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s Player 危險游戲

第11章

第十章

第十章

哈利輕輕關上校長室的門，強忍着把它狠狠摔上的沖動。

好了。他大概不能很快回家了。因為時間真是個難搞的東西，還沒什麽人研究過它，他們連時間轉換器都還沒有！而且，就算是這個領域最頂尖的頭腦，也要花上數十年來解決他的“問題”。

他真的不想相信自己要被困在這裏了，他一秒都不想多待。好吧，如果這些大人沒有辦法幫到他，那他就自己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啊，真是氣人，太氣人了！這個地方太讨人厭了，湯姆.裏德爾更讨人厭！這個家夥很可能還在他們剛剛停下的地方等着繼續……哈利打了個寒戰。

他從來沒有感覺這麽脆弱，直面伏地魔，或者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被達力的團夥襲擊，他都沒有這麽脆弱過。

面對伏地魔，他總是很清楚自己處于怎樣的危險之中。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知道會發生什麽——決鬥或者混戰，他總可以全力以赴地對抗。

但是……湯姆是不一樣的。

很明顯，這裏等待着他的也是危險，但那潛伏在黑洞一般将人吸引的魅力之中，他會把人撕碎，撕成一萬張碎片，然後清除在黑暗之中。

面對達力的團夥，他也知道會發生什麽，但是他和達力住在一起，這個白癡混蛋總能有手段取得最終的勝利，因為有佩妮姨媽和弗農姨父的支持。雖然他們還是一群智障又愚鈍的白癡。

而湯姆，嗯，他和湯姆現在也住在一起，在一間宿舍，還一起上課，所以想一直避開他的成功率是不高的，而且湯姆沒有智力或行動上的劣勢，這不公平，湯姆的身體素質和智商很有可能都在哈利之上。

哈利唯一的優勢就是他知道的信息，他了解對方，比對方了解他更多。但是斯萊特林繼承人正在慢慢地通過各種手段和持續的騷擾把這個優勢從他這裏竊走。

湯姆第二煩人，沒有第一。

他必須找到一個方法扭轉這個局面，馬上就要。他需要一個計劃。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構思一個計劃。

他需要待在有求必應屋把這些破事弄好。

啊，人活着真是太艱難了。

“你在休息室外面幹什麽？”哈利厭煩地問道。裏德爾一副全然無辜的樣子，但站姿和眼神中都充滿了威脅。

“我是一個級長，所以我在巡邏。”

“在地窖外面？”哈利懷疑地問道。裏德爾對他輕輕笑了笑。

“格蘭芬多的麥格小姐現在有些麻煩，所以我主動來幫她。”

麥格？不會是他的院長麥格吧？但是……嗯……肯定是。哇哦。哈利眯起了眼睛。

“你對她做了什麽？”

裏德爾眨了眨眼睛，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這樣懷疑我，哈利，我好受傷。”

“哇哦，我肯定你會活下來的。”哈利毫無波動地說道，“你又沒有心髒讓我去刺。”

“哦，謝天謝地，”對方立即回複道，“不然我肯定會心碎的。你是不喜歡我嗎，親愛的？”

“你等我一會，我覺得你不會喜歡我現在要脫口而出的答案的。”

“你什麽時候因為我不喜歡住口過？哦，原來你把我的意見看得比什麽都高。”

“當然，”哈利氣沖沖地說道，“在你做夢的時候。”

他停了下來，意識到他們的距離在談話中越縮越小，他突然繞了個圈，為的是從裏德爾身邊過去，還有拉開距離。

裏德爾的眼睛饑渴地盯在他的身上。

哈利絕不會暴露有求必應屋這個藏身避難所，絕不，至少不是現在。所以他只能回斯萊特林，回到他悉心布置了好幾道防護的床上，讓裏德爾一個人繼續他的級長巡邏去吧。或者，還有更好的計劃：假裝回休息室，然後繞到有求必應屋去。

裏德爾又一次露出微笑。

“去休息吧，你需要回複精神。”他仿佛在自然地流露關心，哈利的下巴收得更緊了。

“你也是，湯姆，你也要好好休息。”他裝作關心地客套了一下，轉身離開，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平常。

一只手突然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哈利差點就把魔杖拔出來了。然而他忍住了，在這種情況下這只會招致他想極力避免的沖突。

“哈利？”

“嗯？”

“你一定要直接回休息室，我不想看到你在宵禁之後被人抓到在外面游蕩……教授不會寬待惹麻煩的人。”

哈利把他的肩膀掙回來，用力地瞪着對方，轉過身憤怒地正對他。

“那你一定不想讓他們知道你在幹什麽吧。”

“哦，哦，黃金男孩，你在威脅我嗎？”裏德爾假笑道，“真是……可愛。和你保證，你永遠也不會成功。”

“哦，你不覺得鄧布利多教授會覺得我們的故事很有趣嗎？他看起來不怎麽喜歡你，對吧？”

“可能吧，但是你不會去找鄧布利多。”

哈利盯着湯姆，他看起來那麽肯定。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假笑加深了，潔白的牙齒在紅色嘴唇的映襯下顯得危險而可怕。

“如果你想把其他人牽涉進來，你早就會這樣做了，在我開始‘跟蹤’你的時候。你不喜歡接受幫助。”

“你怎麽知道？”哈利逼問道。湯姆挑起了眉毛。

“哈利，你用消聲咒睡覺，你在意識到它們沒有起作用的時候，像發生了反常的事情一樣吃驚。你不會和別人分享你的問題。”

哼。

“我可以為了讓你煩惱破一次例。”

“我知道你可以，”裏德爾愉快地贊同了，“但你不會。”

湯姆又一次靠近了他，這一次，哈利決定堅守自己的位置。他們之間的距離僅剩一步不到。

“我很熟悉仇恨這種情感，英雄。你這種完全是針對個人的，而且它讓你盲目。我不知道我對你做過什麽，還有你有什麽問題，不過你別擔心，我會發現的。”

“我有問題？”哈利冷冷地問道，“我的問題就是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應該回去關心你自己的破事！”

“哦，可是我在關心我自己的破事，不是嗎，甜心？”湯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剛剛确認了，這就是針對我個人的。你繼續啊。”

對方看着他，眼睛裏藏着怒火。哈利瞪了回去，感到有點猶豫。

從他們相遇的那一秒，哈利就預想到湯姆聰明的頭腦會給他多大的麻煩了。但是這個……他沒想到。他到底想幹嗎？

“如果你真的這麽關心我的事，你為什麽還沒有用那些記憶魔咒？”他問。

“因為我難得不覺得無聊，而你無處可逃。”湯姆輕松地回答，“你和鄧布利多教授有什麽關系？”

哈利突然清楚地想起了他的計劃，他讓眼睛裏裝出謹慎的神色，在這個男孩身邊這樣，并不難。

“關系？”他很快反問，他知道他反問的速度快得令人注意，“什麽意思？為什麽我會和鄧布利多有什麽關系？”

湯姆的視線變得鋒利。

“聽起來有。”

“聽起來你被我騙到了。”哈利回答。他不能軟得太快，不然這樣角色轉變得就太快了。他退了一步，知道裏德爾會向前逼近，跟着他。說真的，他就這麽幹了，哈利一瞬間覺得操縱別人真的比被操縱的感覺好得太多。“你剛剛說回休息室對吧？”他匆匆問道，“走了，你繼續巡——”

“鄧布利多，”湯姆以一種不敢置信又感到厭惡的語氣輕聲問道，“鄧布利多是你的王？”

哈利的身子顫了顫，裝出控制不住的驚恐的樣子。

“不是！別搞笑了，再見——”

湯姆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困在原地，他側着頭觀察着他。

“不……那不可能。你間諜的方式完全錯了。間諜應該想辦法靠近，而不是退避……”湯姆看上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手抓得很緊，無疑會留下淤青。

“是啊，”哈利繼續裝出感到寬慰的表情，“那怎麽可能呢——”

“除非我玩弄別人的愛好還有這些游戲被那個男人知道了。”湯姆繼續道，眼神像刀尖一樣鋒利，“你的一切都在引我上鈎……你是一個誘餌。”

哈利的眉毛皺了起來。這個人真的好煩——

“但是，”湯姆反駁了自己，“鄧布利多不像他自認的那樣了解我，他了解的連一半都不到。盡管他可能比其他人都更清楚我真正的樣子，但是他也不可能創造出你這樣毫無差錯的棋子……他也不可能控制你所有的回應……不，有趣的是你，不是他對你的設定……鄧布利多可能是你的國王，但是你是你自己……擁有無限可能的棋子。”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哈利輕輕地說着，像準備逃跑或者戰鬥一樣調整姿勢，肌肉在修長的手指之下繃緊，“你應該知道我的忠誠為什麽總會指向光明的一方了。”

湯姆哼了一聲，不像哈利預想的那樣氣惱，也不像是對解謎失去了興趣。

“我說過你渴望着堕落，”對方說道，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只是在梳理思緒，那種眼神是探本糾因的眼神，“你的怨恨是你自己的怨恨。”湯姆又一次輕柔地說道，“這不是鄧布利多可以操控的……但是你裝得不錯，親愛的。”

啊，他是個天才，真的是天才。哈利沒有辦法否認這一點了。

這個年輕的黑魔王的頭腦運作的方式是驚人的……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麽就成了伏地魔。

但他真的是伏地魔。是吧？不是嗎？哈利不知道更多的信息，這讓他感到害怕。

湯姆無疑是伏地魔。湯姆.馬沃羅.裏德爾。我是伏地魔大人。（Tom Marvolo Riddle = I am lord Voldemort ）湯姆還能是別的東西嗎。他甚至都承認自己是一個黑魔王了。而且就算湯姆是一個真正的天才，這對他掩藏的秘密也沒有什麽影響。

“裝得不錯？”他問道，這讓湯姆的注意力終于回到了他身上。

“你讓我相信你和鄧布利多的間諜關系是你掩藏的東西，我承認，你差點就成功了，但是……你眼中的仇恨，那是非常，非常針對個人的。你真的這麽恨我？”

哈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到愧疚……這不合理！

“你要去巡邏了。”他提醒道。

“還是說你在怨恨自己不能像應該的那樣恨我？”湯姆逼問道，眼睛緊緊地盯着他。

哈利不知道這個問題是自言自語還是問他，不過也沒有回答，因為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讓他太不舒服了。

事情真的越發脫離他的控制。他預期着沖突和襲擊……而不是這個。好吧，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對方的攻擊，另類的攻擊。

“你是一個謎，哈利森.伊凡斯。”湯姆輕聲呢喃，“不管你站在哪邊，我都會享受把你解開的過程。”

聽到這句話，哈利突然意識到他必須還擊了，不論湯姆現在多有困惑或者驚訝，他都不能讓他繼續探尋他隐藏的那些關于未來的秘密。

這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盡管這個男孩是未來謀殺他父母的犯人，現在他在乎不了這件事了。即使湯姆.裏德爾并不是伏地魔的翻版，他也不能讓他發現他來自未來。

“你搞錯了。”過了一會，他說道。湯姆疑惑地挑起眉毛，哈利繼續解釋。

“你以為我是一個有趣，特別……或者随你怎麽說的人，但是你是錯的。你不喜歡犯錯，所以你繼續假想我其實牽涉了什麽巨大的陰謀。我只是一個新來的學生，裏德爾。我的身份就這樣，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而且生活不是一本讓你揮灑智慧的偵探小說，不管你有多無聊。你想要我有趣，所以你騙自己我是有趣的。好吧，我就當沒有像你那些奴隸粉絲一樣行動是我的錯，但是你的想法都是誤解。你在給我編造故事。這就是為什麽你覺得我毫無差錯。湯姆，你自己在創造想要的角色，然後把它強加在我身上，因為我剛好在這裏，是一個你還沒有玩壞的東西。”

湯姆凝視着他。

“你可能是在故意這樣說，讓我遠離你的秘密。”他回應道。哈利挑起了眉毛。

“我可能是在告訴你真相，讓你不要在發現我其實和其他人沒什麽兩樣的時候過于失望。”

湯姆的眼睛暗沉了，那是危險的信號。他們身邊的空氣沉重得可怕。不論這個斯萊特林繼承人将要說什麽，他一定是在懷疑哈利的話，不然他不會這麽生氣。

“那個傷疤——”

“鄧布利多設計出來吸引你的注意的。我剛剛就在和他談論這件事。”

“不可能。”

“就是這樣。他很聰明，湯姆，他比你還要聰明——”哦，好吧，他怎麽突然有點懷疑這個說法了，“他知道怎麽假造這些特征。”

“你那時很痛苦。”

“犧牲是必要的。我們總是要在必須要做的事和輕松的事之間做出選擇，”為了效果更好，他抛出一句鄧布利多說過的話，試圖強化他和這個變形教授的聯系。

湯姆的眼睛眯成一條斜線。

“那你為什麽現在開始承認你的謊言了？看起來沒這個必要。”

“因為你不是我預計的那個樣子，”哈利說道，“我的對象不是你。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比如？”湯姆抱着手臂質問道，“我不相信你。你在隐藏秘密。你就是在想讓我離開。”

啊，他說得真對。

“你不相信我有比讓你高興更加重要的事嗎？哇，好大一個自戀狂。”哈利幹巴巴地說着，嘆了口氣，“我真的在說真話——”

“真話？”裏德爾冷冷地笑了，“我非常懷疑。從你到這裏開始，你除了說謊，還做了什麽？就算你現在說真話，我也不信。狼來了，是吧？”

“那就是你不對，不是我不對。”哈利平靜地說道，“我可能太高估你了，以為你這種完美主義者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你說我的仇恨讓我盲目，你自己的欲望才讓你盲目。像我說的那樣，你在給我編故事。”

“按你這麽說，那我才是你的上帝或者國王，不是鄧布利多，”湯姆笑着說道，似乎又鎮靜了下來，“畢竟，如果我創造了你，那你肯定是屬于我的。”

哈利立即感到火大。

“我不是屬于你的，而且也永遠不會是你的，你這個傲慢自大的白癡！我是我自己的！我不屬于任何人——”

“也不屬于鄧布利多？”裏德爾狡黠地問道，“你讓我相信他是你的國王。”

艹。

哈利閉了眼一會，清楚自己又被自己的話困住了，被他自己的怒火。湯姆得意地看着他，不緊不慢地繼續，

“你這麽針對我，這麽情緒化，親愛的。把心露在外面會讓禿鹫叼走的。”

哈利興趣索然地往後退了一步，這場對話已經不再讓他覺得有趣了。

他太缺乏經驗了。他不能在裏德爾的主場像這樣和他對抗，但是反過來，裏德爾也無法在他的場合打敗他。他需要找到他自己的節奏，間于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風格，然後把裏德爾騙到這個戰場上，公平公正地把他擊倒。

操縱游戲……他沒有辦法像裏德爾那樣操縱對方，他不知道有什麽按鈕可摁，他在獅子的圈子待得太久了，那裏的威脅和對抗都是公開公正的，和真假參半的精湛對峙毫不沾邊。

裏德爾可以不受限制地反應，這對他來說更糟了，因為哈利還有秘密和能力要掩藏。真的很奇怪，只有湯姆贏得更多，哈利才更有可能打敗他。

他真想，真想把那得意的假笑從對方臉上抹掉，那讓他抓狂。

“我可以對某個人忠誠，而不屬于他。”哈利一邊想着他的壞脾氣會帶來的後果，一邊小心地說道。

“但是對于光明和黑暗來說并不是這樣，你必須屬于一邊，或另一邊。你不能兩邊都站。”

他差點想說“你也不能在殺戮咒下幸存，但是我可以。”

“那就肯定是這個系統有什麽問題了。還有，我是光明那一邊的，黑暗這邊的少主卻這麽迷戀我，為什麽？”他煩躁地問道，“你知道這個錯誤要怎麽修正嗎？”

這是第一次，湯姆看上去很驚訝，而且是真的很驚訝。

“你？光明的那一方？誰告訴你的？”

哈利看了回去，有點心虛。他當然是光明那一方的，盡管他會說蛇佬腔，但是，本質上他是光明這一方的。湯姆捕捉到了他的猶豫，腦袋側到一邊。

“你真的知道光明和黑暗的區別是什麽嗎？”斯萊特林繼承人柔聲問道。

哈利第一千次想他到底為什麽還沒走開，為什麽陷在這場無厘頭的對話之中，還有裏德爾為什麽還不去巡邏。

好像他們兩個被凍在了這個地方，世界的其他角落都消失了，時間也為他們停住……這讓他感到興奮。

但這同時比任何事都更讓他害怕，比裏德爾有可能不是伏地魔的翻版更讓他惶恐。他不能……不能沉迷對方的陪伴，他不能讓這個斯萊特林浸透到他的皮膚之下，到那無人碰觸過的地方。

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不情願地認識到，裏德爾說的是對的。他太情緒化了，而且對對方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他被他強烈地吸引住了。

必須讓這停止。

盡管他想贏得這個游戲，但反擊和勝利也還都是在滿足裏德爾的願望。他想要挑戰，他想要有人和他進行游戲，他想要找出他要的東西的機會。這整個對話都只是另一個引誘他，捕獲他，解剖他的誘餌。

他抽出身子，逃跑一般離開了走廊。

是的，是時候讓這一切結束了。

他只要找到回家的方法，游戲，權術都不是他想要的。

裏德爾一個人就沒辦法繼續這個游戲了……

湯姆看着那個逃開的人影，繼續他的巡邏，他陷入了沉思。他以為哈利對這場游戲和所有的一切都是知情的，因為他玩得那麽好，而且看起來知道那麽多，但是……他其實不知道。

他不知道這為什麽讓他那麽在意。

哈利在戰鬥，卻不知道他在為什麽戰鬥。

直到剛才為止，他真的僅僅只是一個棋子。湯姆簡直無法想象。他猜到哈利的過去有很長一段被捧在王位上吹噓護衛的經歷，但是他沒有想到那樣的結果……他忍不住皺起了眉毛。

如果他想贏，如果他想找出那些被掩藏的事，他就得停止貓鼠游戲。

哈利是那麽……讓人分心。他讓湯姆陷得這樣深。他太……有趣了。他和他的小對抗者溝通的時候，總是不能避免地陷到語言的博弈裏面，他在從那尖銳而謹慎的舌頭上榨取秘密的游戲中沉淪。

他決定把他的計劃放一放，他被這個男孩嘗試與他共舞的努力取悅了，那是笨拙的努力，卻有效地吸引了他。

他拿不定主意，用攝神取念把那男孩的大腦撕開會是更有效率的方式，但是那樣就像他無法繼續游戲被迫采取的方法。

是哈利讓他産生那樣的想法的，他已經不願意選取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結束游戲，他要從伊凡斯那裏得到想要的東西，他不會用那種原始的，缺乏謊言與計謀的方式。

某種意義上，他也開始執着于伊凡斯了。

這讓他忍不住想咬牙。

這是因為哈利已經通過那個他終将發現的渠道獲取了太多關于他的信息，他能和真正的他對峙，而不是被他的面具欺騙。

哈利是第一個能夠讓他暴露全部的人，他挑戰的不是他對外的面具，甚至不是伏地魔。他跳過了他對外模範生的模樣，還跳過了他是私下黑魔王的秘密……哈利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越過了他設下的層層屏障，越過了他在自己和獵物之間設下的距離。

通常來說，是他在玩弄他們，他們只能看到他願意讓他們看到的一面。而哈利知道他的每一面，哈利了解他。

但他不了解哈利。

這簡直和他之前的狀況翻轉了過來。湯姆幾乎忍不住大笑，這是難以置信的，令他愉悅到了極點。

他不能像對其他人那樣哄騙哈利。

規則改變。他需要設計一個新的計劃，新的棋局。

他的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個笑容。很好，就這樣做。他只需要一點時間來準備。

到萬聖節，他就可以領取他的獎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