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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步步展露的鋒芒(2) 三更合一……

攸寧的确喝了些酒, 做了一府主母,宴席間便少不得敬酒、被敬酒,但是還好, 女子喝的酒都很清淡, 沒有後勁。其實,喝着挺沒意思的。

這會兒,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 “梨花白?”

“嗯。”蕭拓喝盡餘下的酒, 把杯子放到桌上。

“陶師傅他們——”

“給了他們幾壇酒, 去喝酒了。”

攸寧望着初六、十九, “竟是很喜歡看呢。”

蕭拓道:“十九剛過來那一陣,有一回帶着它們倆去了城外, 放了大半夜的煙火爆竹。開始都煩得直轉圈兒,後來才知道要往上看,而且有點兒看頭, 那份兒笨啊……”

“又說我們笨。”攸寧睇着他。

蕭拓微笑。

“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攸寧埋怨他,“害得我直擔心初六來一聲吼, 把人全吓跑。”

蕭拓莞爾, “就是要你過來一趟, 說會兒話, 晚點兒我得出去一趟, 估摸着得後半夜回來。”

“哦。”攸寧的長睫忽閃一下, “有什麽要緊的事知會我?”

蕭拓卻道:“一整日沒見你了。”這其實是最要緊的。他想看看自己的媳婦兒, 又懶得去內宅應承女客。

“……”攸寧撓了撓額角,頂受不了他說這種話。

他笑得有點兒苦澀,“沒良心。”她恐怕一年半載不見他, 都不會覺得怎樣。可他不行,曉得她這幾日心裏不痛快,一半日不見,是真的挂念。

煙火不斷騰空的聲響此起彼伏,交織的光影不斷變幻着。攸寧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打量他,發現他面色有些蒼白,星眸暗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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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她湊近他一些,感覺到他氣息比平時灼熱。

深深呼吸……白費功夫,喝了酒,嗅覺不靈敏了。

“喝醉了?”她問他。

“反正是沒少喝。”蕭拓知道,要是自己說沒醉,她就認定是喝醉了,“譚閣老那個不務正業的,尋由頭告了半天假,扯着我去他家裏喝酒,喝到我回來之前。”

“煙花是從人家裏帶來的?”

“嗯。”蕭拓笑了,“他跟我顯擺,說存了不少,就算今年每次宴請都放煙火,也綽綽有餘。我就讓他分了咱家一半兒。”

攸寧笑出來,“你這個土匪。”又摸了摸他額頭,“要不要喝碗醒酒湯?”

“不用。”他緊摟她一下,“沒事兒。你怎樣?累不累?”

“不累。”攸寧看了看初六、十九,“午後還有空溜過來一趟,哄着倆小子睡午覺了。初六枕着我的腿,那大腦袋可真沉,當時不覺得,起來時腿都要麻了。”又抿唇笑了笑,“有時候真希望這是兩只大貓,那樣就能養在跟前兒,随時帶在身邊了。”

蕭拓笑得現出白牙,眸子又變得和平時一樣,亮晶晶的。這樣的氛圍,聽她說着瑣碎小事,真好。

“林夫人也來了。”攸寧道,“上回見到皇上,她提了提林陌,我聽那意思,倒是跟你一樣,覺得夫妻情分方面,林陌不大靠得住的樣子。”

蕭拓嗯了一聲。

“到底怎麽回事?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人去查了。”

“……”蕭拓真不願意說這種話題,卻是不得不說,“他成婚之前有意中人,那女子在金陵,至今未嫁。我瞧着林夫人那樣子,應該是不知道這事兒。”

攸寧有些犯難了,“這種事真是棘手。”

林家夫妻兩個之間,是不是無話不說,外人又怎能斷定。若是貿然提及,林夫人又已知情,不免落得個費力不讨好的下場,定會影響多年來的情分。

最重要的是,那女子雖然未嫁,卻不見得與林陌有關系。

歸根結底,這種事,外人就不能插手。

“別管了,管得多了,興許會被人懷疑居心。”蕭拓道,“這種事,外人不提,興許就沒事,你一提,興許倒給人提了醒。那終究是林夫人自己選的人,是好是壞,她都得受着,我們總不可能往後多少年都替她防賊。林家本就是小門小戶,我瞧着,出幺蛾子是遲早的事兒。”

“這倒是。”有些一母同胞的姐妹,都容不得手足詢問自己房裏的事,何況是朋友。攸寧只好用君子之交淡如水來說服自己。

蕭拓刻意轉移她的注意力,“說起來,皇上也夠倒黴的,打心底賞識的人,都不肯為她效力,常年在身邊行走的,大多是不播不轉的。”

攸寧笑了笑,“有什麽法子呢?出色的人手,不都被首輔大人發落到外地去了麽?”

蕭拓也笑,這才說起遼王相關的事,懶得提安陽郡主,只告訴她比較要緊的事:“遼王給皇上的折子裏,要這要那,列了長長一份明細單子。”

“你打算怎麽應付他?”有着不臣之心的藩王、叛軍,在蕭拓率兵征戰之後,皇帝就只能用他來震懾,數年來一直如此。

“不應付,不搭理。”蕭拓道,“他要的那些東西,加起來夠打一場仗了。那人沒事就找轍,一年總要來這麽幾出,能撈到些好處就賺了,撈不到也能試探出朝廷對他的态度。”

攸寧颔首,看着他笑,“這樣的軍國大事讓你一說,就跟我們在內宅居家過日子似的。”

蕭拓就道:“這不是跟媳婦兒說話呢麽?”又凝她一眼,“我瞧着你心情像是好了些?”

“是好了些。”攸寧提了提時夫人的事,“有一段沒數落人了,數落了她幾句,心裏的火氣就散了六七分。”

蕭拓笑了,趁機道:“明兒一起去竹園?”告假在家也不得閑,可比起平時,要清閑不少。等過了明日,這一點點清閑就全沒了。

“好。下午去。”

“那行,我就不安排別的事了。”

攸寧想着過來的時間不短了,起身道:“我得回去了,你——出去少喝酒。”他要是真喝醉了,說不定會耽誤大事,憑誰都消受不起。

蕭拓說好,起身吻了吻她額頭,“等賓客走了,早點兒歇息。”

“嗯。”

攸寧出院門時,回頭看了一眼,他站在兩個看煙火的小家夥旁邊,笑微微的。是至為溫馨的一幕。

煙火燃放了得有半個時辰左右,任誰也看得盡興了。

衆人相繼回到花廳,興高采烈地讨論着。

小姑娘們三五成群的,眼中俱是閃爍着喜悅或興奮的光彩。看煙火還真不是尋常事,諸多門第過年時都不燃放,就算燃放也會點到為止,怕落了話柄,被禦史彈劾鋪張浪費。

蕭拓不擔心,反正一年到頭就沒幾日是不被彈劾的,平日裏反倒不乏随心行事的時候。

晚宴擺的早,也就沒人急着離開。于是,看戲的看戲,打牌的打牌,聽書的聽書,各有消遣之處。

閨秀們則聚到一起,玩兒起了飛花令,輸的人不需喝酒,只是要喝一大杯溫水,要是輸的次數多,也真好受不了。

攸寧和四夫人隔窗觀望片刻,相視而笑。

二夫人陪在老夫人身邊。

三夫人負責打牌、聽書的夫人太太的茶點,來回穿行其間,遇見了小凡,不免将人喚住,問道:“我聽說了,廚房的清竹臨時替了你的差事,五夫人還給你請了大夫,見好了?”

小凡恭聲道:“沒有大礙,服過藥就沒事了,實在不是會過病氣給人的毛病,奴婢就來幫襯各位姐妹。”

三夫人颔首,探究道:“到底怎麽回事?”

府裏的下人都知道,三夫人和五夫人不對盤,小凡也不例外,擔心她誤會了妯娌,稍一遲疑,便把事情照實說了,末了道:“幸好別的姐妹都機靈,碰都沒碰王婆子送的水果,只有奴婢蠢笨,沒有防人之心。”

“原來是這樣。”三夫人輕聲道,琢磨了大半天,已經有了這種猜想,“你去忙吧。”

小凡稱是而去。

只有小凡大意了,固然可喜,可要是三兩個人一起中招的話,以管事對唐攸寧的畏懼,會當即禀明,稍稍耽擱下開席的時間,調換下人手就行了。反正今日怎樣也出不了岔子就是了。

哪像她那會兒……

拿捏不住管事,那些管事的媽媽大丫鬟動不動就搬出樊姨奶奶,害得她焦頭爛額,每逢有宴請,都會燒香拜佛地禱告。

出過兩次與今日類似的差錯之後,她幾乎徹底洩氣,甚至做好了讓位給二夫人或四夫人的準備。

樊氏卻沒那麽做,只是開始細致地交代她每件事要怎麽做。

一步一步的,她開始對樊氏言聽計從,過上了自以為省心省力的日子。沒多久,見有不少可撈油水的地方,興奮不已,挖空心思地想撈錢的法子。

結果呢?在唐攸寧眼裏,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笨手段,一兩日就把她所作一切查得清清楚楚。

值得慶幸的是,唐攸寧從始至終也沒讓她把虧空補上。其實要是那麽做,也是應當應分。但是沒有。

她以為唐攸寧是貪財愛財之人,卻原來不是,起碼是不眼紅別人手裏的銀錢,哪怕是用不當的法子賺的。平日裏相對,也從不用那些事刺她。要是調換下位置……她恐怕要每日當經念。

縱然這是蕭拓存着不計較的心思,唐攸寧不小氣不刻薄也是事實。

再想想今日前來的賓客,三夫人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人以群分或許真的是至理名言。今日這些賓客,除了時夫人那個傻子,每個人對她都是溫和有禮,言行間沒有一點點讓她不舒坦的地方,說起唐攸寧,都是很自然地說你五弟妹怎樣怎樣,而不是以首輔夫人相稱。

反觀以前,宴席之間,總有人刻意擡舉她,說些酸話膈應二夫人,幸好二夫人心寬,從不在意,只當耳旁風。

唉,必須得承認,唐攸寧就是打理家宅的好手,與之相較……不用比較,她好像根本就不懂怎麽持家。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到了曲終人散時。

三夫人挂上少見的透着真誠和善的笑容,與婆婆妯娌一起送走賓客。

随後,老夫人笑眯眯地看過妯娌四個,道:“都忙了整日,快回房歇息吧,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四個人齊齊稱是。

三夫人有意落在最後,又折回去一趟,神色很不自在地請示老夫人:“母親,我想去見見樊姨奶奶,沒別的,只是疑心今日宴席間的風波是她搗鬼,過去問一問,最好是能勸着她主動來給您和五弟妹賠罪。”

老夫人若有所思,“你去吧。現在誰見她都沒事,不用跟我說。”

“還是要說一聲的。”三夫人笑着行禮,“您早點兒歇息。”

老夫人有些意外,之後就笑了。等人走了,與方媽媽道:“瞧着她倒是有改邪歸正的苗頭。”

方媽媽笑着點頭,“是呢。”

老夫人又說起清竹的事,“不需想都知道是誰做的好事。”又嘆氣,“難為攸寧那孩子了,看顧着三房四房,查清楚了由來也不吱聲。”

方媽媽就笑道:“五夫人也是體恤您與閣老,況且今日的事也真沒什麽,賓客們只知道,五夫人是可柔可剛的做派。守禮數的,她笑臉相迎,混不吝的,她也不慣着。再一個好處就是,下人們日後會更盡心地當差,都曉得只要占理,五夫人就會給自己撐腰,哪怕只是個燒火的小丫頭。”

笑容又回到了老夫人面上,“宗婦就該有這樣的氣勢和氣度。我是怎樣都學不來,當時看得聽得一愣一愣的,就想着她說話都不用過腦子麽?我總是越着急生氣,越說不出解氣的話,等事情過了才開始後悔,當時怎麽沒這樣那樣的說。”

方媽媽也有同感,頻頻點頭。

主仆兩個絮絮地說起話來。

三夫人那邊,到了樊氏住的小院兒,一路走一路打量,就覺得這裏的屋宇很好,給樊氏住着,老夫人竟也不心疼。

要是她,早把人挪到莊子上,給三兩間廂房住着就是了。

樊氏正歪在大炕上閉目養神。

她快煩死了。

她以為,唐攸寧進門的日子畢竟太短,遇到宴請這樣的事,不定有多少可乘之機,哪成想……

廚房防得死緊,齊貴家的特地安排了幾個婆子在門前盯着,除了訂好的傳菜的仆婦,誰也不準踏進一步,什麽事都得在外頭等着;

至于傳菜的人,都得到了一個死命令:傳菜路上不準與任何人說話接觸,有人強行往跟前湊的話,便立刻禀明管事,要是菜肴酒水出了問題,只有被打發出去一條路;

……林林總總,簡直是定了一整套嚴防死守的規矩。

她打聽到這些,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陣子,發現仍然有餘地。

她給了王婆子二百兩安家的銀錢——事發之後,王婆子不論認不認罪,都是證據确鑿,只能是個死。

王婆子也明白,為了兒子兒媳孫兒孫女,接下了這差事。

可結果呢?

間接導致的一場小風波,唐攸寧根本就沒當回事,三兩下就應付過去了。

晚間蕭拓又給妻子做臉面,燃放了那麽久的煙火,足以讓賓客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那唐攸寧真的只有十九歲?三夫人在這個年紀的時候,簡直是四六不懂。

思忖間,聽到腳步聲,樊氏還以為是哪個下人不等傳喚就進門,蹙着眉睜開眼睛,見是三夫人,不由一愣。

三夫人彎了彎唇角,“我來看樊姨奶奶,吩咐下人不用通禀。”

樊氏坐起來,“這麽晚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心裏存了幾分樂觀的展望。

三夫人自顧自落座,擺手遣了随行的丫鬟,問:“時夫人來見您,您讓她吃了閉門羹?”

樊氏想起那檔子事兒,諷刺地笑了笑,“時閣老與我們的蕭閣老一向水火不容,時夫人要見我,必然沒安好心,只要見了面,她出去之後不定說什麽,保不齊連我一并數落進去。我怎麽可能讓她如願。”

“原來如此。”三夫人點了點頭,“給小凡幾個下藥,五弟妹也沒追究,您作何感想?”

“……你這是什麽意思?”唐攸寧只命大丫鬟輕飄飄地遞了句“您費心了”的話,樊氏能作何感想?心裏只有更加的七上八下。

敢當衆讓時夫人顏面盡失的毒婦,對她這個老太爺的妾室當真發起狠來……後果自是不堪設想。

“我也沒什麽意思。”三夫人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很是感慨地道,“今兒看了一日的戲,有點兒開竅了。我本以為,若是出面幫忙待客,五弟妹會反對,可她特別爽快地應了,還向我道謝;我本以為,會看盡臉色、受盡奚落,可是沒人給我冷臉,都對我這蕭府三夫人禮遇有加,那麽多人,涵養都是那樣的好……她們都是老夫人和五弟妹商量着請來的。”

樊氏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不好受吧?”三夫人看着臉色不佳的樊氏,“當初收拾我的法子,一用一個準兒,現在遇到硬茬了,這可怎麽好?”

“我怎麽可能算計你?”那種事,樊氏是打死也不能認的。

三夫人失笑,“是啊,沒算計過我,只不過讓我照着你的心思行事,只不過往我房裏塞妾室而已。對了,四弟把妾室送走的事,你聽說沒有?我也有這打算,你說我該怎樣求老夫人和五弟妹,才能如願呢?”

一口一個五弟妹,意味的是對唐攸寧有了改觀,先前是懷疑,現在樊氏已經可以确定。她已經被唐攸寧架空了,沒有人再跟她一條心。

三夫人此刻其實有些佩服自己:真的有點兒長進了,居然能一直壓着滿腔憤懑,談笑如常,“五弟妹剛進門的時候,四弟妹就勸過我,讓我痛痛快快讓賢,想法子生兒育女才是正經事。我那時竟當成了耳旁風,現在才知是金玉良言。”

樊氏不說話。

三夫人定定地望住她,心念數轉,“我被禁足的時候,我娘都不肯幫我,匆匆忙忙地回了金陵。你說,這是不是表明,連郭家都怕五弟妹?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撲騰個什麽勁兒?——也本來就不該瞎了心地撲騰。往後我得巴結五弟妹了,你說,怎樣做才妥當?”

樊氏被她那不陰不陽的态度、誅心的言語氣到了,“你給我滾出去!”

三夫人“哈”一聲冷笑,“往大了說,我來你房裏看你,是纡尊降貴,縱然是庶子的妻子,那也是閣老的三哥明媒正娶的,你居然對我吆五喝六的?”壓了半晌的刻薄潑辣終于爆發,“要不要我請老夫人來為我做主?要不要我請三老爺過來評評理?你算是什麽東西!?”

樊氏被她敬着的年月已久,這會兒見她徹底翻臉,說話又這麽難聽,險些氣得背過氣去。

“我只恨我以前糊塗,被你這麽個東西當成了傀儡,不知成了多少人眼裏的笑話!你要不是對三老爺有生養之恩,今兒我便是冒着觸犯家規,也要把你打個半死!”

被愚弄、被當做傀儡,來之前還只是懷疑,到了這會兒,随着自己的訴說,觀望着樊氏的神色,三夫人篤定了,這引來她莫大的憤怒與恥辱感,“以前是我自作自受,也認了,至于往後,你可千萬別給我機會,要不然,我往死裏收拾你!”

“你!……”樊氏按着作痛的心口,艱難地道,“你莫要中了別人裏間、借刀殺人的詭計。”

“一邊兒去吧你!”三夫人又何嘗不是動了大氣,胸腔劇烈地起伏着,“你出損招算計人家,人家提都沒提一句,壓根兒不屑理會你。五弟妹不屑的事兒,我做,橫豎也做過那麽多更惡劣的事,不差這一件。”

不提,何嘗不是在收買人心?樊氏看得一清二楚,卻又清楚,眼前這個混帳已聽不進她任何言語。

“遲早,我要把你送到莊子上去,再不要你在府裏膈應我!”三夫人咬牙切齒地扔下這一句,拂袖而去。

樊氏又病了。幸好症狀與上回完全相同,上次開的幾副藥還剩了兩副,不需驚動人請大夫。

三夫人發作了一場,并沒消氣,回到房裏,倒在床上大哭了一場。

還有什麽事,能比活到二十多歲發現自己是個二百五更殘酷?

三老爺進到廳堂,便聽到了妻子的哭聲。

他蹙眉,怪自己多餘回來。有心轉身走人,想想實在是不像話,那樣一來,房裏的下人恐怕都會輕看了她——她又不是個會管教下人的。

嘆了口氣,他轉入寝室,坐到床畔,拍拍她的背,“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這麽可勁兒嚎吧?”

三夫人先是一驚,哭聲便止了,見是他,心裏五味雜陳,抹着淚坐起來。

“誰又惹你了?”三老爺溫聲問。他回來,是因為知曉她今日好歹算是識大體,懂得幫攸寧應承賓客,想趁機誇她幾句,再點撥幾句。

“沒有,誰也沒惹我。”樊氏到底是他的生身母親,他固然不愛聽她總捧着樊氏的話,也絕不會愛聽她那些恨不得破口大罵的話,沉了會兒,又補充道,“真沒人給我氣受,老夫人和妯娌都待我很好,賓客也是。”

三老爺就更想不通她為什麽哭了。可她一向是直腸子,這回有意隐瞞,就是如何也不會告訴自己。那就算了,女人家,尤其眼前這個脾性還如懵懂暴躁的小姑娘的人,心思是沒法兒琢磨的。他給她擦了擦臉,說起別的:“聽說時夫人吃癟了?”

“嗯。”三夫人巴不得岔開話題,把當時的情形講給他聽。

三老爺笑開來,“五弟妹倒是膽子大的很。”說着,觀察着妻子的神色。

“誰說不是呢。”三夫人有點兒沮喪,“換了我可不成。”

“人與人可不就是各不相同。”三老爺見她有了自知之明,當然就不能打擊她了,“像我,總跟老五攀比的話,豈不是早就被他氣死了?”

三夫人終于現出了些許笑意,“首輔大人呢,跟他比不是想不開麽?”

“首輔夫人呢,跟她比不也是想不開麽?”三老爺笑道,“今兒我跟老四、延晖說了一陣子話,聽延晖五弟妹一些事兒,你知不知道?”

“什麽啊?”

三老爺就把蕭延晖親眼目睹攸寧過目不忘、如今每日請教她諸事等等講給她聽。

“……”三夫人沉默了好一陣子,“那麽厲害啊。”

“是啊,我跟四弟都自嘆弗如。”

“……唉……”三夫人想到了四老爺那張倨傲淡漠的臉,真的從沒想過他會佩服誰,如今對弟妹也不吝褒獎了,她沮喪地抹一把臉,“她沒弄死我,算是我命大。”真服氣了。

三老爺哈哈地笑了,把妻子攬到了懷裏,“五弟妹不是那種人。往後我們就守着自己的日子過,能幫五房的就幫襯着。”

“不然還能怎樣?你們大男人都覺得比不過的人,我再跟她嘚瑟,不就是真活膩了麽?”說着,她脊背挺直了些,瞧着他,赧然道,“今兒……就別去外院歇着了吧?”

三老爺撫了撫她面頰,“本就是回來歇息的。快去洗洗你這花貓臉。”

“嗯!這就去!”三夫人心裏立時敞亮了,麻利地下了床,去了淨房。

三老爺歪在床頭,逸出了舒心的笑容。

三老爺四老爺成婚晚,并不是樊氏以為的蕭拓從中作梗,而是不少門第或閨秀他們就打心底反對,偏生老太爺與樊氏心思一致——有老太爺摻和進來,他們不好明打明地反對,只好暗中設法攪黃親事。

蕭拓察覺到,就說交給我吧,橫豎到最後老爺子一定認準是我搗亂,要麽慫恿你們,要麽就是對女方那邊威逼利誘。

确實如此。老太爺一度對小兒子的喜歡不是假的,對小兒子造反一事的痛恨也不是假的,遇到不順心的事,第一反應絕對是小兒子給他添堵。

蕭拓跟兩個哥哥打過招呼,就三下五除二的使得女方那邊轉頭相看別人,通過說項的人婉拒了結親之事。

給哥哥背了黑鍋,也真做了本該是哥哥經手的事。

三老爺不知道胞弟怎樣,自己是一次又一次地跟父親、姨娘說是自己的意思,他們不信,不肯信。

那一年在金陵游歷,遇到了尚在閨中的三夫人。

也是有緣,數日間幾次相遇。他當時覺得,這女孩子雖然心思簡單且有點兒大小姐脾氣,倒也不失可愛,對自己也真是赤誠相待,幾番接觸下來,分明已情意匪淺。

他無法回贈相同的深情厚意,唯有那幾分喜歡。

這世道,男人過了二十歲,看過的見過的多了,心思複雜了,想要尋個深愛又适合自己的人,等于天上掉餡兒餅。

可他會善待她,真的不存一絲歹心,如此,就想,就這樣吧。

婚事在他的堅持和蕭拓出面幫襯之下,算是很順遂。

可他卻沒預料到,成婚後還有那麽多的是非,多的讓他瞠目結舌又束手無策。

曾滿心歉疚地對蕭拓說,實在不行,你找些得力的人手管着內宅就是了。

蕭拓就笑,說我哪兒曉得內宅的彎彎繞,手裏沒有相宜的人手。得了,随她們去就是了,橫豎也沒怎麽着,小打小鬧的,哪兒就值得你犯愁了?

心大的簡直沒邊兒了。但是,三老爺那時設身處地想一想,便知蕭拓也在等着做出抉擇的時刻。

症結不外乎是首輔功高震主。

正因為對家裏的人存着顧念,才會猶豫,才會縱容,才要等待做出抉擇的時機。

三老爺猜不出,自己的五弟到底是為着情意還是其他,才娶了攸寧。

他只知道,不論從哪方面看,這個人都娶對了。再沒有比她更适合的人。

歇下之前,攸寧吩咐筱霜:“不着痕跡地查一查濟寧侯生平,尤其成婚前與女子相關的事——除了林夫人。”

她不會多事介入,但早一些查清些原委,也是有必要的。萬一林陌日後給林夫人氣受,她也能及時收拾他。

她跟他,向來是一碼歸一碼。

筱霜爽快地稱是,“這不難。埋在京城的眼線都是手法娴熟的,說不定有一些早就聽說了些什麽,您沒問,就不好多嘴罷了。”

攸寧笑道:“那自然最好。”

林陌在蕭拓眼裏只是一把刀,偶爾頗覺不順手的那種,可之于她,那是滿心盼着能與其發妻攜手白頭的人,寄望頗多,固然有不足之處,也都能盡快諒解、釋懷。

可那人萬一成了戲折子裏的陳世美……就算林夫人寬和大度,她也容不下。

其次值得思忖一下的,便是安陽郡主,不是因為她對蕭拓一往情深、數年癡等,而是因為她和遼王與長公主過從甚密。

先帝在位時,對同輩的手足并不寬厚,只将當時的衡陽公主晉升為長公主。

長公主早些年出嫁,沒幾年守了寡,便請旨離了夫家,搬回自己的長公主府。看似深居簡出,實則與一些權臣暗中來往,譬如時閣老。

敵人的敵人很多時候可以成為朋友,而敵人的朋友大多數時候便也是敵人。

不管長公主、遼王、安陽郡主,都是攸寧容不下的。以往或是時機不到,或是隔着黑山白水,沒法子可想,現在卻是不同了。

安陽郡主自己送上門來,不出幺蛾子也罷了,只要生事,就別想安然無虞地回到她兄長的封地。

翌日上午,攸寧理事的時候,應對的只有昨日宴請相關,各處的人要禀明有無折損的物件兒,節省或多花的費用要知會外院賬房……等等。但是還好,比平時也只多用了一刻鐘的時間。

下午,蕭拓和攸寧一起去了竹園。

他昨晚半夜回房的,她睡得沉,模糊的記得被他攬到懷裏,醒來時,他已去了書房與幕僚議事,要問過值夜的人,才确定他确實回過房裏。

在馬車裏相對而坐,攸寧有點兒尴尬。

蕭拓笑着攬住她,“睡沉了就跟十九似的,估摸着我把你扔到院裏,你都不見得能醒。”

“忙了一天,實在是疲累了,平時不都是你一鬧就醒了?”攸寧說。

“我倒是盼着你每日都睡得那麽酣甜。”

“……”攸寧輕咳一聲,“我見先生,自然是有要緊的事要說,你見他做什麽?”

“那邊景致不錯,我去看看景兒,不行?”

“……”攸寧不理他了。

到了竹園,蕭拓真就像是來看景兒的,讓鐘離遠與攸寧說話,自己在宅邸中閑逛。

攸寧交給鐘離遠一個厚實的信封,“林陌這一兩日就回京了,等到論功行賞之後,便可提起冤案昭雪之事,章程、相關人員我都寫下來了,你看看。”

鐘離遠接過信封,看過裏面厚厚一沓紙張上的記錄,望着她的目光透着心疼,“這得耗費多久的心力、多大的財力?你這三兩年就忙這些了?”

“不然忙什麽?你清譽一日不得恢複,師父師母便一日不得心安。”攸寧對他一笑,“也不算什麽,這些比起在內宅過日子,簡單得很。”

鐘離遠啼笑皆非,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随後也取出一些公文卷宗,要她過目,“看看,有好處。”

攸寧一面看那些公文卷宗,一面問他:“這幾日,皇上可曾傳召你?”

“沒有。”

攸寧看了他一眼,心下很是不解;特地傳密诏讓他回京,他回來之後,不曾主動進宮面聖,皇上也不傳見。這也太奇怪了些。

這樣想着,就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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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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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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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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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3.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4.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5.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6.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7.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