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年來進行基礎補習,因此有些人受不少這種學習氛圍中途退學,學校才不得不重新把他們分開。他雖然只是一個初中生,但在部隊和工廠這十幾年已經自修完高中和大學的一些知識,有着極好的基礎,他的強項是英語和電子機電,在高強度的學習裏,伴随着他那出人頭地的思想。所以在一年的基礎鞏固後,學分得了好幾個A。這其中有着暗中愛着他的講師的一份功勞。
第二年當他再次回到那個屬于他的家後,家裏人對她的印象就是變得文質彬彬起來,原來他已經配上了眼睛。
當妻子怯生生地欲言又止的阻攔他出門,原來他們的女兒已經10歲,她想再要一個孩子,看着容貌有些醜陋的妻子,他感動了,答應了她。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妻子竟然死于難産。
當他急匆匆趕回來時,只能在太平間裏與她相會,直到死他都不曾給過她一點真心的愛,而她卻用十幾年默默地奉獻實現了對他付出了無私的愛,他第一次流下悔恨的淚水。
山岚之巅,山風陣吹,吹零了他一頭白發,墓庭裏香煙飄渺,紅燭滴淚,他随身坐在墓階上,望着山腳下已然陌生的城市,那裏原有的童年印記已經蕩漾無存,他祖輩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但後來的資本家的成分導致祖父母死于非分,父親被勞教,母親被管制,導致他對這個市鎮很反感。
他站起身,拿出準備好的包子擺放在父母的合葬墳前的臺階上,他的父母均是餓死在那個物質匮乏年代監獄裏,是外祖父和舅舅把屍體收殓回來合葬。而他的那年老體弱外祖父母則先後死于無錢醫治的病榻上,他在外祖父母的合葬墳擺放上花束,雖說他上了年紀,是個過來人,給先人叩過頭,頂禮膜拜,他倒也虔誠。
看看時間,已近晌午,便匆匆下去取車。
欲知後事如何 敬請關注更新
☆、飄零在風中的記憶之四
飄零在風中的記憶之四
國慶才過去不久,眼看秋意漸涼,戶外的樹木已經開始有落葉在風中飄零了,年過七旬的老歐絲毫不怕白天,白天他可以在戶外活動,做着他喜歡做的事,或徜徉江畔或流連公園,用一種局外人看局外事的目光觀察他居住多年卻又很陌生的都市。但是到了夜晚,他的這種與日俱增的感覺就愈加強烈,心中的感受訴與誰?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重重的襲在這個老人心頭。
老歐具有極好的氣質,很好地彌補了原本并不出衆的容貌,披着一件绛色的睡袍,依然遮蔭不住他那陽剛的體魄,一雙白皙的小腿上隐約還有條狀肌,外側還有不少長長的腳毛。菱角分明的腳踝和大腳顯得還是那樣有力,老歐身體依然那樣強壯,這得益于他的軍旅生涯和平日的鍛煉。
作為一個老同志,他自然離不開性生活,至今還保持着一定量的性生活。還是在任教的時候,他就專門包養了一個落魄的男子作為發洩之用。
那是幾年前發生的事,他在超市的停車場,看到一個拾荒者緊緊地看着他手裏的飲料瓶,他善意地把還剩有不少飲料的瓶子遞過去,自然當場就得到一句不值錢的“謝謝”,他也是在興頭上,順手就把口袋裏的幾十元零錢也給了那個拾荒者。這無心之舉竟然讓他吃驚不已,無非就是那拾荒者的身形有一絲很飄渺的熟眼感?
當他在再次來到這家超市時,那個拾荒者竟然出現在他身邊不遠處看着他,從他那微微發紅的臉色看,顯然是因激動引起的。這讓老歐很是吃驚,這身形像極岳父,看來對方是一個懂得思報恩德的人。
老歐不得不仔細打量起對方來,蓬頭穢臉露出雪白的牙齒,只是氣質遠不及岳父,便不顧身份與對方聊了起來。得知對方年輕是曾被朋友拉去參與鬥毆打群架而被追捕,他與少數幾個人逃了出來,至今十多年了,都不敢回去。因為沒有身份證,找不到工作,只好流落街頭以拾荒為生。
老歐與他約見了幾次後,知道對方姓王,試探性地提出包養的想法,對方表示接受。畢竟流落在城市裏,有所見聞,再說他見老歐也是個善心的有錢人,被這樣的人包養何樂而不為?
就這樣,老歐在近郊租了一套房子,包老王的衣食住行外還給幾百元錢,有了固定的人後,他随時都可以去與他小住三幾天,甚至是發洩過後就走,這個形似非是的老王是岳父的替代品,是他舒發性欲導向的器皿。
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解除時時欲動的情欲之火,需要一個固定而潔淨的性伴侶,畢竟是文化人,不願涉及同志會所,知道那些地方不潔,與附近同志來往多了久了,也有洩密的時候,一旦被公開,有損他這個博士生導師的身份。
就是如今賦閑在家,他也從不與老王有任何公開的來往,更不會把老王帶進門。他知道老王雖然沒有文化,但畢竟在城市久了,油到什麽程度可不好說。
老歐打開落地窗的布簾,望着窗外的燈火,南方都市的夜色還是那麽的五彩缤紛,并不因為氣溫下降而顯得冷清。
沒人可以替代岳父在他心裏的地位。在阿秀死後,女兒娜娜到了岳父岳母身邊生活。由于家了已經沒居住,單位便收回他的房子。使得他在一年兩度的探親假期裏都住在岳父家裏。
後來他留校做了助教,把女兒和兩個老人都接到身邊生活,岳父後來死于肝癌,他就像丢了魂似的,曾一度影響了工作。
是那個默默地愛着他的講師開導了他,幫助他走出這層陰影,一年後這對師生相愛了,而年近五十的老師早已被提升做了教授。
他是個高瘦儒雅的學者,一生不婚,早年公派留學,受到影響,具有很強烈的基情。基于國內現狀,這個文化人只能默默地壓抑着種種沖動,默默地觀察世俗人情。他那拙劣的目光根本就無法發現其中的同好,是在一次偶然之中,他見到一封未封口的信封,原來是老歐寫給岳父的信件,才知道這個學生竟然就是與他有着共同的性取向。他開始暗中觀察挑逗甚至是大膽向學生示愛,雖然被拒絕,但他仍舊心懷愛意,有意無意對他加以重點栽培。 因為他知道學生所愛的人是個高齡的老人,他願意永遠等着學生的答複。
當終于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年近五十的人了。教授是個純0,極度迷戀男體,在長期的獨居生活裏,不注重自身的起居飲食,患有很嚴重的痔瘡。
第一次接觸竟然弄得下體血淋淋的,初次品嘗到同愛的教授被鑽心的劇痛和初夜的激情雙雙攪動心扉,浪叫聲在這間密封的教授樓裏回旋着。不停地叫企圖停止的學生加快速度。
老師的痔瘡很頑固,但因為有了針對性的治療和注意飲食,基本治愈。這對師生共同度過八個年頭的隐秘生活,死于一次交通事故。
那時候,老師已經是個在高端領域裏有着較高造詣的大學者,常外出在國內外講學或交流。在一次返回學校的途中遇到車禍,當場死亡。
老歐默默地承受着失去愛侶的痛苦,老師在學術上對他的幫助實在大,他在一些高端領域裏也取得顯著的學術成果,并且 被運用在軍事和航海之中。因為有了學術成果,幾年間他由助教一路晉升為教授,根據他的情況,學校因此要求他帶領和指導來自軍地方面的博士生。
在學術研究上,他是個一絲不茍的學者, 他把工作可能作事業,退休後返聘回校繼續工作。
但是事業無法排解他在私生活中的落寂。其實他是在尋找一份遠去愛, 岳父和那個癡心的老師漸漸的融入了心靈裏血管中。
手指有些發熱,原來煙卷已經自燃到了屁股,一屋的煙霧,他站起來,一手托着,踏上猩紅色的蒙古地毯,把煙蒂和灰燼扔進那白玉似的煙灰缸裏……
……
沒了世俗的羁絆,老歐喜歡生活在回憶裏。
本篇已完結 敬請關注其它篇章
☆、序
中篇小說《心旅》序
三年前退伍後,剛好遇到市裏交警招人,通過考試,淩風有幸成為一名交通警察。他與陳伯是在一次偶然相遇中認識的。
那是一個晴朗的日子,淩風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執勤,下午3時左右,他在車流裏發現一輛白色的廣本的車牌有異,當場把它攔截下來。
淩風上前向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行了個禮,這是個老頭子,戴着一副墨鏡,人長得較瘦,但模樣很是養眼。神态愕然地看着眼前這個攔截他的交警。
“先生,請您出示您的駕駛證和行車證!”
老人是本地人,用純正的粵語問說:“警官,我是正常行駛啊,怎就把我攔截下來啦?”
淩風瞟了一眼駕駛證,說“陳先生,您的車牌有擅自更改的問題。”
“警官,你弄錯沒有,我的車牌號碼是Q2023,怎說我擅自更改了呢?”
“那就請您下車看看吧”淩風有些不依不饒地堅持着。
“為什麽要我下車,我違章了嗎?就是警察也要講道理的啊。”
淩風警告他:“如果您再不下車,我只好扣留您的車了。”
老頭顯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車,低聲低估道:“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這是個倔老頭,不過樣子還是很可愛的,淩風忍不住地用粵語提醒他“大叔,請您認真看看您的車牌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頭看着淩風,嘿嘿地自嘲起來:“是廣東小夥子?我還以為是北方小夥子呢,像你這樣高大威猛的帥哥,是很少看到的。”
淩風盡管是個馬路天使,每天都在馬路上烈日下執勤,但就是曬不黑肌膚,加上他身材高大,所以常常被一些人誤為是北方人。對此他早已習以為常,只是今天這話從老頭嘴裏一出,心裏很是受用。
“拜托帥哥,能否快些,我現在真的有急事要趕去辦理。”
“大叔,您不妨先看看您自個的車牌號碼吧!”淩風才不理會這些。
他把他引到車前車後,老頭當時就傻了眼。原來他的車牌號Q2023中的0被一塊紙質的裝修膠紙粘上一小段,成為了一個Q,使得整個車牌號變成了Q2Q23。顯然是被人有意粘上去的。
老頭子大聲驚呼道:“怎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并撕下膠紙,還原了號碼。
淩風看到他的神态,心裏有些想發笑,不管怎樣這些都屬于塗改、遮蓋號牌,便公事公辦,掏出處罰單。
“帥哥,能不能高擡貴手啊?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是怎回事。”
他看着他,“大叔,每個人都這樣說,那還要交通規則幹嘛。”
淩風根據規定扣下他的行車證,把處罰單遞給他,他接過處罰單,開始發洩起來:“是哪個混小子做出這樣損人的事情,真他媽的混蛋。害得老子活生生挨處罰,看來沒兩百元是過不了關啦,真的氣死人!”
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淩風一眼。
這件過了很久,淩風幾乎給忘了。直到今年的大年初三,他在回鄉下老家的路上,再次與這個老頭相遇。
他們的故事才開始……
***********************************
(粵語)
自從三年前退伍後,啱好碰到市交警隊招人,通過考試,淩風有幸成為一名交通警察。
淩風同陳伯喺一次非常偶然D相遇中相識嘅。
當天系一個晴朗D日子,淩風喺車水馬龍D大街上執勤,下午3時許,他喺車流裏發現一部白色D廣本的車牌有異,當場将企截停。
淩風埋近向坐在駕駛座上D人行咗個禮,揸車嘅喺個老吭嚟嘅,戴着一副墨鏡,人長得較瘦,個樣都幾入眼嘅。佢撐大眼咁望住淩風。
“先生,唔該請出示您的駕駛證同埋行車證!”
對方問我:“阿舍,我犯了邊條交規啊,好喋喋攔住我?”
淩風夾咗一眼駕駛證,“陳生,您的車牌有擅自更改的問題。”
“阿舍,你睇真滴,我車牌淋巴系Q2023,有乜誰改過呀?”
“咁就唔該您落車睇睇吧”淩風堅持住。
“我點解要落車啫,你地阿舍大曬啊!”
淩風正色:“如果您再唔落車話,我就扣留部車啦”。
老吭顯得心不甘情不願D落咗嚟,岩岩沉沉“阿舍呆曬咩?”
真喺個倔老頭,嗰樣都系幾可愛嘅,淩風忍不住用本地話應咗佢“呢位阿叔,唔該你大眼睇睇,個車牌到底喺乜回事先?”
條老吭看着淩風,嘿嘿地自嘲起來:“我仲以為喺撈子先,廣東仔生得咁四正唔多見!”
盡管淩風入咗馬路天使呢一行,日日都喺大街上執勤,就系曬唔黑D肌膚,加上佢身材高大,時常都俾人誤認系撈仔。滴嘢佢一早就習以為常,只不過今日呢句話從老吭口中講出,心裏都幾受用。
“唔該你,哥哥仔,我仲要趕去做嘢嘅。”
“阿叔,你自己睇下你部車的琳巴!”
淩風講完将佢引到車前車後,老吭當場就傻曬眼。原來佢的車牌淋巴喺Q2023中的0俾一塊紙質的裝修膠紙粘上一小段,成為了Q,使得成個車牌淋巴變成咗Q2Q23。顯然是被人整蠱有意粘上去嘅。
霎時間老吭驚呼起來“點解會變成咁嘅?”順手撕咗膠紙。
淩風睇到佢好滑稽D神态,幾乎笑出聲,畢竟佢喺屬于違反了遮掩或土改車牌呢一單,公事公辦掏出處罰單。
“哥哥仔,輕滴得唔得啊?成件事由頭到尾我都唔知嗨點回事,通融通融咧”。
淩風睇住佢,“呢位阿叔,D嘢唔講價嘅,必須按照交通規則辦事。”
淩風根據規定扣低佢D行車證,将塊牛肉幹遞遞過,老吭接過單子後又是開始啱沉起來。
“便條幼崽咁整蠱人嘅,真嗨無得好死。害得你阿爺我好喋喋吃佐牛肉幹,話無埋嗨兩搞水無咗,真嗨激死人!”
臨走都惱爆爆夾咗淩風一眼。
呢單嘢經已過咗好耐,淩風幾乎都忘咗,直到今年大年初三,佢喺鄉下回城D路上,再次同呢個老吭相遇。
佢哋的古仔就喺呢度開始嘅……
因序太短,打個粵語補丁湊數,不喜勿噴。
☆、心旅1
中篇小說《心旅》之一
淩風的車才出江門境外不久就抛錨了,只好就近找了一間名為華潤的修理廠來拖車。廠子規模不小,停放着不少車,他擔心自己的車子排隊等候太久,一個自稱是經理的人說,得先讓師傅先檢查故障再說,一般故障幾個鐘頭就可以提車,淩風就是想跑也難了,車子是人家拖來的,難道還讓人家拖着出去?只好耐着性子。
謝天謝地,經檢查他的車子機械沒問題,就是配電板燒壞了,導致無法點火,必須得更換總成,只是需要幾個鐘頭等候的時間。
看看時間已過了晌午,還有幾十公裏的路程,來回趕路似乎不值,淩風只好原地等候。無聊的淩風在旁邊轉悠打圈圈,誰知他看到在一邊停着一輛白色廣本很熟眼,是Q2023,淩風的記性特好,肯定被自己處罰過,只是到底誰開的倒也想不起來了。當他再次兜圈從車後看到Q2023時,想起了Q和0怎就有着一些關聯,仔細一想,想起了那天和陳老板的事,不禁暗暗感嘆世界真小。
“師傅,這輛Q2023是誰送修的,知道嗎?”淩風向修理工打聽。
那師傅頭都不回就應道“那是花心華的。”
“花心華?”淩風心裏一愣,他知道花心華肯定就是個外號,但基本上都與桃色緋聞有關。心想那老頭子的花心可算出了名,心裏不免對那個老頭子有些看輕了。
淩風在附近的小店買了瓶飲料回來,遠遠聽到一個很年輕的修理工沖着那個經理喊道:“花心華,過來!”
那中年漢子應了一聲就從別的車位過去了,淩風這才知道原來是真正的花心華,不禁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就在此時那個老頭子回來了,座駕不錯,是輛淩志。看到淩風,略微愕然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怎麽是你呀?”
淩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點點頭,“您好!”
那老頭子哈哈一陣大笑,“我們真是不打不相識,阿舍貴姓?”
“免貴,小姓淩”淩風見他如此開朗,絲毫不在意,心裏竟然升起一絲歉意。
“哦,原來是淩警官,出去辦事?”
“不,從鄉下返城”淩風應道。
老頭子回頭問那幾個修理工還要多久才能修好車子。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擡起頭,“老板,大約還有兩個鐘頭吧。”
陳老板對那小夥子說“阿東,這是淩警官的車子,你們可要捉緊時間,別耽誤的太久”。
淩風看得出這是個很親民的老板。雖然大家都說粵語,但從口音上看,那些員工大部分都是外省人。
“多謝陳老板”淩風對此很是感激。
“別客氣,淩警官,還是在辦公室裏坐坐吧,喝口茶,裏面有wifi”
淩風不渴,但依然跟着他進到辦公室,因為他需要wifi上網。辦公室就在車間的另一側的簡易房裏,面積不小,放有幾張桌子和茶幾沙發。有兩個女孩子坐在桌前寫字。
“阿芳,去沖壺茶來給客人”老板對其中一位女孩子交代道。
陳老板是玩車的人,閑聊的話題自然離不開汽車,說起淩風的車子,陳老板問道:
“怎的,現在還開QQ,不準備換車?”
淩風搖搖頭,“不啦,我不跟風,這車我用習慣了”。
其實淩風是不舍得花費那些錢,QQ除了省油外在同事裏沒優勢。慢慢地“這車省油”無意中成為一種冷語言。聽得出畫外音的淩風也不再把“省油”挂在口上了。如今被陳老板提及也并不以為然。
陳老板似乎不理解淩風的心事,遞過一張名片,“如果淩警官有興趣不妨來找我,有折頭打。”
淩風一看,原來不是雜貨鋪似的汽修廠的老板,而是實力不俗的4S車行的老板,看來他的事業做的不小,這裏僅僅是他是一家汽修廠,怪不得口氣那麽大。也難怪,人家在行自然說行話。
不久阿東進來,原來車子已經修好了。淩風經過反複試車,感到比較滿意,付過賬回到家裏已經是六點多。
不過淩風很快就再次與陳老板相見。
欲知何事,請繼續關注《心旅》第二節
☆、《心旅》2
中篇小說《心旅》之二
原來回到家後淩風才發覺手機遺漏在汽修廠辦公室的沙發上,這讓淩風非常着急,沒手機在手,對外的聯系基本上處于靜默狀态,與單位失去聯系會給工作帶來諸多的不便,特別是機子裏有不少資料。
“兒子,啥事讓你如此着急?”母親問道。
“媽,沒啥大事,是剛才修車時把手機落在了修理廠,我得趕回去,免得被人撿走了”。
“遠嗎,要不然吃過飯再去?”母親遞過一杯茶,關切地問。
“幾十公裏,我得馬上出去,免得被人撿走,否則單位無法聯系到我”。
淩風拿起衣服,在摸車鑰匙的時候也摸過那張陳老板的名片,他馬上用座機打了過去,傳來陳老板朗朗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會打來的啦。你的手機在我這裏。”
淩風松了一口氣,如今的手機存放的資料很多,手機一旦丢失其損失遠遠超過手機本身。淩風聽說手機在陳老板那,不禁松了口氣。
“陳老板,多謝您,我現在馬上過去取”
“我現在已經過了瀾石,要不要我送去?”
“那樣多不好,我還是去取吧”淩風不想進一步麻煩對方。
“淩警官,那你怎能找得到我?不如你出到黃岐廣百等我吧”。
淩風應:“那也好,我現在就出去。”
15分鐘後,兩人的車幾乎是同時到達黃岐廣百,淩風從心裏非常感謝這位熱心的老頭子。
接過手機,淩風是否感謝這個熱心的老板。畢竟裏面的資料遠不是一部手機就能值得的。
“陳老板,有空的話不如喝杯茶再走?”淩風邀請道。
“淩警官,那就讓你破費了。”
兩人進到超市底層的咖啡廳,一位侍者上來把他們迎進了裏面,他們在一張桌前落了座。一位侍者拿着一本菜譜過來。
“兩位要點什麽?”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間咖啡館竟然是一間情侶咖啡廳。淩風不禁暗暗責怪自己怎就不看清楚呢。再看看陳老板也有些不自在的神态,淩風心想,如今既然來都來了,不就是喝杯咖啡嗎?
“就來兩份貴店最具有特色的吧。”淩風也不看那密密麻麻的菜譜,直接就交待侍者。
侍者離開後,氣氛反而有些尴尬,兩個大男人竟然鬼使神差來到這種地方。兩人對觑笑了起來。陳老板抽出一包香煙,拔了一根伸過,淩風是嘅不吸煙的人。
“淩警官,兒子上小學了吧?”陳老板問道。
至今未婚的淩風,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這些話,也正是淩風最拿不出的話題,淩風有些氣惱這個老頭子。只是人家是在無意之間提及的。
“孩子他娘八字還沒一撇呢,哪來孩子?”
陳老板有些愕然,也不再追問下去了,現在的有不少人喜歡獨身。倒是挑起淩風的惡作的念頭。問起那件令他開心的事。
“那次真的對不起了,陳老板。”
“哪次?你是指Q2023嗎?沒事,不扣分,只罰了二百元。”
淩風心裏鬼鬼的發笑,但依然非常同情地說道:“是哪個不修的家夥竟然膽敢如此大膽。”
陳老板搖搖頭,“不知道,但他們不會整蠱我的,那輛車子是花心華的,只不過我借了他的車出來,就……就……”一直思索用詞。
“就直接躺槍!”淩風不加思索脫口而出,心裏有些快意。
“對,對,就是這個詞!”陳老板絲毫沒理會到淩風的勝利感。
此時三個侍者過來,他們端來了咖啡,彬彬有禮的請客人慢用。竟然是一份價格不菲的情侶套餐!淩風的好心情立馬歸零。
淩風平時喜歡喝咖啡,但卻從來沒喝過如此雜七雜八的套餐,反而是陳老板顯得大氣,給淩風伸這遞那的,淩風就奇了怪。
“喝過?”
陳老板搖搖頭微微一笑“眼見功夫,不用學自然會。”
老頭子一副世故的神态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淩風還是很感謝他的熱心。畢竟人家大老遠給自己送回手機。
“阿風,你應該及早成個家,免得父母擔心。”
老頭子似乎忘記了剛才淩風無端端的氣惱。改口叫起淩風的名字。淩風見他沒有惡意,論年紀他叫自己的名字有何不可?
“陳叔,你有所不知,現在的好姑娘難找,像我們這樣收入的人,不是遇到有緣人,哪敢想呀?”
兩人在無意之中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陳叔說“何謂有緣人?興許是你的心扉從來就不曾向別人打開過吧?”
淩風低下頭,老頭子說的不錯,他的心扉早已封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敢問世間情為何物?”
陳叔微微一怔,勸道:“年紀輕輕就別這麽老于世故,向前看,世界總是美好的,陳叔會替你留意的。”
…………
回到家裏已經是夜晚九點,母親還一直等着淩風回來吃飯。她給兒子熱好了飯菜,看着兒子吃得津津有味,在一邊問道手機拿回來了嗎。
“媽,拿回來了”淩風邊吃邊說。
看到兒子如此高興,母親也感到開心“現在用手機咋騙的很多,這樣的好心人咱可要好好感謝人家。”
“那是,那是。”淩風點點頭應道。
…………
再說陳老板陳景華今年年過六旬,為人處世低調,許多事都能看得開,老伴見他回來後,忙問吃過沒有,她心疼他,倆人是在二十出頭就結了婚,四十年的風風雨雨都走了過來,如今兒孫滿堂,家族企業也做大了,可他每天還在外面奔波,算起來夫婦倆也是夫唱妻随,分管裏外,連年被評為模範家庭和模範夫妻。
無論是淩風還是陳老板對今天喝咖啡的事都是絕口不提,全因那地方不适合兩個男人去的地方。如果讓親戚朋友知道豈不成了笑話?
“有意思”陳老板喃喃的嘀咕着。
老伴問道:“說啥呢?”
陳景華應道:“沒啥。”
這可說不得,陳景華心裏想道。
欲知後事,請繼續關注《心旅》之三
☆、《心旅》3
中篇小說《心旅》之三
阿東是個貴州小夥子,長得帥氣,人又聰明,只是身材略微矮小了些許,他在陳老板手下做了幾年事,本來是在車行裏做事的,但因為性格內向,語言表達能力差,與客戶溝通不夠,曾被客戶投訴多次,再說車行裏也沒啥事适合他做,所以來到修理廠做技工,那倒也發揮了他那身技術特長。
阿東自幼就失去雙親,自小就有爺爺帶大,所以他很早的時候就迷戀老年人,身材清瘦的陳老板便成為阿東心目中迷戀的對象。只是這一切壓抑在內心裏,為了能夠常常看到陳景華,阿東多次推掉其它汽修廠的高薪聘請。在廠裏阿東有不少好朋友,其中有幾個特別鐵。
花心華是陳景華的遠房親戚,正是因此花心華才能在汽修廠裏做領班。家族生意本來就是使用自己人倒也正常,問題是花心華常常無故克扣小工的工錢,幾個青工老早就想揍他一頓了,都被阿東給攔住,因為那樣就會引起陳老板的發火,人家畢竟是親戚。罵又不痛,打又打不得,阿東的幾個小兄弟就整蠱花心華,用膠紙黏在花心華的車號牌上,本來誰都不指望這些小把戲會玩死花心華的,可是誰都想不到竟然害到陳老板挨了罰。過後阿東把那幾個小兄弟狠狠臭罵了一頓,親自趕去交了罰款了事。
阿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與陳老板走在一起,畢竟人家是老板,自己只是一個打工的,再說了人家可是兒孫滿堂,壓根就不是圈子裏的人,可就是放不下心裏那種思戀,與其說是暗戀。每每看到老板來阿東的眼神就格外溫柔。
內心異常苦悶的阿東只能在網絡上尋找訴說的對象,一日阿東在一個戀老群裏看到一個極少說話的網名叫做“沒有明天”網友。而阿東的網名就叫做“回到昨天”,不禁心裏一動,與“沒有明天”私聊起來。
阿東問:你是做什麽的?
對方答:我是開車的,你呢?
阿東回答:我是修車的。
倆人就汽車談了不少,阿東感覺到對方懂的不比自己少,很是佩服。後來慢慢地回到原來的話題:戀老!阿東留戀自己過世的親爺爺,所以他願意回到昨天。“沒有明天”留戀外省的一位已故的老人。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就是不想結婚。願意一輩子就這樣默默地老去。
“沒有明天”勸道,兄弟,昨天是回不去了,好好過日子,興許還能遇到自己心儀的老人。
“謝謝,我已經遇到了,但我不能驚動他,也許他根本就不是圈子裏的人”阿東回答對方。
“是嗎?”對方說道“這也是我們這些人最為悲劇的遇到,你說呢?”
阿東說“他就是我的老板,我無法得到他的愛,但我願意永遠一輩子靜靜地守在他身邊,他的喜怒哀樂都能牽動我的每一根神經線。”
“沒有明天”對此表示理解和羨慕,說道“我的老人過世五年了,我每一天都在思念着他,這也許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感到最幸福和最痛苦的事,有了他我的世界充滿陽光,沒了他我也就沒了明天”。
阿東勸對方說“沒有明天,你是我在網絡上聊的最來的好友,我願把你當成兄弟看待,我想說的是,不管你願意與否,明天總是會來到的。對已故的人要放在心裏思念,好好迎接明天吧”。
阿東和“沒有明天”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相互傾訴這自己的心事。
★★★
南方的天氣潮濕,水汽很重,陳景華的車在過了九江大橋後,前面堵車,一條路被堵得滿滿當當,幾成車河,好不容易才擠出車龍。今天是清明的最後一天,他拐上了成山幽園,把車泊好後,拿着鮮花祭品進入到墓園裏,在一座沒有碑銘的墳墓墓庭前擺放好鮮花祭品後,對着墓叩了九個響頭。
裏面躺着的是陳景華的啓蒙老師盧慈安,他與盧老師的情義情如父子。盧老師是個舊式的知識分子,在言路堵塞的年代先是被打成右派分子,後在文革再犯禁忌被送到內蒙古勞改。82年死于內蒙古,陳景華于九四年把老師的遺骸遷回老師的故鄉安葬。
才高八鬥的盧慈安一生未娶,唯喜男色,為避鄉鄰嫌诟流落他鄉,一生以三尺講臺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