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此院乃是方丈所居,請施主退避。”
柳長歌來天雲寺的目的就是為了見這個雲懷大師,若不達到目的,她豈不是白來了?
她盡可能的禮貌三分:“請兩位通行一下,在下找雲懷大師有要緊事。”
兩個和尚對視一眼,均搖頭道:“方丈正在會客,今日有所不便,請施主改日再來。”
“真的不能行個方便?”長歌瞥了他們一眼,望向寬敞的院內。
那裏種植着許多花草,清一色是綠油油一片。幹淨,清澈。內心也是舒适至極。
與禦花園相比,這裏應該是最素的了。樸素。到底是洗盡鉛華,返璞歸真!
佛門清靜之地,不許舞刀弄劍。青衣沒有刀,只有劍。
他觸犯了佛門規矩,他的劍正架在一個和尚的喉嚨處,令一只手雙指并攏,點在另一人的肩頸處。
他冷漠地說:“佛門之地,我不想殺人。只需讓我的主子見到方丈,即可。請見諒。”
他以為這天雲寺裏的和尚真的那麽好掌握嗎?
兩個和尚悠哉一笑,被劍鎖喉之人說:“這把青光劍的确很鋒利,也可瞬間将我抹殺。但同時交換的,也會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青衣斂眉一驚,低頭一看。兩個和尚的手指居然一左一右至于他腹間半寸距離。稍稍一送,他的性命就會立刻交代這裏。
柳長歌明其厲害之處,連忙道:“既然雲懷大師在會客,那在下就改日再來。希望下次見面時,兩位不要為難我。青衣!”
青衣的劍已收,人也消失不見。
兩個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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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都說寺裏的檀香可以靜心,于是他便命人在王府中設上幾鼎檀香爐。終日聞着檀香味,但他還是不靜心。為何?是因為他心中一直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很優雅的女人。
他輕輕的描繪一幅畫,上面的女子白衣如雪,纖塵未染。她眼中的笑,如此的溫暖。
她也在作畫,在煙霧缥缈的竹林中作畫。他将她的側身畫了出來,很懷念當初的一念心動。
無法到此為止。
桌上的茶冒着徐徐青煙,熱氣騰騰的掠過他清澈而懷念的雙眼。他輕嘆一聲:“這杯紅顏,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你說,我該不該去找你呢?即便是找到了你,你會跟我回來嗎?你的武功獨步天下,醫術冠絕古今。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的一切,也了解你的感情。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
“可不。真的很想啊!”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進來。
簾外的身影特別妖嬈,特別的風情萬種。
的确是風情萬種,她是這世上唯一可以稱得上風情萬種的女人。她不但擁有一雙妖媚的眼眸,她的笑容也是最致命最蠱惑的□□。
她倚在門口,妖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透過簾子盯着桌上的畫卷。畫卷中的人。
這畫卷上的人影,怎麽這麽熟悉啊!一年了,你是否依舊逍遙?依舊灑脫?
弗焯也不遮遮掩掩,而是隔着簾子望着她,大膽地直言:“大姐也喜歡她?”
弗瑾月的嘆息有點憂愁,她的确很憂愁,最近她時常獨飲。連父皇的吩咐都抛在了腦後,是因為停留在腦海深處的那場片段。既殘忍又驚懼!
從開始到結束,我們的命運就被人推動着改變。不曾變的,一直是你我之間的立場。
她輕聲呢喃,略有苦澀:“喜歡,又能怎樣啊?我們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命運早就降臨在我跟她之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何必呢。”弗焯覺得此時他可以略微的苦口婆心勸勸大姐。“這世上有什麽東西能夠超越情感的呢?或許有,但也是虛無缥缈的。只有無情人才不會被傷害,可你我,終究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注定是,非之草木,孰能無情!”
弗瑾月的表情又恢複了妖嬈妩媚,笑的邪氣無邊。“居然連咱們姐弟都被她迷的團團轉。她究竟有什麽吸引力啊?”
他也想知道呢。如果他能知道,他一定會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這份情,始終不受他掌控。這樣的感覺并不好,然而,他卻在卑微中享受!
弗瑾月給了弗焯一個可靠的消息,百裏晴遷曾現身過川州的千山縣。而那次的殺戮卻給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導致她雙眼失明。
弗焯聽了後險些急亂攻心!不過弗瑾月的一句話,卻等同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她醫術高明,雙眼失明根本難不倒她。我屬下查到,她已經回了百裏山莊。父王遲遲不肯登基,似乎是對此有所忌憚。不如……”弗瑾月想給弗焯一點點暗示。
弗焯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大姐的心思。大姐做事風格一向都是未雨綢缪攻心為上。他們聯手,是最正确的選擇。
他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只是心變了。“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自從一年前武林諸派聯合讨伐南王勢敗後,衆派元氣大傷。
萬劍山莊也是其中之一,到現在為止,張少卿才緩過勁來。
今日的陽光分外溫暖,他在自家山莊的練武場上練劍。
天雲萬劍訣的每個招式法門他都銘記于心,自從哥哥死之後,再沒人陪他練劍了。
他懷念當初的兄弟情!自此,山莊裏的每個人,都幾乎不在他面前提起哥哥。這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
萬花劍雨迷人眼,風沙狼藉指蒼天。
這一瞬間,他的劍光華萬丈,直指蒼天!一道驚雷劈掠而過,将天空撕扯出一條極長的口子。
他眼花了嗎?居然看到一個人從天空中的裂縫裏顯現。眨眼的功夫,已來到眼前。
他的劍發出一陣強烈的哀鳴聲,似龍吟,似虎嘯。更似神鬼喉中的呢喃!
雲開風散,斜陽如血。
他伸出的雙指靜靜地夾着他的劍。一切的風雷交響就此停止。
他爆出一陣大笑,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妄:“萬劍訣。最後一招萬花劍雨的确是很漂亮,可是中看不中用啊!難怪……”
“難怪什麽?”張少卿盯着他。
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難怪武林盟主的争奪戰中沒有你的份。”
張少卿執劍反轉,劍已歸鞘,卻諷刺道:“挑撥離間。有什麽用啊?我張少卿不在乎盟主究竟是誰,我只憑我的劍法來說話!”
來人笑聲更大:“那你是自認比不過昆展群了?少年須有的輕狂,我在你身上是一丁點都看不到啊!年輕人要血氣方剛,你呢,死氣沉沉!”
張少卿氣的咬牙切齒!“你憑什麽教訓我?擅闖我萬劍山莊,該當……”
“該當如何?你最後一招被我化解了。你的萬劍訣也就是花架子!在昆展群的面前,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他狂肆無拘,眼中精芒爆閃。就是吃定了張少卿這優柔寡斷卻急功近利的性格。
果然,張少卿上當了!
張少卿的笑意也與往日不同,他承認,自己的确是被這人激怒了。他的天雲萬劍訣自成一派,門下弟子不下數百。怎會輸給昆吾派?
他不在乎盟主之位的最終歸屬,他只在意,有人的劍法淩駕于他的劍法之上。
這些日子他苦心修煉劍法,不眠不休,為的就是臨近的英雄大會。他一定要在擂臺上與昆展群這個盟主一較高下!
昆吾派的劍法是以剛克柔,而他的萬劍訣,卻是剛中之剛。天地萬象,已風雲為首。他的劍可以調度四季風氣,就不信比不過昆吾蒼天訣!
氣氛平息之後,張少卿才仔細地看着來人。面慈心狠,佛口蛇心。“真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你并沒有見過我,你是武林中最年輕的小輩。當年我與你父親闖蕩江湖的時候,你哥哥才三歲,而你,還沒有出生呢。”面慈心狠嗎?他的确是認證了這一點。“我叫柳呈。”
“柳呈……你!你不是……”張少卿語無倫次。柳呈!天下姓氏唯先皇室獨尊,皇朝的呈王!難怪熟悉,原來他是柳長歌的皇叔,居然這般相像。可呈王,不是已死于斷魂島了嗎?
“生死皆是天命,并非人力可改。天意讓我不死,那便是有重任要我完成。”柳呈笑的坦然,再配合他慈祥的面孔,一下子就給張少卿帶來一種溫暖如春風輕撫的感覺。
張少卿正愣神呢,卻聽柳呈道:“掌門的待客之道,就是你我對立相談?”
張少卿這才回神,連忙道:“恕小輩無禮,王爺請客廳用茶。”既是父親的至交好友,那麽他做小輩的,理應恭敬相待。
這飄香酒坊的味道仍舊這般熟悉,令她回味綿長。
一年未見,想起當初離開時的情景。
七裏香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