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個人的想念】末末,嫁給我好嗎?(3)
第八十四章【一個人的想念】末末,嫁給我好嗎? (3)
緊忙開口道。
“公主今個兒模樣真像是那天上的嫦娥下凡,實慚西子,應愧王嫱,到底是正經的皇室子孫。”
王婉故意将“正經”兩個字咬的特別的重,還有意無意的拿着眼睛瞟向了雲拂曉坐着的方向。
這話裏有話的意思雲拂曉倒是聽出來了,不過是些沒事找事的她也不在乎,依舊默默地垂着頭,似乎睡着了一般。
“王婉,你話太多了!”
南宮翎不是笨人自然是聽出了,王婉話中擡高自己,貶低了雲拂曉的意思,不免對着這王婉惱了。
聽到南宮翎生氣了,王媛連忙上前勸道。
“翎公主莫要動怒,二妹不會說話,公主多多包涵,媛媛在這裏給公主請罪了。”
“媛媛姐姐不必如此,再者說了也不是你的錯。”
南宮翎連忙将就要朝着自己跪下的王媛給扶了起來。
其實小時候她們曾經玩過幾回,只是大了之後就不再有什麽交集了,如今更加是生疏了許多,但是南宮翎對于這個大方端莊的王家大小姐卻是很有好感。
“多謝公主了。”
王媛笑着望向了王婉,警告她不要出了任何的岔子,王婉自然不敢有半點違逆,忙垂下頭對着南宮翎認錯。
南宮翎有些厭嫌的瞟了一眼王婉,随口道。
“寝殿裏頭悶得很,你出去透透氣,免得憋着了自己,還麻煩了本公主。”
“遵命。”
王婉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頓時氣得咬牙切齒,然而卻沒有膽子違逆半分,只得忍氣吞聲的走出了寝宮去。
王媛望着走出寝殿的王婉,美麗的大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嘲諷和不屑,到底是庶出的東西,沒什麽教養!然而聽到了南宮翎在對着自己說話,轉過頭來的瞬間又恢複了以往溫婉的笑意,就連那一雙眸子也是帶着矜持得體的笑意。
擡手遮住了太過于刺眼的陽光,王婉的心中的怒氣越來越盛,折下了一旁的枝條,使勁的揮打着面前的花叢。
花瓣妖嬈,碎了一地的落英缤紛,依舊難解心頭之氣,恨恨的怒罵着。
“不過就是一個死了娘的公主,又不是皇後嫡出,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妾生的,傲什麽傲!總有一天本小姐要将你們這些沒長眼的東西都踩在腳下!”
說着說着,忽然擡頭望見了有人一下蹿進了宮女住的清安閣,那偷偷摸摸的樣子似乎是要做什麽壞事,王婉正好有氣沒地方出,随即丢掉了手中的樹枝,對着那宮人尖聲叫道。
“喂,做什麽!”
然而她一出聲,那宮人便跑得愈發的快了,王婉本就惹了一肚子的氣,如今見到竟然一個小小的宮人也不講自己放在眼中,頓時火氣一下子竄了起來。
“喂!叫你呢,若是再不站住當心本小姐打斷了你的腿!”
聽到了王婉的叫聲,那宮人終于站住了腳步,垂着頭等到王婉走近了,這才開口請安道。
“見過王二小姐。”
王婉雖然只是一個庶出,然而卻到底是皇後娘娘娘家的人,她的母親羅氏又是王家此時的家主王德敏最寵愛的女人,下個月就要被擡為了平妻,按着王婉的身份到也算是半個嫡小姐。
“怎了?我難道是鬼?看見我就一個勁兒的往外跑?”
王婉冷笑一聲對着那一直垂着頭的宮人挑了挑眉,眼中帶着盛怒。
那宮人擡頭望着眼前這個嚣張跋扈的女子,眼中劃過一道冷光,最終還是忍住了。
“奴婢雲衣,方才并沒有看見王二小姐,還望小姐恕罪。”
“還敢說沒看見!那本小姐叫的時候你做什麽跑!”
王婉正在氣頭上,只是想着替自己出氣,也沒有想到旁的什麽事情,說罷伸出手來,就要朝着那宮人的臉上招呼着去。
“讓你這個不知禮數的東西小看我!”
雲衣原本是想要擋,然而想到了是雲拂曉命自己等在楓葉的房中,一會兒必定會有人來,這個時候她若是對着這王婉動手,想必到時候非但不能幫上雲拂曉,還要給雲拂曉憑添麻煩,便咬着牙忍住了,生生的收了那一巴掌。
然而看着雲衣依舊挺直了脊梁骨站在那裏,王婉愈發的憤怒了,揚起手想要再給雲衣一巴掌,然而卻被人一把抓住了。
“喲,我當是誰呢?敢在這翎公主的寝宮中這般嚣張,在這樣的大日子裏頭給翎公主讨不痛快,真當自己是這宮裏頭的主子了?”
這個時候一到紫羅蘭色的錦繡宮服朝着這裏緩緩的靠近,帶着笑意的聲音之中有着掩不住鋒芒。
“原來是王家的庶小姐。”
“蕭妃娘娘!”
王婉聽到“庶小姐”三個字正想要發火,然而回頭望見了站在那裏一身紫羅蘭色雲錦宮緞,金步搖上的那一個明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華貴耀眼的光芒,心中一吓,立即跪倒在了地上。
蕭妃鳳眸微眯,眼中帶着冷光,睨着跪倒在地上的王婉。
“方才不是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怎的到了如今就蔫了?”
“蕭妃娘娘言重,婉兒不過是在教訓一個奴才罷了。”
王婉嘴角帶着僵硬的笑容,頗有些局促的模樣。
蕭妃擡眸對着身邊的白瓷使了個眼色,白瓷會意默默地退下,随後蕭妃這才冷嗤一聲繼續道。
“哦——是嗎?本宮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翎公主的寝宮輪得到你來做主了?”
“婉兒不敢。”
王婉垂着頭心中縱然對于蕭妃萬分惱怒,卻依舊還是裝作一副聆聽訓導的模樣,哪裏敢有半點違逆的意思。
“啊!誰将花園裏頭的花給打壞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宮人開始大叫。
蕭妃望着花院的方向,剜了一眼地上王婉肩上的花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走吧,王二小姐,一同去看看。”
王婉瞪了一眼身後那個宮人,随即便唯唯諾諾地跟在了蕭妃的身後,當來到花園的時候,南宮翎也同雲拂曉一道來了。
望着被蹂躏成這般不堪的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
“誰幹的!”
王婉不知道為何南宮翎竟然會這樣的憤怒,畢竟不過是幾朵花兒罷了,雖然這花長得的确是比一般的花要好看些,可是也不用這般生氣吧。
“這就是驸馬爺送給公主的金葉蘭?”
王媛望着眼前的這些藍紫色的花,開口問道。
南宮翎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金葉蘭的花,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今個兒這個院子裏是誰打理的?”
“回公主,是鵲兒。”
路嬷嬷對着頭開口答道。
“将那丫頭拖出去重大五十!”
這花是月前龍特地送的,好容易才栽活了的,南宮翎是最寶貝的東西,如今成了這樣她自然是要生氣。
鵲兒不過是離開解了個手,正好在路上又遇到了蕭妃身邊的寧兒,就聊了幾句,誰曾想到,才一會兒竟然就出了這麽大的纰漏,這讓她如何是好。,
鵲兒連忙跪倒在地上,爬上前去抱住了南宮翎的小腿,哭道。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奴婢不過是去解了個手,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喲——王二小姐怎麽肩上有這金葉蘭的花瓣,難道王二小姐方才來過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蕭妃忽然開口拈下了王婉肩上的一片花瓣,眯着鳳眸笑望着王婉。
當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王婉,王婉搖着頭退了幾步,惶恐地望着王媛,向着王媛求救道,然而王媛為了保住自己,假裝沒有看見一樣,将頭瞥向了別處。
“真的是你幹的?”
南宮翎雖然平日裏頭溫柔活潑,然而也有被觸及底線的時候,方才的事情已經讓南宮翎對着王婉的印象極其不好了,如今自然是更甚。
“公主,不是,不是。。。。。。”
王婉聽到了方才南宮翎下令打了鵲兒五十大板,想到若是自己說出了事情南宮翎必然不會放過自己,随即躲閃着眼神結巴着道。
正好就在這時,王婉望見了方才那個被自己打了的雲衣,慌亂之中伸着手指,指向了那人,叫道。
“是她!我方才看見了她在拿着那樹枝打這些花兒,想要好好教訓教訓她,誰知道她竟然掉頭就跑。想必這些花瓣也是路過花園時,粘在身上的吧。”
一聽到王婉竟然這樣血口噴人,雲衣怒得皺起了眉,随即跪倒在了南宮翎的腳邊,一字一句的開口解釋道。
“回公主的話,奴婢方才是奉了清寧郡主的命令,回去那件披風,卻在花園之中看見王二小姐在一邊打着這些金葉蘭,一邊罵着公主,不敢上前叨擾這才跑的,誰知道被王二小姐抓住了,還打了奴婢一巴掌。”
“你這刁奴,竟然冤枉我!是誰教你?莫不是你家主子對着翎公主有氣,才讓你毀了這些金葉蘭嫁禍到我的頭上來?”
王婉一聽說這丫頭竟然是雲拂曉的人,連忙開口挑了挑眉,厲聲道。
“公主,奴婢願意一死以證清白。”
雲衣見着王婉竟然想要挑撥離間雲拂曉同南宮翎之間的關系,連忙開口道,随後就要朝着一旁的花壇撞去。
“攔住她!”
雲拂曉大喊一聲,孤月随即上前一把拽住了雲衣,将她扔在了地上。
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卻依舊是上回那一句話。
“在主子面前死,驚擾了主子,這就是一個忠仆該做的?”
雲衣抿着唇,垂着頭坐倒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倒是王婉見着她這樣,随即嗤笑着開口。
“到底是沒事,就憑着這做做樣子難道想要騙過公主的眼睛。”
聽到這話,南宮翎愈發不悅,心中也更加不喜歡這個王婉。
然而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南宮翎回頭望向了雲拂曉,問道,“拂曉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想必是王二小姐冤枉了這個丫頭了,公主請看,這丫頭腳上是幹幹淨淨的,而王二小姐的鞋子上卻有着同種這金葉蘭要用的紫色土,這種土可是很少見啊。”
雲拂曉朝着王婉的鞋子上瞟了一眼,随即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果真!”
南宮翎自然是相信雲拂曉的,對于雲衣說的話也是信了八-九成,如今證據确鑿,對于王婉愈發的厭惡,冷冷的開口吩咐道。
“将王婉拖下去,重責二十!送出宮去,今個兒本公主不想看見她!”
“是!”
路嬷嬷也不喜歡這個看什麽本事,卻總是仗着自己是皇後娘娘的侄女而作威作福的王婉,立即命人将她的嘴堵了,拖了下去。
王媛沒想到南宮翎真的要打王婉,這事情若是讓父親知道自然少不得罵自己一頓,到時候若是羅氏那賤人在挑撥幾下,她便慘了。
“公主,是媛媛沒有看好妹妹,還望公主高擡貴手。”
王媛立即跪倒在了南宮翎的腳邊,拽了拽她的衣袖楚楚可憐的道。
南宮翎嘆了口氣,望了一眼雲拂曉堅定的眼神,随即再一次開口。
“路嬷嬷,将王小姐送回皇後娘娘那裏去,她累了一天了。”
說完便牽着雲拂曉的手,朝着寝宮而去。
雲拂曉離開之前深深的望了一眼站在那裏腆着肚子的蕭妃,眼眸之中帶着深邃的光芒,随後轉身跟着南宮翎離開了。
太陽漸漸的朝着西方爬去,熾烈的陽光也漸漸的減弱,樹影西斜,一陣淡淡的清風拂過,帶着一絲透骨的涼意。
蕭妃回到了傾雲殿之中,望了一眼白瓷,“本宮要的東西,可拿到了?”
白瓷顫巍巍的将掏出了東西,呈上前去,蕭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魅笑,慢慢的打開了包裹着的絲帕,只見的确是一塊兵符,然而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聽到外頭傳來的聲音。
“皇上駕到。”
蕭妃連忙将那兵符藏進了自己的袖中,随即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着宮門口而去,這件一道玄色的身影朝着自己穩步走來。
“臣妾見過皇上。”
蕭妃成熟而妩媚的臉上帶着得體端莊的笑意,跪着南宮絕款款行禮。
南宮絕帶着笑攙起了地上的蕭妃,随即粗聲道,“愛妃不必多禮。”
望了一眼蕭妃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南宮絕笑道,“愛妃可準備好了,今個兒可要同朕一道去骠騎将軍府。”
“自然是準備好了,臣妾怎敢讓皇上多等?”
蕭妃的笑容之中帶着一絲冰冷的笑意,眼中斂着嗜殺的戾氣。
竟然這個南宮宸的兵符她已經找着了,那麽自然雲拂曉也就沒有再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了,否則的話她必然會找回這個兵符,自然最好這一次能夠将南宮宸也一同解決了,免得她還要再動一次腦筋。
“既然如此,還有些功夫先讓朕來聽聽這孩子的聲音。”
南宮絕今個兒很奇怪的突然對着蕭妃肚子裏的孩子有興趣了。
然而蕭妃不過是以為南宮絕終于有了些父子之情了,心中一喜,随即拉着南宮絕在榻上坐了下來,讓他聽自己肚子裏孩子的聲音。
外頭的天色越來越黑,花轎已經到了南宮翎的寝宮的門口,南宮翎歡歡喜喜的坐上了花轎,整個皇宮都融在一片喜樂之中,而此間傾雲殿裏頭,南宮絕的耳朵附在蕭妃的肚子上,外頭卻一陣敲鑼打鼓遠遠地傳進了傾雲殿之中。
花轎很快就出了皇宮,走過一個一個的街道,圍觀者無數,都用豔羨的目光望着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翎公主風光出嫁。
整個皇宮,整個帝都都陷入了一片安寧的愉悅之中,然而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東風吹過,從西邊的天空送來了一片濃重而慘烈的烏雲。
天邊閃現出一朵玫瑰色的晚霞,暈紅了半邊的天空,讓整個披紅挂綠的骠騎将軍府看起來都籠罩在一片吉祥之中,所有的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喜氣洋洋的笑意,無論這笑意是發自內心的亦或是佯裝的,在這樣的日子裏頭他們都必須是笑着的。
自作自受
更新時間:2014-3-7 20:01:21 本章字數:6288
骠騎将軍府鑼鼓喧天,門前的長街前頭停滿了前來賀喜的客人,今個兒為了迎接新娘子,不但将兩邊的四扇角門打開了,就連正中的大門也敞開着,挂上了六個一個串兒的大紅燈籠。
一身紅裝的龍喜氣洋洋的站在門口等着新娘子的花轎的到臨,眉裏眼裏都是笑意,最上首的兩個位置空着,是留給南宮絕和蕭妃的。
龍沒有父親和母親,而正因為前些日子同雲拂曉結拜之後便自然而然的成了韓氏的義子。韓氏和雲博遠一道兒坐在了下首,很少見的韓氏身穿着一套绛紅色的繡着鵝黃梅花衣裙,高貴之中不乏清雅絕麗,做足了雲府主母的樣子,同樣也給足了雲博遠的面子。
雲博遠望着身邊笑靥如花,容貌不減,反倒更添風韻的的嬌妻,想到自己的長子竟然娶了公主,做了驸馬,自己從此同皇家做上了姻親,仕途一片光明,臉上帶着和悅欣然的微笑,對着每一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皇上駕到!”
不一會兒,随着一聲太監尖利的聲音劃破長空,整個林丞相府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歸坐的賓客全都站了起來,随着南宮絕走進來的腳步下跪。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侏”
牽着蕭妃的一雙柔荑,南宮絕嘴角帶笑,然而眼角望見一旁同雲拂曉靠在一道兒的南宮宸的時候,臉瞬間垮了下來,冷聲道。
等到南宮絕同蕭妃坐了下來,衆人再敢就坐,南宮絕望了一眼衆人戰戰兢兢的模樣,随即笑道。
“今個兒是翎兒的大喜日子,一切怎麽高興怎麽來,都随意吧!”
聽到這話,衆人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随即開始笑談起來,正在這個時候,随着一聲“吉時到”,衆人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伸長了脖子望着外頭。
“新郎新娘到,”之間一衆喜娘滿臉堆着笑,幾乎是推搡着将新郎新娘帶進了喜堂之中。
今個兒是翎公主出嫁,自然是大事,朝中凡是三品以上官員家的貴女都到了,熱鬧非凡,自然有些不想見到的人自然也是到了的,比如說,劉盈盈和劉雪瑩。
“喲,妹妹這病是好了?”
劉雪瑩就是看不得人好,就算是自己的妹妹照樣也是冷嘲熱冷的,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劉盈盈那一副病西施的模樣,明明同自己是一號人,還裝什麽清純的白蓮花!
“我病着,還是好了關你什麽事!”
自然從一日之後,劉盈盈同劉雪瑩也是鬧翻了,如今因為霍白的死,她的臉上早已經不見了原本的溫婉單純的模樣,反倒是那一雙眸子裏頭帶着深刻的恨意。
劉雪瑩聽了這話,非但不住嘴,反倒是望着正在拜天地的南宮翎和龍笑道更歡了。
“妹妹可真是可憐,就算是霍白沒有娶了翎公主依舊不能娶你,我可聽說他和汐太妃之間的事情了。看來他就算是要了那個徐娘半老也不要你,妹妹可真是可憐。”
“哼!到底怎麽辦事我的事情,倒是你的那什麽寧王妃,看着如今這模樣才是真正的癡人說夢,你以為就算是雲拂曉沒了,南宮宸會多看你一眼?”
劉盈盈眸子裏頭帶着萬年不融的寒冰,結成堅固的冰棱朝着龍同南宮翎的方向射去。雙拳捏的愈發緊了,憑什麽,憑什麽你們能夠這麽幸福,而我,什麽什麽都沒有!
劉雪瑩瞬間覺得自己的四周溫度驟降,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望向了這個自己從來就看不起的妹妹,忽然之間覺得,其實劉盈盈沒有也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懦弱。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随着媒婆極富跳躍感的聲音響起,一對新人在衆人的撺掇下被送進了洞房之中,劉盈盈的臉上又恢複了原本的和悅溫柔,就好像是一個沒事的人兒一樣,笑吟吟的望着衆人。
“盈盈你。。。。。。”
望着自己妹子竟然能夠喜笑不流于人前,劉雪瑩不由得心中一驚,沒想到劉盈盈平日裏看起來一聲不吭,恐怕發起狠來倒是比誰都狠了。
衆人都移向了喜宴,各自坐下喝酒,新郎官很快就出來了,一桌一桌的喝着酒。韓氏望着被衆人猛灌的龍不由得有些擔心,剛想要開口,卻被雲拂曉攔下了。
韓氏開了開口想要說些什麽,雲拂曉笑着對着龍身旁的韓家的五位公子努了努嘴,寬慰道。
“娘親放心,有幾個表哥在,義兄不會爬着回去的。”
見到了龍身旁有韓家的五個公子陪着,韓氏也就松下了一口氣來,擡頭忽然望見了韓老将軍朝着自己做來,正想要避,卻被雲拂曉一把拉住了。
“外公今個兒真是紅光滿面,越發的英姿飒爽了。”
“你這丫頭,幾日不見,倒是愈發的會說話了,這小嘴兒,抹了蜜似的!”
韓老将軍敲了敲雲拂曉的腦袋,随即深沉的雙眸望向了韓氏,帶着滄桑與沉痛。
“拂曉還有事兒,娘親您陪着外公。”
忽然雲拂曉望見了龍正被衆人慫恿着朝着劉盈盈那一桌子走去,連忙拿過一旁的酒杯,朝着龍走去。
“爹爹。”
韓氏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着轉兒,望見了韓老将軍便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忽的一下就朝着他跪了下來,幸而衆人的眼光都望着龍,并沒有注意到這裏的狀況。
韓老将軍戎馬一生,可謂是铮铮鐵骨的血性軍人,如今看到了韓氏,帶着溝壑的臉上也流下了兩行清淚。
“你這傻丫頭,都是自家人,跪個什麽勁兒,若是讓人看見了你這臉往哪裏擱?”
說着這話便連忙将韓氏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繼續道。
“你這孩子,苦了大半輩子,到底生了個好女兒終于。”
“是女兒任信,是女兒不好。”
韓氏哭紅了雙眼,一個勁兒的拿着帕子拭淚,幸而她的妝不濃,又生着一副好姿容,就算是擦沒了也看不出來。
自從那日韓老将軍将救命的丹書鐵劵拿來來,她便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父親并沒有怪罪自己。
“你這傻丫頭,我怎麽會怪罪自己的孩子?當年也是你你嫂嫂不好,不過她沒有惡意,只是不知道那些話竟然讓你聽了去了,到底是我韓家虧待了你。”
韓老将軍老淚縱橫,垂下了頭,想到了當年的囑托,不由得心中有愧,畢竟韓将軍府這二十幾年來沒有和韓氏有一點聯系,苦了她在這雲府裏頭受了這麽多的罪過。
“韓家養了我十七年,我卻這般任信,是鳳儀當年聽信了那些讒言,兀自以為鳳儀被韓家抛棄了,所以才任信之下做了那樣沖動的決定,是鳳儀有罪。”
韓氏想到了自己一時的想不通,竟然釀成如今父女兩人二十幾年未見的局面,不由得悔恨。
聽到了這話,韓老将軍立馬開口對着韓氏堅定的道。
“鳳儀,記住!不管怎樣,你都是我韓家的子孫,你的名字入了我韓家的族譜,拂曉也會得到我韓家的庇佑!”
韓氏聽到了這話,哭得愈發激動了,身邊的芝蘭見此,連忙見兩人帶到了一旁的小亭之中,免得讓旁人看見了,又生出許多流言來。
然而這時,劉盈盈正笑着同龍說着恭喜的話兒,雲拂曉便笑着插了進來,舉起酒杯對着劉盈盈笑道。
“沈二小姐,多謝沈小姐來義兄的喜宴了,拂曉也好久沒有見到沈二小姐了,甚是想念呢。”
劉盈盈雖然知道南宮翎同龍的婚事有一大半是她促成的,更加因為雲拂曉的關系搞得她同霍白不能在一起,心中自然是恨毒了她。
然而雲拂曉如今是帝姬的身份,劉盈盈自然不得不給面子,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舉杯笑着同雲拂曉碰了一碰,随即飲盡。
被袖子擋住的劉盈盈的眼眸之中頓時寒光迸射,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冷笑,然而這一切在飲盡了杯中的酒後,都消失不見了,只能看到劉盈盈端莊大方的笑意。
“驸馬爺,盈盈敬你。”
劉盈盈又倒了一杯,随即要上去同龍碰盞,龍自然是答應,而一旁的雲拂曉也沒有阻止,酒後的臉上帶着迷人的粉霞,笑得別樣的妩媚勾人。
劉盈盈眯着眼睛,望着遠去的龍,嘴角勾起一道動人心魄的笑意,身邊的劉雪瑩看到了這樣詭異的笑容,心中一泠,忍不住降低了聲音開口問道。
“你動了什麽手腳,難道你要殺了他?”
“殺了他?哼,這世上可有比殺了他們還痛苦的事情!我要他們這輩子都相愛相殺!”
劉盈盈冷笑一聲,啞着聲音對着劉雪瑩冷冷地挑了挑眉,随即笑道。
“姐姐,你說若是驸馬爺在成親的當日就動手想要殺我們的公主,依照公主的脾氣,還會嫁給他嗎?公主愛着驸馬爺,卻不能嫁給他,這是多麽的痛苦啊。”
“你。。。。。。”
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劉雪瑩竟然說不出話來,方才這麽多人在場,她也一直在一旁看着,怎麽就是沒發現劉盈盈是什麽時候動手的呢?
很快,被灌得半醉的龍被衆人送到了朝陽院之中,劉盈盈同劉雪瑩自然也是去了的,聽着外頭的人鬧得幾乎反了天,終于肯将龍放了進去,至于那南宮翎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幹鬧的,自然也就放過了。
“好戲在後頭。”
劉盈盈望着龍朝着婚房走去的背影,眼眸之中閃過一道殘酷的冰冷,最好龍能在婚房之中将南宮翎打成重傷,讓南宮翎好好的嘗一嘗別人背叛的滋味兒!
這個時候南宮钰已經帶着幾個皇子,王爺前去聽房了。
“喝了交杯酒了,馬上就要洞房了!”
只聽見南宮钰轉過頭來,興奮地對着衆人唇語。
裏頭的燈火很快就熄滅了,劉盈盈看着那已經滅了的燈火,心中惱燥,喃喃自語道。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沒事!”
“看來我還是高看妹妹了。”
站在一旁的劉雪瑩冷哼一聲,随即覺得無聊就想要離開,誰曾想到正好對上了劉盈盈那一雙血紅的眸子。
“你竟然敢這樣同我說話!”
劉盈盈朝着劉雪瑩冷笑一聲,露出森然的牙齒,随後便朝着劉雪瑩撲去,劉雪瑩躲避不及只得用手去擋,然而手上去被死死地咬住,用力想要掙紮卻被硬生生拽下一根手指來。
“救命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劉雪瑩的一聲尖叫,引得所有的人都朝着後頭看去,只見劉盈盈頭發蓬亂,雙眼血紅掐着劉雪瑩的脖子就是不放。
所有的人一時都吓住了,只有幾個仆人上前阻止,卻都被劉盈盈大力的甩脫了,鬧騰的聲音越來越響,就連婚房裏頭暗了的燈也重新亮了起來。
“出什麽事兒了?”
一身紅裝的南宮翎同龍從屋子走了出來,南宮翎頭上的鳳冠已經取了下來,绾起的髻也已經被新郎倌親自放了下來,纖柔的秀發散在背上,殷紅的兩腮仍舊還帶着一抹初為人婦的嬌羞。
“沒什麽大事,不知道怎麽了兩姐妹吵嘴,打起來了罷了。”
雲拂曉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拍了拍南宮翎的手,笑着安慰道。
而站在一旁的龍,望見了不遠處正打作一團劉家兩姐妹,眉宇間似乎帶着一絲怒意,捏緊了拳頭就想要上前去,卻立即被雲拂曉勸住了。
“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龍原本同劉盈盈不過是幾面之緣,而之前劉盈盈有那樣威脅過自己,這一回又在這樣的好日子裏頭鬧事,他自然不能忍。
“義兄,急什麽?今個兒是你的大喜之日,不宜動手。再者說了,有皇上在,這件事情聖上自有定論。”
雲拂曉拉着已然盛怒的龍對着南宮翎打了個眼色。
南宮翎立即上前将他摻進了屋子裏頭去,倒了杯茶給他下火,雲拂曉望了一眼半掩着的房門裏頭,南宮翎同龍兩人和諧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小姐,劉二小姐不但咬掉了劉大小姐的一只手,而且把劉大小姐的頭撞在石頭上如今劉大小姐已經暈過去了!”
已經有人去請韓氏了,此時一個小丫頭見雲拂曉在場,連忙上前來詢問。
雲拂曉望着不遠處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喧鬧的聲音掩蓋了劉瑩的慘叫聲,昏暗之中只看見憧憧的人影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然而雲拂曉卻是明白,劉盈盈的的确确是中了致瘋的迷-藥。
這迷-藥原本是下給龍用來暗害南宮翎的,劉盈盈将它塗在了杯口上,只要是同她碰過杯的人都會中毒。
幸而她提前在敬酒的時候将杯子微微傾斜,讓自己杯中的酒化開了藥傾入了劉盈盈手中的酒杯裏頭,杯口的毒藥沒有了,而劉盈盈中了自己投的毒,至于雲拂曉的那杯酒她并沒有喝,只是含在了舌下,事後吐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劉雪瑩已經暈了過去卻又被劉盈盈硬生生弄醒了,然而劉盈盈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拽着她的頭發,劉瑩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向來柔弱的妹妹,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能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盈盈,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好痛啊,好痛啊,求你了!”
劉雪瑩此時的一只手已經被咬了下來,周身上下劇痛的恨不得暈過去,可是卻偏偏又不能暈過去,手上和額上的血流不止,劉雪瑩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散,連氣息也微弱了下來。
一旁的人看着劉盈盈一下子甩脫了兩個上前想要拽住她的精壯的婆子,自然都不敢上前阻攔,至于南宮钰等人劉家的兩姐妹早就厭嫌,自然是站在一旁看戲的居多,也不會上去幫忙。
“都在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衆人聽罷連忙自動讓出了一條道,紛紛跪倒在了地上。
“參見皇上。”
聽着南宮絕的聲音明顯是生氣了,就連想來是最頑劣的南宮钰也不敢再出聲了,其他的人自然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南宮絕掃了一眼依舊拽着劉雪瑩頭發即将要朝着石柱上狠狠撞上去的劉盈盈,怒喝道。
“攔下來!”
随即便有一道黑影閃過,劉盈盈手中一空,人已經朝着後頭飛去,重重的砸在地上,聽着聲響估計似乎是碎了幾根骨頭。
然而那黑衣人手中的劉雪瑩也不見的好到哪裏去,身上的鵝黃色蘇繡襦裙已經被蹭破了,頭上精心梳着的飛仙髻也早就蓬亂,朱釵環翠盡落,而其他的地方也都有了或輕或重擦傷了,額頭上正汩汩流着鮮血,最嚴重的便是那一只右手,整只手腕都呈鋸齒型被咬斷。
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劉雪瑩已經廢了。莫要說要嫁給寧王南宮宸了,就算是要随便嫁個人也是難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兩姐妹都是大家閨秀,怎麽忽然打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蕭妃望着兩人,眼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随即一別頭也不再理會兩人了。
南宮絕眯着眼望着倒在地上的兩人,本就讓人恐懼的雙眼之中迸射出一絲怒意,幸而蕭妃在一旁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