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s Player 危險游戲

第10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哈利的手指精巧地握着自己的魔杖，他沒有指望勝利地離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放棄戰鬥躺下認輸。裏德爾慵懶地觀察着他，那雙眼睛的目光是緊聚的，就像一只卷起身體随時準備出擊的蟒蛇。

“所以，親愛的，把真相說出來怎麽樣？”過了一會，對方問道。哈利強裝着面無表情的樣子，不要咬牙或握拳對他來說真是太難了。

“所以，混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怎麽樣？”他冷漠地回答，“而且我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

“如果你說出了真相，那你為什麽還這麽介意我說你有所隐瞞？”裏德爾問道，“如果你像你說的那樣普通，平庸，你應該沒有什麽需要隐瞞的。”

“普通人也有普通的秘密，然後保護這種秘密的普通的欲望叫做隐私……你有沒有聽過這個詞？”

“你承認你有秘密了，”裏德爾的眼睛在發亮，哈利憤怒地收緊了下巴。

“誰會沒有？我敢肯定你也有你的秘密，告訴全班人怎麽樣，湯姆？來嘛，級長，領個頭啊。”他取笑道。裏德爾的頭往回側。

“你告訴我你的，我就告訴你我的。”對方假笑道，“一個秘密換一個？你先問。”

“我為什麽非得和你換呢？”哈利挑起了眉毛，飛快地思考，非常不喜歡這種又一次被逼入牆角的感覺，就像顯微鏡底下的一只被觀察的蟲子。“很明顯不說話我又不會輸，是你關心我的生活多過我關心你。”

“因為我會把你的拒絕當作……棄權，然後我就會直接把我要的信息從你漂亮的小腦袋裏取出來。”

裏德爾做了一個小小的手勢，周圍的魔杖全都筆直地指向了哈利，而裏德爾繼續觀察着對方，神情平靜，臉上浮現一個愉快的微笑。

“你想怎麽樣呢，親愛的？不說話你也拿不到獎勵。”

哈利捏緊了拳頭，然後移開了視線，沉默地想他能不能把這裏所有的人撂倒。如果裏德爾不在，應該可以。如果裏德爾不在……等等，他是怎麽能從他的大腦裏提取東西的？

他決定問這個。

“有一種記憶魔咒，叫做攝神取念。”裏德爾立刻就回答道，“現在到你回答了，你在隐藏什麽？”

見鬼吧，這不公平，他都沒有說他要玩，如果他說了要玩，他剛才就不會問那樣簡單的一個問題了。

但是……這暗示着如果哈利拒絕和他玩，裏德爾感到膩了，他真的可以直接讀他的頭腦。

這個年輕的黑魔王很容易就會厭煩，他到底想要什麽，挑戰？就是塑造挑戰讓哈利不能輕松地回應。

哈利必須得有趣，做一個有趣而且有力量的對手，這樣裏德爾才會玩這個游戲，而不是直接取走他想要的東西。

他拼命想找一個拖延時間的方法，讓他找到機會從這之中逃脫。

“如果我玩，”過了一會，他說道，“我只和你玩，不帶他們。不過，你覺得一個人比不過我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我會因為你覺得沒有四個以上的仆人拉着你的手就不敢和我較量感到榮幸的。”

裏德爾的嘴角微微向上彎了一些，過了一會，他向食死徒側了側頭，示意他們離開。

後者毫無疑問地做了，蘭斯徹奇在離開之前向哈利投過了一個憎恨的目光。

哈利吞了口口水，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感到預想中的舒坦。旁觀者已經退場，他不覺得裏德爾的寵物們會再讓任何人進來攪局，或者讓任何人從這裏逃脫。

他慎重地吸了口氣，穩定情緒，強迫自己放松，至少看起來若無其事。他把手口袋裏，更緊地抓住了魔杖，來掩飾它們無法停止的顫抖。

“你想讓我再重複一遍問題嗎？”裏德爾無辜地問道。

“我在隐藏所有我不想別人知道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裏德爾因為這個根本不是回答的回答挑起了眉毛。他從座位上起身，繞着哈利轉了一圈，觀察着他。哈利用眼睛跟着對方的動作，但他沒有轉身，他不許自己表現出軟弱的樣子。

他在想一個擾亂對方的問題，他要讓對方退卻，嗯，還要盡可能不要暴露他知道多少。但是，他又不想浪費問題在他已經知道的事情上。

“你有一些計劃，和我有關的計劃，是什麽？”

裏德爾在他身後停下，很可能是故意為了讓他緊張。哈利可以聽到他聲音中的得意。

“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甜心。”

哈利皺起了眉頭，試圖對這句話找出翻譯……他想找出他的秘密？很可能是這樣，但他不會讓他成功的，至少不會讓他發現那些重要的。

他意識到他們兩個人中沒有人打算直接地回答問題，這個游戲中的信息全都隐藏在話語之下，需要從模糊不清的隐語中仔細篩解，從對方表情的破綻中尋取答案。

“你怎麽認識我的？”裏德爾又一次轉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我和你住在一間宿舍，迪佩特給我們介紹過，我記得你當時也在場。”

下一秒，空氣奇妙地凝固，暗沉，還有嘶嘶的聲音……房間裏的蛇都活了過來，從石牆上滑下，把他們環繞起來。

哈利睜大了眼睛。

裏德爾根本不需要那些食死徒拿魔杖指着他，對一個蛇佬腔來說，這個學院裏所有的蛇都是武器。

但他也是。

然而，不幸的是，在現在這種沒有承認有這種能力的情況下，哈利不能用，不然肯定會導致不好的結果。

“我再問一次，”裏德爾輕柔地說道，他看上去不想繼續玩文字攻防游戲了，真是沒耐心。不，還是說他想在語言博弈的基礎上再加一層對抗，玩得更加激烈？“你怎麽會這麽了解我？你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就知道我的名字，怎麽做到的？”

蛇群靠得更近了，看上去随時打算襲擊。哈利想把他們避開，但是，說真的，他們到處都是。斯萊特林在石柱、牆壁、畫框、壁爐還有沙發和扶手椅的腿上都裝飾了太多的蛇……

“我已經回答過你的問題了。”他語氣和緩地說道，沒有斷開和對方相連的視線，“現在不是你的回合……雖然我不介意你因此懲罰一下自己……”

裏德爾的表情就像冰塑的那樣，帶着一層霜色，致死一般冰冷，又像玻璃一般平靜。他僅僅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哈利繼續。

哈利差點想問一句“你跑得快嗎？”，然後拔腿就跑。但是這個房間裏有太多蛇了，裏德爾終究還是會追上他的。

而且，那些仆人很可能就等在外面，毫無疑問會阻礙到他。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問題，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你藏得最深的秘密是什麽？”

讓他吃驚的是，裏德爾也露出了得意的笑，靠得離他更近，讓哈利忍不住後退，膝蓋撞到背後的沙發。

全是蛇的沙發。

他馬上認識到裏德爾是預謀好逼他這樣行動的，啊，說真的，他真的要學着忍耐對方的靠近或碰觸而不退縮了，既然這個斯萊特林繼承人拿這點來控制他。那些蛇纏繞着他的小腿，讓他失去平衡地倒在沙發上，然後另外兩條小蛇立馬纏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拉住，還把他的魔杖從口袋裏偷了出來。

他看着他們，突然希望裏德爾知道他是一個蛇佬腔，這樣他就不用繼續隐藏了，但他努力沒有做出反應。

小蛇在他周圍興奮地嘶鳴，隔着他的褲子和衣服傳來奇怪的觸感。裏德爾站在他面前，俯下身子，兩只手放在哈利肩膀後面的沙發背上，把哈利困在其中。

“浪費了一個問題，哈利森，你好像已經猜到了答案。”

他的嘴唇戲弄地移到哈利的耳邊，就像一個孩子在分享秘密。

“我不是我看起來的那樣。”

啊噢，當然了。這就是整個模範生表演的理由，不是嗎？裏德爾一直在掩飾他黑魔王的真正本性。哈利早就知道這個陰暗的一面了。

真的是浪費了一個問題。但是這在剛才真的像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問題！啊，幸運趕緊回來，快出現逃跑的機會！

“好了，你是怎麽做到這麽了解我，在見到我的一瞬間就能說出我的名字的？”

哈利的心跳要停了，他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哦，等一下，想到了。他忍不住露出帶有勝利感的假笑。

“你美名遠揚。”

這是一個答案，而且是一個真的答案，不過這沒有涉及到任何裏德爾沒有發現的事，也沒有回答他真正想問的問題。

對方沉默地看了他一會，眼睛中迸射着閃光，不過哈利不确定這是好是壞。

他們之間的空氣緊張壓抑得難以呼吸。過了一會，對方笑了，不是特別好的那種笑。

“你真奇怪，哈利，你和別人不一樣。我告訴你我是一個黑魔王，而你，被綁在你知道我可以控制的蛇群之中，還在繼續挑戰我。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麽？”

哈利保持着沉默，連該怎麽考慮這個問題都想不出來。湯姆凝視着他。哈利很驚訝他還沒有抽出魔杖。伏地魔會抽出魔杖對着他的，而湯姆就是伏地魔……不是嗎？

過了一會，裏德爾嘲諷地嘆了口氣，拿出魔杖。

“懲罰時間，是吧？”

啊，他沒有認識到對方剛才是在問他問題，而不是邊思考邊自言自語。哎呀呀。

“我就是我。”他飛快地答道，“一個比你更有耐心的人。你為什麽想知道我的事？”

裏德爾的魔杖滿足地停了下來。哈利謹慎地觀察着對方。

他想要游戲。

他想要挑戰。

裏德爾愛死這些了，他就靠他們娛樂，這是唯一一個讓他不立即出手致對方死地的原因。湯姆喜歡狩獵，他有真正的獵手的天性。

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獵人了。

但是哈利不知道怎樣才算是挑戰，他不知道怎麽做一個……挑起鬥争的人。

“知識就是力量。”裏德爾平靜地回答。力量。裏德爾想要淩駕于他的力量。所以又回到順從這個問題了。

盡管他非常喜歡挑戰，湯姆并不真正接受對他和他的帝國的威脅。多……自相矛盾。

裏德爾有所思慮地看了他一會，魔杖漫不經心地往上，劃過他的臉頰，最後把他的劉海撥開。

“你的傷疤背後有什麽故事？”

哈利突然覺得焦慮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麽，這明明是一個比較容易回答的問題。然後他意識到這是因為那根魔杖。

不，是因為那個握着魔杖的手。那只手離那道閃電形的傷疤那麽近。是那只手造成了這道傷疤。這讓他頭痛欲裂。

這不是伏地魔造成的那種痛楚。但這還是痛楚。而且湯姆還沒有真正地碰到他。他扭開頭，控制不住因為傷疤上不斷加重的痛楚産生的反應，那越來越疼，他的頭真的要炸開了。

“一次詭異的意外。”他飛快地答道，希望能趕緊結束這個問題，他覺得天旋地轉。

那就是一次意外，伏地魔本來想殺他。還有，這就是很詭異，因為一個人不應該在殺戮咒之下幸存。這個傷疤對伏地魔有反應……為什麽？它對湯姆也有反應……他想問的為什麽更多了。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永遠離開我？”他突然忍耐不住地問道。

裏德爾的視線移開了，看着他的傷疤，頭歪到一側。

“你剛才沒有這麽難受。”對方說道，“這是一道咒語造成的傷疤。它有更多的故事，你……”裏德爾蹲了下來，讓他們的視線相平，用空閑的手抓住哈利的下巴，更近地觀察，“你很痛苦。”

你怎麽知道？

哈利趁着裏德爾把他的魔杖放在自己的魔杖旁邊的時候往後退，魔杖就在沙發上，就在他被蛇綁着的手旁邊一點的地方。裏德爾似乎很喜歡在肢體上限制他的行動……把他按倒，用蛇綁住……為什麽？

這是……權力的游戲。裏德爾在利用他不喜歡被碰觸這一點，還有不喜歡被限制這一點。

這讓他想起在那個墓地被綁在墓碑上的經歷，還有和奇洛還有魔鏡共處一室的時候，他也被不知道怎麽綁了起來。

這是在排除威脅，他想，他在排除他對他肢體上的威脅。這讓裏德爾可以不用擔心被他一拳揍在臉上，或者和他決鬥，然後可以專心地玩弄哈利的大腦。這把棋盤縮小了，讓對手手無縛雞之力，更加增加了裏德爾的贏面。

裏德爾的手抓住了他的臉，撥開了劉海。哈利的身子緊張得繃緊。

“別——”他開口，

疼痛一瞬間爆發。

湯姆飛速地縮回了手，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的手指傳來，勾起他身體裏的一種痛楚，那在逼他後退，同時又把他深深吸引。

哈利的魔力爆炸了，推得他踉跄地後退。那是兇猛的，天然的力量。讓他簡直難以呼吸。

如此豐厚的，隐藏的力量。

血。哈利的傷疤在流血……這并不普通。湯姆的大腦飛速地運轉。

“咒語。”他低語道，“這是一個咒語造成的。黑魔法。對我起反應。你為什麽會有一個這樣的傷疤？”他質問。

哈利怒視着他，眼中閃爍着火焰，牙齒咬緊，他的魔力漸漸被收回。湯姆驚訝地看着對方。

他不知道他期待那層層謊言之下是什麽，他不知道哈利為什麽會認識他，但……這……這讓他疑惑。他不知道。他不喜歡這種被蒙蔽的感覺。

這其中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他開始想自己牽扯進了什麽事件……但是，他從沒有感覺如此興奮。

哈利實際上是那麽危險，和他交鋒會是一個真正的挑戰，因為他不是一個玩具，他們兩個都在游戲。這和以往是那麽不同……這是全新的。

他竟然真的有了一個對手！

“我不覺得這是你的問題。”哈利憤怒地說道。湯姆突然不明白他到底怎麽會認為這樣一直被反抗是一件那麽愉快的事。

他威脅地往前，靠近對方，這是他故意的。他不該繼續給他壓力……但是，給人壓力是他最擅長的事情。給人壓力，再将他往自己這邊牢牢吸引。

“你為什麽有一個和我有關的魔法傷疤？”他又一次問道，聲音輕柔。他的大腦在飛跑。這是哈利了解他的原因嗎？不然，他怎麽能……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會記得見過他的。

“把你的蛇拿開。總是問一個問題我都煩了。”哈利翻了個白眼，不屑地看着他。

他俯身下去，手指握住對方的頭發，暴露出他的喉嚨，然後另一只手懸在那道傷疤上面。哈利的身體僵住了。

“你為什麽有一道和我有關的魔法傷疤？”他又一次低聲問道，沒有回答，他的手指向下移動。

哈利在他的手中掙紮扭動，試圖逃脫即将到來的痛苦。他可以僅憑碰觸就造成這樣的痛楚……哈利之前知道嗎？這是他躲避他的原因嗎？還是還有別的什麽？

“混蛋，你不要碰——”哈利憤怒地叫嚷。

“你的傷疤為什麽和我有關！”他最後一次問道，他們都知道這會是最後一次，他幾乎控制不住讓自己停留在英語。

然後休息室的門打開了。

那些蛇立馬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哈利也立刻站直身子，姿勢平常，湯姆也一樣。魔力掃過哈利的臉，一瞬間清掃掉流血的痕跡。

他們看着被打開的門。

哈利的心在胸腔裏狂跳。他突然意識到另一個男孩和他站得那麽近，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灼燒着他的皮膚。

霍瑞斯.斯洛格霍恩。魔藥學教授。斯萊特林的院長。

湯姆毫無瑕疵地戴上了面具，哈，第二層皮膚。

“教授？請問出了什麽事嗎？”他問道。霍瑞斯看了他們兩個一會，神情有一絲分心，眉毛皺着。

哈利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看不到任何會引起這樣的審視的問題。

“呃，伊凡斯先生，校長和鄧布利多教授希望你現在可以去校長辦公室一趟。”男人有些怒氣沖沖地說道，似乎是對被當做貓頭鷹使喚感到不滿，“現在就去。”

哈利站直了身體，他有一些不安，不用看也知道隔壁那雙陰暗的眼睛正緊緊地盯在他的臉上。

“好的，”他輕聲回答，“謝謝您，先生。”

“等會見，哈利，”裏德爾在他身後笑眯眯地叫道。記得還有斯洛格霍恩在場，哈利只得回以一個小小的微笑。

事情越來越糟。

還有三個星期就是萬聖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