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s Player 危險游戲

第8章

第七章

第七章

第二天早晨，面對成功說服他進行社交而面露喜色的羅傑和伊莫金，哈利有種被全世界的黴運纏繞的感覺。

聽到湯姆裏德爾會和他們一起的消息時，兩個人就沒那麽喜悅了，馬上陷入一種恐慌的狀态，盡管不至于像哈利本人一樣不愉快。

很明顯，他們既害怕這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也對他持有很高的敬意。

年輕的黑魔王很快就侵入，不，加入了他們的小角落，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向他們問好。

“嗨，我是湯姆，湯姆裏德爾。你們就是伊莫金和羅傑吧？很高興認識你們。”

“很高興。”伊莫金小聲地回答，看起來有點像個見到偶像的迷妹。

哈利不認為這個斯萊特林以前和他們說過幾句話。他在他身旁的座位自然地坐下，哈利的下巴收緊了，斯萊特林繼承人向他露出一個稍稍沒那麽刺眼的微笑，目光挑逗而富有挑戰性，然後又轉回他的朋友們，神色自然地切換到懊悔的模式。

“可能你們會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我一定要為斯萊特林的同學做出的驚人的舉動向你們道歉。”

“已經沒事了。”羅傑看起來對這個道歉有些驚訝，裏德爾向他伸出手。

“不，不會沒事，那是不可饒恕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次發生了。”

哈利注意到他沒有說他一定會這樣做，但羅傑和伊莫金都因為聽到不會因為之前的還手遭到斯萊特林的報複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哈利的心裏不禁湧起一陣不平的酸楚。

“那你會這樣做嗎？”他佯裝無邪地問了一句，裏德爾的頭向他轉過。

“請問你說什麽？”

“你說可以保證，但你會去這樣做嗎？”

“嗯……我不能聲稱我對身邊的人的行動掌有控制，所以很難保證我一定會做到，但是我會竭盡全力……怎麽了？你是對我的話抱有懷疑嗎，親愛的？”

哈利殷切地希望對方不要再在公衆場合使用這種昵稱，嚴謹地說，私下也不要。

“別那麽敏感，不是針對你個人。”哈利強迫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随意一些，至少聽起來友善一點，“沒有人會信任一個斯萊特林的承諾，而且我不是你親愛的。”

“只要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都會注意的，小甜甜。”

“也不要叫我小甜甜，”哈利的臉紅了，不滿地制止道。湯姆對他露出假笑，如果不是眼中躍動的奚落，這個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讨人嫌。

“知道了，小寶貝。”

哈利咬緊了牙齒，對方的每個字都讓他頭疼。

他有種糟糕的感覺，湯姆只會把這種把戲玩得變本加厲，出于他那不可理喻的可笑的天性，哈利越是反抗和拒絕，他就會對這些昵稱更加執着。

上帝保佑他不會說出佩妮姨媽經常用的可怕的昵稱，比如大貝貝和小親親。哈利想想都渾身發抖。

“親愛的就好了。”哈利不情願地讓步。

“你确定嗎，寶貝？我真的不想讓你不舒服。”裏德爾臉上挂着擔心的表情，哈利知道那絕真純假。

羅傑的喉嚨深處發出小聲的震驚的聲音。

寶貝——暗示了指代對象的年幼無知，恰恰又暗諷他在這個游戲中新手的程度和所處的劣勢。哈利的牙咬得越發緊了。

“你非要把我當成你的愛人稱呼，我有什麽不舒服的。這不是和你跟蹤狂的性格很搭嗎？”哈利甜甜地笑道。

裏德爾的眼睛眯成了一條斜線，哈利在心裏悄悄跳了個勝利的狂歡舞。

“真正有趣的，”過了一會，斯萊特林繼承人柔聲說着，表情變成狡黠的微笑，“是你在放任我叫你這些親密的昵稱，哈利森。你是不是有什麽沒告訴我？”

哈利生氣地吸了一口氣，裏德爾知道得很清楚，他會放任他叫這些昵稱只是因為他絕不會選擇讓他停手的那個唯一的方法：向他屈服。

“我又不是這種關系中的那個跟蹤狂！”

“哦？你是承認我們現在有那種關系了是嗎？冷靜點，親愛的。”

“親愛的”這個詞已經讓他占了上風。盡管用了一番引誘和暗示，針對哈利的這場鬥争沒有往上走，也守住了一個壘地。湯姆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轉向羅傑和伊莫金，自然地開始了一個與剛才全然不同的友善的對話。

哈利眨了眨眼。

總之，糟糕的一天。

伊莫金.皮爾斯猶豫地看着那兩人。

她已經看的很清楚了，不論裏德爾和哈利森之間有什麽（她不可能相信什麽也沒有，至少不會再這麽相信了。），那都在急速升溫，讓她不禁為這可能導致的後果感到擔心。沒有人能在反抗湯姆裏德爾的立場玩得長久，尤其是在他的注意緊密地集中在你身上的時候。

然而，這的确讓她覺得有點好笑，如果不去考慮那些災難性的後果的話。

她其實覺得裏德爾說那些昵稱的樣子十分有趣，因為那個高不可攀的斯萊特林級長會說這些話，按常理來說奇怪極了。顯然他是因為可以明顯地惹惱哈利森才這樣做的，而且哈利也知道裏德爾是在激怒他，她這樣覺得。

總之，這看起來很奇怪，因為她幾乎确定，不論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過往或聯系，他們都不是朋友。

他們之間那種緊迫感太強了，那種充滿了欲望與饑渴的緊迫。無論他們的新朋友是怎麽說的，這不是僅僅出現在裏德爾的那一側的。盡管她不知道哈利的目标是不是勝利，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玩什麽游戲，還有規則是如何，她很肯定，逐漸向瘋狂的癡迷沉淪是雙方共同的處境。

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沒有，但他們現在的樣子真是太般配了。哈利森扮演得像只獵物一樣，但真正的獵物立即就會發現裏德爾獵手的本質，不是吓得不知所措就是驚慌失措地選擇逃跑。

盡管哈利一開始努力要回避裏德爾，但現在他沒有再這樣，也無法做到再這樣。

這就像看着兩個獵手将要展開一場食人的鬥争——不僅僅是力量的博弈和統治的争奪，他們是在進行将敵人變為獵物，獲得完全勝利的鬥争。她覺得有點害怕。

也不是說她覺得哈利把裏德爾當成一個壞人是不對的。

但這個男孩是那麽迷人，有着不會出錯的禮儀，（盡管他和哈利佯裝調情的态度有點過分，但讓哈利那麽抓狂真是有趣極了）他還聰明得過分。和他的談話簡直讓她的心愉快得飛出喉嚨，他那麽迷人，幽默，風趣……

她絕對不會介意和他多待一點時間，盡管有危險，盡管她不知道哈利和這個斯萊特林的級長到底有什麽過節。

好吧，他危險，冷酷，狡猾，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就是這樣才讓他的陪伴更加令人激動。

當他注意你的時候，世界的其他部分都消失了，你會覺得自己無比特殊。他還長得那麽帥，有種陰暗的拜倫式英雄的氣概，哦，再帥一點也無所謂！

總而言之，她覺得這是意料之外的最美好的一天。

她也這樣告訴了哈利。

哈利的敵意是無厘頭的，裏德爾可能是有一點點殘忍，可是從她今天看到的來說，他也是個彬彬有禮，善良至極而且體貼人意的人。

她以前可能是誤解他了。

哈利要炸了，他在冒煙，他真的不敢相信明天還有這樣的一天，啊！更糟糕的是羅傑和伊莫金竟然都開始覺得裏德爾還是個“不錯的家夥”，還有“你不應該把他描述得那麽壞”。

啊！

他氣得牙癢癢的是他知道裏德爾一整天都在玩他迷惑人的面具，把別人都迷倒，肢解哈利的後盾，把他的朋友轉化到他的陣營去。

真讓他惡心。

裏德爾難道打算對和他算得上親密的所有人都這樣做嗎？吓倒他們，或者把他們拉到自己的陣營，然後他們就會意亂情迷地把他當做一個禮物送給這個斯萊特林繼承人，好完成他鼓搗的不知道什麽鬼計劃……

哈利的下巴收緊了。

“我猜你大概對自己很得意吧。”哈利沖着對方的方向忍不住發飙。

“為什麽？”裏德爾不緊不慢地問道，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你把我的朋友拉到你的陣營。”

湯姆若有所思地哼了一聲。

“我會記住你希望我不要對你的朋友禮貌或者友善的。”

哈利的眼睛因為這隐喻的危險眯起——如果湯姆選擇不講禮貌和友善，那麽他會摧毀敵人，就像任何一個黑魔王會做的那樣。

“你明天不要過來，我不希望你擾亂他們。”

“哎呀，你真是很有英雄情結，是吧，小甜心？”

哈利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吼聲。

“我沒有英雄情結！”他爆發出來，“我只是不是壞到了骨子裏！”

“別那麽天真了。沒有什麽所謂的好與壞——”

“只有純粹的強與弱，是嗎？”哈利替他把話說完，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思。裏德爾凝視着他。哈利忍不住在心裏悄悄咒罵，他不該那樣把這個說出來的。

“告訴我，你在哪裏聽到這句話的，哈利？”對方咄咄逼人地問道。

“蠢人蠢言。”

“哦，真蠢……”湯姆的眼神釘在他的臉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膚，他慢慢停下腳步。哈利本來可以繼續往前走，但是一只手把他抓得停下。

他嘆了口氣。

“你真的不該再這樣做了。”

“你真的應該學會服從那些說出來或者沒說出來的命令了，然後我就不會這樣做。”裏德爾不失一擊地回複道，“你明天會加入我的隊伍。”

哈利注意到這不是疑問也不是請求，他炸毛了。

“說真的，我不覺得我會去。”他冷酷地回答。裏德爾只是對他微笑，笑得非常愉快。

“我的錯，以為你顯然希望我離你的朋友遠點。我以為你會願意用加入我的隊伍來消除我接近他們的機會，不過如果你不是這麽想的，我們明天還可以繼續。我很肯定皮爾斯小姐會很高興見到我的，哦，她說不定會很好玩呢。”

哈利的眼睛暗沉了。

“你離她遠點！”

“如果我有你，我就會離她很遠。”湯姆得意地假笑。

“有我？”哈利微妙地重複道，“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人告訴你我會玩弄別人嗎？我确定有人告訴過你。人們對這種事總是有很多要說的。”

哈利的心怦怦直跳，他不敢相信裏德爾在這麽直白地坦白這件事，他都不用維持他迷人的那一個形象了嗎？

“現在我們把那個模範生的面具完全丢掉了是嗎？我還以為你能裝得更久。”哈利挑釁道，他希望這會刺傷對方的自尊，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回到正事。

裏德爾回應的微笑就像匕首一般危險。

“面具只有在別人相信的時候才有用，很明顯你不信。所以，在我們兩個人的這種場合，這樣做對我不再有用，是多餘的，明白嗎？”

“好吧，但放下那個面具也不會讓我們更加親近。”哈利冷淡地回答。

“可能不會，但戴着那個面具也不會，所以這樣對我們的目的更加合适。有的時候要小心處理，有的時候，要開門見山。”

“所以你準備明晃晃地威脅我了？”哈利質問，“你到底是什麽？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

湯姆嘲弄地笑了，像音樂一般的笑聲讓哈利的脊骨發涼。

“‘威脅’這個詞會讓人誤解，親愛的，那好像在說游戲就到此為止了，不會。”裏德爾沉默了一陣，觀察着他，然後才繼續回答第二個問題，“只要迎合我的目的，我可以是任何樣子，哈利森，你也是。不過我的斯萊特林的部分比其他都要多。基于你拒絕的不足，我猜明天我會擁有你的陪伴的。”

哈利瞪着他，試圖從眼睛裏噴出毒液。

所有他最糟的想法都混到了一起，如果他不和裏德爾“玩”，裏德爾就會找其他玩具來取悅自己，為了惹惱他，很可能就是羅傑和伊莫金。仇恨在他的血管裏沸騰。

哈利試着最後一次逃脫，瘋狂地想要從這個陌生的游戲浮出水面，他還在努力尋找可以按下的按鈕。

“知道嗎，如果你非得采取強迫的方式去獲得你想要的，那麽你就沒有謠言宣稱的那樣聰明。去吧，去找別的玩具吧，反正我不會和你玩的。你就帶着你那顆黑心瘋狂地玩吧，記住，你玩不到你最想要的那個。”

如果裏德爾去玩弄別人了，就會暗示是他輸了，但是這樣伊莫金和羅傑就會安全了，所有人都會安全了，就這樣！

裏德爾的表情難以解讀。哈利猜他按中了合适的按鈕，拒絕屏住呼吸的欲望。

“你知道怎麽下象棋嗎，哈利？”

“象棋？”他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不知道對方在盤算着什麽，這個問題的回答明明似乎無關緊要，“一般般。”

在開口回答之前，裏德爾彎起了嘴角，不知道為什麽。

“操縱棋盤上的棋子來擊敗對方的國王不會結束游戲，擊敗國王才是一切的終止。”

好吧，裏德爾到底怎麽在這個緊張的氛圍中找到一個出去的方法的？他就像鲶魚一樣！這下他沒法按原定的計劃保證其他人的安全了……

“你想說我是國王嗎？不知道該覺得榮幸還是冒犯。”

湯姆的眉毛皺了起來，有那麽美妙的一瞬間，哈利覺得他被這個回答吓了一跳。或許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回答？

“你是什麽意思？”斯萊特林繼承人質問道，“國王是棋盤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可能吧，”哈利說，“但國王只是國王，你必須當心的是棋子，棋子有可能是任何樣子。”

“所以你把自己看做一枚狂亂的棋子？”裏德爾笑得露出了牙齒，“新奇的解讀。那誰是你的國王？”

哈利感覺腦子裏形成了一個計劃——終于，他又有新的方法來對抗這個人了。

如果裏德爾原本把擊敗他當作最終的目的，而國王才是最重要的棋子，他就只需要證明自己是在為另一個人工作……比如說，鄧布利多……斯萊特林繼承人會退縮，為自己的誤判氣惱得跳腳。

誰說一個人只能帶一張面具了？

他輕輕地聳了聳肩，準備假裝神秘，讓“為鄧布利多間諜”或者別的什麽神秘任務看上去更像他原來要隐藏的秘密。

“自己猜啊。”他發起挑戰，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他走開了，感覺到背後緊迫的求知的視線。

“不管怎麽樣，你明天要加入我的隊伍。”裏德爾說道，“棋子可以被困住或者奪走，等它被抓住的時候，我一定會找出你是什麽。”

“你需要停止這些棋類的比喻了。”哈利轉過頭喊道，不願意對對方吓人的發言保持沉默。

他聽見裏德爾的笑聲在他的身後傳來。

他絕對沒有忍着不要露出微笑。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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