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糟糕。
白姽婳洩氣地放下雙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雖然我知道我貌美如花,英俊潇灑,但你千萬不能愛上我。我們兩個人是沒有結果的。”
“要結果幹什麽,你又不能生。”顧淩宇直接回道。
白姽婳:“……”
這家夥是進化了嗎?
怎麽突然這麽會說話。
☆、兩情相悅
他們的運氣不錯,晚上沒有遇到什麽異常情況
次日,王悅醒來就看到外面多了三個陌生男人。
她問過才知道他們就是白姽婳要找的朋友。
她恭喜一番之後,開始洗米做飯。
她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後腿還有一些後勤。
她會盡自己能力為他們做一些事情。她無法抵抗黑暗,卻可以為他們做一頓美食。
白姽婳四人讨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确定先前往不夜城。
白姽婳拆下了一個遠射燈,放在車頂上。
他倒是想多拆幾個,不過顧淩宇不讓,其他人需要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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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過早飯之後,将剩下的食物打包,重新啓程。
半路上,為了照顧孕婦,他們換了一輛房車。
白林栖開着車在最前面,何梓坐在他旁邊,王悅在後面休息。
白姽婳和顧淩宇坐在另一輛車上,主要是白林栖他們不願意插手他們之間的感情,讓他們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好把事情說開。
顧淩宇開着車,旁邊放在一個手機,上面顯示前面路況,他在調取不夜城的地圖。
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此時的顧淩宇也是魅力滿滿。
顧淩宇不是那種精致俊美的美男,他的五官輪廓立體,又不是柔軟,劍眉星目,目若朗星,明亮有神。淺蜜色的肌膚帶着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健康。
顧淩宇側頭望去,對上他的雙眸,問道:“你看什麽?”
白姽婳雙手撐着下巴,眉間微皺,“我在看你喜歡我什麽?”
“怎麽?你對你自己的魅力沒有信心,還是覺得你不配讓我喜歡?”顧淩宇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問。
“這怎麽看可能!”白姽婳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
“我知道我很優秀,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喜歡我比較好。”白姽婳非常認真的說道。
“為什麽?”顧淩宇倒是意識到一點,白姽婳并不讨厭他的喜歡,甚至還認可他對自己的喜歡,但他似乎有一些理由不能夠接受自己。
“你看啊,你遲早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白姽婳掰指頭給他一一數着原因。
剛說了一個原因就被顧淩宇打斷了。
“說得好像你不會回去了一樣。”
白姽婳嘴角笑容尴尬,他的确不打算和他們回去了,他本來就是過來玩玩而已,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計劃範圍。
甚至……他有了想要直接離開的想法,可他又莫名的不願意離開。
白姽婳轉頭對上了顧淩宇質疑的視線,沉默片刻後說道:“好好開車,不要亂看,別到時候我沒被黑暗吞噬,先出車禍死掉了。”
顧淩宇轉頭看向前方,他很是自然地問道:“這次的黑暗和你家可可相比,誰更厲害?”
白姽婳不假思索,“當然是我家可可厲害!”
他家可可是最厲害的。
“哦~看來你家可可很是了不起啊。”顧淩宇的語氣就說明了一切。
白姽婳連忙閉嘴,他以前也不是什麽冒失的人。
他自恃實力強大,從未收斂自己,這并不代表他沒腦子,相反他是一個非常冷靜理智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總覺得最近在顧淩宇面前底氣不足,而且莫名有種降智了的感覺。
難道說……
他轉頭問道:“顧淩宇,你會魔法嗎?”
“我要是會魔法,直接把你給滅了。”顧淩宇毫不客氣的說道。
白姽婳帥氣的時候的确是帥裂蒼穹,但不正經的時候,的确讓人想活活打死他。
他對白姽婳的愛是真的,但像打死他也是真的。
“那你會下蠱嗎?”白姽婳繼續問道,小說裏面都有情蠱什麽的,難道他種了情蠱,他猛然想起了顧淩宇的父母,瞬時瞪大雙眼,驚道,“對了,你老家是苗疆一一代,難道你就是傳說中苗疆蠱王!”
顧淩宇雙拳捏緊,差點把手裏的方向盤給捏碎了。
他深吸一口氣,才說道:“我覺得你的小腦袋瓜子有點不對勁,不然怎麽會覺得我會下蠱,還苗疆蠱王,你平常都是在幹什麽。”
“研究人類學。”白姽婳沒有什麽興趣愛好,目前他感興趣的就是人類研究。
人類真的很奇妙,可以很龌龊,也可以很崇高。
他是真感覺顧淩宇會巫術,不然他怎麽會無法控制自己的靈魂和身體。
于是他相當認真地說道:“不是巫術,蠱術,難道是降頭,還是道術。”
顧淩宇一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現在才發現這貨居然是認真的。
他無奈了,“你又抽什麽風?”這家夥自從不女裝了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下個世界提前給他準備幾件女裝吧。
“我沒有抽風。”白姽婳才不承認自己抽風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蠱。
他以前運籌帷幄,威武霸氣,結果這兩個副本,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搞什麽鬼,他居然會因為一個人類苦惱。
簡直瘋了,整個世界都瘋了。
白姽婳打死都不承認自己對顧淩宇怦然心動,堅定的認為一定是身體出了問題,要不然就是顧淩宇有魔力。
在他的認知中,他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會愛一個人的。
“我覺得我現在有些不對勁。”白姽婳都覺得自己現在根本不能正常思考了。
顧淩宇笑他,“從我認識你來,你就沒對勁過。”
再想起過去,顧淩宇還是會感嘆當時自己太過年輕。
“不是,那不一樣。”白姽婳眉頭都快要擰在一起,他糾結了半天才說道,“我真的覺得我身體出問題了。”
“你能出什麽問題?”顧淩宇看着前方,一路上很安靜,沒有什麽人,也沒有什麽車輛,仿佛這個世界就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不過就算世界上真的只有他們幾個人,只要白姽婳還在,這個世界就永遠不會寂寞。
這家夥可是鬧騰的很,總是喜歡給自己找些樂子。
上個副本啥也沒有施展開就結束了,估計這個副本他又要搞事情了。
白姽婳垂頭喪氣地靠在椅子上,無奈的說道:“我的心髒有點不對勁,上一個副本的時候,你壁咚我的時候,它居然再跳。”
顧淩宇都已經無語了,“你又不是死人,心髒當然會跳。”
“我說的是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心跳,我覺得有點像墳頭蹦迪,但我朋友說這叫小鹿亂撞,怦然心動,說明我喜歡你。”白姽婳很是随意的說道。
他總是故意調戲顧淩宇,不知不覺早就将顧淩宇當做在意的人。
他不相信自己會有感情,也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一個人,可是身體的反應是真實的,從靈魂裏流溢出來的喜歡不可作假。
白姽婳随意的一句話讓顧淩宇的心情一波三折,聽到最後一句我喜歡你,顧淩宇當下一驚,一腳踩下剎車。
如今路上無人,白姽婳根本沒有系安全帶,這麽一個緊急剎車,他直接撲在車上,這張臉都貼過去了。
白姽婳茫然地擡起頭。
發生了什麽?腦袋好暈好痛。
有什麽溫溫熱熱的東西從頭頂流了下來。
白姽婳伸手一摸,直接摸了一臉血。
顧淩宇心中一驚,停穩車輛,連忙給他擦拭傷口。
白姽婳傷勢不重,但心理陰影很嚴重,他抱怨道:“你就不能好好開車。”
“誰讓你不戴好安全帶。”顧淩宇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這家夥每次坐車都不帶安全帶活該他撞頭。
雖說是如此,顧淩宇心裏還是很心疼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白林栖的車子已經越來越遠,此時也不能多做耽擱,顧淩宇只好開車朝着前方趕去。
白姽婳用毛巾捂住腦袋,此時他已經什麽話也不想說了。
“怎麽這麽安靜?”顧淩宇都覺得這個氣氛太過詭異了。忍不住開口。
“你想我說什麽呢?”白姽婳腦袋疼的厲害,這家夥開車一點兒都不注意還怪他,簡直太過分了。
不過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他好喜歡她的過分。
隐約中,他察覺到這樣的奇怪的反應不是壞事。
他涉足人類學,了解人類的風俗和文化,了解人類的進化和發展,但他無法了解人類的情感,那是他所沒有的,他總是用理智還分析哪些被人們稱作是愛情的東西。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反應是什麽,這是當這些他研究過的東西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他開始慌亂了,活了那麽久,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異常的感覺。
“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顧淩宇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很難就這麽說出自己喜歡他的事情,他強勢又腼腆,初入情場的他明明想聽到白姽婳說愛他的話,卻有故作不在意的樣子。
寂靜的小車內,兩個男人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躍着,可他們都默契地選擇了隐藏。
一個是不懂感情,他沒有人類所擁有的感情,自然不懂,在這方面就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一個初入情場的年輕人,比另外一個人好不了多少。
白姽婳不知道自己心跳代表着什麽意思,他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身體出了什麽問題,不過按照我朋友的說法,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我們這叫兩情相悅,我們應該在一起。”
顧淩宇一個激動踩下加油,見狀不好,他連忙扭動方向盤,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白姽婳連連慶幸,還好他戴好了安全帶。
不過車子是報廢了,車頭都撞出了一個凹陷。
三分鐘之後,白姽婳和顧淩宇坐在白林栖車後面。
白姽婳郁悶得抱着雙臂,不想說話。
他覺得最近流年不利,或許他應該學着拜神,祛除晦氣。
顧淩宇在一旁捂住腦袋。
真疼。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都是初戀,以前都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有點純也有點直
解釋一下沒有結果的問題。
兒子是白姽婳自己生(捏)的,孩子他爸是他,孩子他媽是他,所以是可以有結果的。(^_??)☆
☆、黑暗來襲
注意到兩人之氣氛有些尴尬,白林栖還特意問了一句,兩人都沒有回答。
當晚,一行人在一處廣場歇下,當晚并未遇到什麽,兩人默契的沒有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多做交談,就這麽了走了一個多興趣,他們在一處地鐵站歇下。
大家都默契的将車子停在外面的街道方便離開。
整個地鐵站建有兩個出口,不管黑暗從何而來,他們都有方向逃生。
幾人進入地鐵,奇怪的是,大家都堵在地面廳前往地下的電梯面前。
原來,下面有一輛地鐵車,如果可以運行的話,他們就可以乘坐地鐵離開,完全可以徹夜不停。
下去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男人,上面的人簇擁在一起等待下面的結果。
白姽婳此時注意到這裏各處通道都比較狹窄。
這裏本就是等待開發的郊區,又是終點站,往來的人不多,所以地鐵空間不大,原本檢票的閘機雖然拆除了阻攔的欄杆,但依舊十分阻礙大家通行。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一旦黑暗來襲,這裏會發生擁擠,而擁擠的人群會出事。
這裏的頭頭叫做焦炳,以前是個當兵的,後來黑暗來臨,他不得不帶着家人逃亡,之後在這裏駐紮下來。
黑暗取代光明,許多地方被黑暗侵蝕,這裏雖然是地下,但燈火通明,到成了一處不錯的庇護點。
當晚幾個人歇息在這裏,到淩晨兩三點鐘的時候,下面的人突然驚恐的尖叫起來。
黑暗沿着電梯蔓延開來,有如實質的黑暗随着驚恐朝着逃竄在人們追去,帶着從地獄裏鑽出來的冰冷寒意。
守夜的白姽婳的白林栖連忙将幾個人推醒,他們離出口近,很快就逃了出去。
地下完全被吞噬,裏面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迅速蔓延,朝着大廳擴散。
如今衆人也沒有來不及躲考慮些什麽,大家紛紛沖向出口,狹窄的閘機阻擋了大家的步伐。
有人直接跨過欄杆,有人不小心摔在地上被人踩踏,再也站不起來。
跑得快的人們沖向出口紛紛開車離開,至于下面的人,他們救不了,也沒有這個能力去拯救他們,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活一些日子。
哪怕只是一秒,也是他們争取來的時光。
一秒的事情,足夠做很多事情了,包括一句我愛你。
白姽婳也想要離開,此時他有人在人群中大喊。
“我孩子呢?誰看到了我的孩子?”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站在人群中大喊。她的丈夫去下面和朋友商量接下裏的行程,孩子也去找爸爸了,等到黑暗來臨,她才發現孩子不見了。
她以為孩子跟着爸爸會更加安全,誰知道黑暗從地下來臨,吞噬一切。
黑暗來臨,人類追尋着本能遠離危險,争前恐後,也有人逆流而行,因為他們的家人都在那裏。
人類是極其複雜的存在,他們擁有讓他們抛卻本能無法割舍的存在。
哭喊聲聲嘶力竭,不光是一個母親,還有孩子的哭喊,他的家人也在下面。
還有的人來不及逃跑,被推搡吵鬧的人群擠壓摔在地上,有人在逃跑記得避讓摔倒在地上,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驚吓什麽也顧不上的普通人。
不少人被踩踏,因為劇痛和絕望發出瀕死的慘叫。
焦炳拿着喇叭大喊,希望讓所有人冷靜下來,可是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恐懼的尖叫聲中。
這裏的人在絕望中很久了,唯一能夠支撐他們行走的就是對生命的渴望。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竭盡全力地活下去!
幾人已經坐在車內,白林栖的手已經放在方向盤上,車子已經啓動,腳下就是油門,但他什麽也沒有做,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呆呆地坐在那裏,陷入永久的沉默。
“爸爸,媽媽,嗚哇哇——我要媽媽,媽媽!”小孩子彷徨無措的站在角落裏看着因為恐懼而喪失理智的人群大聲的哭喊起來。
他不斷的喊着爸爸媽媽,但是沒有人回應他的呼喊,也沒熟悉的溫暖從人群中抱住他。
“溫良,你他娘的在哪裏!給老子滾出來啊!!”七尺男兒紅着眼聲嘶力竭。
“铛铛,铛铛,你在那兒?”
“救命!誰來救救我!”
“爸媽,你們在哪兒?”
很多人原本聚集在一起,但逃跑的人群将大家沖散,找不到彼此。
他們拼命呼喊着彼此的名字,在人群中尋找彼此的身影,那是他們無法舍棄的家人,無法抛棄的朋友,無法讓她孤單一人的愛人。
嬰兒的啼哭聲清晰可聞。
車子依舊沒有啓動。
不是沒有路,也不是不好走。
只是有人不想走了。
白姽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接下來的交給我。”
誰讓他是一個寵愛弟弟的好哥哥呢?
白林栖還是沒有動,他可以自己去送死。
他只是一個玩家,就算死在這個副本,他還有兩條命,可這裏的人一旦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或許曾經看見過最凄慘恐怖的畫面,曾經因為無能為力而而自責,也曾經感受過副本中這些NPC的友好和教導,對他來說這些人不僅僅是NPC,他們是真實存在的,有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喜怒哀樂。
他願意去幫他們,可其他人呢?
他可以奮不顧身,但不能拖累別人。
他在遲疑。
白姽婳看到他這樣,也明白了他的顧慮直接說道:“沒關系,哥哥可是最強的,做你想做的事情。”
三秒鐘之後,白林栖打開了車門,顧淩宇緊接其後。
何梓稍慢一步,也在他們身後喊道:“等等我,我們一起。”
是的,他們是一起行動的夥伴,共同進退。
白姽婳坐在車內望着他們朝着人群噴去,搖搖頭很是不理解的說道:“哎,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
他無法理解他們的選擇,只好選擇支持。
“你坐在這裏,一旦出事,你自己先走。”白姽婳對着坐在副駕駛座的王悅說道。
“我……”王悅也想說自己一起過去,但摸到自己的已經凸起的小腹,她低下頭沉默幾秒,說道:“你們小心。”
原諒她的自私,她已經無法再失去肚子裏這個孩子了,作為一個母親,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
白姽婳走出車子,對着她說道:“別想那麽多,照顧好自己,活着才能做其他事情。”
王悅瞬間掩面而泣,她真的太害怕了,她親眼看着她的老公被黑暗吞噬。
不久前,他們剛剛從醫院回來,剛剛得知新生命的誕生,兩邊的父母得知這個好消息專門趕過來。
然而,本該是一家最開心的時候,所有人都滿懷希望期待着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幾日後她卻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從天堂墜入地獄。
“你真的很溫柔。”王悅擦了一把淚水說道,如果孩子的父親還在他也會成為這樣溫柔可靠的大家長吧。
她何其幸運遇到那麽多溫柔的人。
白姽婳關上車門,“說什麽胡話呢?”說完,他就朝着地鐵入口沖去。
樓梯和通道已經陷入一片混亂,白林栖一把抱起一個孩子,朝外走去。
顧淩宇找到焦炳,和他一起維持秩序,何梓也來幫忙。
但是大家太過恐慌了,幾人的力量不足以讓他們冷靜下來。
他們只能盡可能救人。
“安靜!”
一道厲聲穿過騷亂的空間,一瞬間騷亂的人群安靜下來。
“想活下去都給我冷靜下來。”白姽婳走過來冷淡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聲音穿過耳膜到達每一個人的大腦,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
“所有人三人一排快速離開,給救援人員留下通道,不要擁擠。”
白姽婳每一條命令都直接刺激大腦,讓他們追随大腦命令行動。
混亂的人群迅速冷靜下來,變得井然有序。
焦炳都驚呆了,他沒想到他自己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将人安撫下來,沒想到這人幾句話就讓混亂的人群井然有序的離開。
不到一分鐘原本擁擠混亂的人群迅速跑出了地鐵站,各自準備離開。
還有人不願意走,他們的家人還沒有離開。
白姽婳一行人前往站廳,此時黑暗已經吞噬小半個大廳。
還有人倒在地上,并未被黑暗吞沒。
幾人沖進去将人拉出來。
就在此時一個倒在角落裏的男人蘇醒過來,他摸着腦袋茫然的看着四周。
“快跑!!”焦炳看到黑暗緩緩朝着那個男人靠近,立馬尖叫提醒。
男人緩緩轉過身,恐懼在他瞳孔綻放,眼前是一片黑暗,所有的東西都被如同實質的黑暗吞沒。
他發出驚恐的尖叫,尖叫聲讓黑暗找到了攻擊對象,很快黑暗就包裹住一根手指,從手指延伸到他的全身。
白姽婳只看到一個漆黑的人站在那裏,最後蠕動幾下被黑暗全部包裹進去。
“跑!”白姽婳立馬催促幾個人。
他們帶着傷員根本跑不快,危機關頭,白姽婳留下來斷後。
他點燃一個炸彈丢了過去,炸彈被黑暗吞沒再無聲息。
“啧,麻煩!”白姽婳轉身而逃。
此時,黑暗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感覺到身後的黑暗,白姽婳忍不住說道:“莫挨老子,給爺爬!!”
黑暗詭異的蠕動幾下,直接繞過了白姽婳,朝着其他幾個人追去。
白姽婳一臉懵逼,什麽情況?別忽視他啊!!
他連忙追着黑暗跑去。
“你等等我!!!”
然而以更加迅速的速度遠離他而去。
☆、你等等我
顧淩宇他們剛跑出地鐵站,就看到全身漆黑的東西張牙舞爪朝着他們沖來。
這就是黑暗。
顧淩宇臉色一白,黑暗已經來臨,那白姽婳呢?
難道他也被黑暗吞沒。
白林栖和何梓也想到了這點,臉色難看,目光悲痛。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等等我!!”
“你特麽的給老子停下來!!”
顧淩宇:“……”他發現白姽婳越來越暴躁了,之前他雖然女裝但的确足夠溫柔大方,也甚少說粗話,現在也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居然滿嘴的髒話,讓人無奈。
幾分鐘後,白姽婳就氣喘籲籲的從黑暗一旁跑了出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黑暗并沒有吞噬所有的通道,而是留下了一道縫隙,剛好足夠白姽婳通過。
焦炳滿心懷疑,為什麽白姽婳可以安然無恙?為什麽黑暗放過了白姽婳?
白姽婳手裏還抱着東西,走出來之後,他直接跑到何梓身邊,将自己懷裏的東西送到他懷。
何梓接過一看卻發現包裹在棉被裏面的居然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瞬間手忙腳亂。
嬰兒因為不适發出哭喊聲。
此時外面街道上空蕩蕩一片,很多人已經跑了,只剩下幾輛車。
王悅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連忙跑下來,她小心翼翼地從何梓懷裏接過嬰兒。
嬰兒停止了啼哭,一雙明亮烏黑的大眼睛盯着王悅看,他似乎餓壞了,将手指塞到手裏,對着王悅露出一個明媚幹淨的笑容。
王悅的心都軟化了,母性的本能讓她低聲哄着孩子。
白姽婳讓他們先上車。
此時黑暗并未蔓延,而是停止在原地,像是在觀察所有人。
顧淩宇發現了這點,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問道:“白姽婳,黑暗停了。”
衆人轉頭望去,的确如他所說,黑暗停在原地,沒有離開也沒有前進。
顧淩宇打開車門走下去,白姽婳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但也打開車門和他一起過去。
顧淩宇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朝着黑暗扔去。
磚頭進入黑暗,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也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
焦炳也下了車,他車子裏面全部是傷員。
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原本侵蝕一切的黑暗停在原地,不願離開,也不願前進。
他看向白姽婳,他自覺感覺到白姽婳似乎是這面前異常的緣由。
“你做了什麽?”他問道。
白姽婳摸了摸下巴,“我啥也沒幹啊,結果這玩意兒就繞過我跑了,我有那麽可怕嗎?”
白姽婳都有些懷疑人生了,他這麽有男人魅力的家夥居然被嫌棄了,簡直就是老天不公。
“那黑暗追上你之前,你做了什麽?”顧淩宇問道,他最為理解白姽婳,明白他現在不會那麽淡定。
白姽婳撇撇嘴說道:“我讓它莫挨老子。”
“看來它很聽話啊。”顧淩宇還調侃一聲。
焦炳顯然不認為就這麽簡單,如果黑暗只是一句莫挨老子就可以停止攻擊的話,他們就不可能那麽凄慘了。
顧淩宇提議暫時留下來,調查黑暗到底是什麽?
其他幾人沒有意見,白姽婳自然也沒有,不過他看向王悅,他曾經承諾過會帶她去不夜城。
王悅對上他的眸子,連忙說道:“我沒有關系的,哪兒都可以。”
只要能夠讓肚子裏的孩子活下來,她什麽都願意。
白姽婳非常不怕死的朝着黑暗走去。
和黑暗就相差一米的距離,他拿出長撬棍捅了捅黑暗,就像是捅到了空氣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他又打開遠射燈放在黑暗面前,遠射燈的燈光也被黑暗吞噬,只能照亮面前不到一米的範圍。
這個奇特的景象激發了白姽婳的研究激情,他雙眸一亮說道,“這太有趣了,我們在這裏多待一會兒,說不定能夠研究出解決黑暗的辦法。”
焦炳原本不願意留在這裏,他恐懼黑暗,害怕黑暗,但聽到白姽婳最後一句,他動搖了。
他們不可能躲一輩子,與其四處逃命躲避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黑暗,不如主動出擊,找到黑暗的弱點。
他沉思片刻說道:“我留下來陪你們。”
王悅也是欣然留下,她想要前往安全的地方生下孩子,但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活在陽光之下,而不是和她一樣從出生就陷入逃亡之中。
當晚,他們就圍在地鐵外的車子內歇下。
這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天空微微泛着光。
王悅陷入沉睡之中,她眉宇緊皺,嘴巴緊抿着,渾身緊張,這是最正常的睡覺方式了。
活着的人不敢入睡,害怕在睡夢之中被黑暗帶走。
就算是睡着,也無法安心,在夢境裏他們依舊無處可逃,每晚的噩夢都在折磨他們。
“不要,不要!!”
睡夢中,王悅突然尖叫起來。
原本沉寂下來的黑暗蠢蠢欲動。
白林栖察覺到這個情況,迅速反應過來,将王悅推醒。
王悅從睡夢中驚醒,睜開雙眼就看到黑暗緩緩而來,吓得立馬尖叫起來。
“閉嘴!”白林栖厲聲喝道。
王悅捂住了嘴,但目光驚恐難安,嬌弱的身體抖如篩糠。
黑暗繼續前進,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白林栖準備離開,白姽婳卻打開了車門,吩咐他們快走。
白姽婳自己跳下車之後,身體堵在黑暗面前。
黑暗略微停滞了兩秒鐘,以他為中心三米範圍繞了一個半圓繼續朝着車子追去。
白姽婳一愣,追着黑暗跑去。
他再次堵在黑暗面前,這次黑暗停滞時間有些長,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麽解決這個麻煩。
黑暗伸出兩根手朝着車子抓去,白姽婳快速抓住其中一根手笑道:“來,拉拉手。”
黑暗組成的手沒有具體的形體,很快就從白姽婳手中溜走。
它溜走,白姽婳就是追,非要抓住他不可,一人一黑暗玩的開心。
當然如果黑暗會說話的話,可能會大喊一聲,“你離我遠點啊啊啊啊啊啊!!!!”
此時黑暗被白姽婳纏住了,自然沒有辦法追擊其他人。
顧淩宇下車跑過來,看白姽婳玩的開心,無奈的搖搖頭。
此時白林栖停下車,他在遠方,看着兩人若有所思。
沒多久,天空微微帶着光,太陽從地面緩緩升起,夜色的黑暗被緩緩驅散,白姽婳面前的黑暗也緩緩退去,停在地鐵的入口。
□□點鐘,太陽溫暖的光芒照射整個天地。
白姽婳站在地鐵入口,那裏被黑暗占據,陽光無法照射進入,人們也看不清那裏有什麽。
白林栖走了過來,他說道:“黑暗似乎有攻擊對象。”
幾人讨論了一回,顧淩宇突然說道:“是恐懼。”
目前為止唯一不會被黑暗攻擊的人只有白姽婳。
他以前就注意到白姽婳和正常人很是不同。
白姽婳太過強大,強大到可以擊碎一切,所以他不害怕任何一樣東西,所以他才可以毫無顧忌的和李翠花交友,玩弄瑪麗,甚至和黑暗玩耍。
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一種本能,誰都很難克服。
一般人都對黑暗有着恐懼心理,這是很正常的心理。
白日的陽光帶來光明和溫暖,人們的雙眼可以看到任何動靜,也可以及時發現任何危險。
當陽光消失,夜晚來臨,黑暗籠罩大地,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黑暗之中。
人們什麽都看不到,所有的一切對人來來說都是未知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險就像是潛伏的巨獸讓人們不寒而栗。
就算黑暗之中什麽都沒有,他們也會因為細小的聲音感到恐懼不安。
白日裏還算冷靜的大腦甚至因為一些動靜自動播放各種恐怖的畫面,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奇思妙想,會讓他們更加恐懼。
就算是顧淩宇他們面對緩緩靠近并且吞噬一起的黑暗也不由得心生恐懼,他們況且如此,更別說其他人。
這是人類的本能。
焦炳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認真的研究黑暗是什麽。
所有人都忙着逃命,誰會在意黑暗到底是什麽東西。
況且目前為止他們也知道這所謂的黑暗沒有實體,根本無法研究調查。
以前也有過調查團,都被黑暗吞噬了,最後大家也不會再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但他也稍微能夠理解為什麽之前黑暗會安靜下來,為什麽它又突然暴動。
當時其他人陷入昏迷,其他人早已逃離,他們一心想要救人,雖然心生恐懼還是拼命逃跑。
之後發現白姽婳出事,心中的擔憂壓下了恐懼,這也能解釋之後黑暗為什麽沒有動靜。
它只攻擊心懷恐懼的人。
之後王悅睡覺做噩夢,陷入驚恐狀态,才讓黑暗蘇醒。
她越恐懼,黑暗侵蝕的速度就越快。
“這麽說的話,這不是很簡單嘛。”白姽婳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這對于白姽婳來說十分簡單。
顧淩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并不簡單。”
恐懼黑暗,恐懼未知是人類的本能。
白姽婳橫了他一眼,“你還說你喜歡我,你就是這麽喜歡的?”
這家夥是在哄他吧,就這态度當真是喜歡一個人的态度嗎?
“你不是沒答應,沒答應我給你什麽好臉色。我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