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s Player 危險游戲

第4章

第三章

第三章

大概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恐怖至極的僞裝無能的星期：努力争取小蛇的厭惡，對付湯姆.裏德爾，想辦法從這場深陷其中的噩夢中脫身……

他找到了類似朋友的存在，一個叫羅傑.沃金的赫奇帕奇男孩，還有拉文克勞的伊莫金.皮爾斯，有他們的陪伴，最起碼身邊是溫暖的。

他很高興他們兩個都是麻瓜出身，因為所有的純血種似乎都有聚集在裏德爾身邊的毛病，或者至少和他保持着不錯的關系。

甚至連那些波特也是。

聽到“查爾斯.（‘還是叫我萊昂納德’）.波特”的名字時哈利差點心髒病發作，他比他要大一個年級。嗯，他的中間名是萊昂納德，因為覺得“查爾斯”讓自己聽起來像個老頭子，所以更偏愛中間的名字。

哈利笑了，他來到這個地方之後第一次有發自內心的笑意，盡管他還沒有親自遇到這個六年級的男孩。

嗯，伊莫金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當然，對于她的學院來說當然如此，不過她不像他想的那樣只懂書本的內容，這讓他發覺自己以前和其他學院的學生交往得真的太少了，他的生活裏基本就是羅恩、赫敏、羅恩、赫敏。

重新開始交朋友讓他心裏難受極了。

他本來考慮過徹底孤立自己，這樣就會更少有人記住他的存在，但是他注意到裏德爾在他待在人群裏的時候更少來找他麻煩。

盡管如此，裏德爾還是用詭異的方式給他帶了了他一點也不想要的“名聲”。如果裏德爾注意他，其他人也會跟着注意，這真是極品礙事……裏德爾這個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別人想讓他走開，這讓哈利……好吧，有點不安。

如果讓他自己說，裏德爾不在的時候他絕對是成功脫離所有人的注意的；但是如果這個小黑魔王在這裏和他互動，其他人就會退開，然後記住他的存在。

他知道他們的注意力只是遵循着簡單的“跟随這個強大得無法否認而且很容易引人注目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原則移動，但是……

他們正坐在一起做防禦課的作業。現在教這門課的老師是梅李索教授，他覺得她比他見過的所有防禦課老師都要棒呆了（除了盧平，還有，呃，這麽說有點詭異，穆迪/克勞奇）。

“你和湯姆.裏德爾之間有什麽嗎？”伊莫金突然開口，觀察着他。那些話雖然說得很突然，卻簡潔有力。哈利準備開始他的表演。

“有什麽？‘有什麽’是什麽意思？我和你保證，我和裏德爾之間什麽也沒有。”

伊莫金看起來很懷疑，然後連羅傑的注意力轉移到這場對話中了。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地問道，“可是……嗯，好吧，不說了。”

“什麽？”哈利忍不住追問。伊莫金看起來有一點不舒坦。

“好吧，就是，呃……看起來，就是有點……你們之間有什麽的感覺，我覺得。每次你們兩個開始說話——就算你說你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們至少每天都會交談一次——氣氛就不知道怎麽說，呃，很緊張。”

哈利看着她，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很疼。

羅傑的筆在手指間焦慮地旋轉。

“你和我們，或者其他人講話的時候，看起來沉靜少言。但是和他說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麽說……你的性格好像突然轉變了。突然間你就好像呼吸着火焰一樣，妙語連珠，但是其他時候我們一般很難才能讓你開口說一句話。哦，我不是在抱怨，”羅傑連忙補上一句安撫，太妃糖色的眼睛友善地看着哈利，“就是…呃…如果有什麽的話，你會告訴我們，對吧？然後，呃，不要把我們卷進去？”

“不要把你們卷進去？”哈利重複了一遍，感覺有點迷惘。

伊莫金目光尖銳地瞪了她膽小的朋友一眼，嘆了口氣。

“你對湯姆.裏德爾了解多少？”

太多了。

斯萊特林繼承人。邪惡的天才黑魔王。神經病變态殺人狂。我是伏地魔大人。

“他是級長，”哈利回答道，“一個天才，混血種，人們有種令人厭煩的膜拜他走過的地板的毛病，還有他是個純粹的惡魔。”

羅傑對他最後的話皺起了眉頭。

“純粹的惡魔？”他笑着重複了，“這說的太過了，你認真的說你和他之間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啊噢。

“不管怎麽說，”伊莫金把握了話端，這讓哈利想起赫敏，“重點是，你不能防礙他。他……很危險。盡管他真的非常耀眼，又無可否認地聰穎，但是……如果他被惹到了，真的非常危險。你可能沒聽過那些故事 ……”

哈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他很感興趣（盡管他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了）。湯姆.裏德爾讓他氣惱，但是有的時候他讓他覺得有趣的程度要大大超過讨厭的程度。

“什麽故事？”

阿布拉薩斯.馬爾福看着哈利森.伊凡斯走出圖書館，和那兩個陪着他的泥巴種說着再見。

這真是令人震驚又無法忍受。

實話說他真的不知道他的主人看中了這個男孩身上的哪一點……的确，他身上有一些特別的東西，但是那只是微小的閃光，根本不值一提，在那無窮無盡的肮髒愚蠢和無能的掩蓋下更加不值得注意。

這個混血種甚至不能發出一個昏迷咒！看在薩拉查的份上啊……就算放着不管，這個家夥看起來也不能構成任何威脅。

他猜湯姆只是在逗弄伊凡斯罷了，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所以他們都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的厭惡。他大步跟上這個最新來的斯萊特林的腳步。

“哈利森。”他招呼道。

“馬爾福。”這個稱呼幾乎要令他皺起眉頭，不過他還是不耐煩地無視了。

“你适應得怎麽樣？”

“很好，謝謝。”

他們沉默地往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走了一會，伊凡斯的姿态還是和平常一樣令人難以忍受。他停下腳步，擋住休息室的入口，他看到對方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

“聽着，”他開口，“我知道，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我們斯萊特林的事情是怎麽運作的，所以我告訴你：在斯萊特林，我們通常不和沃金和皮爾斯那樣的人來往。”

“沃金和皮爾斯那樣的人？”哈利森語氣微妙地問道。哈，天真無知的白癡。

“就是泥巴種，污穢。”

“我知道了……但是你們通常做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系？”

這一次他忍不住皺眉了，有點不知所措。根據伊凡斯之前的樣子，他現在明明應該乖乖順服才對！

“就是你不能再和他們見面了，這是不體統的。”

“如果我拒絕呢？”哈利森的眼神和他相遇，他幾乎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沒有了順從、懦弱和無害感，那雙眼睛裏的東西現在完全可以稱為威脅、危險、蔑視和不可動搖的意志。

那種順從的姿态消失了，他的臉上也再看不到猶豫或者謙卑的表情……

“那我們會确保你在斯萊特林的生活很難過，”他語氣飄忽地威脅道，差點因為那突然尖銳的視線退縮。

那就像湯姆的眼神，他覺得他會因此顫抖不已的，那好像可以穿透他的靈魂看見任何事。那種眼神傳達着毫不讓步的意思。

有一瞬間，他明白他的主人那麽着迷，那麽堅定地要馴服這個驕傲、固執、獨立得令人發指的長得也不算非常難以容忍的男孩的原因了。

但是那種神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輕蔑的憤怒。

“我很想知道難過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哈利森毫無感情地回答，“說完了嗎，馬爾福？還是說你要等我裝完害怕再走？”

他審視着眼前的人，對他看到聽到的一切都不敢置信。汞色的眼睛狹長地眯起。現在他可以說這個男孩藏有一團火焰，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連昏迷咒都不會用的沒用的傻瓜的事實。

他會和湯姆說這件事的。

在他回應之前，男孩就走進了休息室，像個影子一樣溜走，剛才的氣勢如同幽靈一般消失，回到了索然無味的樣子。

阿布拉薩斯.馬爾福眯起了眼睛。

哈利森.伊凡斯可不像他看起來的那樣。

新鮮的信息在哈利的腦海中游來游去。

他懷疑過裏德爾的帝國，但他……切實地聽到那些對方是如何殘酷而高效地去除自己的敵人的故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聽到這些年來試圖反抗裏德爾的那些人的故事——其中一個就是阿布拉薩斯.馬爾福，想起他看到的那個金發對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忠心耿耿的樣子，這聽起來真是很難接受的——在年輕的黑魔王全神貫注的意志下，最終所有人都會向他臣服。

沒有人能挺過一個月，好吧，或許兩個月，在那種壓力下再多不過了。

裏德爾不僅只是将他們擊敗和排除，不，每一個曾經試圖反抗他的力量和控制的人最終都會極度渴望他的注意，披着千瘡百孔的外皮，心甘情願地做寵物和玩具。

更讓他覺得困擾的是，哈利注意到那些對湯姆最忠心，對他迷戀得最昏天地暗的，就是當初反抗得最猛烈的人。他沒有打倒他們，他摧毀了他們。只有當那些人開始祈求延續他的青睐的時候，他才會收手。

哈利打了個寒顫。

在思維宮殿裏走得過于入神了，哈利幾乎沒有發現那個閃進宿舍的身影，他本來一個人坐在上面，這種獨處的狀态比在下面公共休息室那些讨厭的群聚要好得多。他不敢動彈了。

來的就是他想的那個惡魔。

“你想要什麽，裏德爾？”他問道。

“哦，你真是不友善。”對方柔和地說着，發出輕輕的啧聲，“不要沒禮貌，哈利。”

“我的朋友才叫我哈利。”他僵硬地回答，“你不是。”

“那個小獾和小鷹就是？你真是不講道理，哈利。”

他咬住了牙齒，最後還是決定無視這個家夥。他注意到這樣似乎能把裏德爾激怒，還有走開不理他也是。盡管在做這兩樣事的時候他感到對方那種不斷升級的想要激起自己的反應或者阻止自己這樣做的欲望給他越來越大的危險。

他真的在他手臂上留下淤青了，真是難以置信。

對方靠得更近了，哈利飛快地把書（《複雜防禦與攻擊魔咒》）藏起，視線放在床的帷帳上，想從包裏拿點什麽在對方堅持要騷擾自己的時候做。

手指挑逗地順着他的下巴滑動，把他的頭擡起，讓他的肌肉都蹦了起來，胃裏蠕動着不适和緊張。

“你要知道，親愛的，當你被警告要離開他們的時候，和泥巴種繼續混在一起可不怎麽符合你向這個世界展示的那個可愛順從的小肖像。”裏德爾輕柔地說着，唇上浮現一個得意得要命的假笑。

“你剛剛是不是叫我親愛的？”哈利無法自制地驚恐地叫道，“快停下！”

“停下什麽，甜心？”哈利盯着對方，非常肯定自己眼裏都是恐懼的神色。

“用這些——情侶的昵稱叫我！”

“那你想讓我叫你別的什麽？”湯姆的假笑加深了，拇指邪惡地滑過自己的嘴唇，“你不讓我叫你哈利。”

“叫我——伊萬斯！”哈利尖叫道。

“哦，你聽起來真慌亂，”對方有條不紊地說着，凝視的目光奇妙地閃爍，“我會把這當作請我繼續的暗示。”

哈利狠狠地瞪着他，感覺自己的臉頰逐漸發紅。

“你可以叫我哈利了。”最後他決定退一步，心裏對自己充滿了厭惡。

湯姆的眼睛無辜地睜大了，一副嘲諷的深感懊悔的神色，這差點讓哈利想要笑出來，還好他不情願地想起自己面對的這個家夥是誰。去他的裏德爾！去他媽的！

“但那不太合适，因為我們還不是朋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令人惱怒地逗弄地回答。

哈利拼命試圖保持冷靜，但有一種自己的冷靜已經被擊成碎片的糟糕的感覺。

“所以叫我那些他媽的情侶之間的昵稱就很合适嗎？”他不敢置信地問道，突然感覺有些歇斯底裏的情緒，掙紮着把自己的頭扭出對方的控制之外。

湯姆只是聳了聳肩，動作很随意，渾身上下卻散發挑戰的氣息。哈利簡直想發瘋。

“如果你不喜歡這樣，小太陽，你為什麽不阻止我？”

他的下巴反抗地收緊，聲音也壓低了。

“你想從我這裏要什麽？”他再一次發問。

他到底得讓步多少從能讓裏德爾停下來？這個斯萊特林用一種考慮的眼神看着他。

“你骨子可能還是一個斯萊特林吧，盡管有那些獅子的傾向。”

哈利憤怒地看着對方，感覺無助得可以（盡管他一點也不想），不知道對方的話是什麽意思。

湯姆只是（啊！他把手伸到你的皮膚底下，用那些傲慢的評價還有——）一個邪惡的殺人犯！

他等待着，反正也沒有辦法做別的事情，就像落在蛇身上的老鼠。

“你想我叫你伊凡斯，并且不要再用那些‘情侶間的昵稱’叫你，對嗎？”對方甜甜地核實道。他用力地點頭，完全不确定自己在做什麽，努力地思考，好像他有一點這些交涉和讓步的交易最終能引發什麽結果的頭緒。

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一種關于權利的交易。

“那，”裏德爾的微笑就像逐漸逼近的危險一樣尖銳，再沒有用一分的好學生的魅力來掩蓋，但還是非常迷人。“彎下你那漂亮的小脖子，求我停下。”

他想要順從。

苦澀的膽汁湧上哈利的喉嚨。

“去死吧，裏德爾。”他叫了出來。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笑意越發濃厚，有一瞬間，他看見那得意的笑中閃過狼一般的白色獠牙。

“只有你和我一起才去……親愛的。”

對方突然走向他自己的床，從箱子裏抽出一本書，然後走向門口。他在門欄處停下，表情無可指摘的柔和而難以解讀。

“了解你的敵人，哈利，你聽說過這個諺語嗎？”

裏德爾說完就走出了門，沒有等待哈利的回答，留下他一個人不安而沮喪。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