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有哭的死去活來,她原本就不是那樣的女子。七裏香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送走了自己。
七裏香當時給了她兩壇好酒,并說:“三年之後,希望你能再回來,到時我給你釀一缸好酒,讓你喝個夠。”
一缸好酒……還真把她當成酒鬼了啊!
這是她一年來第一次踏出百裏山莊,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的回來。
因為這次的目的,必須在千山縣完成。
她身後是一家書畫行,名叫素錦。當初她就是在這家書畫行的門口發現母親的畫,這的幕後老板她也見過,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
或許,他們的緣分還沒有終結。
仿佛“心有靈犀”。七裏香打開門,擡眼便是這如花似玉的臉孔。“晴遷!”
七裏香驚喜的岔了氣,百裏晴遷連忙扶住她,眯眼輕嗅:“我回來品嘗你釀的酒,都聞到香味了。未飲先醉。”
七裏香噗嗤一笑,連忙将百裏晴遷拉了進來。“剛釀完了酒,你就聞到味了!這鼻子太靈敏了啊!”
“我聽出來了,你這是拐着彎的罵我呢。”百裏晴遷被她“請”入正堂。
管家立刻奉酒,還是煮好的酒,熱氣騰騰。
七裏香怔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掌嘴:“瞧我這嘴,太不會說話了!來,嘗嘗我的手藝,看看有沒有精進?我正愁沒人幫我品酒呢,你就來了!”
“诶!”這是拿她先試驗啊。
不過這酒味的确很醇香,七裏香釀不出烈酒,因為她不是烈性之人。她釀的酒,像她的人一樣,溫和之中帶着任性的調皮,還有一些尋常女兒家沒有的豪放。
不過七裏香再任性再豪放,在百裏晴遷面前,她也會收斂。是想讓心上人,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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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打算住多久?”七裏香是在想,住的越久越好!
百裏晴遷來千山縣是另有目的,她和秦松子有約在先,此事暫且不提。她卻是在暗中調查另一件事,與皇室有關。
無論如何,她都是心系長歌的。長歌的事,就是她的事。
第 4 章
這幾天也算消停。因為她來就是要消消停停的,不想驚動任何人。但是她瞞不住一個人。就是千山縣的縣令,駱中堂。
駱中堂在清晨時分登門拜訪,午時之前離開酒坊。千山縣的縣令大人親自前來會見百裏晴遷?這可着實讓七裏香大驚一把!
此刻她兩正在後院內的那座最高的樓閣上喝酒談心。
徐徐清風伴着陣陣酒香清雅地飄散開來,照着這個程度飄,估計整條街道的百姓都能聞到。就算閉門不出,也能在家中沉醉了。
酒香飄,飄滿園。清風飄,帶起一縷雪白的發絲翩然起舞。
七裏香竟然看呆了。半晌問:“縣令大人為何會來見你?而且對你恭敬有加。我從來沒見過大人對誰這麽恭敬過。”
百裏晴遷姿态懶散地倚在躺椅裏,對面松柏穿圓,青葉彌漫。她輕聲一笑:“這千山縣是他的管轄之地,我們都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自然要對我們親愛有加,這有什麽稀奇的嗎。”
當然稀奇!
七裏香湊近百裏晴遷,盯着她說:“稀奇啊。她對你恭敬有加,卻對我禮貌三分。恭敬與禮貌,你當我分不清嗎?你到底是什麽人?”
百裏晴遷笑的雲淡風輕,“我是什麽人對你來說并不重要。在你我的世界裏,我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這便足夠了。”
七裏香內心一想,百裏晴遷說的也在理。就算自己執意追問她的過去,她即便告訴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完全的了解她,甚至還會令她反感。這樣一來,就是得不償失。
七裏香忽然沉默了。
百裏晴遷很适應,她适應任何一個人在她面前忽然沉默,她必須适應。
她眼中的天是藍的,酒也是藍的。因為酒在藍天之中,藍天也在酒裏。
這酒奇香,她想讓酒味飄到對面的素錦書畫行裏,讓那個人也聞一聞。或許他唯愛的不僅僅是棋,他愛的也是酒。
一個男人,怎會不喜酒呢。他不是風逐雲,不必對任何人履行任何的承諾。
他是素錦的幕後老板,一個如詩如畫的男子。如詩,如畫……
當他敲開飄香酒坊的大門時,管家王中華愣了半晌,問道:“你是……”
他折扇一合,對管家施了一禮:“在下慕容澤,來自對面的素錦書畫行。”
“原來是慕容公子。”王中華當下詫異。
這必定是那個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素錦的幕後老板,竟是位風度翩翩的公子!
“王叔,讓他進來吧。”遠遠傳來七裏香的聲音,她依舊在與百裏晴遷喝酒。只不過在閣樓上,可以一眼望見松柏下方的場景。
那慕容澤長得眉清目秀,肌膚白皙勝雪。一件素雅的淺綠錦袍恰當的體現出他修長傲美的身姿,尤其是他的笑容。宛若天山上的冰雪,幹淨,純粹。
他是個幹淨的男人,令人賞心悅目。
百裏晴遷想請他上來喝酒,她一直想請他喝。如今便借花獻佛罷!
慕容澤坐在百裏晴遷對面,與她對飲。兩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般,不拘禮,不生疏。的确,他們曾經見過,只是那一面,太過玩笑。
慕容澤心知肚明那幅畫,是百裏晴遷母親的作品。可他仍然與她談條件,比如下棋。
他這一生當中,最喜歡做兩件事。一是品名,品茗茶,品名書,品名畫,品名詩。二是棋,象棋,圍棋,五子棋。
呃,五子棋……
百裏晴遷扶額,“能不一見面就提下棋嗎?難道上次你與公孫先生還沒下夠?”
“當然,他雖贏了我,我卻未盡興。因為我們的棋局,只有一盤。從頭到尾,我們就只下了一盤棋而已。這對于戀局的我來說,是個難以忍受的痛苦。”慕容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簡直是晃眼啊!幸虧七裏香退避了,否則真要亮瞎她的眼!
這男人不但幹淨,恐怕一天要清理很多次牙齒吧。否則為何那麽白!比白雪還白!
百裏晴遷不看他的牙齒,也不看他的表情。她看酒,微笑地看着杯中的酒。“喝酒吧,喝完了之後,說不定我能陪你下一局。”
“你百裏晴遷從不随便與人對弈,上次是惦記那幅畫。這一次應我,又是為了什麽呀?”慕容澤是生意人,從不做虧本生意。然而這次,好像有人專門找到他,要他虧本啊!
他到底是虧?還是虧?還是虧啊!
百裏晴遷噗嗤一笑,擊掌道:“慕容氏家的人,的确有着聰明的頭腦,奸商的手段。”
“慕容世家……哈哈哈!你太擡舉我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已,不是什麽世家子弟。”慕容澤笑意吟吟地反駁。
她看着他,靜靜地看着。她說的是氏家,而非世家!
慕容澤也盯着百裏晴遷,兩人的眼神始終在交彙中交鋒。
七裏香的出現巧合地打斷兩人之間的波濤暗湧,奉上茶點,“聊這麽久,還是先吃些點心喝點茶吧。”
慕容澤輕描淡寫地瞥了七裏香一眼,然後對百裏晴遷說:“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品茶的。若品,我也不會到這品。這的茶,一點味道也沒有。”
七裏香臉孔漲紅,明顯是強壓着火氣!這人,真是讨厭!
百裏晴遷頗為意外地看着兩人,對慕容澤說:“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後花園,人家好心好意為你準備了好茶,你卻偏偏不領情。你可知,要下棋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我這位朋友,七裏香。”
“什麽!”慕容澤和七裏香同時驚詫。
百裏晴遷一把将七裏香拉到身旁,七裏香心跳如鼓,竟是,竟是情不自禁地臉紅了。“做,做什麽?”
百裏晴遷道:“下棋啊。下圍棋。”
可七裏香不會下棋!如何與慕容澤對弈!這個晴遷,到底想怎麽樣啊!
慕容澤不确定地問:“果真?”
百裏晴遷微笑着點頭:“果真。”
“好!我就跟她下一局。若她輸了,就莫怪在下得寸進尺。”慕容澤想要的東西百裏晴遷一清二楚。
而百裏晴遷想要的東西,慕容澤卻仍在揣測之中。因為在他手裏,有兩樣東西。他不确定百裏晴遷此刻需要的是哪個。
于是他旁敲側擊,以動制動。他的笑容有些莫測高深,令毫無把握的七裏香更加心中沒底。
百裏晴遷鼓勵七裏香:“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七裏香心中一暖,這是要害死她的前奏啊!她真不會下棋,若輸了,街坊鄰裏的可怎麽見面啊。
王中華将棋盤奉上,站在一旁暗自為小姐捏把汗。讓小姐釀酒倒還可以,這下棋……怕是輸定了。
七裏香的手是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