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衣公子的身份
走到外面無人的地方,拓跋烈甩開她的手,冷冷道,“從這一刻起,你不準再去打擾嬷嬷!不許再纏着她給你講什麽見鬼的故事!”
“你确定那故事真的見鬼了嗎?”雲舞氣急他冷漠的眼神,明明他心裏在乎的人是她,可是她卻覺得那是另一個人!
拓跋烈猛然扼緊她的下颌,“忘了那個故事!”
“辦不到!”要她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她怎麽辦得到?上一次的忘記她已經怨死了。
“聰明的就應該懂得順從本王的話!”他放開她,背過身去譏笑她也不過爾爾。
“拓跋烈,如果我告訴你,雲舞就在你面前,你會怎樣?”
雲舞的話讓拓跋烈回了身,可是卻不如她所料的那樣深沉,他嘴邊揚起的笑容讓她不由得膽寒。
“你又想告訴我你是雲舞?”他嗤笑,一個箭步上前環上了她的纖腰,兩人之間變得暧昧起來。
“我是!”她無畏的對上他陰晴不定的眼。下一秒,不管她是否同意,有型的薄唇已經牢牢封住了不乖的櫻唇,舌尖憤怒的橫沖直入,硬是要在攪亂她滿心執拗。
“唔……”
雲舞突兀吃痛的推開他,惡狠狠的瞪他。
拓跋烈卻妖魅的以指抹去沾染在他唇上的血漬,傾斜側眸而笑,“如果你認為成為雲舞會更好,這就是下場,這樣你還要嗎?”
雲舞以絲絹輕抹被咬傷了的唇,心狠狠刺痛起來。他剛才是在當她是雲舞來羞辱?
他真的那麽恨她嗎?
“你還愛雲舞嗎?”她望進他深黑的眸,看到的卻是一池冰冷。
“愛她?她配嗎?”拓跋烈冷冷譏笑,早在她在新婚之夜棄他而去時他的愛就已經滅亡了。
雲舞身子微微一震,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蒼白。他眼裏表現出來的不是恨,而是憎惡。
“我不信!”她搖頭,“如果你不愛她為什麽還留着你為她打造的‘鳳舞九天’,如果你不愛她,為什麽還要替她照顧嬷嬷,如果你不愛她為什麽還留着雲舞閣!”
她越來越嘶聲歇底,他對待他們之間的愛情就這麽淺薄嗎?
字字如雷的轟進拓跋烈冰封了三年的心,他上前一步狠狠拽住了她的手,“我不管你怎麽知道這一切,不過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你所說的那些不過是本王為了提醒自己曾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過!若你執意要當雲舞的替身,本王大可讓你代她承受代價!”
雲舞不相信聽到的是如此絕情的話,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痛恨她的背叛?
“所以……這些年來,關于你對女人逃離的刑罰并非謠言?”
是這樣嗎?她一個來不及的解釋讓他變得那樣殘暴嗎?
“薇兒,你是聰明的,知道怎樣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他沒有解釋,反而擡起手溫柔的替她撿去落在她發上的落葉,臉上再也沒有方才的盛怒。
轉瞬他便可将喜怒化為無形,雲舞知道這就是他。至于當初那個粗魯的大男人,只是他面對還是傻子的她不知如何是好而已。
他沒有解釋就是默認了吧?
“嗯。”雲舞呆呆的望着他恢複平靜的臉,點了頭。
她知道不能逼得他太緊,如今她在他心裏只剩下怨恨,就算他真的相信自己就是雲舞,只會遭來他更大的反彈而已。
“本王尚有事,你回去歇着吧。。”他親吻了她的額,轉身拂袖回了風雲閣。
雲舞如同空靈般站在原地,望着那抹欣長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她用手揪着心窩,這痛比那噬心毒發作的時還難忍……
夜露深重,碧水亭裏,壇壇佳釀空了,有的倒在地上酒水灑了一地,有的倒在石桌上,酒水滴落在地。讓酒壇子空了的主人此刻正趴在石桌上,目光陰郁而渙散,時不時的昂頭提起酒壇子就灌。
烈,萬一哪一天我突然離開了你,你會怎麽做?
你要是敢離開,我便要天下女人為你償還這情債!
我看你是想要以這作為風流的借口。第一時間更新
不想我碰別的女人,就別讓我有機可乘!
……
“哈哈……雲舞,你還沒嫁我那會就已經想離開了,憑什麽本王要為你信守承諾!”
不願再憶起的往事再次清晰的浮現在腦海,拓跋烈昂天苦笑,酒壇子狠狠摔在地上發出劇烈的破碎聲。看着酒水滾滾流出,他仿佛在地上的酒水裏看到了三年前那一夜痛不欲生的自己。
“我說你怎的如此?這珍藏了許久的佳釀竟讓你如此浪費!”白衣公子搖着扇子從黑暗中來到喝得半醉了的拓跋烈面前。
“我怎的覺得你這話十足像怪老頭?”趴在石桌上的拓跋烈擡起頭來,又撈過一酒壇,開了封,狠狠灌了一大口。
白衣公子優雅的往亭邊拂袍而坐,再度打開扇子,“你如此浪費美酒,若是怪老頭見了還不得心疼死。”
“你又不是怪老頭,他心疼關你何事!”拓跋烈正愁沒個人讓他發洩。
“看來你今夜不宜談正事,在這多待一會本公子都怕會被這酒味給熏死。”白衣公子可不想當炮灰,他慵懶的起身作勢要離開,只是,還沒走出亭子就被人攔住了。
拓跋烈片刻閃到他眼前,微醉的眼眸裏已然恢複了王者之淩厲,雙手背後往書房而去,白衣男子勾唇一笑,收了扇子趕緊跟上。
書房裏,拓跋烈坐在案桌前,以指揉着眉,等了好久,也沒見聲音,他擡頭正好看到某人正坐在那裏悠然的喝着茶。
“你深夜到訪不是為了來品茶的吧。”拓跋烈怒不可谒的拿起桌上的墨碇投了過去。
“王爺,能否客氣點,好歹我也是你長輩。”白衣男子輕巧的閃過襲擊,茶杯裏的茶毫無波瀾。
“是長輩就該做好長輩該有的風範。”拓跋烈不悅的說,真懷疑這小子今晚是不是來找他晦氣的。
此人是流落民間的最小的皇叔——拓跋錦瑢,年齡比他還小一歲,父皇生前把這個重任秘密交給了他,要他将此人尋回。五年前,他終于找到此人,當時着實愣到了。他居然得認一個小他一歲的當長輩?
“你以為人人都想這會來撞火頭上,事态緊急。”拓跋錦瑢仍是喝着茶,不急不緩的埋怨着。
拓跋烈白了一眼過去,這等溫吞的性子就是故意來氣他的。
拓跋錦瑢知道不能再繼續惹毛他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派去潛入國師府邸裏的人沒回來估計以遇害,所以,那國師府必定是咱們一直查不到的暗地。”
拓跋烈皺緊了眉,拓跋錦瑢派去的人自然不能小窺,如三日沒回來确已兇多吉少,若真是這樣,這國師府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難怪近年來國師幾乎完全居于幕後了,等有消息了再來商量吧。”拓跋烈道。
拓跋錦瑢挑挑眉,起身打開折扇就要離開。反正他來這一遭只是來提個醒罷了。
“你還有事沒說!”
拓跋烈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轉身的拓跋錦瑢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回過身去裝作不知的道,“王爺,該說的小的已經說完了,不知王爺要問的是何事?”
就是這樣子,拓跋烈不愛叫他皇叔,反倒是他對這個侄子尊敬得不得了,不是‘王爺王爺’的叫個不停,就是愛‘小的小的’自稱貶低自己,而拓跋烈深知他愛玩的性子,也樂于接受了。
“還玩!說!”拓跋烈冷厲的喊道。
“看來王妃的事比天下大事重要咯!”拓跋錦瑢不怕死的調侃。眼看有人快要怒火爆發,忙不疊的娓娓道來。
“你的王妃是庶出之女,自小就待在丞相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雲壬柏那老東西為了能讓雲薇登上後位好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自小就下了功夫在這個傾城之姿的女兒身上……”
“誰要聽這些,講重點!”拓跋烈不耐的打斷,這些早是衆所周知的事了,還需要浪費唇舌嗎?
“王爺,你知不知道這是大不敬!”拓跋錦瑢漫不經心的提醒他這個侄子該尊老愛幼,未料,遭到肅殺的眼神,無奈的搖頭,繼而道,“既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沒拜過任何人的門下,也沒學過騎射之術。”
“那她一身拳腳如何得來?又如何擅長馭馬?”拓跋烈思索着,腦中浮現出一張絕色而倨傲的容顏。
“嘿嘿……王爺不覺得她的拳腳跟一個人很相似嗎?”拓跋錦瑢抿唇低聲奸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可是留意到了的。
拓跋烈倏然想起她前去營救飛燕大盜那晚,拓跋錦瑢臨走前說過的一句話。[今晚看的戲也算值了,至少我知道了一項你不知道的秘密。]
拓跋錦瑢所說的秘密就是她的拳腳功夫跟雲舞很像?
雲舞的拳腳功夫的确令人記憶深刻,明明沒有任何內力,卻能招招制敵。
“你的意思是……”
“小的可什麽都不知道。”拓跋錦瑢裝傻扮愣的道,趕緊起身,“王爺,小的告退。”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書房。
拓跋烈知道他故弄玄虛的意思,要去問她嗎?她的拳腳和雲舞如此相似,在她不再裝傻後便和怪老頭當着他的面過招,目的是為何?是暗示他什麽嗎?
她對他和雲舞之間的事又是知之甚詳,那些真是從嬷嬷嘴裏聽來的嗎?如若不是呢?是不是代表她知道雲舞在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