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認同年習俗在裏面,兩個以兄弟相稱的男人能夠做到一生跟随,沒有遠大的理想,只有默默的奉獻,是用行動同時間來維系他們的關系。
老教授的離去,使我難過了好一陣,畢竟是三年網戀,這僅僅是對歲月的懷念,就在此時叔公病重了,我們全部人趕回去看望他,在彌留之際,叔公最關心的還是我的婚事。
這一回我答應了他,他笑了,對爺爺說:“老東西,聽到輝仔講的嗎?”
爺爺應道:“聽到啦,那你就快點好起來,讓我們再為他們帶的孩子。”
叔公不再回應,爺爺緊緊地攥着叔公的手,大滴大滴的老淚滴了下來,父親和姑媽一衆人等齊刷刷下跪,叔公已在和爺爺說話之間,溘然離世,沒有痛苦的表情,也沒有任何遺言,帶着對家庭生活操心,對後人的囑咐,對爺爺的眷戀,撒手人寰。
叔公是爺爺的精神家園,叔公的去世徹底擊垮了爺爺,爺爺一病不起,他的兒女子孫輪流着回來看望他,父親悄悄通知了遠在福建的家人,大奶奶早已去世,早年她與爺爺育有兩男一女,如今兩個伯伯帶着他們十幾個兒孫從福建趕了過來,這個家庭失去了往日的歡笑聲。我也請了長假回來陪爺爺。為了給爺爺沖喜,我與一位女同學閃電結了婚。
但是一切都無濟于事,本來身體一貫健壯的爺爺,經受不起這種打擊,在叔公屍骨未寒的二十多天後,爺爺也病故了,臨終前,顯得極為痛苦,老在昏迷中呼喚叔公的名字“阿南,阿南,等等我。”讓人聽到都心酸。
眼前的這一切使我突然想起老教授的話……
我突然感到老教授的離去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愛情的尺度是什麽?是生活?還是時間?我還真不好說,但肯定不是閃着金光的誓言。我感到必須對妻子和将來的孩子盡責,同時我也是一個戀老的人,在沒有找到心愛的老人之前,我也必須忠于妻子,就算是将來找了心愛的老人後,我也絕不會抛棄我的妻子。
這是一條前人走過的老路,時代不同了,環境變化了,但是心路沒變,踏上了,就不想回頭。
☆、對弈
由于父母離異,我被送到三叔那裏,三叔家裏不寬裕,每天放學回來我都得去自留地裏幹活,在這種條件下,我無法安下心來學習,每次段考和期考總是不及格,我對上學有了一種煩厭的情緒,開始了逃學,看人弈棋。看得多了,對棋路也有了一些了解,直到後來也與人對弈。那時候學校實行了只升不留的制度,盡管我每次考試依然還是不及格,但是照樣讀完初中。
看我實在讀不進去,三叔也只好虛報我的歲數,就這樣我參加了農場工作。此時我剛滿十六周歲,就被分配到一個偏僻的邊遠場隊後勤班養牛。
牛欄裏有三十多頭水牛和四頭黃牛,由外表上看來流裏流氣的李老頭養着,因為他常與人對弈的緣故,隊裏的作物常常被牛群偷吃,隊長和支書早就對李老頭有着一肚子的怨氣,只是對他敢怒不敢言,李老頭是個有背景的人,要知道李老頭在朝鮮戰場上不但救過場長和書記的命,而且還是他們早期的排長,只是由于沒文化,又愛惹是生非,倆人就合起夥把李老頭哄騙到這個偏僻的生産隊。據隊長說,其實李老頭人不壞,心腸也好,在隊裏他的工資是最高的,常常救濟一些困難職工家庭,所以在隊裏他的口碑不錯。
我第一次看到他時,他渾身都雨水和泥巴,身上還有着牛糞的臭味,不修邊幅的他,一頭長發和胡須,盡管是雨天,但那多皺紋的臉上顯得紅潤,竹笠遮住他大半的臉,依然遮蓋不住他渾身的陽剛氣質。隊長把我帶到他跟前,說是新來的養牛工。
就這樣,我和李老頭算是認識了。那時候農場生産隊的住房都很緊張,我們幾個新來的年輕人只能住在草棚裏。
“不行,養牛工本來就是風裏來雨裏去的工種,不能讓小陳住草棚,就叫他搬來與我一道住吧。”李老頭對隊長說道,幾乎是命令似的。
我把行囊提到李老頭的住所裏,這是一間離隊部一裏多地遠的緊挨着牛欄邊的房屋。令我想不到的是這個不修邊幅的老頭子的房間裏竟然收拾的井井有條,水泥地板也打掃的幹幹淨淨。
我被他指定在一邊的一間約有7個平方公尺的小房子裏住下。還指定了菜地和做飯的草棚,因為我們是分開來做飯。一來是為了省錢,二是懶得去生産隊的飯堂打飯。
才吃過晚飯,李老頭就出去,很晚才回來,原來他是去找人下棋。他是個嗜棋如命的人,以前我見過不少老人都喜歡弈棋,今天又碰到的這樣一個老頭。
我開始了養牛工的新生活,自我來後,就從來沒見過李老頭擅自離崗去弈棋,也沒再發生過牛群糟蹋作物的事。在李老頭的指點下,我開始适應這種生活,知道和懂得了牛群的習性。只是沒多久就感覺的這種生活簡單而枯燥。
幾個月後的一天,因為尋找一頭走失的牛兒,我們四處尋找,我有些着急,已經是夕陽西斜的傍晚,李老頭叫我先回去。
我在菜地裏澆過菜做好飯菜就等他回來,很久很久,直到在朦胧的夜色之中,他趕着走失的牛兒回來,進門後,見是兩人的飯合着一鍋做,他稍微怔了一下,坐下來和我一道吃,原來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各煮各的飯,各吃各的飯,彼此分得很清,就是油鹽也分開,可謂是泾渭分明。
李老頭邊吃邊看着我,有些反常,問:“徳子,不如我們以後就合夥做飯?這樣也省工省力,一舉兩得。”
我巴不得這樣,但是擔心自己多賺,他每月的夥食費要二十多元錢,而我一個月的工資才有二十二元,
“你啊,就別瞎操心啦,我每月一百一十四元,一個人也花不完,拿出來買東西吃進肚比啥都強。”
“叔,我沒那麽多錢,還是算了吧,以後你沒空我可以幫你做飯。”我在猶豫。
李老頭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原來是擔心錢的事,就這麽定了。對了,吃飯後我要去澆菜。”
天已經完全黑了他還要去澆菜,我說我已經澆過了,他有些感激地朝我點點頭,洗過澡,李老頭又準備出去找人弈棋,我小心的問答:“叔,又去走棋?”
他把衣服披在肩上,“是啊,吃飽沒事做,不走棋還能夠做啥?”
“叔,我陪您走,怎麽樣?”我壯着膽問道。
他回頭盯着我看:“你?你也會走棋?我怎沒見你與人走過?”
我說我是新近才學的,很少與人對弈。
他說:“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出去,有空才教你。”
我知道他是不屑與我對弈,也不敢強求,只得由他出去。
海南島的夏季雨水特多,有時是連續的幾天下雨,雨天放牛本來就特別辛苦,回來後李老頭感到寂寞,誰會在這樣的鬼天氣和他下棋?在這百般無聊的夜晚,他對我說:“徳子,叔教你下棋。”
擺好棋盤,就要一五一十的教我。我說:“叔,我會擺棋,就是走的不精,我們邊走您就邊教我,好嗎?”
他說這樣也行,可是眼神裏露出一種責備的目光,他是暗中埋怨我不謙虛。可是一連三盤通輸後,才使得他這個老棋骨對我另眼相看,站起身掀翻棋盤,一臉怒氣:“你騙我,還說什麽是才學的。”
我心裏感到一陣恐慌和不安,起身緊緊地抱着他的背部:“叔,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想騙您,您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
他車轉過身,把我摟進懷裏,“徳子,都是叔不好,叔還認為凡是弈棋之人都是心思缜密善于心計之人。”
我不解地問為什麽?
叔說:“叔……已經喜歡上你啦,不想你弈棋。在叔看來你就像一張白紙,毫無瑕疵。”
“叔,徳子心裏早已有了您,徳子喜歡叔!”
我們不再說話,緊緊地摟在一起。看着窗外黑森森的夜,我和叔相愛了,就在這個夜晚,點燃起我們之間愛的火花,盡管參雜着原始的沖動,帶着野性的欲望,但更多的帶有真心實意的愛慕
我撫摸着叔多毛的胸脯,親吻着他那滿是絡腮胡須的臉膛,感覺到是那麽溫熱,炙熱着我的心裏。
“德子,叔喜歡你!”
我的第一次,我的初夜就這樣給了我所心愛的老人。
我們再也不弈棋了,叔親自去縣城買回中小學的課本,逼着我學習,為了我學習英語他還花了一百多元錢買回半導體和卡機;為了我,他不但做自留地的活,就是我們本已簡單的家務他也全包幹了,在過了兩年後,我從開始一個十六歲不成熟的少年長成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個頭比叔還高,叔見我不再是個小毛孩,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知道了愛是什麽,我知道叔至今未婚的原因所在是什麽,正因為如此,叔的心思就放在我身上,正是這種情結使得叔無法離開我,用他的愛緊緊地呵護着我。
或許是對權勢有些不屑,每每都找場領導隊幹部的茬,再加上不修邊幅的外表,總是給人一種流裏流氣的感覺。其實他為人忠厚,心地善良,對旁人對職工總是一團和氣,臉上常常挂着慈祥的微笑。
我們共同生活了六年,我的工資也由22元升至農工二級的37元,倆人的工資全由叔掌管,不讓我分心家務瑣事,除了工作外不讓我參與任何社交,我的起居到飲食都是叔一手打點。他說就是想讓這個山旮旯飛出一支金鳳凰。
叔不是個自私的人,哪怕他愛我愛到骨子裏也不敢耽誤我的婚事,而我對他的這一安排很抗拒,他能夠一生未婚我為什麽不能?他說這種愛是沒有結果的,沒有家庭沒有孩子,錢再多也無法改變一生的寂寞,他就是因此才逼着我結婚,他不能看到他的錯再次出現在我的身上。
在叔的安排下,1979年春節,我與一位姑娘結了婚,新婚之夜我無法面對新婚的妻子,跑去叔那裏痛哭起來,叔把我趕了出來。
“想我了,今後再來,今晚你必須離開。”把我推出大門,冷冷地說道,然後關上大門。
同年,國家恢複了高考制度,通過考試,我被外省的一家師範大學錄取,帶着叔的期望,離開與我朝夕相處六年之久的老人,離開了有了身孕的妻子。
我每年都回去看望叔,可是他近年來身體越來越差,1983年,就在我在做畢業論文的關鍵時刻,我總是感到心情極差,眼皮也在跳,感到很忐忑,我知道我是太在意這張文憑,因為我是叔一生的希望,我必須拿到畢業文憑。
就在我拿到了畢業證後,第一時間就打電報給叔,可是複電的是場長,他讓我馬上回去。我意識到有事。
當我急急忙忙地趕回農場後,叔已經在三個月前離世。
我懷念他,沒有他的鼓勵,我就沒勇氣在短短的時間內自習完成中小學的課程,我也進不了大學的門檻。沒有他的愛,我甚至沒有勇氣在農場孤獨的生存下來。
他死于胃癌晚期,當他的老部下,農場的場長把老人留給我的遺物交到我手裏時,我打開一看,裏面是兩枚金光閃閃是二等功軍功章,還有一副塵封的中國象棋。
我失聲痛哭起來,嗜棋如命的叔為了我,封棋督促我做功課,包含了濃濃的情意和深深的愛,在這人生棋局之中,叔教會了我怎樣面對人生!
場長在一邊說道:“徳子,你要變得堅強起來,老排長臨終前對我說起你,你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爸——爸——"
我悲慘的喊了起來,聲音久久地回蕩在農場的膠園林海上空,萦繞在叔墳茔前。
☆、翁婿戀
作者注:主人公現在新疆伊寧,在他輾轉江浙的時候我們就是網友了,在他生活在海口的時候,他非常熟悉海口,甚至熟悉我所在的小區。除了那幾句不值錢的安慰外,我無法安慰他,也拒絕了他來找我,盡管如此他還是委托我把他的戀老經過寫出來,發來萬把字的文稿供我選用,可惜我的是短篇集,只能用我的語言進行縮寫。
短篇小說《翁婿戀》
我十年前離開湘西來到深圳打工,随後來碾轉到了海南島海口市。随着年紀的增長,母親要我成家立業,我是母親唯一的孩子,對母親苦苦是哀求,我無法拒絕,在那次回家探親時,在媒人的說動下,我被迫與鄰村的一個姑娘見面了,她長得楚楚動人,只是我沒感覺,在她家,倒是女方的父親那慈祥的顏容打動了我。我自小就沒見過父親,心裏有着一股強烈的戀父情感。
姑娘對我感到非常滿意,從她眼裏我才知道自己原來也還算個帥哥。她也不是我的第一個相親對象,本來這次也借口推辭,也算是完了母親的一番心願,然而我這次卻答應了,準确滴說,我是看到了她有一位好父親。當初把岳父岳母樂的開懷的笑起來。他們美若天仙的女兒終于找到一位般配的郎君。
婚後,姑娘本想與我一道外出打工,但是我卻借口母親年邁,家裏離不開我,留下來。姑娘心裏雖有氣,但我的這一決定也具有孝心的舉動。她倒也不多說。安心與我共同生活,都說女兒疼外家這話一點不假,妻子自然不會脫俗,常常回到她那十裏外的外家,我每次非但不阻止,還跟着一道去,目的就是去看看那令我心儀不已的岳父一眼。
我是強勞力,妻子也是做農活的好手,家裏那一點活兒,很快就打點完畢。每當農忙我倆都要上岳父家裏幫助幹活。農忙時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日子久了,我對岳父的思戀有增無減,他是個農民,皮膚黑黝黝,擁有強健的四肢和發達的肌肉,胸膛上布滿了黑森森的黑毛,目光睿智,臉上常常挂着微笑,加上他為人和善,說話時總是慢條斯理的不緊不慢,還有這一個動聽的男低音的嗓音。我深深地被岳父的外表所折服。
就在第二年,在地裏幹活兒時,沒人的時候,我大膽地想岳父表露心跡,他略微一怔,随即牽過我的手,
“伢子,爹也喜歡你,看你細皮嫩肉的,又是咱閨女的男人,咱怎敢放肆。”他把我的手撫玩一陣,那種情景讓人無法自控。我情不自禁緊緊地抱着他,顧不上他臉上的汗珠,拼命地吻着他滿是絡腮胡須的臉龐。手也不安分的伸到他的褲裆裏,那話兒已經被我喚醒,我們也就在田野裏的灌木草叢中有了第一次,岳父快活的呻吟聲,我所有的痛苦和辛勞都是只得的。
從此,我與岳父便成為一對情人。
為了能夠與岳父來往,我常常借口往岳父家裏走動。我自以為自己是以全身心來愛岳父。可是我錯了,岳父愛我的程度遠勝于我愛他。我既是他的半子有是他的情人,很快我就知道岳父內心所想的。
由于我常常與岳父來往,早就被妻子看不慣,礙于生父,礙于面子,她已經忍了很久。最後終于爆發。她再也不容忍自己的丈夫與另外的人來往。生父竟然成為她的情敵,她做出了最為痛苦的抉擇:與我離婚。
妻子的冷靜使得極為我吃驚,她絲毫沒有錯。錯的是嫁給一個同志,而我是一個戀老者。捅破薄薄的窗紙後,使我感到無地自溶,被迫離婚。
我們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妻子帶着已經四歲的女兒回到她是外家,不,此時是她唯一的家。
不久我得知,岳父在知道我已經和他女兒離婚的消息後,默然倒地不省人事。他愛我已經是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只是為了維護女兒女婿的婚姻,只能與我一直是在偷偷摸摸之中來往,現在竟因為他的關系導致離婚,他對女兒感到愧疚,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一種深深的自責。
他希望我們複婚,所以一直拒絕在與我來往。老人的目光失去了以往的睿智,神色有些呆板,在他的內心深處正在受着親情與愛情的雙重煎熬。
我知道前妻是不再有與我複婚的可能,說真的,我根本也不想再次複婚,但是如果能夠再次得到老人的心,哪怕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都願意。前妻斷然拒絕了老人和我的一切要求。我不怕失去妻子,可我害怕失去老人——我曾經的岳父。
我再次外出打工。我的心再次流浪,我去過江浙一帶打過工,最後我選擇了離開傷心地最遠的新疆。
我戀老,但我也愛老。我深愛過的老人,我曾經的岳父。現在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欲知後事如何 敬請關注更新
☆、儒将
這一篇短文是由我的《承諾》衍生出來的,曾被有關網站和衆多網友轉載,《承諾》是書連首發後于13年斷更至今,近期才得以複更。《儒将》作為短篇被充實到這裏。
《儒将》正文
在04年寒假的時候,我登上南下返鄉的列車,一路上都是人,好在我買的是軟卧車廂,列車在濟南時,上來一個老人,個頭高大,身材勻稱,身上披着一件風衣,頭上戴着一頂老式的呢質禮帽。臉上那刀刻似的皺紋清晰而潔淨,紅潤的臉膛,高高的顴骨,慈祥的微笑,儒雅的舉止,白皙的肌膚和得體的深藍色衣裝,配以極佳的氣質,我不禁暗中贊道:好一個帥老!
他的位子就在我旁邊。他向我微微點點頭後就落座。我還以為他是個大學教授。
“你在軍校?啥時候畢業?”他看着我,原來我一直穿着軍裝,一看就是軍校學員。可他一口蘇州話很是好動人,在這裏滿世界都是京腔京調和豫魯冀口音,咋一聽起來就感到一種親切感,我是浙江人,自古江浙一家親,我仿佛有了一種他鄉遇故人的感覺。
“再過幾個月就畢業了。”我回答道。“先生是哪家大學的?”
老者微微一笑,“我不在大學。”
他也許就是個高幹吧,我也不好多問。
他看着我:“你貴姓?”
我回答說我姓何,叫何明。
“我姓關,你是浙江人吧?”
老者主動伸過手來,我握住他那近乎柔軟而溫熱的大手。是那麽的白皙,那麽的熱乎,真不想松開。
“關先生是蘇州人吧?”
他點點頭:“我說小何啊,你就別文绉绉的叫我先生啦,不方便叫我老關就叫我關叔也行,叫先生怪不舒服的。”
“關叔!”我依言叫了一聲。
他微笑着點點頭,樣子很和藹,是我感到很親切,看着眼前這個慈祥的老者,很是養眼,他似乎對軍隊很熟悉,問起我在校的學習,甚至連到一些課目都知道。我很是驚訝。
“您老是軍工系統的吧?”我好奇地問。
老者笑了起來,不正面回答“就算是吧。”
列車在前行,車廂內很多人都進入夢鄉,老者也入睡了,聽着他那勻稱的呼吸,我感受到他發出的氣息,是那麽清爽,仿佛帶有一種男體的香味,我醉倒在這種氣味裏,貪婪地吸着氣。仿佛要把積壓多年的思戀全都釋放出來。
翌日淩晨,列車到了蘇州境內,老者下車了,使得我心裏空蕩蕩的。
我這個寒假過得很簡單,和幾個同學好友結伴喝茶聊天,也沒有心情出門了。
過完年,我得按時返校,于是我提前兩天,來到蘇州,就連到自己為什麽要在蘇州停站也不知,只是跟随者感覺走,連日來心裏老是想再次見到那個令我心動的帥老,這才使得我在蘇州小住了兩天。可是茫茫人海,哪還有關姓帥老的影子?
六月份,在我們這批學員畢業後,被分配到各部隊,我被分配到濟南軍區某師。見習期滿後轉為中尉,由于所學專業是文秘,被調進師部機關秘書科任機要秘書。
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在這裏竟然碰到我日思夜想的帥老關叔,原來他就是本師的師長關文勝。此時我倒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自己心中所想的竟是如此龌龊,一個堂堂正正的師長竟然成為我暗戀的對象。我像被人窺視內心秘密的的小偷。一時間把接到新任命時的興奮抛棄得幹幹淨淨。後悔自己本來就不該來。
真是怕啥有啥,我最怕見到關老——本師的師長關文勝,而秘書科的黃科長把名單遞上去後,我竟然被師長親自選定為他的機要秘書。迫不得已我只好硬着頭皮進去見他。
“報告!”我高聲喊道。
得到允許後我進到師長的辦公室,向他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此時的師長,沒有戴帽,一頭整齊的頭發略有些花白,他依然還是那麽從容自如,臉上依然還是那麽慈祥,只是多了少許的嚴肅。
随即把我與他的幾位工作人員做了相互的介紹,從此我就成為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之一:司機、警衛員、助理員、機要秘書。
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我被分在秘書宿舍大樓,有自己的單間.不與師長的其他随員一起住,我很快就熟悉了新的工作環境,我的主要工作是替師長整理文件,記錄他所下達的命令和指令,并且整理成文案存檔。
大劉是師長的貼身警衛員,小劉是師長的生活助理員,還有老馬是師長的專門司機,我是師長的機要秘書。除了他的私人生活以外的許多方面,我都可以接觸到,就像我必須向他公開我的一切一樣。我的家庭背景,以及我在校的表現,都要向他公開。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平時與師長在一起,與他接觸的時間很多,只要他處在工作狀态之中,我就像影子一樣跟随在他身後,記錄他的話,記錄他在會議上的發言,還有根據他意思為他拟定講稿和命令,我成為他的筆杆子和記事本。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可以調閱師裏檔案室的大多資料。從中也了解到師長的歷史檔案資料。他是1972年的老兵,早年參加過對越作戰,為一等功的榮立者,戰後進入軍校深造,成為那一代的佼佼者,軍銜為少将,是本師唯一的的将軍。
我在工作很快就上手了,一因為是我的所學,二是我對這位長者有着極高的崇敬之心,促使我努力工作。我開始抛開我那近似罪惡的心理。完全轉向工作。但是在生活上我基本不介入他的私人生活之中,那不是我這個秘書的職責所在,而是他有助理員,管理他平日的生活和起居。
在工作上完全上手後,我開始對周圍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對師長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在來了将近一年的時間裏我竟然沒有到過他的住所,一是我有單獨的宿舍,還有就是我不是靠近他日常生活的人,他在平常有助理員替他打點日常生活,而我只是他工作中的貼身秘書,也叫做機要秘書。所謂的機要秘書就必須為首長保守機密,包括日常生活中的私密。就我個人來說,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再者我也沒必要對首長的私人生活對外張揚。這是機要秘書的工作紀律。
本師是個重裝師,部隊分布較廣,我得經常跟随師長下部隊。在不能及時趕回來時常常在外面過夜,這本是及其正常的事情,又是還得在外好幾天。有一次因為助理員病了,無法跟随去,警衛員就替代了助理員的工作,照顧師長的起居和飲食。
“大劉,你還沒睡?”我看見大劉正在端着一盆熱水,問道。
“師長每夜睡前都得燙一燙腳,這不,小劉沒來,我只得代勞啦。”大劉說道。
我們大家平時都是有說有笑的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他的歲數不大,只是因為各自高大,為了區分和助理員大家都叫他大劉。他超微笑着點點頭後進了師長的房間。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接着把今天師長與下面幹部的講話眷成文字資料。就在此時,大劉敲響了我的門。
“何秘書,首長讓你去一趟。”
我馬上穿上衣服,在首長的門外喊道:
“報告!”
“進來吧。”
得到允許,我推門而入,只見他也是準備入睡前的模樣,沒穿外衣長褲,只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件草綠色的軍內褲,坐在床沿,他讓我坐在沙發上。顯然他已經注意到我一身正規的衣着。
我估計他也許是想問我的文稿準備的如何了,但是他這一随意的臨睡前的短衣短褲,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帥老形象:白皙的大腿是那麽撩人心性,那麽多壯實,白皙的手臂正放在大腿上,腳上趿着一雙棕色拖鞋。
我感到一陣無名狀的沖動在內心湧動着,我壓抑多時近乎死亡的戀老情思再一次蘇醒,我的雙眼賊賊地地看着眼前這個帥老。
“你的把該團的訓練之中的不足強調出來,對他們的優點給予肯定,不足的地方也要提出來。”師長似乎不在乎我的走神。
我趕緊回過神來:“是,首長!”
我把已經掌握的材料再次向他詳細彙報。他接過我遞過的材料,看的很仔細。提出了不少的補充。
他放下材料,點燃一根香煙,“不會嗆到你吧?”
我不吸煙,但我願意聞着從他嘴裏吐出來的煙味,帶着他的氣息。
“不會。”我笑着說。
“還不準備成家?都已經轉為上尉啦,也該考慮考慮成家啦。起碼要處個對象吧。”
我忙應道:“首長,您知道的,我嘴笨,那個姑娘看得上我?”
他笑着說:“你一身靈氣,內秀得很。将來你定會是個穩重的丈夫。”
我說:“讓首長見笑啦。”
他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咱倆都是個軍人,還一直這麽文绉绉的。”
我自然記得,紅着臉,說道:“在當時不知道是首長。”
他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是的,當時你一口一個先生地叫,叫得我渾身不自在。”一時間竟然露出他那純正的蘇州吳侬軟語來,煞是好聽。
我紅着臉說道:“我當時竟然誤會了您,還認為您就是個大學教授呢,在您一個年長的老者面前,我一個小輩……”
他哈哈地笑了起來,很是得意的樣子:“一個将軍竟然成為了教授,哈哈!可我的文采遠沒有你好。可我就喜歡你這副秀才的樣子!”
在解脫工作之餘,他的心态放得很寬松。
那麽純真開朗的笑聲,還有他那贊許的目光,似乎拉近了與我之間的距離,我真想再次喊一聲關叔。真想緊緊地和他擁抱在一起。
我趕緊驅散腦海裏的雜念。眼前這個老将軍可是一個受人尊重的老人,我怎能對他有如此非分的想法。
“關叔,您早些歇息。”
我此時也不知怎就這樣叫出嘴來:把他稱為叔。
他略微一怔,随即點點頭,“去吧,明天還做事呢。”
我逃也似的回到房間,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我失眠了。
長期積壓在心頭的思戀在此時此刻蘇醒,再也無法壓抑,在內心中依然有着罪惡感,但是暗戀上一個心儀的人是那麽的幸福、又那麽的辛苦,幸福之中有着一種莫名的快感,在近在咫尺天涯的相會是最折磨人的,我再也無法平複內心的沖動。
第二天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在首長身後。他只略微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着我,并不再提起昨晚的事,好像壓根就沒發生似的。而我也不再敢喊他叔了。
就在這一年的五一節前夕,是小劉回來家結婚的假期,首長特地批準了大劉的探親假,老馬的妻子正在坐月子。在要放在平時倒沒什麽,而首長此時覺得去一趟徐州,我自然而然地成為他的司機。
很快我發現首長與他的老戰友,就是那位在徐州發跡的老板狄華強的關系極好。
原來他們是一起同年當的兵,我驚訝地發跡後的老板身體保養得還是那麽好,甚至沒有一根白發。
在這裏,首長沒有絲毫的掩飾,完全回到濃烈的舊日戰友情之中。通過觀察,我發現狄華強與一個殘軍一起給共同活,而那個殘軍竟然是他倆的老連長。
據事後首長說起他們的事:他倆原為一對冤家對頭,只是在對越作戰時,連長為了救護戰友受傷,失去了男人應有的東西,狄華強才死活與其一道生活的。正是這樣,首長竟然肆無忌憚的叫他那昔日的連長為嫂子。那位殘軍也那自己舊日部下沒轍。
在返回的途中,我從後視鏡裏看到首長的目光裏閃現出一絲悲哀和思戀。我讀懂了那種神情:他在思戀着狄華強,天啊,首長的內心裏也有這種情思?
我說:“叔,您那戰友這麽年輕,真看不出啊。”
首長回過神來,說道:“你好好開車,別亂想。”
我應道:“是。”
“他比我還大幾個月呢。怎麽,又叫我叔啦?”首長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了。
我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