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要尊重彼此隐私才對。”
“呵呵。”顧淩宇表示會根本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我們先不讨論你到底是失憶,還是根本沒有那段記憶的問題……”
白姽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等等,這兩者有什麽區別?”
“這不是重點。”顧淩宇扶額,這家夥永遠抓不住重點,還有他是故意的吧,這态度根本就是火上澆油,“有時候我真的想打死你。”
認識白姽婳之後,他就越來越暴躁了。
白姽婳一下就覺得自己是轉世窦娥,簡直委屈壞了,他平時是愛胡鬧,喜歡惹顧淩宇生氣,但他這次可沒有亂來。
他咳了咳幾聲,給自己壯膽,“我覺得我有點委屈,我這次還救了你,你不能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
“沒關系,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我做得到,不會忘記的。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救命的事情,我們讨論的你是有所隐瞞的事情,白姽婳,你別想着轉移話題。”顧淩宇一看就知道他不想讨論之前問題,不過他忍夠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他要知道真相。
白姽婳面對如此堅持的顧淩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嘴唇微微翕動,想說出什麽解釋的話,最後發現無話可說,之後閉上了嘴巴。
“你不說話了,好,我來說。”顧淩宇見他這個模樣,也猜到他心虛了,繼續說道,“先不讨論你的身份問題。”
白姽婳一直知道自己隐藏得不好,他沒有白桂華的記憶,只有白桂華的叮囑和執念,加上自己從未掩飾過自己的不同,他和白桂華相差甚遠。
白林栖以前也曾經察覺到不對,故意邀請他一起洗澡沐浴,就是為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白桂華。
他用的就是白桂華的身體,所以沒有任何破綻,但并不代表白林栖相信了他。
白桂華的确是唯一的通關者。但離開這裏回到現世世界的卻是白姽婳。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人。
白姽婳不是不知道他說的失憶和沒有這段記憶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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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裝傻而已,他不願意這樣直接暴露自己。
“那你想讨論什麽?”白姽婳小心翼翼地問。
他不知道關于自己的身份的話題比較糟糕,還是下一個話題比較糟糕。
顧淩宇突然笑了起來,笑聲爽朗幹淨。
白姽婳看到他的笑容,只當他是跟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又受到笑聲的影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淩宇此時突然發問,“我們讨論一下可可是誰吧。”
白姽婳的笑聲戛然而止,徹底笑不起來了。
他在心中瘋狂咆哮。
卧槽!卧槽!他這麽會知道可可?
白姽婳徹底懵了,不可能啊,顧淩宇怎麽會知道可可的存在。
他怎麽也想不通,意識到自己剛剛表現不對,于是尬笑掩飾尴尬。
顧淩宇劍眉一挑,“不要笑了,你這個尬笑太不合時宜了。”
白姽婳:“……”更尴尬了,他是不是該說些什麽,但總覺得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話。
他不說話,并不代表顧淩宇會不說話。
肩膀和左腿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疼痛有時候能讓人發瘋,也能讓人冷靜。
他靠近白姽婳的臉,目光在他臉上游移,最後在他左耳旁說道:“那天,我聽見了,你說,‘自己的朋友自己解決,我先走了,再見,我親愛的可可。’”
顧淩宇完整的複述了當初白姽婳說的話。
在古堡迷情那個副本,他作為白姽婳身邊的騎士,出生入死,數次歷經生死,最後一次要是他們的靈魂掌控在惡魔手中,他早就死了。
所以聖靈騎士賦予了他在生死關頭一絲轉機。
那天,他在海底因為缺氧滾過去的時候,其實并沒有完全陷入昏迷,他的聽覺依舊靈敏,清楚聽到了白姽婳說的話甚至還有一聲“啾咪”。
那聲啾咪應該就是可可發出來的吧。
白姽婳懵了,他不是昏迷了嗎?
太過驚訝的他下意識反問:“你當時明明昏迷了,怎麽聽到的?”
他這話完全就是承認了自己的确說過這樣的話。
所以剛說完話,白姽婳就後悔了,臉色難看。
顧淩宇嘴角微勾,果然詐出來了。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那天你說海神在打架,就是和可可在打架吧。”顧淩宇輕笑。
他沒有看到可可,但能夠和海神打鬧成一團的必然也不是什麽簡單貨色。
同樣和可可關系親昵的白姽婳又該是怎樣的人物呢?
白姽婳見這個話題過不去了,便想說些扯謊的話糊弄過去。
顧淩宇一眼看出他的打算,立馬說道:“敢說謊我就揍死你。”
因為用力,他右肩的紗布滲出血來,看起來有些糟糕。
白姽婳立馬不敢胡來了,只好主動承認,“好吧,我承認我就是認識可可,那天和海神打架的也是可可。”
“所以可可是誰?和你有什麽關系?”顧淩宇順勢逼問。
反正都承認了,白姽婳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說道:“可可是我的寵物,我讓它過來看看,上個副本你差點被海神襲擊,還是它出手阻止了海神,為此海神還和它打了一架。”
顧淩宇一怔,他沒想到素不相識的可可居然幫了他,是因為白姽婳嗎?
這麽一想,他臉色好看了許多,沒有在之前的咄咄逼人了。
他收回雙手,往後退了幾步。
見他沒有繼續逼問,白姽婳松了一口氣,搖搖欲墜的馬甲終于保住了。
雖然知道他們都在懷疑,但這馬甲能捂一會兒是一會兒。
沒有了顧淩宇的逼問,白姽婳松了一口氣。
此時顧淩宇又說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這裏簡直就是一出魔窟,必須徹底毀了這裏。
白姽婳只想着盡快回到安全屋,勸他們找到車回去。
顧淩宇還在生氣沒有搭理他,準備上樓找資料,結果發現上面沒有任何資料。
最後三樓的一個黑色的電腦內找到了一個文件,上面是記載着無數受害者的信息還有他們遭受何種虐待的記錄。
上面的記載讓他們一陣惡心,最可怕的是,這樣的記錄至少有一萬多個。
也就是說至少有一萬多個人慘死在此處。
此時顧淩宇他們也有了白姽婳的瘋狂,一度想炸了這裏。
白姽婳連忙阻止他們,“這裏炸不掉的,和上個副本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顧淩宇問道,“還是說你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白姽婳笑容難看。
他簡直太難了,他好想回家,不想待在這個破副本了,簡直坑爹!
他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另外一個賬號發了幾條信息。
目前掌控他另外賬號的人将消息反饋給GM,等待GM判定。
然而這個時候顧淩宇對他的沉默不言很是不滿。
“說話!”
白姽婳沒有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反而說道:“我覺得你有那麽一點點兇。你對我好一點不好嗎?”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兇嗎?”顧淩宇走過去。
他死死地盯着白姽婳,狼一般兇狠貪婪的眸子帶着強烈的愛意。
上一個世界,他非常明确深刻的認識到他喜歡白姽婳,心中的占有欲與日俱增。
如今看到白姽婳為了他殺了那麽多人,他沒有恐慌,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絲喜悅和奢望。
白姽婳是不是也在意他,是不是也又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
如此,他才敢這般逼問白姽婳。
白姽婳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哪裏不對,還相當傻白甜的問道:“為什麽?”
下一秒他就看到顧淩宇的臉在他面前慢慢放大,他可以清楚看到顧淩宇眼睛裏的自己。
帶着溫度的唇瓣随後就落在了自己雙唇之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濕潤的舌尖撬開雙唇和貝齒,尋找自己的夥伴。
一個躲避,一個追逐。
兩人的呼吸也因為這張追逐變得灼熱,兩人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紅暈。
過熱的體溫讓白姽婳大腦失去了理智。
鮮紅的舌尖不再躲避,依循着本能和外來者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場争鬥,你争我鬥,非要整個高下。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之後,白姽婳整個人都傻了。
戰事一瞬間分出勝負。
一旁的何梓捂着小女孩的眼睛,他也傻了。
他們兩個人果然有奸情!!!
此時,GM終于接到反饋,察覺到這個副本的bug,将所有玩家傳送回安全屋。
【副本“致命彎道”出現錯誤,開始重啓。】
所有的一切消失,高大的四樓建築瞬間坍塌,裏面所有的東西都化作碎片,包括曾經抱在何梓懷裏的那個小女孩。
【副本重新構造,消除完成逃生未回歸安全屋的bug。】
那些碎片重新重組,變成了一個有着十八層的建築,和之前的不同,這個建築外面一片黑暗,沒有任何道路。
【豬牛羊進行升級改造,取消面具設定。】
原本的NPC重新出現,不同于之前的面具,這一次他們是有着人的身體和動物腦袋的怪物。
他們有着極其強健的體魄,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堅硬如石。獸類的腦袋讓他們看上去更加可怕。
【新增角色“馬”。】
新的NPC出現,馬頭人身,手持巨斧。
【副本設定修改,原副本“致命彎道”改名為“逃出地獄樂園”,副本等級提升。】
【歡迎玩家進入副本“逃出地獄樂園”。】
作者有話要說: 白姽婳——一個就算離職了也盡職盡責找bug的好員工
☆、一臉懵逼
白姽婳整個人都傻了,他沒有想到顧淩宇居然會親他,更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回應。
對白姽婳來說,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毀三觀的事情了。
一回到安全屋,他就離開了身體,跑到好友的酒吧那裏去了。
他運氣不錯,他的好友今日正好在吧臺內調酒,看到他過來直接将酒遞過去。
心中慌亂的白姽婳一飲而盡,他對好友說道:“我覺得我壞掉了。”
他的好友人稱作玄帝,就像所有人喊他無限一樣。
玄帝是一個讓人一見鐘情的男人。
一頭烏黑長發束到身後,合身的白色西裝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雙璀璨尊貴的金眸。
清冷的眉眼和豔麗的朱唇形成鮮明的對比,獨特的氣質讓他格外引人注意。
玄帝笑道:“你哪裏壞掉了?”
不同于白姽婳,玄帝好友甚多。
白姽婳糾結半天,才說道:“你敢相信,我的心髒居然可以墳頭蹦迪。”
玄帝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形容,他微微一愣,摸了血一般的紅唇微勾。
那雙粉紅色的眸子就讓他猜到白姽婳說的心髒墳頭蹦迪是什麽意思,畢竟最初這雙眼睛是暗紅色的。
“這個現象用我們的話來說叫小鹿亂撞,怦然心動。”看白姽婳如此,他忍不住多了幾分好奇,“怎麽了,你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太過稀奇了些。”
白姽婳垂頭喪氣,最後一頭砸在結實的吧臺上,“頭疼,我覺得可可一定是給我修複身體的時候出現失誤才變成這樣的。”
玄帝無情地打破他的幻想,“自己的問題不要怪別人。所以你到底出了什麽事。”
白姽婳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這種事情真的不好講啊。
他沉思許久,才擡起頭看向這個自己最信任的好友,說道:“我在游戲裏面遇到了一個男人。”
玄帝點點頭,又調了一杯如同星空一般的酒,酒杯之中似乎有星雲轉動。
白姽婳将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我們一開始相處的很愉快,但前不久,那個男人發現了我的問題,壁咚我,不對……是逼問我,結果我的心髒居然墳頭蹦迪了。”
玄帝受不了他的用詞,只好糾正,“小鹿亂撞。”
“這不重要。”白姽婳借酒消愁,喝了一杯又一杯,“後來他居然親我了。”
“恭喜恭喜。”玄帝放下手裏的東西給他鼓掌,“所以需要我送禮嗎?”
“重點是這個嗎?”白姽婳也體會了一番對方抓不到重點的痛苦,“重點是我被人親了。”
“是這樣嗎?”說話間一個穿着同款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低頭在玄帝唇上落下一吻。
兩人唇齒相接,追逐彼此的氣息。
白姽婳:“……”
吃了一波狗糧的白姽婳伸出中指表示憤慨。
淦!他居然忘記了自己的好友是什麽德行。
與愛人親熱相吻後,玄帝旁若無人地說道:“稍微等一下,畢竟還是要考慮一下孤寡老人的苦惱。”
白姽婳:我真特麽謝謝你的慷慨。
“你們夠了!”白姽婳受不了了,連忙大聲阻止他們繼續秀恩愛。
玄帝長眉一挑,“好吧,單身狗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傷害他們的自尊心。”
白姽婳一瞬間體會到顧淩宇當初的沖動,他真的好想揍人啊。
不得不說,一物降一物。
玄帝一向尊老愛幼,也不逗他了,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在焦躁什麽。你總是覺得感情是低等生物才擁有的,但是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阿洛死的時候你為什麽要生氣呢?”
聽玄帝提起阿洛,白姽婳陷入深深的沉默。
阿洛是他的第一個朋友。
她臉上帶着病态的蒼白,眼下青黑,帶着陰郁氣質的眼角眉梢總是帶着溫和的笑容。
白姽婳那時候不愛動,總是待在一個地方。
她說,若有機會,定要帶他去各個地方看看,去外面交一些朋友,不然他總是待在一個地方肯定是要發黴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和她一起出去看看,就收到了她死訊。
她是精神崩潰後自殺的。
在白姽婳看來,只是非常荒唐且無能的做法。
阿洛死後,他還是按照她的遺願慢慢走出去,交到了可以真心托付的好朋友,有了寵物,甚至有了孩子,但這些阿洛都看不到了。
據阿洛自己說,她最初也是來自于一個很普通的低級文明,就類似于白桂華那個世界一樣。
她和白桂華的經歷有些相似,她也曾經進入過類似于恐怖游戲的空間世界。
不過她沒有那麽好運,從那裏逃出來之後,她一直在外飄蕩,直到遇到了白姽婳。
兩個寂寞的相遇,迅速成為好朋友。
玄帝繼續說道:“你這樣的存在從誕生起便有了統治萬物的力量,什麽都可以得到,自然可以無欲無求,感情淡薄,但這并不代表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的話,阿洛死的時候你為什麽那麽傷心嗎?所以,有些事情不要急着排斥和否定,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做什麽都要考慮清楚,別到時候後悔。”
白姽婳陷入沉思,他點點頭。
他悟了。
“說起來,你酒量很好啊。”玄帝話鋒一轉。
白姽婳看着面前七八個小巧的空杯子,“這才多少酒,也算酒量好。”
他索性又拿了一杯。
玄帝微笑,“這可是我親自調的酒,夢神那家夥一杯就醉了,沒想到你還喝了那麽多杯還沒醉,因為身體構造不同嗎?看來需要修改一下配方。”
白姽婳默默放下酒杯,此時他覺得一根中指已經無法訴說自己的憤怒,所以他伸出了兩根。
淦!他總算知道他這個好友為什麽是大宇宙三大毒瘤之一了。
白姽婳當即魂歸身體,此時他已經進入下一個副本。
他現在在一個卧室之內,擁擠的卧室擺放着雜七雜八的東西,甚至還有發黴的電飯鍋。
他看了一下游戲面板。
這一次副本叫做“黑暗侵蝕”。
這聽上去就挺刺激的。
他看了看混亂的周圍,看來這一次他是一個窮逼,老舊的房間燈光昏黃。
他拉開窗簾,灰塵飛揚,帶着腐朽的氣息,他連連咳嗽。
窗戶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擦過了,白姽婳無奈地用看不清本色的窗簾擦了擦,只看到一片黑暗。
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除了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啊!救命!!”
凄厲絕望的慘叫聲響起,之後便再無聲息,奇怪的是,也沒有其他聲響。
白姽婳找到了手電筒打開了門,這個手電筒還是之前喪屍副本收集的,特點是光線穿透力強而且電池持久能力超強。
他現在心裏還有些亂,明明應該冷靜一下思考一下自己內心的想法,但他又不放心其他人的情況,還是選擇出門。
打開大門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一片黑暗。
走廊兩邊都是房門,看來這裏隔成了一間間房屋出售,自己的卧室并不是卧室,而是一個單獨的起居室,只不過沒有廚房和廁所。
這倒是有些像白林栖他們以前高中那種宿舍樓。
他在黑暗中行走,也不知道顧淩宇他們在哪裏?
話說,顧淩宇怎麽會喜歡他呢?
完全想不明白啊,明明這家夥經常氣的想要揍自己,居然會喜歡他。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口是心非。
人類果然是非常奇怪的生物啊。
看來,他的人類學研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他想起了過去和顧淩宇相處的日子,那樣的日子很有趣很愉快。
不對啊,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他最開始好像是覺得顧淩宇很有意思把他當做自己的觀察對象來着。
然而他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觀察出來這家夥是怎麽喜歡上自己的。
難道他是單純的饞他身體。
對啊,他這麽好看,有人饞他身子就很正常啊。
白姽婳突然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可他越想越不對,越想越不痛快。
更不對了!他溫柔善良,沉穩大氣,機智可愛,幽默風趣,還數次救他與水火之中,幫他成長,結果他只饞自己身子。
太過分了!
白姽婳怎麽想怎麽不對勁,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冷靜下來。
別特麽想了!
反正不管顧淩宇喜不喜歡他,他們都是沒有結果的。
對的,就這樣,他就應該果斷的拒絕顧淩宇。
但為什麽他有點不開心。
“啊啊啊啊,好煩啊!!!!”
人類的感情太麻煩了,他完全搞不懂啊!
讨厭死了,他不想玩游戲了,他想回家找兒子去!!
慘叫聲緊接而來,煩躁的白姽婳對着黑暗處怒斥,“馬勒戈壁,你特麽要吃就吃,搞那麽多屁事幹什麽!!!!”
不遠處的房間,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燈光蠟燭瞬間熄滅。
眼前所有的一切白黑暗包裹,她驚恐的尖叫起來。
不要,她不要死!
一聲粗魯的破罵聲穿過牆壁而來。
已經失去光芒的燈光再次閃爍兩下。女人驚恐地看着那個頭頂的大燈。
絕望和希望同時占據了她整顆心。
很快,燈光再次亮起,熄滅的蠟燭重新燃起火光。
黑暗離開了。
她得救了。
一切安全了,她渾身癱軟,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白姽婳還在走廊上罵罵咧咧,其實他不喜歡罵人,有時候因為和別人相處的時候會學一些語氣詞,這麽暴躁還是第一次。
燈光照亮前面的路,驅散黑暗。
轉眼見,光明就被黑暗包裹,燈光所能照亮的範圍越來越短。
“老子特麽的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別來惹老子。”白姽婳停下腳步,看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罵道。
瞬間,黑暗被驅散,燈光再次照片了面前的道路。
☆、奇怪女人
白姽婳在走廊來來回回走了一夜,心裏煩躁得要死,不過幸好有他在,這層人的小命是保住了。
清晨的陽光照射從窗戶照射進來,連走廊也鋪滿了光。
白姽婳看着狹長的走廊終于停下焦躁的步伐。
吱呀一聲,他側頭望去。
他不遠處的一扇房門被緩緩打開,黑色的發絲從門縫那裏漏了出來。
房間的主人似乎很害怕,門縫都在顫抖。
白姽婳走過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小可愛。
門內的女人昨夜剛剛逃過一劫,陽光從門縫裏鑽進來,她想要看看外面的陽光證明自己還活着,卻不敢輕易離開。
她剛想探出頭出去張望,就看到一張臉突然出現,她吓得驚聲尖叫,直接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她這個反應都把白姽婳吓到了,他有那麽吓人嗎?
他直接打開門,将女人攙扶起來。
女人站起身,小聲了說了句謝謝。
她介紹了一下自己,她叫王悅,是這裏的住戶。
王悅看上去十分膽怯,臉色很是憔悴,眼下青黑,似乎很久沒有睡好了,臉上也起了許多痘痘。
她聲音細細柔柔的,像是害怕自己聲音稍微大一些就會驚動一些可怕的東西。
“昨晚……昨晚是你嗎?”她擡眸看向白姽婳,眼裏還帶着死裏逃生的慶幸和驚恐。
她永遠記得昨晚男人的怒罵,那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啊,是我,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昨晚他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暴躁了,他平時根本不是這樣的。
王悅眼裏亮起了光,她直接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哽咽地說道:“昨晚……昨晚真的謝謝你了。”
白姽婳見她行如此大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将人扶起來。
之後他才得知王悅為何如此。
王悅的家并不在這裏,她的家人都被黑暗吞噬,包括她的丈夫。
如今她唯一的親人就是腹中不滿三個月的孩子。
這是裏一處安置樓,裏面都是和她這樣被黑暗吞噬家園,無家可歸的人。
白姽婳突然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麽那麽糟糕了。
那個淩亂肮髒的卧室并不是因為懶和邋遢,而是因為卧室的主人失去了家,日日夜夜在絕望中掙紮。
連活都成為問題,如何能夠好好生活下去。
“這個被黑暗吞噬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姽婳試探性地問她,“我倒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王悅告訴了他現在的情況,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黑暗侵蝕世界。
不管是人還是其他東西一旦被黑暗吞噬,就會徹徹底底的消失。
“黑暗到底是什麽?”白姽婳問。
王悅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黑暗是什麽,它只會在夜晚出現,而且會吞噬所有的光,所以大家必須每夜開着燈點着蠟燭,一旦燈光和蠟燭的火光消失就代表黑暗來了。”
白姽婳問她,“有對付他們的辦法嗎?”
王悅搖搖頭,“沒有任何辦法,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逃,來黑暗來臨的時候,立刻逃跑,只要跑得比它快,就能活下來。”
這也是她一直留在這裏的原因。
她當然知道繼續留在這裏無疑是等死,但她腹中胎兒還不是很穩定,要避免劇烈運動,與黑暗賽跑根本就不現實。
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和它在一起。
白姽婳微微皺起眉,這種情況就難辦了,如果是海神那種可以商量的具體存在還好,如果是純粹的黑暗那就糟糕。
不過昨晚,黑暗好像被他吓走了。
是因為有自我意識離開?還是因為本能?
不管哪種,這次的副本boss有點可怕,他必須盡快找到其他人。
“我和我朋友們失散了,不知道該怎麽聯系他們,你知道方法嗎?”
王悅告訴他,大家都朝着東面跑,聽說那裏重新建立了一個叫做不夜城的安全區,夜晚燈光亮如白晝,驅散黑暗。
她其實也想過去,但因為自身條件實在沒有辦法離開。
這裏居住的人越來越少,有人跟着大隊伍離開了,而有人被黑暗吞噬,整幢大樓也不知道剩下多少人。
從王悅那裏得知,門衛處有這裏所有人的名單,白姽婳立刻去了門衛處尋找名單。
他徑直走到樓下門衛處,旋轉飄落的樹葉穿過空蕩蕩的走廊,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任何聲音,仿佛一切都被吞噬了一般,生命和聲音都一通消失。
他找遍了所有的記錄都沒有發現顧淩宇、白林栖和何梓的名字。
看來他們并不在這裏,可能是進入副本的時候,他還在酒吧,雖然身體進入了副本,但和其他人失散了。
如果不夜城是線索的話,他們一定會前往那個所謂的不夜城。
他找東西花了一會兒時間,這是王悅端着一個大碗走了過來。
碗裏面是香噴噴的燕麥粥。
“你餓了吧,我煮了你,你吃點。”王悅吃完早餐,臉上也多了一些血色。
白姽婳的确感覺到饑餓,也沒有和她客氣,直接将燕麥粥喝完。
喝完之後,他看向王悅說道:“我準備去不夜城,你要去嗎?”
王悅有些遲疑,她身子不便,會連累別人。
白姽婳看出她的想法,說道:“別擔心,我有足夠實力自保,也能夠保護你,。”
見白姽婳這麽說,王悅也不遲疑了,點點頭。
不過離開前,白姽婳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這裏有洗澡的地方嗎?你能兩套幹淨的衣服給我嗎?我覺得我快馊了。”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王悅找了幾件衣服給他,這些衣服都是她老公的,如今他已經不在了,逃離那個家的時候,她帶着幾件衣服作為念想,最後看着黑暗将她過去的家緩緩吞噬。
大樓每層有專門的洗澡間,白姽婳洗了個冷水澡,穿好衣服。在大樓外找到還能用的車子,帶着王悅離開。
兩人都帶了些食物和衣服。
現在是初秋,天氣不冷不熱,還算舒爽。
白姽婳看看自己這次帶的東西,給了王悅一把刀讓她防身。
王悅将刀握住放在胸口。
不夜城很遠,開車需要好幾日,他們人生地不熟,王悅又是孕婦,估計會耽誤許久。
下午三四點鐘,白姽婳開始尋找地方。
夜晚是黑暗侵蝕的最佳時刻,他們必須時刻警惕。
白姽婳找到了一個加油站,給車子加油之後,打開了加油站所有的大燈。
因為黑暗這裏空無一人,但并未停電。
這個情況下,夜晚是絕對不可能停電的,否則所有人都會迎來黑暗。
加油站上面挂着一圈射燈,将周圍全部照亮。
射燈的射程在500米以上,一旦外面燈光出現問題,他們就可以迅速反應過來。
王悅本就是孕婦,需要休養,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父母公婆和丈夫都被黑暗吞噬,她一個人擔驚受怕還要護好腹中的胎兒,實在太累了。
此時她已經沉沉睡去。
為了跑路方便,他們一直在車子裏休息。
沒多久,白姽婳就聽到了車子駛來的聲音。
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輛黑色小轎車飛速駛來,一個急轉彎停在加油站裏。
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打開車門下了車,準備加油。
看到那個男人,白姽婳欣喜的打開自己的車門,朝着他奔跑過去。
“我親愛的弟弟啊,我想死你了。”白姽婳一下子抱住了白林栖。
此時車上的兩人也看到了白姽婳,打開車門各自下車。
何梓走過去和白姽婳說道:“哈哈哈,你在這兒呢,你都不知道,顧淩宇發現找不到你,都不知道急成什麽樣子了。”
當然顧淩宇還誤以為白姽婳是因為自己告白才跑掉,一度非常暴躁。
看到顧淩宇,白姽婳本能的躲在白林栖身後。
他也不是怕顧淩宇,更不是嫌棄,就是莫名有點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顧淩宇臉色一黑,“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白姽婳努力保持鎮定,只是他的語氣有些不夠理直氣壯。
他感覺到自己心髒又在狂跳,不太想是之前那種心髒墳頭蹦迪的感覺,而是多了一些危機感。
他總覺得自己如果處理不好,會有很糟糕的事情會發生。
顧淩宇朝着他大步走去,氣勢洶洶。
白林栖非常不客氣的往旁邊走了幾步,甚至将白姽婳推到顧淩宇面前。
“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兩個人自己解決。何梓,我們去吃泡面。”白林栖說完就拉着何梓跑了。
他才不願意夾在這兩個人之間當炮灰呢。
不管白姽婳是不是他親生哥哥,這麽多年照顧他教導他,和親哥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白姽婳第一次感覺到從靈魂深處升起的莫名的危機感。
他後退幾步,瞪大了雙眼,對顧淩宇說道:“你……你想幹什麽?”
“你說我想幹什麽?”再次見到白姽婳,顧淩宇到沒有真的非常生氣,反而有了幾分欣喜。
他想到了當年白姽婳戲弄他的場景,如今他倒也有了戲弄他的惡趣味。
他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腰,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想幹你!”
白姽婳猛然一驚,“你果然只饞我身子,你個渣男,我這麽優秀,不配你愛上我嗎?”
顧淩宇劍眉微挑,這反應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他趁着白姽婳生氣的時候,直接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白姽婳當場就陷入呆滞狀态。
等緩過神來,他才猛地後退幾步,雙手交叉抱住自己,“你這是非禮,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看看有沒有人搭理你。”顧淩宇右手一伸讓他繼續。
白姽婳啞口無言,到也不知道找不到話來怼他,只不過現在随便發言似乎會把事情弄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