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對峙(一) 待會兒,能不能大戰到三更……
月上中天, 夜色深沉,公主府書晨樓燈火明亮,暖黃色的光微微搖動, 別是風情。
成華公主這一覺睡得沉, 中途陸绶将她叫醒用膳後, 公主如同夢魇一般,又爬上了軟榻。
當成華再次睜眼時,卻不像平時一樣有幾番慵懶,反而格外清醒。
她看向陸绶, 對方正沉浸在案上的黑曲河改造圖紙, 她迷蒙間似乎聽見過陸绶的激動的聲音。
他找到了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同時不知不覺把夢魇的自己拉了出來。
對,興許不是夢魇,而是現實。
成華揉了揉眉心, 想把薛予羨從夢中排開。
他用命救她回來又怎樣?她要求他救了麽?
成華兀自道,從她燒了暖玉閣, 靖安王府的一切都跟她沒關系了, 他又何必執着。
真可笑, 她活着的時候也沒見他多拼命愛過她,反倒是她死了,卻見他如喪考妣般難過。
成華邪惡地想,興許他只是想拿命搏一搏父皇的同情,你不看最後靖安王只是被降為了郡王?
這麽想完,成華打心裏覺得自己有些惡毒了。
她不能否認, 薛予羨到最後,好像真的很後悔,至少表現得像愛她。
可是, 如若不是陸绶在她身邊,潛移默化影響她、改變她,那她又如何覺得薛予羨還曾為她付出過。
畢竟她是公主,她曾覺得她生來就是要心安理得讓別人舍命的。
從這麽一想,她不由就感嘆,陸绶真的和她是命定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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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予羨唯一的功勞,大概是讓她和陸绶如今過着神仙的快活日子。
罷了,既然他救她回來,那只要他不作死,以後形同陌路的話,成華覺得,她能忍。
想清楚這些,成華又眼巴巴看向陸绶。
啊,陸大人認真起來怎麽這麽好看!
他的睫毛怎麽能這樣長呢,像是鴉羽一樣,還輕輕顫動着。
成華想撲倒他,她也這麽做了。
陸绶被她按在軟榻上,她居高臨下看着他,腦子裏的葷話像是流水一樣,多得挑選不過來。
“小郎君,身子賣不賣呀?”
陸绶一瞬間臉色羞紅,他不敢和公主對視,連忙別過了臉。
怎麽回事?公主什麽時候醒的?他怎麽能沒有察覺?
他來不及想下去了,就在他感知到公主的氣息一點點靠近,她的手一點一點爬上了他頸部繃起的脈搏上。
公主俯身貼近他耳朵:“怕什麽!這兒這麽簡陋,我不想委屈你的。”
她軟着聲音:“抱我回去。”
公主的排場不能因為在公主府就不擺,更不能因為他抱着公主就削減。
陸绶看着玉珠、玉弦帶各帶着八個侍女在前面掌着燈,身後還有一隊執勤的衛士——這比平日格外誇張的場面深刻的提醒陸绶,公主巴不得昭告天下他是她的裙下臣。
流言蜚語甚嚣塵上,他比誰都清楚,外人怎麽看他。
像他這個家世的人,以身侍主,不過是一個在朝廷上想要站住腳的面首罷了。
就連吳謂也這樣提醒他,至少讓他告訴公主收斂一點也是好的。
不過,陸绶看着窩在她懷裏的姑娘,她正不安分的摸着他的衣帶,要不是他穩住她,公主像是現在就要解開一樣。
他淺淺一笑,告訴公主那些煩心事幹什麽?
公主她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
“待會兒,能不能大戰到三更?”公主問。
陸绶腳步突然亂了一下,虧得他身法敏捷才讓公主穩穩在他懷裏。
他停在花園的石子小徑上,側臉看了看公主,搖曳的燈火下,她笑得狡黠,又帶着幾分誘人的溫暖。
“你做好獻身的準備了嗎?”
陸绶恨不得捂住公主的嘴,“殿下——”
“好,”公主大聲說道:“我懂,我不說了。”
陸绶看到前面的侍女被公主突然變大的聲音吸引、不約而同朝他想看又不敢地瞥了一眼。
他嘴角微抽,将公主向上提了一提,'抱得更穩。
倚雲閣的路就這麽長,即便陸绶磨磨蹭蹭、只為了做好心裏建設,也才花了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就将公主抱了回來。
公主蹬掉鞋襪,玉足沒進地上鋪着毯子裏。
她驕傲地擡着下巴,指着她的香塌,擺起了公主架子:“躺上去吧!本宮要臨幸小郎君。”
陸绶不知怎麽,就忽然緊張了起來。
他時常能感知到公主是有多麽刻苦在學那些香/豔的話本。
什麽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些在公主身上體現的尤為到位。
陸绶雖然對公主無比遵從,但這不代表他不害羞。
他在塌邊停了幾息,他有些躊躇,偷偷瞥着公主。
成華巧妙捕捉到陸绶這一瞬間的羞赧,就像是個羽毛輕輕掃着心尖一樣,酥酥麻麻的。
她咬着唇,貼近陸绶,像是帶着擾人的小勾子:“幹嘛,還要我親自推倒你?”
成華垂眸,一雙柔荑輕輕握住陸绶的手,将他身側被攥住的衣裳一點一點解救出來。
她靈敏地脫了陸绶的外袍和中衣,之後毫不猶豫撲倒了陸绶。
薄薄的衣服阻隔不了公主貼過來的熱,陸绶只感覺公主在他身上點火,毫無章法偏偏最是要命。
他呼吸漸漸有些沉重,他覺得壓制自己似乎變得萬分艱難。
公主可真是太會了!陸绶緊繃着,依着公主,腦中卻有想法躍躍欲試。
理智和沖動分庭抗禮:公主才剛剛把身體養好,他可以嗎?
他的想法如同天人交戰,明明滅滅。
他感覺得到公主的手落在裏衣的結上:“要解開了。”
陸绶不得不承認,此刻他心裏有一絲隐秘的期待:他想要擁有他的明珠。
只是——公主突然停了手。
陸绶帶着幾分不解、甚至含着不易察覺的難耐,擡眸看着公主。
公主的眼睛裏滿是天真單純,她格外善解人意道:“突然想起明天你還要做很多事,今天這樣會不會累着你?”
“要不,算了吧。”
“……”
陸绶像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能聽明白這句算了吧的意思。
算了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他看着公主當真轉了過去,剛剛所有的歡愉像是洩洪口被突然堵死,升起燥意。
公主怎麽能這樣呢?她肆無忌憚撩撥着他,看着他慢慢情動,之後卻又不管他?
可是,偏偏公主的出發點是為了他。
公主已經為他考慮地這麽周全了 ,他又怎麽能再多要求公主呢?
陸绶想清楚後,輕輕轉過身,從後面攔腰抱住了公主以尋求舒緩。
結果暖香軟玉在懷後,反而更加難受……
終于,他想為自己争取一下,如果公主不願意,那他就絕不勉強。
陸绶有些羞愧,更緊的擁住了公主,想讓她感受到。
……
啊,這個男人他!成華在陸绶懷裏憋笑憋得辛苦,怎麽會這麽可愛呢?
明明都已經這樣燙了,還是不肯要她幫幫他。
她微不可查向後移了移,貼着陸绶的小腹。
緊接着,耳邊就有一聲悶哼。
成華笑語嫣然,尾音帶鈎:“陸寒玉,怎麽這麽悶吶!”
公主轉過身,隔着一層衣料,輕輕在陸绶心口上畫圈:“也虧身體會說話~”
陸绶呆愣瞬間,方才意識到公主在欺負他。
他一下便撐了起來,面對面看着公主。
他俯身向下,就要觸碰公主,公主玉白的手臂卻擋在他面前:“知道多難受了吧?知道我這一段時間吃不上肉多難過了吧?以後不要聽太醫的,要盡興!”
陸绶不看她,直接欺身而下,一瞬間像是帶着千軍萬馬,氣勢凜然,是成華從沒見過的。
他貼着她的耳垂,“殿下不要多想!”
公主羞惱,想要推他,卻發現根本推不動。她想要出聲,卻在下一刻被唇舌堵上。
感官的刺激如同江河漲潮,而她卻像是飄零在汪洋中的小舟,浮浮沉沉、忽急忽緩,只能靠抓着陸绶,才能有些依持……
第二日,陽光柔和,透過薄薄的紗帳,映在公主的臉上。
陸绶已經醒了一會兒了,他自認自持,可如今卻也明白了那些風流墨客為何流連花前月下。
他輕柔地撥開公主鋪散開、遮擋着的烏發,玉白的肩頸難免留下印記。
陸绶有些心疼,随之而來的是滿滿的情意。
他輕輕道:“殿下多睡會兒,微臣先上朝了。”
公主輕合着的眼睫微微顫動,算是聽了個大概。
陸绶心滿意足離開了。
金羽街是上朝的必經之路,在這個時辰,除了進入禁城上朝的臣子,百姓流動甚少。
陸绶出門比往日早了半個時辰,他勒馬停在金羽街的一個岔口靜靜地等待着。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就有官員騎馬或坐着馬車前來。
他們看見陸绶,先是一怔,後又不得不向前打個招呼。
雖然他現在屢屢碰觸世族的利益,又做一些令文人尴尬的事,但不能否認,他這個朝廷新貴是陛下十分看好的。
陸绶不用看也知道一些同僚的想法,他坦然又恰合禮儀地回禮後,又淡淡向遠方看過去。
直到一架檀色的雙馬馬車出現在眼界裏,他的神情才微微變動,騎馬攔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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