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嘛那樣說人家?”
我生氣了,“可這些話同樣也能殺人!”
強子低頭無言,我也不再追究了。直到歸隊那一天,我把他送去車站的路上,我擔心他在部隊也會亂來。
強子停住腳步,應道:“叔,你就放心吧,強子絕不是那種人。”
我說:“可你有這種想法,叔能不擔心嗎?”
強子說:“除了叔,強子絕不是見到男人就亂來的那種人。”
我氣憤地說:“叔和你爸是發小,你爸死後你媽改嫁,是叔養大了你,可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報恩還是想害死叔?你不給人笑話叔還怕呢,到了部隊就好好幹,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叔,強子記住啦,會好好幹的,叔就放心吧。”
他離開了我,商量回部隊的汽車,看着遠去的汽車,我久久才回過神來。
後來強子退伍了,黑了許多也壯實了許多,最使我高興的就是他入了黨。要想在農村有個好地位,就是當兵入黨。
性格本來就內向的強子依然一成不變地少言寡語,在農村生活本來就單調,除了幹活和有關的活動外他幾乎沒有其它的業餘愛好,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在一次土地糾紛中,我被人多勢衆的對方打傷,正是在此事後我才真正認識了強子。
我家的林地被一個遠房堂兄占去一米多,量起來就是四分多,我曾拿着合同與對方據理力争,而對方依然如故,妻子是個怕事的人,勸我算了,就連到強子也在勸我。可是我在對方挖壕溝的時候真的氣不過,阻止他們的舉動。堂兄的幾個兒子竟然動手打傷了我。
只見強子沖到了現場,活生生把對方打得連滾帶爬逃跑了,而他卻因此不但失去了支部委員的職位,還背着一個黨內處分。
我心疼強子,責備他不該如此強出頭,幾分山地換不來他的損失,是他的出頭才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叔,你不用再說了,我絕不能讓叔被人欺負的,不用說黨籍就是生命不要都可以,況且現在只是個黨內處分。”
此時我才明白強子心中最大的事就是家事,最重要的人就是我。隐隐約約中感到他對我的渴望已經融入到他的生活裏和精神生活中,我無法判斷這種情感的對與錯,但絕不是變态。
“強子,叔沒你想得那麽好。”
“不,在強子眼裏叔是最完美的,強子自小就喜歡叔。”
我說:“叔是不喜歡這種事,你是好孩子,想開一點,。”
“叔,我知道叔看不起我這種人。”
我說:“不,叔從來就你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看待,你年紀也不小了,等叔和嬸為你操辦婚事後,你就不會想那些事啦”。
強子怔怔地看着我,“叔,我不結婚,我永遠都不會結婚的!”
“傻孩子,這事由不得你,叔做主啦。”
強子叫起來:“不,不要,叔……”
我正要出門,猛地被他一把摟了過去,一陣狂吻,我又氣又急,一巴掌打了過去。
強子愕然,看着我,突然沖出大門,這個晚上再也沒見到他回來吃飯,老伴幾次去他房間都沒人,只有我明白,那個畜生是沒有臉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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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2
看門人之二強子之死
一連十多天都沒看到強子的身影,老伴問我強子去哪,我哪知道?他的出走不是無緣無故的,我有些害怕了,他一旦出事,讓我怎對得起已故老友?他畢竟是老友的骨肉,而我明知道他出走的原因,但我怎能與妻子說明?我就是在一種擔心害怕之中度過了三個月,才知道他是在縣城一個同學家裏的糧油加工廠做工,妻子讓我把強子找回來,當我找到他時,他顯得很不安,我借口說家裏活兒多,我們都老了,要他回去幫忙幹活。他才辭掉工作回家。
一路上,我們父子都默默無言,我也懶得問他的情況,但我看得出他內心裏有些恐慌,眼光時不時瞟着我。而我心裏所有的怨氣早已消失,只是他大了,我總不能老是教訓他,他的事情他自己負責,說到底不是親生的,說多了會惹他反感。但願他今後不要再村裏多事,以免被人說閑話。
不久,連續複習兩年的女兒考不上大學,不知怎樣的,早早就與人戀愛,懷了幾個月身孕我們雙方家長只好為他們辦了婚事,現在的年輕人總是那麽草率。
在農村,談婚論嫁是正常事,女兒自作主張使我又氣又急,女兒大了我管不住她的心,也只好由她去了,總不能讓她來個“未婚母親”的名聲,那樣會把我的老臉丢盡了。
而真正讓我擔心的是強子,退伍回來後,就有人來提親,總是讓他給推辭了,我知道他有那種的想法,就拼命想撮合他結婚,想他在結婚後就會改變那種難以啓齒的想法,但每每都被他拒絕了,慢慢地就把此事放了下來。
我錯了,壓根就不該讓他那麽自由,現在沒幾個人上門提親,倒是讓自己再次成為強子追逐的目标,一家三口,總是讓他逮住許多空隙,只要是沒人的時候他總是靠近我,發展到強行摟抱和親吻,初時我也是又推又搡的,但架不住他的死皮賴臉,随他吧,親一口又不見得少一塊肉,當然這一切都是背着所有人。
後來市裏招工,他進入市裏的一家建築公司工作。随着城市化的進程,我們的女兒也都進了城,看到我們兩個老人呆在家,孩子們來來回回探親也不放心,所以1996年春節前在強子的再三要求下,我把家裏的房子和田地山林交給侄子打理後,帶着老伴去城裏生活,一家人在城裏團聚了。
在城裏我上無片瓦,下無寸地,住的是強子花一百五十元錢租的小瓦房。強子是個好孩子,很有心。只是目前太困難,也就将就着住下。
不管怎樣,城裏都比鄉下視野寬闊。在這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城裏給我們這些山裏人帶來一種憧憬和希翼,最主要的是我們一家人能夠在城裏能夠日夜見面。
才走上社會的兒子在一家電子廠打工,雖然工資不多,但也不再需要家裏支出數額不菲的學雜費,也算是為我們做父母的減少了一筆開支;因為是二胎,女兒女婿被原單位除名後才進城打工,女兒女婿一家就更加困難了,就這樣我們夫婦倆在城市裏吃的住的全是強子提供的。為了減輕負擔,妻子找到一份做保姆的工作。而對我,強子是堅決不讓出去的。其實他的收入不高,每月僅一千七八百元,全部花費在家裏的各種開支上來。
在這種艱苦的生活裏,妻子做得是包吃包住的保姆工作,住在雇主家裏,盡管如此,兒子女兒一家和強子在休息的時候常常回來陪我。
不否認強子依然還是那樣喜歡我,雖然這裏的住房空間小了許多,但他還是在沒人的時候對我動手動腳,我也見怪不怪,又不是第一次被他親吻,只是心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反感的感覺了,每次被強子摟抱着親吻着,我都已經習以為常,并不是說我喜歡強子愛上強子,而是帶着一種嬉戲的成分,白天遛彎去到公園,在一些角落裏經常看到一些大膽的男人和男人相樓相擁抱在一起接吻,沒有人會去嘲笑他們,如果是在我們鄉下,不被人彈到你死才怪呢,就像是在我們鄉下的阿華,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的,頭都擡不起來,這也許就是城裏和鄉下的不同之處吧。我想世間啥事都有,強子和阿華一樣,都是屬于這種人。
強子後來死了。他死于高空作業,墜落下來後搶救不治。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強子是我們夫婦養大的孩子,我們夫婦視若已出,我再也無心呆在這個傷心的城市裏,只是此時妻子的雇主給她增加了工錢,由原來的250增加到300元,所以妻子不遠回到貧窮的鄉下,迫于無奈,我只得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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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3
看門人之三陳sir
因為是因公殉職,工業局為強子舉行了葬禮,就在葬禮上他所在單位來了不少領導和工人代表。過後有關領導過來看望和慰問我們夫婦倆,得知強子我們家庭經濟來源的支柱,我們的生活因此陷入困難之中後,按照政策發放七萬多撫恤金慰問金。當看到我的身體還硬朗,征求我本人的意見後,親自把我介紹到下屬某機關單位那裏當臨工,以解決我們的生活困難。
這是一份在電力公司上班看大門的工作,月工資500元,照說我這個上了年紀的人能夠有如此豐厚的收入,心裏也感到滿足了。
才來上班的那天,進進出出大門的人對我都比較客氣,雙方互相打量,很快他們都叫我黃伯,哪怕年紀比我小沒幾歲的人也都那麽叫,也許姓氏+伯=對老年人的尊稱,只是在這裏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看門老人的特指吧。
雖是份清閑的工作,因為是吃住都在這裏,我每天一大早就起來,給各個辦公室裏打灌開水,負責收發信件,分發報紙,登記來往人員出入的清閑工種。再到大門處的傳達室裏坐着,替進進出出的車輛開啓大門,登記造訪的客人。中午只做一些簡單的衛生就可以,但是在晚上下班後,我就得清理各間辦公室裏雜亂無章的東西,打掃衛生,沖洗一遍地板,拖幹後才能休息。
一天忙下來,八點鐘後我才能有了真正的休息時間,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有空在附近轉悠轉悠。
收發室不大,被隔成兩部分,後面那間就是我的寝室,也是我的生活空間,妻兒幾乎每個星期天來與我相聚,這裏成了我們的新家。與妻子相洙以沫幾十年,更多是一種感恩,她畢竟為我生育了兩個孩子,孩子們現在都大了,有了他們自己的生活,有了各自的家庭,能夠來探望我們,也算他們有了孝心,現在他們正在謀生,也及不容易。
夜裏常常有單位的人回來,有的是回來上網,有的是回來拿西。對此我已經感到習慣。
一天,主任陳生回來拿手機電池,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沒出去,我依例泡了一杯茶端給他。正想退出,“黃伯!”主任叫住了我。
他是這裏的頭,單位裏的一哥,對人非常和藹,但是所有人都對他非常敬畏,在這個多事的地方從來沒人膽敢議論和談論他,因此平時除了例常的打招呼外和我也沒有過私下的接觸。
“陳蛇”我依照單位裏人們的叫法,盡管我把sir叫成蛇。“有事嗎?”
此時只見他還是那麽微笑着看着我,示意我在沙發上落座,随手把二哥大放在桌子,整個人靠近我坐下,我心裏不禁一顫。
擡頭看着這個令全公司的人都顫抖的大漢:一臉光潔的白癜風皮膚,沒有血氣,是那麽蒼白。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外表還算莊重,一身合體的西裝使得他與衆不同。
我心裏很是緊張,無所适從,而眼前的這個人卻伸出手緊緊地摟着我的肩膀.
“陳蛇,你……”我口吃了,回頭看着他。
“黃伯,我喜歡你!”
我此時完全明白,這個人是和阿華、強子是一類人,手裏握着我的去留。這份剛上手的工作确實對我很有誘引力。
我冷冷地問“怎玩啊,我們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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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4
看門人之四
我的第一次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栽在這個其貌不揚甚至是醜陋的家夥手裏。他離開後我心裏大罵起來,我靜靜躺在床上,回想起出城近兩年,确确實實在公園的角落看過一些不雅的舉動,促使我留意這些人是因為強子也是這種人,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使得一個男人喜歡另一個男人。我雖然弄不明白是為什麽,但自到今時今日我還是認為那是因為個人性格和愛好不同,談不上變态,和精神病壓根就扯不上關系。
只是剛才陳蛇的不敬,大大地刺傷了我自尊心,我也是爺爺級年紀的人,可以承受身體上的和心理上的壓力,如果是換成其他人,我更願意把這種舉止當作一種戲耍。與其說陳蛇傷害了我,還不如說是我不喜歡這個男人,甚至害怕靠近他!問題是他手裏握有大權,讓我滾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第二天上班後,他比以往來的略早一些,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他把車停好後在大門前點了一根煙,可目光足足瞄了我三秒鐘之久,表情與往常無異,徑直走進他的辦公室。看着他的身影,我感到有些厭惡,也感到一些無奈。利用職權幹出這樣的事并不奇怪,但是竟然發生在我一個老頭子身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确實踏踏實實落在我身上,容不得我反抗,要麽留下繼續工作,要麽卷鋪蓋走人。
我開始了在擔心之中過日子,但願這一切很快過去,但願他能夠收斂,把我惹急了我不做了他也別想好過。
我是個農民,無法了解單位的運作情況,但是知道效益不錯,在日複一日的生活裏,陳主任竟然若無其事的過了将近一個月,而我也估計那次是他失态,他不願提及,我更不願想起的事。
那時候是年底,單位發放第三季度獎金,讓我吃驚的是我一個臨時工竟然也有一份!而這些是在進來的時候特地說明我沒權享受的待遇。好事連連來,12月份,進到公司不足3個月,我的工資就由五百元升到七百五十元。那時候的工資普遍偏低,國企工人的工資一般都在八百到二千之間,我一個臨時工能有如此豐厚的待遇,難道是陳主任的照顧?
也許有這方面的原因吧,想想當初,如果我當晚把他掃地出門,我就別想得到這些待遇,也許早就被套上莫須有的過失除名了,他絕不會讓我繼續呆在這裏的。
突然間,我想到了強子,強子一直都自視是我的保護人,特別是那次因土地糾紛與人沖突,強子為我出頭背了個黨內處分,但他絲毫不在意,他絕不允許我被人欺負。如今陳主任……不,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傷害過我,這不是給我發放将近和增加工資就能抹平你的罪惡。或許這一切不發生,就沒有給我增加一分錢工資我都會感恩你和這個單位的。如今我反而對陳主任有了極其強烈的反感,原來這一切都是用錢就能擺平的,哈哈,我心裏苦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浪費那些感恩感情了。
年底,單位很忙,不少人晚上加班加點,一般都到九點後離去,一天,我才關好大門,突然外面再次響起門鈴聲,原來是剛才離去的小陳返回來了。
陳子是公司裏年輕的大學生技術員,身材高挑,有着斯文的外表和一副姣好的顏容,說話聲音溫柔,都28歲了還未成家。
他近來常常半夜裏回公司,一會說要繼續做完白天沒完成的事,一會說回來拿東西。就是找機會在我的寝室裏與我聊天。有時一坐就是幾個鐘頭。我開始沒在意,再說我與年輕人沒有多少共同語言,慢慢的我感覺到陳子是在企圖接近我。
果然,他在辦公室磨磨蹭蹭很久才出來,已經是夜晚11點過了,我以為他要回去,但他卻進到收發室,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還在閑扯一些公司裏的見聞,我看時間不早了,提醒他早點回去休息。
他站立起身,突然起身緊緊地抱住我:“黃伯,我喜歡你!”
我又驚又急,而陳子的手不老實的在我的下身不住的揉搓。
“陳子,你做什麽?”
我真的受到驚吓,我雖然只是個地位低下的看門人,但我也有尊嚴。絕不是人盡可夫的人。
“你回去吧!”我掙脫他的手。
“我會給你錢的。”
陳子掏出幾十元伸過來。
我說:“你回去吧,別影響了明天的工作。”
他稍微一怔:“是在假正經咧,還不是一頭看門狗?”
他的話大大的刺激了我。
“你走,否則我馬上報警。”
他自讨沒趣,悻悻地離開。
而我把大門重新關好後,撲在床上不住的流淚。強子啊,你要在的話多好,有你保護叔,還能有誰人來欺負叔?
從此,陳子就一直對我不斷的騷擾,常把剛來的報紙拿走,或是有意弄濕,我因此常常受到很多人的指責。更氣人的是他常常竟然在我的寝室裏小便。我又氣又急,但對這個流氓我既恨又怕,哪敢聲張。
有一次,陳主任進來找我幫他擡東西,見我在清洗地上的尿液,便說:“黃伯,怎麽,你房間的空氣這麽差?是尿?是誰屙的?”
我應道:“沒事,我很快就收拾好了,你先過去,我随後就到。”
“不,你必須告訴我!”
但我始終都不敢告訴他,他也沒要再逼問。
我以為此事就會過去的,但是我錯了,就在陳子再一次在我的寝室裏拉尿的時候,當場就陳主任逮個正着,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們是親叔侄,此事也正是上班時間,陳主任把門關上,把侄兒恨恨地揍了一頓。我急忙推門,但是門已反扣。
雖然是親侄子,但是陳主任并沒有手軟,把侄子調離公司,發配到遠離市區200公裏外的一個小水電站當副站長。
我心裏感謝陳主任,他在侄子和我之間,選擇了我,是他保護了我。
“黃伯,以後我絕不允許別人欺負你,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如果有一天你告發我,我是絕不責怪你的。”
我說“以前的事早已過去,你也不用對我這麽好,你那是何苦呢。”
“黃伯,我侵害過你,但請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
我回頭看着他,知道這種人很固執,不由想起強子,強子至死都不曾改變,在我心裏強子就是兒子,也未曾有過那些念頭。
夜晚,11點過了,公司裏的人都走了,他要離去,我出來為他打開大門,明亮的車燈很是炫目,心裏竟然泛起一絲不舍的滋味,我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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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5
看門人之五
元旦與我這個看門人似乎無關,因為長假再長我也不能離開崗位,但是兒女們都會回來到這個被我視為“家”的地方。空蕩蕩的大樓成了我們一家相聚的“家”,孫子們玩耍的場所。只是做保姆的妻子不能回來,雖然在城裏做保姆沒有風吹雨淋和日曬,但全職保姆的職責,本身也是長時間滞留在雇主家,我們一家人不方便與她在雇主家相聚,我這裏基本上成為固定的聚集點,因此我們也把這裏戲稱為“家”。
我第一次對夫妻生活有了反感,也許是年紀大的原因吧,我推開妻子,泡了壺茶,與兒女女婿聊天,詢問他們的近況。九點過後妻子要走了,她怕太晚了會影響雇主家人的休息。
我把她送到公交站,看着她離開後才回身。
此時的城市很是熱鬧,元旦真的給城市帶來許多歡樂的氣氛,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給夜晚增加了喜氣洋洋的氣氛。
我在不知不覺之中再次來到公園裏的Gay漁場,緩步穿越其中,看到那個陳子流氓在與一個老人抱在一起,我的胃口立刻倒了,疾步退回,那家夥就是個流氓!
我知道我已經開始陷了進去,我再也沒有像以前嘲笑阿華那樣的心情,人家壓根就沒錯,而讓我轉變感覺的是強子!他是我撫養長大的孩子,竟然會喜歡上我這麽一個父親?以前總感覺到是荒誕而滑稽,盡管如此在我心裏他還是我的好兒子,正是這種感覺讓我知道人與人的不同,短袖也許是一種情趣,是一種傻乎乎的喜歡,是一種能夠讓人孜孜追求不舍的追求,是一種心甘情願的付出,性取向的渴望、等待和索取。
在度過一個長假後,人們開始懶懶地返回單位上班,那時候還不知道有長假病這一說,但長假後的這種反應與現在的長假病是一樣的,再者年頭該做的事也不多,萬事開頭難,領導們還沒把頭緒理出來,大部分人在上班鬥地主或上網玩游戲。當然“好景不長”,這種上班打撲克就能領工資的好事很快就被禁止了。那幾天不少辦公室被弄得烏七八糟,倒把我忙得夠嗆。
那天陳主任下班時,經過大門口,看着我,略微顯得有些遲疑。
“有事嗎?”我問。
“黃伯,元旦前我放在寫字臺的茶葉你沒拿嗎?”陳主任輕聲地說。
我是看到過在他的辦公桌上放的茶葉盒,但我哪敢随便翻看。雖然我的兒孫們在這裏度過元旦,但我決不讓他們随意進入任何一間辦公室的。
“是看到了,但沒敢翻看”。
“哦,黃伯,那茶不錯,你有空過去拿去吧,我下班啦”。
“陳主任……今晚你有空嗎?”
他愣了,随着一陣隐不住近似狂喜的眼神射過來,點點頭:“有空,有空!”
我回顧左右,“你先回去吧。”
我按了遙控器,電動閘門緩緩打開,他的車子離開了公司大院。
下班後我搞好所有的衛生,在陳主任的辦公室裏拿走那盒“碧螺春”,不經意在包裝袋裏面還加塞一張紙條:
“黃伯,這盒茶葉你那去吧,作為我向你賠禮道歉的一點歉意。1999年12月31日”
當晚他來了,是九點過後來到的,我端來泡好的碧螺春遞給他。
“茶不錯,當時為什麽沒和說?”
“我哪知道你沒動茶葉,還以為你會看的呢。”
“我不會随便亂翻別人的東西,還有你今晚沒喝酒吧?”我有些怕酒氣。
“沒有,黃伯,你也喜歡喝酒?”
“喝一點,但談不上喜歡,只是不喜歡床上有酒氣。”
“哦”他微微一笑,點點頭。
呷了幾口茶後雙雙進入房間,我怔怔地看着這個身高與我差不多的胖男人,因為白癜風的侵蝕,失色的皮膚沒有血氣,就像是一尊白色陶瓷制品似的。我是第一次觸摸到這樣的皮膚,撫摸起來沒有常人皮膚那樣的手感,滑不留手,很是不習慣。
我們都是成年人,這一切都是兩人在清醒的時候完成的。
從此我們成了性夥伴。令我想不到的是他是純席底,我只能當鋪蓋了。
雖說我是個沒地位的看門人,但在兩人來往中,基本上沒有影響角色的擔當,而我也在這一角色裏逐漸領略到一定量的歡愉,但最大的收獲莫過于征服另一個男人的喜悅。
他是我的第一個同性夥伴,雖然我們都有相擁相抱前戲,認真地說我并不喜歡他,不說他是個白癜風患者,還有他有着我讨厭的戀足癖,他喜歡老年人和老年人的腳,只是我僅僅比他大幾歲,性格過于柔弱。
只是他那出色的叫床聲和征服者的自豪感攪拌在一起,讓我在這方面越陷越深,猶如患了老年麻疹,愈發不可收拾,妻子對我來說已經徹底失去了吸引力,我知道自己也成了阿華那樣的人——自己以前也罵過的“變态佬”。
我從來都認為自己不是個好人,僅僅幾個月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也許是心态的轉變,看人的眼光也随着改變,我竟然無厘頭滴喜歡上鄰居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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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6
看門人之六
那是半年的夏天,在離電力公司大院,有一行商鋪,是外商開發的項目,原有我的一個老鄉在守夜,常常被竊,所以外商老板增加人手全天候看守。
新來的兩個人是親戚,其中一個是本市人,是某國企工廠的在職保安員,說是來兼職工作;另一個是外地人,所以守夜實際上只有那個外地人。
因為離的很近,很快我就認識了那個看門人,他姓王,高瘦的身軀,堅毅的臉膛,五十八九歲。老王巡夜時很寂寞,也常常和附近出來乘涼的人閑聊起來。很快大家就彼此熟悉了起來。
他是專門負責商鋪夜晚的巡邏,工資只有500元的收入,所以老王白天常常出去打散工,扛煤氣、做裝修。沒日沒夜的奔波。
他的生活非常簡單而随便,确實地說是太過于将就,傍晚回來時僅下點面條或煮點粥就是一餐。就是煮飯也是一個蛋就算一餐。
有時候我也幫他下米煮飯,這樣他一回來就有了現成的飯吃了;他喜歡看報,巡邏前都進來我這裏看看報紙,所以在吃晚飯的時候常端來我們公司裏的收發室邊吃邊看。
他有着開朗的性格,辛苦的生活并沒有壓倒他,我喜歡聽他說話,他的故事就像永遠不斷的山溪水。
在這種不知不覺之中,我真的喜歡上了他,準确地說是暗戀上了他。一個完全征服我內心的男人,我被他迷住啦!只是我不敢向他表露。那時候我常常去公園的愛情角裏的同人漁場,自作多情滴看着那裏的人,幻想這能夠遇到一個令自己心動的人,也算是望梅止渴。
可是我不敢與越雷池半步,畢竟同人于非同差的不是一點點,而是兩個世界!
由于我們公司的生活措施較為完善,而他所在的地方水電還沒有鋪設,每天都要到綠化帶提水,我就請他來我們這裏洗澡做飯。
每當在老王洗完澡後,就是我感到最為開心的時刻,他此時提着裝有衣服的紅色塑料桶,趿着拖鞋,上身穿件白色的T恤,神态自若地進入收發室時,我常常是看呆了眼。回過神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遞給他一直我手卷的紙煙,并為他點燃,此時此刻是我離他最近的時候,我能夠深深地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呼吸。
我們在此時常常打趣,我有意地拍着他的大腿,堅實有力,而他就像絲毫沒察覺到似的。依然還是那樣淡定自若,繼續看他的報紙。因此我斷定他是基,只是我已經被他深深吸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是我唯一一個令我心動的男人,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忘掉一個人卻很難,我對老王情有獨鐘,我決心盡自己的微薄能力幫助他。
對于這樣一個讓我心動的人,我有心幫他,只是我的能力有限,但是就目前我的生活較為穩定,工資收入也比他多處近300元,再者我沒有水電費煤氣費的支出,全部由公司開支。還有我的家庭目前趨于穩定之中,在老王端飯來看報紙的時候,我也樂意和他一道吃,意思是想讓他試一試我那雖少但每餐都有的肉,而他卻視而不見,從不參與我的菜,就是連看都不看。
我與老王的來往自然引起陳主任的關注,他對此很敏感,多次小心翼翼地向我探聽我的意思。
“黃伯,像老王這樣的人怎就淪落成為流浪漢?”老陳突然問。
我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你喜歡上了他?”
“不,我知道你喜歡他就順便問問嘛。”他應道。
“你吃醋啦?”我在他的大腿拍打起來,“你傻啦?老王是什麽人,他要是像我們一樣的基佬就好啦,我會毫不猶疑地喜歡上他,可惜他不是,你就放心吧。”
“你就不要想這麽多啦。”我說道。
“哦,這樣最好。我就是怕……”他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我知道我對老王只是單相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便安慰道:“是的,我一個人喜歡有什麽用,他又不能和我一起睡覺。不像你,才是實實在在的。”
我随後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口,受驚若寵滴靠了過來。
“我知道你在意我,緊張我,每次在一起都問起老王,見我那麽喜歡老王,就醋意大發。”
“其實我在緊張我自己的愛情,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我們之間的愛情。”
“真夠肉麻!”
我不滿地看着他,雖說我明知心裏不喜歡他,畢竟與他還保持着關系,在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時竟然幻想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老王,忘情地與其歡愉盡興,只是在清醒後就免不了多少有些失望。
謝天謝地,老陳相信老王是個直人後,每當老王來時,他們相遇,他再也不用疑慮的目光打量老王了。雖然他們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局級幹部,一個是每天還得為兩餐到處奔波的貧困潦倒的流浪漢。
倆人的歲數也差不多。老陳歲數略小些,但其外表絕不是随意的,身穿名牌,吸得是高檔煙,喝的是名茶,這些都是老王所沒有的。老王的衣服都是舊衣服,但幹淨整潔合體,配上那與衆不同的氣質,是老陳所沒有的。
雖然名貴的衣服可以增添不少光彩,但氣質是天生的,我們三人極少在一起聊天,偶爾的幾次都是聊聊幾句就收場,老王都會知趣的離去,給那該死的老陳騰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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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7
看門人之七
也不知道是怎搞的,自從老王來後,商鋪就沒發生過被偷竊,因此他的親戚索性承包出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