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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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已經近一年,不少人慢慢地不再把林春當成男人看待了,在與村裏小媳婦們聊天論裁縫衣裳的時候,看到一些大腹便便的小媳婦就特別羨慕,回來和母親說起,他也想要孩子。
“傻孩子,你卻是個男身,怎能有此等想法啊?”
“但他們都說我像女人啊。”林春應道“怎就是個男身啦?”
母親說道:“女人是蹲下屙尿的。”
什麽?原來就這麽簡單?林春心想道,我是女人,以後就蹲下屙尿。
從此他開始蹲下屙尿,不久老人驚奇地看着林春,慢慢就知道了林春的心事,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娘說得對,你就是蹲着屙尿也成不了女人,更不能生娃子,因為你是男身,我之所以把你讨回來,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都與女人一樣,再說我兒孫滿堂,要不要孩子都無所謂,我要得就是你的人。”
就在這一年,他們的村子來了解放軍,随後的土改把七公家的家庭成分評為地主,成為村裏唯一的地主家庭。在土地改革後,說是按照有關政策強制地把七公一家人分戶遷出本村,就這樣原本的一個大家庭被強行拆散了。
分拆地主富農家庭是那時候的政策和硬性規定,除了七公留在本村外,他的五個兒子被強制搬遷到外村。
而對林春的事,政府經過在調查後,認為是舊社會遺留下來的陋習,壓根就不承認這種荒唐的婚姻關系,有意讓他返回母親身邊生活,但是母親和大哥怎都不肯接受他的回歸。一句“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真是覆水難收,也怨不得母親。
由于母親和大哥不接納林春回歸,身份又無法得到認可,他只能繼續留下來和七公一起生活,所以只能被當作這個家庭的成員。再說他也不願看到七公一個人生活,雖說兩人的關系早已被政府廢除。
此時七公家裏除了一間草房外,家裏的土地、牲畜和房産全部被沒收歸公,1952年,村裏搞起了合作社,因為沒有土地和牲畜,還有地主成分,他們沒份參加。
好在四周有的是荒坡野嶺,七公到底還是個有經驗的老農民,他信奉的一句話,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勤勞是生活之本,帶領林春沒日沒夜地幹,開墾出幾畝荒地,種植玉米大豆和紅苕,種植了桑樹,養起了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在草房原址上修起了一間小瓦房,生活過得平靜而富足,日子過得不比翻身戶差。
他們過上了一種耕織的田園生活。夜晚七公最思念的就是他的孩子們,他和孩子們都被分拆開來遷到其它村莊,要知道那時候地主富農的行動受到政府的監督,孩子們也受到嚴厲的監督,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擅自離開村子的。
1953年的春天,失散多年的劉志悄悄的回到家裏,七公對孫子的出現,喜極而泣,劉志是他的長孫,早在縣城讀書時就背着家裏人參加了共産黨,現在是一名解放軍連長。而這些事七公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看到家庭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劉志感到很慘然,看得出他是個有反叛心理的年輕人,向往新生活,同時他也愛他的家人,孝敬父母,更孝敬他的爺爺。當知道林春和他爺爺的關系後,感到很尴尬,畢竟在村裏做小孩子一起玩的時候,林春比他要小很多。
“就叫我名字吧”林春看出劉志的為難,當着爺爺面前他始終沒叫林春的名字。
當得知劉志是請假回來的時候,七公擔心孫子回來會影響到将來的前途,而這些也是林春最擔心的事,兩人催促他連夜走掉。
臨行前,七公告訴孫子,現在他身邊只有林春這麽一個親人,有了林春自己才有家的感覺,對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和叔嬸弟妹們至今還不知流落在何處,更沒有他們的音訊。
1954年,三反五反開始了,因為林春不願離開老地主,不久林春被作為漏網地主,補添了地主成分,林春也成為了地主。在批鬥會上,林春這個地主男人婆受到人身攻擊,挨了打,這讓七公受到刺激很大,他病倒了。
自從劉志走後,他暗中尋找到家人,家人陸陸續續的暗中回來探望病重的老人。看到他們如此恩愛,相洙以沫,是個重情重義的長輩。
1955初年丈夫臨終前,看着為靠在身邊的子孫,說:
“我要走了,這個家裏就剩下你們的林叔啦,有空就回來看看他,有能力的不妨幫幫他。要知道你們的母親命好,沒有過過一天苦難的生活,是那年的天災使我趁亂把他這麽一個小後生買進門來,以娛心性,不曾想到竟然害到他一生,不但落個惡名,還天天為我擔驚受怕,平日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與你們的母親相比有過及而無不過,我至死心裏都不安,将來無論他是否走還是留,都不要為難他。”
斷斷續續的談吐,沒人忍心打斷他的話,回光返照之後,七公的氣息越來越弱,劉志知道老人快不行了。
“爺爺,您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林叔的。”
淩晨,老人離開了人世,一家人悲痛地哭泣起來。按照習俗得三天後才能入土為安,由于家裏人得返回現住地,不能久留,林春讓他們天亮就走人,免得村幹部發現,劉志拗着留下幫助埋葬爺爺的屍身。
林春回外家請大哥來一起商量七公的後事,因為七公原來備好的棺材已經在土改時被分掉,他便和大哥一起找到那個戶主,好說歹說,最後還是大哥用了一只羊把棺木換了回來,七公才得以有棺材下葬。
出殡那天,他們請了幾個壯年幫忙,在屋後挖了一個坑,依照習俗草草地做過法事,才下了葬。
就這樣林春成了孤家寡人,七公的子孫每年都有人回來看望他,後來他的幾個兒子都死了,孫輩們就很少回來了。看起來他們已經習慣了現居地,不再把這裏當作故鄉了。
早在1958年公社化後林春就不再穿女裝了,那時候他被當作牛鬼蛇神常常挨批鬥,在各個鄉鎮裏游街示衆,所以他決心穿回男人的衣服。在心裏他還是感到自己是個有丈夫的人。公社化後,在社裏他幹的是男人的活兒,掙的是女人的工分。不公平的社會采取兩種标準,對此他又能說什麽呢?
劉志到底還是受到家庭成分的影響,他參加革命早,打過仗,55年被授予大尉軍銜,1967年已經是團長的他失去晉升的機會,被迫轉業到地方。
八十年代初期,那個廣安人在全國搞起了改革開放,逐步恢複了農村經濟活力,不久林春也被摘除地主的帽子,對他對家意義重大。當面叫他地主婆的越來越少了。
林春長期以來生活在沒有地位受人任意侮辱的環境,每次上街去買日用品都受到侮辱。有的人甚至還想在半路上企圖強奸他,畢竟他是正值壯年,才沒讓對方得逞。
他從白天大早起床就一直忙到晚,雖然孤單,生活卻越過越好,幾年後再度修葺了老舊的瓦房,刻意地把七公的墳墓修葺一新,豎起了墓碑,好讓他的子孫們記得起他來。
盡管他的子孫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其中大部分原因是難為情。後輩們都把自己的出生地當作故鄉,就像是遠飛的鳥兒,飛離了大山和貧困,林春在內心裏衷心的為他們祈禱幸福和快樂。
七十歲後,鄉裏來了幹部,要讓這個五保戶去養老院,他拒絕了,不想離不開這個家,他得守着他的墳冢。
林春安分于這份清靜,極少趁圩趕集,更不願與人來往,在生活環境落後的農村,幹的事粗重的農活,雖然體力有所下降,也能自己養活自己。歲月無情催老了他的容顏,但多年來養成的生活習性絲毫沒有改變,對女人從不感興趣,更不願接觸別的男人。
記得2003年夏天,鎮裏派來農業科普隊下鄉,一個馮姓技術員竟然愛上他,這是個大學生,斯文白淨懂禮貌,在業務上是把好手。
他不知道如何拒絕他的追求,只好有意避讓,他竟然親自登門,看着他手中提着的沉甸甸的禮物,看着他炙熱的目光,林春只得把他讓進門。
聊天中,林春從他那躲躲閃閃的口氣和畢恭畢敬姿态,已經說明了他的來意。
原來他自小就缺失父愛,用現在的話說,他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生活過得去,就是喜歡老年人,是個典型的戀老族。他很自信地說他知道林春也是個同志。
同志?中國人都是同志,當然現在不少地方也興起了叫人做先生的叫法。
馮技術員笑了,知道他是誤會了,解釋說就是同性戀,就是兩個男人或兩個女人相愛就叫做同志。
林春不解自己怎成了同志呢?明明自己是被花轎擡進門的,此時不由想起已故的七公,“我才不是什麽同志,我是坐過花轎的。”
林春從箱底取出一件花衣,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可以看得出是機制的的布料,還有針腳細密,是一件精工制作的女人外衣。
看着他一臉的茫然,勾起林春內心的辛酸苦楚,往事如煙,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淚,小馮把他緊緊的抱着,替他擦拭眼淚。
林春很快清醒過來,收斂起內心深處湧去來的一絲幸福感,自己不是蕩婦,守了幾十年的節操,就是為了對得起已故的七公。
他沒有接受這份意外的愛,善于挖掘心思的小馮因此作罷,他離開了林春。
然而老人的那件花衣,承載着一段辛酸,獨守時光也許只有這件花衣才是他唯一的念想。也許這就缺少歷史記載的
最後一件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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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短篇小說《雨夜》
老柴在朦朦胧胧之中,被弄醒了,原來睡在身邊的義子阿東在求歡,整個人的神志尚未足夠清醒的時候老根已經怒指天花板了。雖然老柴年事已高,身體尚可,時有莫名其妙的勃起,這正合阿東的心意,助力幾下,老根先生就可以與之對話了,若不是阿東的牙齒過于鋒利,啃齧老根先生身之中帶來微微的刺痛,老柴是不會被弄醒的。
他把趴在胯下的阿東推了一把,以免老根再受委屈。一個懶驢打滾,派出尖兵老根同志問候阿東。
突然,老柴聽到一陣陣嘩嘩的水滴聲和風聲,停止了律動問道:“是下雨了嗎?”
“是的,已經下了近一個鐘頭。”阿東在回答,按了按老柴的大腿,示意戰争不要停頓。
在小夜燈光線之下,老柴看到,窗簾有微微的飄動,強勁的烈風依然在緊閉的合金窗細細的裂縫裏鑽了進來,晃動着窗簾。
完全清醒的老柴,此時顯得心不在焉,身在索馬裏的尖兵得不到支持,來不及吐故納新就奉命撤退。
雨越來越大,老柴性趣全無,阿東不依不饒,他只好靜靜的躺下,随阿東在菊花上抹上潤滑劑。
一陣要命的劇痛鑽入髒腑,幾次制止,阿東才如願以償,廢柴才得以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活。
阿東不愧是快刀手,幾分鐘就解決了戰鬥。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嘗個中滋味,索馬裏就得到解放,老柴第一時間就是去如廁,把不該留的排走。
此時他才發現隔壁的老伴也醒了,春雨算得上是一場大暴雨,房子的過道裏進了一些雨水。
她下樓巡查房子的進水情況,在樓下叫老柴把拴在走廊的看門狗牽進屋裏,那不是廢話嗎,老柴從來不做這些雜事,盡管對那只可愛的看門狗還是喜歡的,偶爾也遛過狗。
“阿東,去把狗牽進屋裏”老柴把老伴的命令轉移到阿東身上。
阿東披衣急急忙忙沖下樓,一會上來,說狗身濕漉漉的,正在玄關裏抖着水珠呢。
老伴和阿東都是老柴的“服務員”。
自結婚以來他們從不因錢財紅過臉,老柴不善于理財,全部家政大權由老伴掌管,女人嘛就喜歡管錢管事,雖然沒有婚前的約法三章,但那時候年輕的老伴對小柴的希望可以裝滿一大籮筐,錢財要由她管,家務要多做一點……,都被小柴接受下來。
自小就不想成家立業的小柴在推辭N十個被介紹來的女人後,母親哭了,父親也流淚了,小柴心軟了,答應下一個被介紹來的女人一定就是他們的兒媳婦。可是這次被介紹來的是一個與小柴一樣離過婚的女人,面口很黑,身高那個叫做“慘”!
婚後的生活并不是在争争吵吵之中度過,而是小柴單方面被罵,只是姓柴的不計較罷了。
“阿柴,煮菜。”小媳婦命令道。
“好的,馬上就好。”小柴把菜做出鹹菜。
媳婦兇巴巴罵了起來,從此小柴失業了。
“阿柴,洗碗”年輕的媳婦口吻帶有明顯的強制性。
“好的!”小柴二話不說,不就是一家人的碗嗎?僅僅用水一沖就“多快好省”了。
小媳婦一檢查,碗碟個個帶油,自然挨罵,下崗是意料中的事,就是掃次地也藏着幾個哨兵一樣的煙頭。
“廢柴”這一尊稱是小媳婦送給小柴的專利品,家裏沒人敢于分享。從此小媳婦全面上崗!一直堅守至今。
兒子小的時候,家庭條件很差,飯前洗手很少用紙巾,大部分是毛巾,有時候做媽媽的也會讓兒子在自己的衣服擦一擦手,偶爾小柴也會享有這份專利,至今孩子大了,專利僅廢柴一個人獨享。
幾十年來廢柴從不與媳婦拌嘴,他對那些争争吵吵,打打鬧鬧的家庭百思不解,不就是個生活伴侶嗎?
不說外表所需的外衣外褲,就是廢柴的襪子要什麽顏色到內褲的款式都由老伴這個特級服務員考慮。
廢柴覺得自己不像是個好人。
媳婦為他生兒育女,他興奮的時候把掌擱在媳婦的脖子上說“我要殺了你,吞了你!”只有到了極度興奮的時候,忘乎所以的廢柴才用罵人來表達好心情。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塊土地,而是共同生活在這個家庭裏的父母和孩子。
種出了孩子後,廢柴基本上離開了這塊産權屬于自己的土地。雖然她人很好,卻像一塊沼澤地,他需要的是夜裏的陽光般的平板男人!
老柴一直與他保持關系,直到他離開人世,他是老柴近四十年前下鄉搞社教的老房東,一位樸素的老農民,老柴今生今世的愛人。這讓老柴極度傷心,一種難以言喻的思念和愁容讓他過早衰老,在鏡子裏看到了斑白的鬓角。
可性取向本身也是一種性渴求。老柴很快與一位同城的老軍人認識了。
命運多舛的老軍人以一名英文教師的身份退休,常常訂閱一些英文刊物,他們認識的時候老人已經82歲,稀疏的白發梳理的非常整齊,機械般的方步無不帶着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深藍色的西裝讓老人顯出儒雅而威嚴的氣質。
他們在海岸聊東征和北伐,聊抗戰,聊國共合作的往事,聊他所在的水警區!聽他唱老去的軍歌校歌。他也靜靜的聽老柴講解《牛虻》、《神曲》,講歐洲,講日本,老軍人自認為遇到一個學術派人物,所以他更多的把老柴視為平輩。
當然聊得最多的還是性!
“食也性也”是老軍人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他認為無論男女還是男男都應該保持正常的性生活。
他有過短暫的婚史,有兩個孩子,反右的時候,一方面出于保護孩子的原因,一方面厭惡了女人,才在那種環境下離了婚。他是文武雙修的家夥,年輕的時候偶爾找不到平原君就吃份雙峰粉。總體來說還是本性難改,與廢柴真所謂是烏龜看王八對上了眼,年事已高的老軍人的武器基本刀槍入庫,寶貝軟的像棉花,只是心瘾不死,常常戲稱希望安于0死!
他們斷斷續續有了6年的來往,六年後廢柴在一次小別後發現老人竟然與一個五十多歲的湘籍的護士長結了婚,夠閃電的了,真不愧是軍人作風!廢柴心裏多少有些嫉妒感,但人家與他何幹?憑啥攔住人家?
那老人的新伴侶不在家,老人依然笑眯眯地與他聊天,說廢柴不能時常來照顧他,他僅僅是找個生活伴侶,婚後性生活處在休戰狀态之中。希望廢柴能夠常常來,他需要的是男人,有興趣亦可來開墾他的新土地。
老柴感到老人身上有了異味,推開伸過來解開褲裆的手。
“算了,這幾天我感冒渾身不自在,改天吧。”老柴宛然拒絕了老人。他還有一片疏于打理的土地,哪有心思開疆拓土?
“你知道我已經不舉,除了同床外,我啥都沒幹,也幹不了。”老人解釋道。
就是不用解釋廢柴也知道他已經是個無能為力的老人,可一種無法說清的厭惡讓他反感。
一番虛假的應付後離開了老人,決心一輩子不再看到他。
心情好轉是在一個月後,老柴開始想那老人了,思戀一陣緊似一陣,在禁不住的沖動之下還是選定在周中去看望老人。大門緊鎖,人去樓空,老柴在鄰居口裏得知老人已經病故,現在的房産已經劃歸老人的兒子。
“怎會這樣?”老柴想。他們結婚僅僅三個月,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啦?老人的自律性極好,早年間就戒了煙酒,紅通通的臉頰和脖頸非常可人,雖然手背有些淡淡的老年斑,但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得老人白皙身軀上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明顯的瑕疵。那是老柴熟悉并且放棄的一塊故土。哎……
盡管老軍人對性的追求帶着固執又有些随便的态度,但六年時間來老柴并沒有發覺他有過出格的地方。而自己是不願放棄家庭和父母孩子的人,自然不能與他共同生活。間隔的關心的再多也有纰漏,真的不如身邊有個人那麽方便。
也許在不遂意的夫妻生活會讓偉哥介入其中,而偉哥絕不是個善者,是陽痿者的福音,也是高齡人士的殺手吧。
與阿東認識是在老柴走出了老人的陰影之後的事。他上網了,加入了同志圈,有不少網友看上了到形象不錯的老柴,追奉者日衆,讓他猶如處在花園裏一般。
此時的老柴心态完全變了,在他心裏老年人從稀罕貨跌倒廢物廢品那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自己也成為了老年人,他也完成了從一個戀老者到戀少者的轉變。
他喜歡年輕人,在意年輕人,年輕人的不幸常常讓他陪着流淚,一番番的訴苦和抗争讓他同情落淚,他幫助過一些年輕人交話費,甚至打錢過去幫助付房租,QQ密碼也交給了對方,他們有個共同點就是想廢柴過去生活,這可讓廢柴為難,畢竟家裏有高齡的父母,可對方希望他負責旅費和其他費用才能與他見面,與沒有事業基礎的年輕人來往的成本竟然那麽高讓廢柴止步,文字堆積起來的華麗文句經不起日常生活裏柴米油鹽折磨,其中個別人就是欺老啃老專業戶,在被個別年輕人騙了幾次,感情沒受多大的傷害,錢財也沒丢多少百,可心裏從此放棄了在年輕人當中選擇日後的性伴侶。那不是愚弄我老頭子嗎?也許眼淚不值錢,讓老頭子的眼淚似乎變得更辛酸。
就這樣阿東來到他身邊,他們是一對從網絡走下來的同志父子,阿東融入了他生活,融入了他的家庭。
阿東是個極為樸實的年過四十的農村中年人,在網絡上無法與那些文采好、口才好的年輕人競争,他甚至懷疑老柴的人品。可是在一次難得視頻機會裏,他也被老柴的相貌迷住了,老柴是他追求的那一類老人,便緊緊纏住老柴一定要認幹爹。
過後給廢柴留言,說他夢遺了,是在夢裏與幹爹有了人生第一次的那事兒。希望幹爹給個機會給他,廢柴笑了,這家夥有些年輕人的味道,又有可以養活家口的技術,同意了。
與此同時,老柴還同意了幾個要來的的同志。雖然山關阻隔,有遠至非洲援建的工程師到小販,阿東只是個千裏外的駕駛員。
阿東來了,他從車站把阿東接到了家裏,說是朋友的侄子,朋友讓他認自己做幹爹;而那些網友卻沒有來,知道老柴選了個駕駛員,有人不服氣,有人後悔。
可這就是機會,也是緣分,錯過了你足可在網上繼續留下凄美的思戀文句吧,老柴不再在意他們了。所有的凄美詞句都是在傷心落拓時的迷幻藥,在老柴看來這只不過是逗人的虛假文句。
阿東對老柴可謂是迷戀無度,戰勝其他網友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作為一個崇拜者,他不敢讓幹爹0一次咬一次。廢柴給他敲了邊鼓,提醒他自己也希望被K,可他就是不願傷害心裏的偶像。盡管幹爹解釋那不是傷害,而是一種圓滿的和諧的情趣。
直到有一天老柴同意同城的一位網友開房親近接觸,圓了這方面的缺,可那家夥卻甜滋滋地在廢柴的QQ裏留言,想再次那個,希望得到詳細地址,害的阿東哭哭啼啼把幹爹的電話卡換走,并且套出那家夥的話。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這讓阿東連死的心都有了。
老柴拿着他的遺書,趕到了海邊,那是他們第一次相愛的地方,阿東真的在這裏。
“您是我的,有我在,為什麽還要……”
“跟我回去吧,海邊風大。”
阿東拒絕回去,老柴怕他尋短見,心理素質杠杠的廢柴使用了吵架這一招,讓阿東發洩了心裏的悲憤。聲音大了,話也多了,氣也出了,自殺計劃早也丢棄了。
阿東才明白這個老頭子并不是個好鳥,是個可1可0的貨色!
“還想自殺嗎,我幫你燒紙錢。”廢柴壞壞地戲弄幹兒子。
“想都別想,我要陪你到死!”阿東撲了上來緊緊地抱着老頭子,絲毫沒有嫌棄這個壞老頭子,說到底他是他的戰利品。
當晚,幹爹讓阿東操刀主攻,攻入後心有馀悸,感覺到是亵渎了父親般的老人。
“沒事,兒子,勇敢些!”廢柴忍住劇痛,撫摸阿東那繃得緊緊地軀體,鼓勵道。
阿東從來不住地要求幹爹做0,盡管他不拒絕幹爹的要求。可今晚是阿東的第一次主動。
風雨還在繼續,老柴這個老廢物把阿東摟到懷裏親吻,阿東枕着幹爹的臂彎:
“幹爹,已經三點過了,睡吧。”
“不,幹爹現在想認認真真當個種地的農民。”
神志完全清醒的老柴翻身起來,興趣勃勃當起了辛勤的老農民。
風聲伴着雨聲在窗外嘩嘩作響。
這個夜并不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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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溪1
中篇小說《木棉溪》之一
序
1965年盛夏,就讀于公社完小的我小學畢業後,為了給家裏每個月省出夥食費住宿費車旅費10元錢的這項近乎天價的開支,我放棄了去縣中學就讀的機會。我是個農民的兒子,是家裏的長子,父母是掙工分的農民,家裏哪有這麽多錢供我上學?不甘心的父親帶着我,手握縣中學的入學通知書,來到縣農業中學,那時,只要你有小學畢業證和本縣戶籍的學生都能夠進入該校,我之所以來縣農中,就是沖着這裏吃飯不要錢,而且每月還有用以買牙膏的幾元津貼費,父親說上農校就像是出去當兵一樣,那時候當兵的,每月也就幾元津貼費。
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的66年發生了席卷全國的無産階級文化大革命,縣中學成為縣裏的文革的主力軍,到處都在鬧紅衛兵,只有遠離縣城的縣農校這幫土包子沒有得到他們的團結,我們依然是上午上課下午勞動,只是教材和課本全部換成了工農兵課本,在教材課本之外,學校還自編了本縣農業講義,很明顯,縣裏就是要培養本縣的農業技術實用型人才。
從農校出來的畢業生大多數都被分配到各個公社的農科站或社辦農場,而我則被選進入了縣裏的農科所,三年後,就在我被評定為農藝師後,作為骨幹力量,我參加了所裏的南繁工作,來到了海南島。
南繁基地座落在北緯十八度線上寧遠河畔一個國營農場的範圍裏,北部是連綿不絕五指山脈,四周都是大山環繞着的一片開闊的河谷平原和一些低丘陵。
每天起床後向南可以看到一片翠綠的原野和稻田,朝北看到的是一座座大山,組成的天然屏障,在這綠色的巨屏中,在高山的山腰上,有着一簇簇火紅的木棉花,連綿不絕,就像祥雲般的環繞在山腰間,也許是由于這一的原因吧,附近農場的生産隊就叫做紅雲隊,流經附近的小山溪也叫做木棉溪,我們基地的駐地離紅雲隊僅僅半裏路,卻是兩個不同的單位。
自從在那認識了陳伯後,就開始了我人生的另一個旅途,帶給我許多痛苦和煩惱,在那裏我留了太多的美好幸福的回憶。
★★★★★★★★★★★★★★
之一《夢魇般的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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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不知道有戀老這回事,起碼我沒有弄懂這個概念。那時候家裏窮,弟妹多,但是我同樣擁有一個農村孩子的天真和浪漫,吃着父母的米飯,喝着故鄉的水,在不知不覺之中慢慢的長大。
六年級的時候,在一天夜裏,一陣美不可言快感襲在心頭,快活過後很快就覺醒過來,內褲前面一片濕潤,摸在手裏,滑不留手的黏糊糊的東西,我夜遺了,來的是那麽自然,那麽不經意,射精竟是那麽快活,過後仍使我時常追憶。
幾天後,母親給我幾個用紅紙染紅的熟雞蛋,原來我已經12歲了。從那後,我開始嘗試手淫,就是在尋求刺激尋求快感快活。
1967年的那一天旁晚。文革進入了轟轟烈烈的文攻武衛階段,到處都是罷課鬧革命,唯有農中一潭死水,上午讀着“毛選”語錄,下午參加生産勞動,晚上還要晚自習(其實就是沒有語錄的文化基礎課,有老師講課)。這樣的生活過慣了到沒什麽,來這裏的都是農村的孩子。
就在那一晚的晚自習過後,班主任把我留下來,他是副校長兼任我們班的班主任,那時已經過了九點,學校和班裏是不會安排值班掃地的,我想班主任是找我談話。
不錯,師生之間的談話無非都是學習和勞動,最多也就是問問學生的家庭情況。可班主任老師問得很細,一直拖到近十點,我有些困的感覺,默默地看着老師,聽他不停的說話,直到他站立起來,我以為是談話結束,他拉滅了電燈,關上門,扯下我的褲子,天呀,我感到一陣劇痛,下身私處痛不可忍,我當時就想喊,但老師不準我叫喊,直到他完事,臨走前警告我不能把此時告訴別人知道,否則我會被學校開除的。
其實不用他警告,我也絕不敢把這樣的事對外宣傳的,在這裏還有好幾個同村的同學,萬一傳揚出去家裏人知道了叫父母怎樣做人?
我恨死了他,但是我又拿他沒轍,我一個十四歲的學生,怎能鬥得過一個四十來歲的成年人?
夢魇開始駐進我的心靈裏,大大打擊了我的反叛心理,我成了班裏最為聽話的男孩子,盡管不久他不再擔任班主任,被調離學校,聽說到縣裏的某公社農場任革委會主任了,但是他對我的傷害并沒有因此愈合。
我在心靈裏渴望得到強有力的保護,我在心裏感到只有德重望高的男人才能給我提供足夠的庇護,這種感覺演變成為對穩重的老年人的渴望,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戀老者。這種渴望很強烈,一直主導着我的人生,影響了我的一生。
這裏畢竟是農校,文化課時少,勞動強度大,高中階段碰到了教育改革,把三年的高中壓縮成為二年制,幾年來,在這裏學習勞動的農村孩子,個個都落成膀大腰粗的小夥子,女孩子們也成了朵朵亭亭玉立的迎風屹立的玉蘭花,粗放而不失美豔。
在不知不覺之中,在學生之間有了一些神秘感,原來有不少男女生開始了談戀愛,那時候,情犢初開的少男少女相互傳遞情書,寫情詩什麽的,而我對此卻絲毫沒有感覺,雖然也收到一些這樣的情書情詩,除了撕掉燒掉,我從不給予理睬。逼得急了,就明言:學習時光寶貴,我不會用來談論這些私人的事。用為談戀愛确實對學習有一定的影響,我的高論成了我的護身符。
我把心裏的夢魇緊緊地壓制在心靈深處,正是倔強這股勁,促使我拼命努力,全身心的投入學習和勞動,不但獲得心靈上的歇息,還在學習上和勞動中取得一定的成績。
1971年,我們畢業了,同學們大部分都回到各自所在的公社或大隊,我和幾個同學被分配去到縣農科所,在縣農科所兩年後,年僅23歲的我經過考核,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