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個人的想念】末末,嫁給我好嗎?(5)
第八十四章【一個人的想念】末末,嫁給我好嗎? (5)
上饒命啊!”
蕭妃見事情不對,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倒在南宮絕的腳邊,扯着他的褲腿,擡頭凄然的讓着她。
“臣妾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皇上,臣妾伺候在您身邊這麽多年,難道您還不相信臣妾嗎?”
“信你?朕到了如今都不知道該信誰了?”
南宮絕冷笑一聲,嘴角淬着寒霜,那一雙眸子就好像是一只已經垂垂老矣的獅王努力地想要保住自己地位的狂鸷。
望着自己的母妃不知為何竟然被這般對待,南宮涉連忙走出人群跪倒在地上,求道。
“父皇,這件事情有待商榷,還請父皇三思,想來這其中必有什麽誤會!”
“誤會?哈哈哈哈——!”
南宮絕回頭望着眼前這已經長成的即将要取代自己地位的幼獅,眼中渲染上一抹嗜血的痛意,随即将手中的令牌丢到南宮涉的面前。
“你倒是看看,這可是誤會?”
南宮涉望了望地上,只見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塊玉牌在地上熠熠生輝,白玉反射出的流輝亮了他的眼睛,也驚了他的心。
“兵符!”
“什麽?兵符!”
當聽到了南宮涉不可抑制的驚叫聲,在場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沒有想到蕭妃竟然會拿着兵符。
南宮涉不能接受的擡頭望向了依舊扯着南宮絕的褲腿的蕭妃,眼中帶着赤痛,不是為了蕭妃,僅僅只是為了自己往後的地位。一個女人是不需要兵符的,蕭妃這樣做必然是讓人懷疑是他指使的,恐怕這一次之後,父皇便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母妃,這到底是這麽回事?為何你會有父皇的兵符?”
“皇上的兵符?”
蕭妃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地上的那一塊玉質兵符,終于認出來了,這的确是南宮絕的兵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的坐倒在了地上,手上也漸漸松開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蕭妃到了如今哪裏還能想不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一切早在楓葉死的時候就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等着她跳進去的局!
不!
或者,更早,在楓葉死之前,這雲拂曉便已經開始一步一步的織網了,只等着自己自願的往者網裏頭跳進去!
看着蕭妃的反應,地上的衆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站在後頭的以為南宮絕看不見,甚至還不管不顧的開始指指點點。
“你瞧瞧,蕭妃竟然這麽等不及,本來四王的希望很大,到了如今恐怕能不被拖累就已經很好了!”
“還好,還好,沒将我家的丫頭嫁給四王,否則的話豈不是押錯寶了。”
“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分明就是四王看不上你家女兒,人家喜歡的可是那清寧帝姬!只可惜如今清寧帝姬已經是寧王妃了!”
“。。。。。。”
一時間什麽難聽的話都出來了,南宮絕帶着滔天-怒火的雙眸朝着人群之中一瞪,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股深夜的幽風從頸子上刮過,下意識的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發現還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之後就再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南宮絕望着這些嘈嘈切切的人群,立即對着夏知冰吩咐道。
“公主的喜宴已經結束了,把賓客都送回去!”
計中計
更新時間:2014-3-10 1:08:42 本章字數:6326
“奴才遵旨。”
夏知冰望了一眼蕭妃,知道今個兒這件事情南宮絕是要嚴懲了,連忙随着雲拂曉等人将賓客都送了出去。雲拂曉又擔心在這朝陽院之中不好,便命人給龍和南宮翎另辟了院子作為新房。
幸而雲拂曉猜到了今個兒事情可能有變,于是将芷蘭院邊上的早早的打掃了出來,裏頭的陳設同朝陽院沒有什麽兩樣,總算也沒有委屈了南宮翎。
而此時朝陽院之中,唯有雲家幾個人,同幾位皇子王爺還在,其餘的人都早已經回避了。
“父皇,兒臣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誤會,母妃不是這樣的人,父皇若是不相信,兒臣願意自請貶為庶人,這樣便能免去父皇的後顧之憂,讓太子哥哥安心即位。”
南宮涉深深地望了一眼蕭妃,咬着牙,垂下頭求道。如今為了消除父皇的憂慮他必須這麽說,否則的話想必父皇會連他也一同懷疑。
自然,南宮絕是什麽樣的人,在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是絕不會将南宮涉貶為庶民的!
“父皇,想來這件事情并不是蕭妃妃娘娘有心的,還請父皇從輕發落。侔”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墨也跪倒在了地上,随後口中替着蕭妃求情,然而卻成功的激起了南宮絕的憤怒。
對于南宮涉來說,蕭妃的存在無疑是自己登位路上的一大絆腳石,更何況此時蕭妃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小公主或是小皇子,無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會對南宮涉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想必是有人居心叵測想要陷害臣妾,既然有人想要害臣妾,臣妾自請離宮,免得在遭人嫉恨。”
蕭妃果然不是好相與的女人,到了這個地步仍舊還是茍延殘喘的不肯放棄。
蕭妃緩緩的退下自己頭上的飾物,甚至身上的錦繡宮裝也褪了下來,只穿着一件素色單衣,對着南宮絕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眸中氤氲着迷茫的霧氣,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似出水的芙蕖一般招人憐惜。
雲拂曉望着這樣的蕭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蕭妃果然不是簡單的女人。
古時昭儀趙氏就是為了讓武元帝相信她,便褪簪素衣自請成為庶人,遠離宮闱,最終得到了武元帝的信任,甚至到了後來登上了後位。
“母妃!”
此時的南宮涉臉上是一片哀戚,若是雲拂曉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恐怕也要以為他是在為了自己的母妃求情。
“父皇,母妃在您身邊伺候了多年,還望父皇念在母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請賜死兒臣,留住母後。”
“混賬!”
南宮絕一聽到南宮涉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眼中帶着九萬裏長空直擊而下的雷霆之怒,一揮手便在南宮涉的臉上留下了一個五指印。
“你這逆子竟敢威脅朕!”
望着這樣的情況,雲拂曉微微的嘆了口氣。
當真是可惜了,這一巴掌南宮涉算是将自己保住了。恐怕南宮絕對着南宮涉的所有憤怒有十之八-九都已經包含在這一巴掌之中了,之後自然是不會再重罰了。
“皇上,皇上求求您,一切沖着臣妾來,莫要傷了四皇子,他是您的兒子啊!”
蕭妃見到自己唯一的依靠被打,連忙站了起來攀住了南宮絕再一次揮起的手掌,眼中滿含着淚水。
南宮墨則依照雲拂曉所說的,靜靜的跪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等待着最适合的時機開口。
“父皇息怒,四弟是只看重他的母妃,所以一急之下口不擇言。父皇想想,前朝的青帝可是有名的孝子,想必四弟是在學習前人。”
前朝青帝做皇子的時候,母妃淑貴妃因為犯錯被打入冷宮,曾經在紫宸殿前跪了整整半月,才求得皇帝的原諒。
可是,同樣的,當青帝的勢力逐漸大起來的時候,為了保住他的母妃,他甚至狠心弑父奪位。
而這邊是南宮絕的死穴!
果然,南宮絕聽到這話,即時大怒随即厲聲命道。
“來人,将蕭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直站在陰影之中緊緊地揪着自己的袖子的白瓷忽然撲到了地上,大聲的回道。
“皇上,皇上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幹的!都是奴婢的錯,求皇上饒命啊,奴婢是受人指使,才會這樣做的!”
“白瓷你!”
蕭妃不可置信的回頭望着白瓷,眼中迷茫着淚水,白瓷竟然為了自己想要犧牲自己,然而咬了咬牙,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站了起來擡手在白瓷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掌印。
“你這賤人,本宮那裏虧待過你,你竟然要這樣陷害本宮!”
冷月如霜,幽幽的挂在中天,此時已經很晚了,霜冷的月光灑落下來籠罩着整個朝陽院,院子裏頭的那些赤紅的喜慶泛出一層幽幽的冷光,散發出嗜血的妖異,似乎昭示着即将要發生什麽。
“娘娘求您饒了奴婢,奴婢不過是一時受不住錢財的誘惑。”
白瓷一雙大眼睛之中帶着恐懼與忏悔,對着蕭妃一直磕着頭泣道。
“可是奴婢方才見到了娘娘和四皇子這般可憐,奴婢就後悔了,娘娘這些年對奴婢的好,奴婢怎麽能忘記呢!”
說到這裏白瓷,回頭望向了站在一旁的雲拂曉,咬牙切齒的對着雲拂曉道。
“清寧帝姬,奴婢對不起您,可是奴婢不能看着娘娘和四皇子就這樣被害,否則就算是嫁給了寧王爺為側妃,奴婢的良心這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聽到了白瓷這話,雲拂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個白瓷是打算同歸于盡嗎?
打算用自己的命來換她主子的命,還要将自己和南宮宸也已一同搭了進去?
不過似乎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雲拂曉古井一樣的眸子,已經不見波瀾,越過了白瓷投向了南宮涉,只見此時的南宮涉雖然低垂着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一抹得意之中帶着陰狠的弧度,看來這白瓷是被南宮涉給買通了。
“你說本王妃買通了你,我倒是想要看看,證據?”
雲拂曉不急不緩的望向了白瓷,似乎一點兒不為她的誣告而感到着急。
白瓷對上那淡的好像是冰一樣的眼神,心中一悸,然而想着自己人證物證俱在,只要咬死了雲拂曉,到時候就能拖着南宮宸和雲拂曉一同下地獄去了。
“這些事清寧帝姬事先給奴婢的銀票,還說事成之後十倍賞賜!”
白瓷連忙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疊銀票,夏知冰立即接過了那些銀票奉到了南宮絕的面前。
南宮絕望着眼前的這一疊銀票,微眯了眯眼,冷聲道。
“不過是些銀票,又能證明些什麽?”
“回皇上的話,這些銀票都是出自同方錢莊的,能一下子拿出整整十萬兩銀子的人恐怕也是少有的,更何況奴婢這裏有清寧帝姬的親筆信一封,還請皇上過目!”
說完這些,白瓷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只信封,讓夏知冰呈上給南宮絕。
南宮絕展開了那封信,掃了一眼裏頭寫着的東西,雙手不由地捏緊了手中的信紙,只聽見白瓷繼續說道。
“還有許多封都在奴婢的屋子裏頭,請皇上相信奴婢,放過蕭妃妃娘娘!”
望着地上的白瓷,南宮絕的臉色沉了下來,随即望向了雲拂曉,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清寧,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雲拂曉一直沉默着站在那裏,垂着眼簾,好像是睡着了一般,而這裏發生的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望着對眼前的一切非但不覺得着急而且滿不在乎的雲拂曉,緋妍心中一急,忙用手肘推了一推雲拂曉,輕聲說道。
“小姐,小姐,皇上再問您話呢!”
雲拂曉這才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南宮絕,随後上前幾步接過了夏知冰手中的書信,不置可否。
“回皇上的話,銀票可以僞造,書信自然也可以僞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拂曉說自己是冤枉的您信嗎?”
“既然清寧帝姬覺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拿出證據來,您自然是可以說這些都是奴婢僞造來冤枉您的!”
白瓷望着蕭妃凄然的神色,眼角的餘光卻鎖在了南宮涉的身上,最後目光堅定的定格在了雲拂曉的身上。
“既然是這樣,本王妃問你,為何你先前要幫着本王妃,助纣為虐,而到了現在卻又要将本王妃的事情說了出來呢?”
雲拂曉不愠不火,絲毫沒有被出賣,或者是被冤枉時的着急上火,反倒是尋了個地方,做了下來,拿過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喝着。
蕭妃看着雲拂曉這模樣,心中壓制的火氣再一次沖了上來,伸手指着雲拂曉厲聲喝道。
“雲拂曉,皇上面前豈容你如此無禮?還不快跪下!”
雲拂曉冷哧一聲,雙眸之中寒光迸射,周身散發出的威壓讓蕭妃不禁打了個哆嗦,只覺得背後襲上一股冷意,一直通到脊梁骨的最上端。
“蕭妃娘娘何出此言,拂曉此時還沒有被定罪,便還是這大晉的清寧帝姬,坐下喝茶的資格總是有的。更何況皇上都還沒有說話,你我同時一品,你有什麽教訓說我!”
雖然這話雲拂曉是對着蕭妃說的,然而看着的卻是南宮絕。
南宮絕聽到這話,嘴角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意,這孩子到真是越來越像岚兒了,連個性也簡直是一模一樣。
“今個兒鬧了一日,想來清寧也是累了,愛妃也坐下回話吧。”
雖然嘴上是在關心蕭妃,然而實際上卻是偏頗了雲拂曉,這讓蕭妃一時之間不能說些什麽,只好垂下頭,“諾”了一聲,便坐回了南宮絕的身邊。
“你們也都起來吧,堂堂七尺男兒總是跪着向什麽樣子。”
看着自己兩個跪在地上的兒子,南宮絕喝了一口茶,似乎終于意識到了兩人的存在,開口讓他們起身。
南宮涉站了起來,拂去了褲子上的塵土,語重心長的勸道,像極了一個正在關心自己的淘氣小妹妹的慈愛兄長。
“清寧,有父皇在這裏,你就把事情照實說了,想必父皇也不會太過怪罪你,”
“清寧,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見雲拂曉只是癟了癟嘴并不說話,南宮涉随即朝着南宮絕回禀到。
“回父皇的話,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交代,既然白瓷已經将證據拿出來了,想必清寧帝姬總要有個解釋,否則的話難以服衆。”
見南宮絕點了點頭,南宮涉望向了雲拂曉,心中窒息一般,然而臉上依舊帶着冷笑,只要是他得不到的東西那就必要毀了。
這雲拂曉和南宮宸的存在太擋路了,他決不能讓這兩塊絆腳石阻擋了自己的皇位之路,哪怕是他此生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既然四王問了,那拂曉必然将事情解釋清楚。”
雲拂曉淡淡一笑,随手拿過夏知冰手中的那一張同房錢莊的銀票,回頭吩咐春-宵。
“春-宵,将同房錢莊的銀票拿一張過來。”
“小姐,奴婢随身帶着。”
春-宵望了一眼雲拂曉手中的銀票,立即明白了雲拂曉的意思,忙從袖子裏頭拿出了一張銀票。
“回皇上的話,這張銀票恐怕是僞造的,同房錢莊是貫通大晉各地的大錢莊,天下知名,各地都有分號,因此為了能夠分辨出僞造和真的銀票,會在銀票上畫上防僞的圖案,而每一張銀票也有自己的編號。”
說完這些,雲拂曉将自己手中的兩張銀票交到了夏知冰的手中。
南宮絕拿起兩張銀票,細細地分辨了良久,卻還是看不出兩張銀票有何不同,皺着眉望向了雲拂曉。
雲拂曉明白南宮絕眼中的迷惘,繼續說道。
“這張銀票雖然做的精細,但是決計是假的,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自然可以宣同方錢莊的大掌櫃前來辨認,路又不遠,走出骠騎将軍府穿過一條街就到了。”
南宮絕聽了這話,忽然發現了身邊的蕭妃面色蒼白,身形顫抖,已經猜到了幾分。
“夏知冰,宣同方錢莊大掌櫃的。”
“皇上,臣妾忽然覺得身子不适,皇上想必忙了一天也是極累的,不如今個兒先回去,待到明日再将這件事情解決了。”
蕭妃見着南宮絕就要宣同方錢莊的大掌櫃來,便着急的開口勸道。
“今日事今日畢,拖得越久便越不好解決,更何況同方錢莊的掌櫃如今已經帶來了。”
南宮宸突然開口,說話見只見一道黑影騰空而下,順着那皎皎的銀月光,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護駕,快護駕!”
夏知冰看見一道黑影朝着這裏沖來,随即大聲喊道,禦林軍從四面八方湧上來,抽出明晃晃的刀劍,護在了南宮絕的身前。
“退下!”
南宮絕早已經看清了來人便是南宮宸身邊的侍衛紫陽,厲聲喝道,禦林軍頓時退下,望見南宮宸的剎那,南宮絕還是沒有錯過他臉上不屑的冷嘲。
捏緊了手中的瓷杯,南宮絕狠狠得瞪了一眼夏知冰,夏知冰連忙弓着退到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來。
“回禀皇上,同方客棧的掌櫃已經帶來了。”
月落不過是對着南宮絕做了個揖,就連膝蓋也沒有彎曲一下,顯然是對着南宮絕很是不敬。然而此時南宮絕也不顧及這些了,灌了一杯茶,站起身來踱步到了同方錢莊的大掌櫃面前。
同方錢莊的大掌櫃是個普通的商人,在大晉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他自然沒有見皇帝的資格,大掌櫃顫巍巍的開口請安道。
“草民錢以德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
雖然商人的地位較低,然而因為手握錢財,而整個大晉的稅收有大部分來自于他們的手中,于是南宮絕也不好太過怠慢。
“朕叫你來是要你分辨一下這些銀票的真假。”
“是。”
錢掌櫃是整個帝都的大掌櫃的,雖然不是這同方錢莊的大東家,然而卻是最了解同方錢莊的。
接過了夏知冰手上的那一疊混在一起的銀票,錢掌櫃走到了亮出仔仔細細的辨認着,随後便從一疊真真假假參差不齊的銀票之中尋出了幾張真的銀票,将假的呈上。
“回皇上的話,這些銀票都是外人假造的,只有這三張真的銀票上才有我錢莊所做的暗記,能在燈光的照射下看出來。”
錢掌櫃随即又将真的呈上,南宮絕在光影下一看果然如此。
“皇上,就算是這銀票是假的,也不一定不是清寧帝姬做的,說不定清寧帝姬給的銀票就是假的呢?”
蕭妃看着這件事情即将要被揭破了,為了保住自己,連忙開口想要反咬雲拂曉一口。
白瓷感覺到了蕭妃對她使了個眼色,急忙開口厲聲對着雲拂曉嘶嚎道。
“清寧帝姬,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說到這裏,白瓷掙紮着站了起來還想要對着雲拂曉撲上去,孤月抽出手中的長劍擋在了白瓷的面前,白瓷只能咬牙切齒的望着雲拂曉卻不敢上前一步。
“怎麽清寧帝姬,被我說中了,想要殺人滅口了?”
“若是本郡主真的要給你假銀票的話也不會用上同方錢莊的銀票,這豈不是讓人有了證據?”
所有的人都知道雲拂曉的錢全是存在同方錢莊的,若是雲拂曉給假的是銀票自然不會給同方客棧的。
“都住嘴!”
南宮絕見兩人争執不下,反倒是吵得頭疼,開口怒斥道,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小太監從朝陽院外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在夏知冰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夏知冰面色一白,随即惶恐的望向了南宮絕,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院中巨蟒
更新時間:2014-3-11 1:07:35 本章字數:6265
南宮絕早就看到了夏知冰同那小太監竊竊私語的樣子,端起茶消了消火,随即開口道。
“說吧,宮裏出了什麽事了?”
聽到南宮絕這樣問,夏知冰自然是不敢隐瞞,走上前來将拿到的信封遞到了南宮絕的眼前,随即跪倒回禀道。
“回皇上的話,皇太後的攬月宮裏頭招了刺客,禦林軍搜查的時候在傾雲殿蕭妃娘娘的寝宮裏頭發現了這個。”
南宮絕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拆看細細一看,面色越來越青,不一會兒轉成了绛紫色,最終變作了烏雲一樣的墨黑,怒得一拂袖将石桌上的茶杯掃到了蕭妃的跟前,那茶杯應聲碎裂,濺起的碎片劃傷了蕭妃的臉頰,然而她卻一動也不敢動。
“皇上,怎麽了?”
蕭妃只感覺到一股窒息一般的沉默,擡了擡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還問朕怎麽了?你自己幹的好事!讧”
南宮絕劇烈的喘着氣,看起來的确是氣煞了。
薄薄的紙片猶如鋒利的刀片一樣,飛在了蕭妃的臉上,在她的臉上又新增了幾道傷痕,南宮涉見此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可是如今他想要置身之外之後必然會被世人诟病,更何況若是蕭妃的母家知道了之後必然不會在支持自己了。
若是自己要登上皇位必然需要蕭妃母家強大的財富支持,權衡利弊之下南宮涉當即做出了選擇,急忙上前跪倒在了蕭妃的面前懇求道。
“父皇息怒,母妃就算是有什麽錯,想必也是為了父皇,還請父皇饒恕。“
“為了朕?你問問你這好母妃,她到底做了些什麽!”
南宮絕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夏知冰見此,連忙從袖口之中掏出一個鼻煙壺放到了南宮絕的鼻尖下頭,南宮絕閉上眼睛猛吸了幾口,臉上也好多了。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還冤枉的啊!”
蕭妃的手中拿着的那張紙,便是她用來嫁禍龍,命人放在了朝陽院書房裏頭的東西,卻沒想到竟然會在自己的寝宮之中被搜了出來。
“你這賤人還有什麽話好說!枉費朕這些年對你如斯寵愛,你竟然做出這樣通敵叛國的事情來!”
南宮絕目眦決裂,他平日裏頭最痛恨的就是後妃幹政,而如今竟然到了同外虜通信欲奪皇位的地步了。
南宮涉聽到這話,臉色愈發青黑,上前一步搶過了蕭妃手中的那一張字,飛快的看了幾眼,越是看到最後面色越是蒼白,左手緊緊地捏着那一張字,啞聲對着南宮絕叫道。
“父皇,兒臣相信母妃是被人陷害的,母妃從來就是仁心仁義,就連螞蟻也舍不得踩死一只,又如何會派人去刺殺皇太後,甚至謀害父皇!”
“她從來是仁心仁義,可是如今為了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那就說不清了。”
南宮絕冷笑一聲,目光如火焰一般能夠将北溟晟燃燒殆盡,而那聲音有還像是至冷的堅冰可以凍結一切。
“來人,蕭妃通敵叛國,罪不可赦,念其身懷龍裔,留命一條,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永不相見!”
南宮涉聽到了這話,便知道這一回蕭妃是救不回來了。卻還要做出一番孝子的模樣,這不僅僅只是給南宮絕看的,也是給蕭妃看的,更是讓那些如今不在這裏的那些蕭妃的母家看的。
南宮涉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蕭妃一把抓住,悄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涉兒,記住!母妃只要留着一條命就有出頭的日子,你要你争得了皇位,記住了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蕭妃倒是一心一意想着南宮涉,然而若是讓她知道了南宮涉從頭到尾都在設計她這個母妃,她又該如何想呢?
“是,兒子記住了!”
南宮涉深深地望了蕭妃一眼,眼前這個面上依舊年輕,然而眼中已經布滿了滄桑的女人,堅定的點了點頭,然而心卻是早已冷笑漣漣。
當真是個笨女人,怪不得要被他利用,恐怕從今以後,蕭家也會一心一意的為他所用了!
“記住,忍!”
蕭妃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對着南宮涉唇語,她依舊相信着這個兒子終有一天會就自己出去。随後便被幾個宮人不客氣的拽了起來,回頭怒瞪着他們,厲聲喝道。
“不用你們,我自己會走!”
方才蕭妃對着南宮涉所說的那些話卻都被雲拂曉看在眼中,她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直到看見蕭妃到了最後依舊不願讓那些宮人弄髒了她的衣服,不由得嘲然,果然是一個自負到極致的女人!
只可惜,她終究是栽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中。
“時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老四,這些日子你就在家歇着,不必上朝了。至于雲博遠你,堂堂一個侍郎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自己的女兒來出頭,你這侍郎也當得夠窩囊的!”
南宮絕離開之時說的最後一句便是這個,随後連頭也不會的帶着人離開了,絲毫理會已經還跪在地上的南宮涉和雲博遠。
這句話一出,雲博遠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他知道從今夜開始自己的仕途已經畫上了一個句號了!
南宮絕是看在雲拂曉的面子上才給自己一個機會自己辭官,若是到了明日還不見他提出辭官,恐怕之後他便要自己動手了。
轟隆隆,原本幽冷的月光被烏雲遮蔽,整個昏暗的天空變得愈發的陰幽,一陣驟風忽然而至,吹滅了廊下挂着的大紅燈籠,原本還有些光亮的朝陽院此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唯有南宮涉還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似乎是死了一般。
“小姐,天就要下雨了,咱們也快些走吧。”
春-宵焦急的望了一眼天空,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王爺也去芷蘭院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外頭下了這樣大的雨,就暫時住在這裏吧。”
雲拂曉聽了這話,點點頭,被南宮宸穩穩地牽着就打算走出這已然無人的朝陽院,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南宮涉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擋在了雲拂曉的面前。
“四王爺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雲拂曉唇角勾了勾,對上南宮涉那一雙野獸一般血紅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恐懼。
南宮涉搖搖晃晃的走到雲拂曉的面前,眼中帶着瘋狂,顯然是已經瀕臨奔潰的邊緣了,啞着聲音嘶聲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害我!為什麽你要害蕭妃!”
“王爺在說些什麽,拂曉不懂。”
雲拂曉不想要和眼前這個令人厭惡的男人多說一句話。
“王爺,您現在需要休息,我找人送你回去,孤月!”
“滾開!”
南宮涉一掌揮開了上來想要将他扶走的孤月,孤月一時不覺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嘔出一口血來。
雲拂曉見孤月竟然受了南宮涉一掌,還吐了血,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冷聲道。
“勸王爺一句,王爺莫要再鬧了,今天是翎公主和骠騎大将軍的好日子,若是驚擾了那對新人皇上不會饒過你的!”
“哈哈!現在本王還怕什麽,你這個女人,做了這麽多事情還不滿足,非要親手毀了本王你才滿意?為什麽,難道本王就這樣讓你讨厭嗎!”
南宮涉雖然早就知道蕭妃和雲拂曉之間的恩恩怨怨,然而卻主觀的站在了蕭妃的立場上來訓斥雲拂曉。
雲拂曉不想和一個已經是非不分的瘋子說話,怎奈何這個瘋子卻口口聲聲的痛斥自己,登時也怒了。
“四王爺難道真的不知道蕭妃幹的那些好事,王爺自己做了些什麽事情自己清楚,我在這裏還請王爺記住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了這些,雲拂曉便再也不理會南宮涉了直接繞過了他朝着朝陽院的大門口走去,誰知道南宮涉還不死心,上前就要去拽她的袖子。
電光火石間,南宮涉只覺得自己心口一痛,已然飛出了十幾丈之外,後背重重的撞在了樹幹上,又從樹幹上彈回地面,吸入了很多塵土,猛然的吐出一口血來。
“本王你的女人,不是你能染指的!”
南宮涉的耳邊只聽見南宮宸霸道的聲音響起,然而當他再一次擡頭的時候只能看見雲拂曉和南宮宸越行越遠的背影。
九萬裏高空落下一道紫青色的電光,緊接着雷霆悶響,撕裂天空一般的聲音震耳欲聾,然而南宮涉卻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嘩嘩的天雨落下,織成了一道細密的水簾,模糊着眼前一切的景色。
“皇位!”
南宮涉倒在被雨水打濕了的地上,泥濘的雨水浸透着他華麗的象牙白蟒紋錦服,雨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早已經分不清到底順着脖頸滑下的是雨水亦或是淚水。
“雲拂曉!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南宮涉就這樣倒在泥地裏頭,一刻不停的喊着這兩個名字,然而誰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啊呀,好大的雨!”
春-宵關緊了窗戶在屋子裏頭點上了蠟燭,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子,撅着嘴望向了雲拂曉。
“小姐,那個四王會不會找你的麻煩啊?”
“哪會啊?如今南宮涉連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裏還有能力來為難小姐。”
孤月拿着巾子一邊擦着雲拂曉頭上的雨水,笑着對着春-宵道。
“你們都下去吧。”
南宮宸拿過冬雪手中的巾子,小心的替着雲拂曉弄幹淨,随後對着在屋子裏頭的幾個丫頭命道。
幾個丫頭早已經将南宮宸當成自己人來看了,自然是聽從南宮宸的吩咐,随即都巧笑着退了下去。
雲拂曉見她們都帶着古怪的笑意離開了,不由得回頭瞪了一眼南宮宸,嘟囔道。
“這些丫頭愈發是認不清誰是主子了,是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你的丫頭,自然是聽你的。就連我也是你的!”
南宮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