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48(29)
之意,小心翼翼問。
南宮無忌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一掠而過,卻只是淺笑,在她唇邊落下一個冰涼的吻,許久,才松開,“找到了。”
石幽夢聽出着凄涼的音色中蘊含的哀傷,伸手緊緊抱住他,垂下眼簾,她心疼他的難過,也許這個答案并不是很理想,他才會如此。
“她叫霓裳,宮中記錄只有一句話,難産而死,生下一名死嬰。關于她的一切都被銷毀,就連她之前有一個孩子,也沒有任何記載,只有傳言,說染上天花,不治而亡。”南宮無忌眼的聲音輕得如一根羽毛飄落,卻寫不盡他的心情。也知道安王的身份是誰,那個父皇不惜用自己的孩子扮演別人的孩子,而且還是兩個,他開始懷疑霓裳的死,是不是也是他所謂!
石幽夢收緊手臂,似乎要給他更多的溫暖,聞聲說道:“至少你是母妃用性命換來得寶貝,她一定很愛你,才不惜用命來換。”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受歡迎的身份,是姑蘇玲珑不堪的恥辱,是不被母親所愛的孩子,可是這一刻,石幽夢清晰滴告訴他,他的母妃是深愛他,願意用性命交換,他不是被母親唾棄的孩子。而安王,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染上天花死去的皇子,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原本對自己的厭惡漸漸消失,玉指輕輕勾起她的下颚,他的妻子總是這般體貼,能明白他心中的灰暗,每次都像破曉的陽光,驅走他心中無數個黑暗。教他怎麽能不愛,教他如何不寵溺?
四唇相互交織着,灼熱的吻,漸漸讓她的意識崩潰,無力癱軟在他懷中,大掌緊緊扣住她腰間,嵌入懷中,透進骨髓都不想松開,他的體溫似一團火焰頓時燃起,那寂靜如夜的雙眸漸漸張開,深深将她映在黑眸之中,眼中全是憐惜之色,松開她,似乎在極力壓制着暗湧的某種情緒。正巧遇到剛下朝的賢王。
賢王一聽外面的侍衛說對面是南宮無忌的車馬,原本煩躁的心情頓時清朗,直奔下車,似乎見到救命星。
“你可算回來了,這京城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要回我的地盤,這裏你們自己處理!”賢王一肚子怨氣,一看到九皇子就滔滔不絕,直接說重點,他要離開。
“八皇叔想離開?”九皇子很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愣了一下。
“我不走難不成還要看着你們為所欲為,說走就走?我就不能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潇灑離去?看到你們回來我就不用去管那麽多,後會有期!”賢王惱怒地說完,猛地打開折扇,想吹散他今日的煩悶,大步回自己的車旁。
“既然八皇叔要離開,倒不如先喝杯水酒,本王正巧接回了愛妃,也算是喜事一樁,原本該設宴款待八皇叔,畢竟你沒有喝過本王的喜酒,本王總不能讓八皇叔連踐行酒也沒有喝,就離開吧?”南宮無忌淡淡道,殘葉輕輕撩開簾子,讓南宮無忌看到那惱怒得賢王。
賢王悶悶停下腳步,狠狠磨牙,誰不知道他酒窖中好酒衆多,天下人衆所周知他賢王就是最愛美酒之人,這個小子,每次都抓他的弱點!
“沒有十裏一香,不過龍虎泉水釀制的那臺瓊花玉液好像該出土了,埋了有五六年之久了吧?”南宮無忌漫不經心,似乎在自言自語,可是句句都将賢王的心勾得死死,那銳利如鷹的眸子似鷹爪直鈎賢王的心口,他不會這麽輕易将賢王放走,心黑如他,豈會讓這等賢才從身邊溜走?
賢王狠狠磨牙,一腳跺地,猛然轉身,一個‘好’字欲脫口而出,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折扇指着車內,似見了鬼一樣,“你……你……你小子居然,另尋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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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無忌的臉色猛地一沉,另尋新歡?
石幽夢眉梢輕挑,那栩栩如生的曼陀沙華在映出了她如雪的肌膚,透着一層光輝,宛如下凡的仙子,不染塵世。“你說的瓊花玉液我也想品嘗,可舍得?”
“只要夢兒喜歡,別說瓊花玉液,就連千樽醉都不在話下。”南宮無忌薄唇似有似無揚起一個淺淺的笑。
賢王一聽到千樽醉,頓時兩眼放光,可是剛才南宮無忌叫那個絕色美人什麽?‘夢兒’?那不是那個鬼女嗎?難道這小子想開了,把她臉上的胎記治沒了?沒想到這小妮子長得這般驚人,他想過沒有胎記的模樣,可是最後還是被驚住,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都說不盡她的絕美風華!
“咳咳……我突然想起京中還有很多要事沒有處理完,留斷時日再離開?”賢王輕咳一聲,掩飾他剛才居然被美人所震懾的失态,他見過無數美人,有媚至骨髓的,有妖似狐貍的,有傲如雪梅的,也有冷若冰霜的,可唯獨沒有見過像石幽夢這種恬靜美好中帶着堅韌和傲骨的美,纖塵不染,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石幽夢抿唇輕笑,這個人當真是酒仙,自古風流之人,有幾個不是深愛這美酒的?似乎還有美人。石幽夢的笑容太過驚豔,凡是看到的人都紛紛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麽,癡癡看着她。
南宮無忌手一揮,殘葉立即放下手中的簾子,“回府!”
石幽夢一愣,怎麽聽到了他帶着酸酸的醋意?正當擡頭之際,一個吻撲面而來,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才肯罷休。柔軟的觸感溫潤的感覺,帶着甜蜜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天地再無他人,只剩下他們,那溫潤的吻漸漸滑落她耳邊,一股熟悉的暖流直湧上心低,讓她不自覺地仰起頭,他的吻漸漸滑落至她白雪的肌膚,在脖間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灼熱的唇所到之處,激起一陣陣漣漪。
“王爺,王妃,到了。”殘葉在車外冷聲開口,他并不知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如既往般說着。
南宮無忌輕輕松開石幽夢,看着她被吻得嬌紅如櫻桃的唇,似乎意猶未盡,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着她的唇,熾熱的溫度随着指腹,傳遞到她柔軟的唇邊,容顏溫潤如玉,平靜無奇,那目光依舊溫潤如月光,看不清那黑眸下掩藏着什麽,似乎是眸中暗流湧動着某種不明的暈眩,洶湧澎湃的情緒卻被深深禁锢在體內。
石幽夢一頭鑽了出來,一如既往般跳下馬車,那一刻,全世界似乎停止了旋轉,四周的一切瞬間凍結、凝聚。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這個嬌小的身影身上,她是誰?為什麽坐在王爺的馬車裏?王爺從不讓女子靠近的馬車,居然被除了王妃以外的女子染指?這麽美的女子當真是和王爺絕配,可是王妃怎麽辦?王爺不是最喜王妃嗎?
南宮無忌淡淡下車,牽着她的手一前一後進了府中,在二人消失那一刻,外面頓時揚起無數議論聲,七嘴八舌。賢王下了車,看到衆人這模樣他輕笑一聲。
“八皇叔,你當真不要離開了?”九皇子瞥了他一眼,當真是酒鬼,還自稱酒仙?
“怎麽樣也要将瓊花玉液和千樽醉喝完了再走啊。”賢王那桃花眼中閃着光芒,這下,就算打死他,他都未必選擇離去。
而這一路,黑鱗都沒有理會殘月,目光連瞥一眼都沒有,這個男人,油嘴滑舌慣了,突然的冷清,讓衆人突感不适,殘葉無奈嘆息,欲上前安撫他,伸出的手即将拍到他肩膀之際,他的身子一閃,冷眼瞥了一眼殘葉,因為殘月,他可以和他們打成一片,也可以因為殘月,他不再理這些人,一個都不想理會!
賢王很快将南宮無忌帶走,這些日子他離開了,在他身上積累了一大堆事情,他無處發洩,現在他回來了,他要全部推給他,一件都不剩。
石幽夢一如既往回到自己的院落,黑鱗冷着臉走進來,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看出這一巴掌打到了他的底線。
“下去吧!”黑鱗根本沒有看殘月一眼,冷冷道,直接将殘月支走。
石幽夢見他臉色極差,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殘月,殘月像是做錯了事情,低着頭下去,表情極其委屈。
“怎麽?要擺起你大舅子的架子了?”石幽夢淡淡道,看不出喜怒。
“不是架子,是做回自己的樣子!我原本就與他們不同,如今不過就是橋歸橋,路歸路!當初王爺要我留下的時候,就是因為我是夢國後裔,雖然我在府中沒有職稱,但是與他們而言,還是有很大的差別!”黑鱗淡淡道,因為殘月,他決定放棄身份和這些人一起平起平坐,時間長了,他們卻忘記了,這個與他們嬉鬧的人是皇室中人,王爺給予他的待遇一直都是以禮相待,才将後院大片林子交給他,在王府裏,沒有人有自己的私人領地,可是他卻有。
“難道你不知道衆生平等這個道理?”石幽夢對于他這樣的态度有些不滿意,像一個長者要教導一個孩子。
“別用你這樣的口吻說教,我才是你的兄長,要知道這個世間不是衆生平等,而是被世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可以和他們一樣,但是,我也可以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敬重我,我自然以禮相待,可是他們若因為我随和,侮辱了我,我不會與他們計較,只會和他們分道揚镳,坐回各自的位置!”黑鱗漫不經心說着,雖然沒有了嬉皮笑臉,卻帶着皇家的貴氣和威嚴。
“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麽?”石幽夢淡淡問,眉梢微微一挑,她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裏的那股強勁的驕傲,想必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觸犯了他的底線。
“沒什麽,就是覺得沒意思了。”
“誰沒有意思了?”
“卻……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你還問?不說這個,你臉色的胎記怎麽回事?難道是幻術?”黑鱗湊過去看,伸手欲擦掉她額上的繪畫。
石幽夢伸手打掉他的手,微微蹙眉道:“別看了,是幻術,動情就會消失。”
“難怪老爹給你下了絕情殇!我明白了。以後你要拜我為師,要唯命是從,知道不?”黑鱗拖着下巴點了點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所有,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臉色嬉皮笑臉之色再次回來,很不正經。
“我想想要不要找羽翼回來做做客好像也不錯。”石幽夢一手撐着下面,淡淡道,漫不經心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黑鱗臉色猛然巨變,大叫道:“不行!那家夥好不容易走了,不能叫他回來!否則我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石幽夢眉梢一挑,淡淡笑道:“看你的表現如何?”
“可惡,看來真是沒有什麽能難倒王爺,原本看到你冷血無情,我以為王爺必然栽在你手心裏,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是被他俘獲,看看你這滿臉笑意,以前哪會出現這種笑容?一身女兒家家之态,就懂得溫柔了?就不能對王爺狠一點嗎?算是替哥哥我出出氣?”黑鱗大怒道。
“嗯,繼續,教教我怎麽替你出氣?”石幽夢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似乎看到了黑鱗身後的什麽,笑意更濃。
“女人冷男人你還不會?就像以前一樣,對他甩臉,愛理不理,讓他着急,難受,心疼,實在不行,我再給你下一次絕情殇,哦,我現在還沒有那麽大的靈術,不過以後會有,要不,我先教你靜心術?這樣你能控制你的*,狠狠折磨王爺一次,如何?”黑鱗靈機一動,惡作劇般的神色一閃而過,便開始出馊主意,還不時地手舞足蹈,談得極其興奮,根本沒有發覺石幽夢幸災樂禍的笑意盯着他,更加沒有發現身後似乎站着一座冰山,冷得慎人。
“說完了嗎?”石幽夢輕挑眉梢盯着他,笑意不明。
黑鱗打了一個寒碜,感覺脊梁骨涼飕飕的,“說完了,怎麽這麽冷,這炎熱的夏季不應該啊?”
“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石幽夢輕笑出了聲,站了起來往書桌旁走,黑鱗油嘴滑舌沒個正行,南宮無忌那銳利如鷹的黑眸直勾勾盯着黑鱗。
黑鱗頓時感覺不妙,嘴唇狠狠扯動了一笑,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慢慢站起來,連頭都不敢回,似乎身後的這個比午夜兇鈴還要可怕。
“靜心術?還是絕情殇?”南宮無忌的聲音冷如冰渣投射,令人毛骨悚然。
“嘻……沒有,剛才我是在告訴我自己,我說老爹為什麽不給我下絕情殇或者靜心術,害妹妹妹夫這般受苦,我着實難安啊。是吧?幽夢?”黑鱗咬重了‘妹妹’這兩個字,又加重妹夫的語調,見南宮無忌的臉色微微有所緩和。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石幽夢輕笑一聲,這個黑鱗心直口快,就替他圓了個謊,很明顯的睜眼說瞎話,剛才黑鱗的話,南宮無忌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
南宮無忌見石幽夢替黑鱗說謊,神情漸漸轉暖,黑鱗一看他臉色恢複如初,貓着腰頓時開溜,走到門口沖石幽夢一笑,眼中全是謝意,石幽夢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不是還有很多事情嗎?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石幽夢臉色露出一個潋滟的笑容,剛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卻感覺經過了好幾個世紀,熱戀的感覺陌生和新鮮。
“嗯,聽殘月說你晚膳用得極少,便過來看看。”南宮無忌說着,他的目光和腳步都不斷被她吸引,走進她。
“可能是因為天氣炎熱,所以沒有胃口。”石幽夢擡起頭,迎上他的步伐,兩個人就是如此有默契,相互吸引。
“帶上這個會好點。”他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玉镯,大手輕輕抓住她的小手,石幽夢看着他認真地将玉镯帶在她手中,似乎要用它來圈住她的心。乳白色的玉镯柔和如水,透着冰涼的寒氣給人清爽的感覺,她的嘴角泛起一個潋滟的笑容,那似乎不是玉镯,是戒指,是一生的承諾,是一世的約束,卻甘願如此,這一刻,在她心中,他們真正地成為夫妻,她要的不是三叩首,而是一個束縛她的戒指,玉镯也不錯。
石幽夢擡起頭那一刻,迎上那黑眸,似黑洞般吞沒她的一切,正當她失神在這黑眸之中,突然腳尖離地她一驚,才發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心砰砰直跳,臉色漸漸有些紅暈。
石幽夢輕聲說道:“三日後,便是父皇五十大壽,太後再次坐山觀虎鬥,皇後未必那麽聰明,必然是百般刁難,你可準備好了賀禮?”
南宮無忌低眉看着石幽夢,知道她在緊張什麽,故意找話題,打破這種寂靜的氣氛,“夢兒無需擔心,賀禮絕對讓他滿意。”
石幽夢一聽他說的滿意,心中突然覺得未必那麽簡單,不過她拭目以待。
“夢兒輕了,看來需要好好養養。”他只是一句玩笑話,卻聽出他語氣中的心疼。只是将她輕輕放在床榻上,按住她欲坐起的身子。
石幽夢睜大雙眸,看着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腰間,他似漫不經心,卻又像在說明什麽,聲音邪魅輕柔,“要不,今晚做點別的?”
075以身相許
“做什麽?”石幽夢的臉微微一紅,凝眉看着他,聲音沒有了以往的冷靜,緊張和嬌羞之态無法掩飾
南宮無忌眉梢輕挑,淡淡道:“你說呢?”
石幽夢的臉頓時燒起,小手不自覺地抓了一下床單,努力克制自己身體,聲音卻極其沒有底氣,“我不知道。”
南宮無忌嘴角淡淡的笑意更加深刻,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聽到她無法壓制心跳聲在狂亂跳動。他卻收回手,只是在她眉宇間落下一個淺淺的吻,淡淡開口道:“今夜夜色極美,賞月如何?”
什麽?他說的做點別的事情就是賞月?她的紅唇輕輕抽動,那為什麽要将她帶到床榻上?難不成要在床榻上賞月?精致的小臉閃過太多情緒,尴尬,惱怒,羞澀,失落,不過,更多的,是惱怒自己剛才的想法和那如羽毛輕輕拂過心房的感覺。
他低眉将她的豐富的表情盡收眼底,薄唇揚起一個月牙形,一手扣住石幽夢的腰間,飛身離開房間,夜空中的一輪明月高挂,照耀着兩個人的身影一逝而過,宛如流星劃過天際,一個路過府外的黑影,看到南宮無忌身邊那美豔絕倫的女子,微微一怔,眸光漸漸深邃,那琥珀色的瞳孔漸漸暗沉。別人可能會驚訝,可是他卻一點都不驚訝,對于這個只見過三次面的女人,第一次,是在亂葬墳邊,她一身血紅,狼狽不堪,可是那一雙清冷的雙眸就讓他無法忘記。第二次,是在龍馬寺,她一身清晰淡雅,臉色血紅的胎記都無法掩蓋她絕美的風華。第三次,在皇宮,她的臉色帶着病态的慘白,讓他心中發緊。聽聞南宮無忌突然離開京城,他便沒有再加快動作吞噬他的勢力,只想和他來一場公平的較量!
“王爺,琉璃國三皇子已經到達京城。”一個侍衛在他身邊溫聲道。
“叫我什麽?”歐陽仇的聲音猛然一沉,很顯然,他很不喜這個名字,這個稱呼時時刻刻提醒着他,認賊作父。
“是,可是王……屬下應該如何稱呼您。”那侍衛單膝跪在地上一直保持這樣的姿态,仰視這個高大的身影,眼中全是疑惑。
一個青衣公子突然落在那個侍衛身後,嗤笑一聲,極其不屑說道:“看來太後給你的人不怎麽精明,下去吧!”
那侍衛遲疑片刻,見歐陽仇輕輕擡手,也只好離開。
“歐陽兄,別來無恙啊。”那青衣公子手持羽扇,一看便知是那等閑雲野鶴之人,以仙鶴之态站在在歐陽仇身後。
“青楓,紅衣等人可都來了?”歐陽仇微微側頭,露出那半張絕美的玉顏,一身霸氣無法掩飾。
“武林盟主的指令他們豈敢不來?都已經來到了京城。”青楓搖動着羽扇,文弱的身子更像一個書生。
“記得挑起琉璃國和定國的戰亂,這件事情由你去做!”歐陽仇冷冷道。
“這個我明白,不過琉璃國三皇子功夫不弱,和太子慕容嘩是同母所生,才華智謀都超出常人,想要殺他,未必如願。”青楓手中的羽扇一停,認真開口道。
“挑起戰争,未必一定要殺人,可以用別的方式!慕容嘩此人骁勇善戰,心懷天下,他未必會放過這等機會,前來攻打定國!”歐陽仇猛然轉身,冷眼盯着青楓。
“歐陽兄,你是否忘記了一件事情,他占蔔之術了得,和瘋和尚截然不同,雖然只得到了瘋和尚的一招半截,可是卻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從未出過錯。瘋和尚連自己的命數都無法掌控,可是慕容嘩就未必,一盤棋在他手中,他可以算出天機!若他算準了不會贏,他是不會出動軍隊。”青楓再次輕輕煽動羽扇,挑眉笑道,說得雲淡風輕,這普天之下,還沒有他不知的人,這就是江湖勢力,耳目衆多,可以坐觀天下時局,參透各種風雲人物,才能行走天下,暢通無阻。
“只管照做即可,他會挑起戰争的,別忘了,他想和南宮無忌一決高下!這件事情是衆所周知的事。他和逍遙王難分勝負,可是卻未和南宮無忌真正較量過,此人一向唯我獨尊,若他的弟弟在定國出點什麽事情,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歐陽仇這般明顯的提醒,讓青楓一怔,瞬間明白了該怎麽處理。
“那個七公主要怎麽處理?”青楓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三皇子身邊那美麗的七公主。
“慕容嘩并不關心這個公主,不必管她,放任自流!”歐陽仇說完,大步離去,似那夜裏的魔王,一閃而過,似乎他從未在此出現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骨子裏還是這麽憐香惜玉,怎麽就沒見到你将那多鮮花摘在手中?”青楓喃喃自語,突然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媚态橫生的女子,一閃而過,站在他身後。
“青公子可找到王爺了?”那女子媚态入骨,笑盈盈地開口。
青楓回頭看來她一眼,只是輕嘆一聲,“紅衣,你可知,你再如何都及不上她一分。”
紅衣臉上頓時怒氣上湧,卻不肯服輸,一笑而過,嬌滴滴說:“哦?那你倒是說說?”
青楓搖了搖頭,看着她賣弄風騷的模樣更是無奈,往後退了一步,躲過她伸出來得小手,“紅衣,請自重。”
“自重?呵呵……你倒是說說看,我和她有什麽不同,為何說我及不上她一分?”紅衣嬌滴滴含淚看着青楓。
青楓一臉無奈,不悅地煽動羽扇,将那撲鼻而來的胭脂味吹散,再次往後退了兩步,“停下我便告訴你。”
紅衣眉梢一挑,那紅色如血的衣裙似乎松了一塊,正好露出香肩,那媚入骨髓之态,讓男人一眼就恨不得狠狠在那雪白的香肩留下一個牙痕。她又輕輕扯了一下衣襟,卻故意露出神秘而幽深的乳溝,媚眼橫生,笑盈盈問道:“你倒是說呀,別讓人家着急嘛。”
青楓立即将視線扭到一邊,羽扇狠狠煽動了幾下,語氣沒有剛才的那般緩和,似乎有些厭惡,“她美豔動人,妩媚妖嬈卻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潔身自好,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消想的。”
“就因為她身上的毒藥?你就說她潔身自好?我不潔身嗎?”紅衣含淚欲滴,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不忍說下去。
可是青楓卻冷冷撇了她一眼,說道:“她天生美麗,自然要用唐門毒藥護身,誰消想她就必須付出代價!她潔身自好,天下人都知道。而你,是否潔身只有你自己知道!”
紅衣原本含着清淚的雙眸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如烈火灼燒般的怒火,似乎要從眼眶裏噴出來!狠狠咬了一口紅唇,怒道:“她潔身自好?可是有人看到她在荒野之上和逍遙王相擁在一起,這個也算是潔身自好?”
“你以為任何人都可以走進逍遙王?逍遙王從不讓女子踏足他的地界,若她不是潔身自好的人,豈會留在逍遙王身邊這麽多年?”青楓一聽這個女人怒罵他心中的佳人,頓時急了,出口辯解,語氣極為不好。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污穢不堪?”紅衣女子臉色的怒火将小臉燒得透徹。
“潔身自好還是污穢不堪,那也只有你自己知道,總之,不要侮辱我的淩霄公主!”青楓一句警告道。
“侮辱?青楓,難道你就因為她救過你一命,就對她念念不忘?我記得當時她身上的毒香将我們的兄弟毒死了十幾個,你卻說罪有應得?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是武林左使,他們是我們的兄弟姐妹。”紅衣醋意和怒氣上湧,說話毫不客氣,剛才的媚态早已經煙消雲散。
“我說過,他們死有餘辜,別想去傷害她!”青楓怒道。他的腦海中依稀記得那張美豔的臉,妩媚的笑容,卻只能遠觀,如那荷花一樣聖潔美好,那年,江湖中的各大幫派為了争奪武林盟主之位,相互殘殺,他們一百多號人被其他人圍困在一個奇怪的陣法中,無路可逃,正當他絕望之時,那一抹美麗的紅影闖入他的視線,她妩媚妖嬈的姿态,美麗的外表,悅耳的聲音,如昨日剛發生一般映在他的腦海裏。她一手扶腰,纖細的腰肢柔若無骨,輕盈的腳步如在舞蹈,妩媚的笑容,似乎沒有任何煩惱,卻令他癡迷神往,身後的人紛紛倒下,他才知道她身上那迷人的香氣有毒,她妩媚一笑說道‘真不愧是正人君子,沒有亵渎本公主的美色,否則,你和他們都一樣!要想活命就随我來吧。’
紅衣第一次見到那麽美麗的女子,妩媚妖嬈,卻不低俗,不像她的媚态,她嫉妒淩霄公主的美色,更恨青楓那般癡迷看着淩霄公主,還不斷将那些人的死附加在淩霄公主身上,可是青楓卻極力維護,讓她更恨淩霄公主。
“你這般維護她,是因為你喜歡她?”紅衣不甘心怒問。
“紅衣,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想再動她,否則別怪我不顧念多年的情誼。”
“情誼?是什麽情?兒女情長?還是別的什麽?”紅衣媚态之色再次燃起,身子欲貼上去,卻撲了個空。
“紅衣,你和我在歐陽公子門下這些年,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樣的人,別再浪費你的精力在我身上。”青楓冷眼掃過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眼中的厭惡之色更加重。
“淩霄公主喜歡的是南宮無忌,你得不到她的心。又何必想她?”紅衣一臉笑盈盈,依然不肯讓過青楓,一步步朝他逼近,繼續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她喜歡南宮無忌,可是為什麽要在逍遙王懷裏哭呢?”
什麽?她哭了?青楓一怔,臉色的心疼之色毫不掩飾。
“看你這心疼的模樣,她不就是哭了幾滴眼淚,你至于這麽心疼嗎?”紅衣伸出手欲攀上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把扭住手腕,‘咔’一聲想起。
“啊……好痛,我的手,你當真不懂得憐香惜玉。”紅衣才停住腳步,吃疼地将脫臼的手腕接上去,臉上挂着兩道惹人生憐的淚痕,嬌弱而楚楚可憐。
“因為她值得我心疼!”青楓磨牙冷哼道,他認識的淩霄公主永遠是笑着的,永遠那麽堅強,怎麽會哭泣?又為什麽在逍遙王懷中哭泣?逍遙王是一個不容許任何女子染指的潔癖美男,又為何讓淩霄公主投進懷中?他心中的疑惑越多,心口就越煩悶!沒有理會這個楚楚可憐的紅衣,拂袖而去。
随着那一抹青衣很快被夜色所淹沒,紅衣臉色的可憐之色漸漸散去,惡狠狠跺腳,嘟起小嘴,嫉妒之色,毫不掩飾,映在那怒火中燒的臉蛋上,怒吼一聲:“淩霄公主!”
這一聲撕破長空,似乎帶足了足夠的恨和妒忌,石幽夢微微蹙眉,扭頭回望王府,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你聽到了嗎?”石幽夢擡起頭看着他,夜色下,月光灑在他絕美的容顏,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似那夜行的精靈王子,更如夢中的完美情人,完美的輪廓,奪目的玉顏,深深映在她的水眸中。
“嗯。”南宮無忌低眉看着懷中的人兒,繼續施展輕功遠離整個京城。
兩個人緩緩落在城外,一面湖水靜靜描摹着月色的美好,将它映照其中,點亮寂靜的湖面,倒映着湖邊兩個人,男子溫情如水,女子絕美脫俗,二人如一對神仙眷侶,飄落人間。
南宮無忌的手一揮,一道清風拂面,兩岸無數螢火蟲緩緩飛起,點亮了整片天地,他的目光卻只有她一個,石幽夢臉上揚起一個潋滟的笑容,驚嘆道:“太美了,以前只有在電視或者電影裏才能看到,沒想到在我身上,真真切切發生了。”
南宮無忌見她激動地仰望這美麗的景致,說着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語,可是大概意思,他還是知道,他從來不會追問她那些陌生的東西是什麽,目光溫和,輕輕将她籠罩,“只要夢兒喜歡……”
“別,不要在将這裏的一切搬到我院裏,美景雖好,但是不能總這樣霸占或者效仿,而這些螢火蟲,留在這裏,自由自在就很美,我們以後常來。”石幽夢沒有讓南宮無忌把話說出來,她知道這個男人必然會因為她的一個微笑,要将這些螢火蟲抓回府中,弄不好,在王府裏開辟出這麽一個湖泊,她可沒有忘記自己院中的那些景致和小橋流水,都只是因為自己多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對她的寵愛達到無以複加的境界,她能給予回報的,就是她心房中所有的位置,以他為重。
南宮無忌輕笑一聲,在她額上落下淺淺一吻,說道:“好。”
石幽夢伸手抱住他的腰,她沒有想過自己會這般膩着他,有句話說得好,在認為無害的男子面前,女人會撒嬌耍賴,變成一個孩子,接受他的寵愛,她一直不信,可是此刻,這種甜入心底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只想陪在這個人身邊,他給她柔情呵護,她回報他溫暖,她感覺自己都變了。他因為她,由冷血變得柔情,她因為他,由冷酷變得溫柔。他向她開口要過生生世世,可是她卻連一生一世都沒有給他,而現在,他不再要求,只求她的現在,而她,卻想好了生生世世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無忌,你可記得在池中,你問我的話嗎?”石幽夢帶着抱歉的心疼,收緊手臂,似乎要溶入這個男人的身體裏,那般眷戀和不舍。
南宮無忌低眉看着她,卻遲遲沒有開口,目光輕柔,溫潤的大手輕輕劃過她的青絲,留在他腰後。他依舊很想知道,她現在的回答是什麽,是否和當初一樣,只是沉默?
“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前世今生見到最完美的男人,是上天對我的眷戀,才讓我遇見你。”石幽夢在他懷中輕輕蹭了蹭,眼中濃濃的愛意溢出眼眶,那無盡的柔情是她數不盡的愛戀,擡頭仰望着他。她忘不了他絕望離去時,她的煩悶,她在池中游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