖,一句話也不說。
成華盯着他無趣,又轉眸看向景榮枝。
景榮枝像是被咬到了一般,想撲倒香爐,卻發現渾身軟地沒有氣力,而燥熱卻像是熱浪一樣狂卷。
她扭動着身體,想要脫下衣服,卻被眼疾手快的玉珠按住。
身體上的灼熱得不到疏/解,她萬分難耐。一聲又一聲輕輕的喚叫/溢/出,連帶着她抓地尖刺的聲音,像是另一種鼓動人心的扭曲。
成華舒服地看着她無比難受,她向來樂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直到尉栎前來。
“公主,依照你的吩咐,屬下請來了景世子。”
尉栎頓了一下:“途中景世子遇到了薛世子,薛世子也跟了過來。”
薛予羨來做什麽?看陸绶笑話?
他可真夠蠢的!
“沒有驚動其他人吧?”成華問。
“沒有。”
“讓他們進來吧。”
尉栎瞥了一眼喘息不斷的景榮枝:“這……景世子?”
成華極其溫柔道:“讓他進來看。”
景椿被尉栎找到時,就知道一定是榮枝又出了什麽問題,他一路忐忑,直到廂房外,聽見那些甜膩的聲音,已經心如死灰了。
他身為兄長,卻沒辦法讓自己的妹妹走上正途,他無比自責,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盼着對方能夠看在景家的面子上,接納自己的妹妹。
可當他進了門,屋內的男子,只有一個陸绶。
榮枝,她還敢和公主作對?
一股寒意攀上,景椿片刻愣神。
他想摔門離開,□□枝,終究是他的妹妹。
景椿道:“公主,能不能、能不能先給她解藥。”
成華掀了掀眼皮,景椿為人寬容、是真君子,父皇還真沒說錯過。
只是……春/藥哪有什麽解藥?
成華暗自腹诽:要不,讓薛予羨上?
那到時候不知道陸绶能不能讓她看看?
“咳咳!”
成華看過去,玉珠為她遞過一杯涼茶。
成華心領神會,拿過來直接潑到了景榮枝臉上。
‘熾情’給景榮枝灌得太足,足足潑了幾壺極冰的水,她才安定下來。
景椿看着濕答答的妹妹,想去扶一把,随着他微動的腳步,公主輕巧的聲音追來。
“趁着還能扶,多扶幾次。”
景椿腳步一頓,他回眸看着公主極其天真爛漫地笑着:“本宮決計要賜死她。”
一言一出,滿屋寂靜。
成華很是享受景榮枝此時因害怕流不出淚的焦躁模樣。
“人都是有底線的”,成華轉眸看着身側的陸绶,與他的目光輕輕對上:“本宮的底線,就是陸绶。”
景椿語氣急切:“陸绶雖然重要,可是榮枝……”
成華打斷他:“表哥,你以為僅僅是陸绶?”
“在華庭,她煽動寧小娘犯下滔天大錯,害得子衿南下,如今,還有這種龌龊手段!”
成華語重心長:“表哥,狗不吃屎,腦子會痛。”
“她是我的妹妹,我也有責任,公主。”
“你當然有。”成華目光流轉,卻是比之前更加嚴肅:“景椿,你最大的責任,是景氏一族。”
“你是未來景國公,你的身旁若有這樣大的雷,死的不是你,是景氏幾百多條性命!”
在景椿開口前,成華陡然轉向景榮枝,她輕聲詢問,但卻像是來自黑暗的藤蔓,将景榮枝包裹:“怎麽樣,你做好了斷了嗎?”
“你聽聽,因為你不知天高地厚,多少人要因你而死?”
景榮枝發着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成華,埋伏在她讓人讨厭的倨傲下,是讓人無法抵抗的權利。
她想要誰死就誰死。
成華循循善誘:“人總是要為自己犯的錯誤付出代價,對不對?”
終于,像是精神崩潰一般,景榮枝嚎啕一聲:“求你,殿下,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
她的聲音低到塵埃裏,帶着屈服:“我不想死,求求你,公主殿下。”
成華冷哼一聲,“啧啧,就這點膽量,你可真給景家丢人!”
她嘆了口氣:“昭明寺旁邊有尼姑庵,去那裏靜修吧。”
臨了了,她淡淡看了一眼呆愣的景椿:“這是本宮最後的寬宥。”
“去扶她吧。”
景椿扶起景榮枝的相同時刻,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落在景榮枝面前,手中拿着一塊素白色金線手帕,“擦水吧。”
“你算計了我,我把這個還你,我們以後再無瓜葛。”
成華公主跨過門檻的腳一頓,她微微回頭,勾起一個笑:“薛世子,本宮的東西,還給榮枝幹嘛?”
薛予羨眼睛不受控眨了兩下,他回頭,月光披灑在公主的身上,她含笑的桃花眼裏滿是嘲弄。
薛予羨有些站立不穩,他定定看向公主,她卻毫不留情走了。
呵,她可真是……
成華公主握着陸绶的手,一邊感覺着他手上的燥熱,一邊輕輕掃着他的手背。
她像是一只小狐貍,不谙世事地問着他:“剛剛檀香是不是格外香?”
陸绶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公主,他也中着藥。
這半個多時辰的忍耐,已經讓他有點控制不了。
這樣他會傷了她。
公主踮着腳,與陸绶面頰幾欲相貼,她吐氣如蘭、絲絲縷縷:“景榮枝叫得難耐歡快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
“那如果是我,你會怎樣?”
陸绶呼吸陡然加重,公主卻還不停不休:“你不會讓我難受,對不對?”
“你會安撫我,對不對……”
陸绶向公主看過去,她衣衫輕薄,帶着他渴/望的涼意。
他目光向上攀爬,與公主美眸相接。
陸绶被氣笑了,公主什麽都知道。
“殿下你……”陸绶打橫抱起公主,他壓着自己的燥/熱,盡量溫柔:“是,微臣不會讓殿下那般難受。”
他道:“殿下也不會由着微臣難受。”
成華巴不得和陸绶大戰一場,“我怎麽能讓我的大人難受呢?”
“不過……你今天又喝了酒,雖然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可好像那方面不太行。”
陸绶腳步一頓,盯着公主。
公主絲毫沒有檢讨自己的想法,她喋喋不休:“可是兌上春/藥的話,上一次在沅郡那樣子,感覺好像還是不錯的……”
陸绶看着那雙豔色的唇開合,句句都像是故意激他,肆意撩撥。
他忍耐許久,終是克制不住,低頭含住。
在輾轉勾連中,陸绶輕易就感知到了公主的歡快。
公主喉間溢出幾分餍足的輕吟,落到他心尖,讓他莫名激/蕩。
他不由自主就将公主箍得更緊,與他緊緊密貼。
公主攀着他,一邊喘着氣,一邊還敬業地撩撥:“天地為被,陸绶,你膽兒大了!”
陸绶聽着公主說着沒有的事,心裏卻有些急躁:“微臣、請殿下允準微臣帶殿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