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為避免當日往返勞累,他們今晚住在海邊的酒店。摩天輪旋轉一圈并不夠簡煦表達他的感動與癡迷。吃完晚飯一回到酒店,他就着急地把賀聞辭抵在門上親吻,好像只有肌膚相親才能抒發他的情感。
賀聞辭邊安撫地回應這個過于急切的吻,邊托着簡煦的屁股把他抱起來往床邊走。他輕車熟路地脫去簡煦的衣服,像卸去精美禮物的包裝。簡煦身上還有前幾天留下的深深淺淺的痕跡,此刻煽動着他們再次享用禁果。
柔軟的大床上,兩個人都比往常更不自持,持續交合的動作直白粗魯,原始的動物性顯露無遺。簡煦騎在賀聞辭胯上,放蕩堕落地扭腰搖臀,每搖動一次就更熱一點。擡臀又坐到底激得他全身顫栗,像花抖出花粉,渴望着交配繁殖。
但騎乘太費體力,簡煦漸漸完不成一次完整的吞吐,賀聞辭重新拿回主動權,挺着胯向上撞。高頻率的撞擊讓簡煦酥軟得手撐不住床,倒在賀聞辭身上。賀聞辭順勢闖進簡煦的口腔含住柔軟的舌吮吸,簡煦的嘴和後穴都羞愧地又歡喜地溢出淫亂的清液和放浪的聲音。
簡煦又是一輪射了兩次,做完全身都泛着薔薇粉,竟然更誘人。賀聞辭喉結滾動,還是決定抱簡煦去清洗。可是簡煦挂在賀聞辭身上,腳勾着賀聞辭勁瘦的腰,一只手向後摸到又半硬的性器,直接地往自己身體裏戳。賀聞辭神色變暗,手在簡煦屁股上擰了一把:“幹什麽?”
簡煦心虛,柔嫩的舌乖巧地在賀聞辭嘴角舔着,貓咪一般地舔完才貼着賀聞辭的耳朵小聲地說:“幹我呀。”
賀聞辭偏過頭咬住他的耳垂:“你還能射?”
簡煦支支吾吾:“我不能,但是……但是您能……”
賀聞辭不置可否。簡煦有點着急,用微小怯懦的聲音切切地請求:“賀教授,射給我吧……”
簡煦擁有把勾引人的話說得天真無邪的本領,讓人懷疑他是否真正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是如果不清楚也可以教給他,教導學生本就是教授的職責。賀聞辭順手扯下浴巾墊在洗手臺,讓簡煦坐在上面大開着腿,把又硬起來的性器插進柔軟的穴口。
這個姿勢恰好讓賀聞辭在簡煦的敏感點來回碾磨。簡煦的聲音像高脂奶油加了砂糖逐漸被打發,越來越甜膩。賀聞辭聽着他斷促愉快的呻吟知道他舒服極了,托起他的屁股讓他挂在自己身上。就這一下硬物進到深處,睾丸拍在臀肉上,簡煦“啊”地大叫出聲,仿佛被插透了。
賀聞辭把他抵在微涼的瓷磚上,真正地開始了大肆操幹。簡煦後背涼得發抖,胸膛又熱得難耐,相悖的感知讓他頭腦混亂,冒着生理淚不住地讨饒。
賀聞辭不準備放過他的又求操又求饒的狡猾的小煦,但簡煦的喊聲在次次進到最深的兇狠挺送裏愈發崩潰,他還是忍着退了出來,撫着簡煦的背輕聲說:“沒事了,沒事了。”
簡煦眼眶通紅,睫毛被淚水打濕黏在一處,顯得楚楚可憐。他打着哭嗝,臉頰依賴地蹭上賀聞辭的臉,啞着聲音道歉:“對……對不起……我緩緩,您……您再繼續……”
賀聞辭簡直懷疑簡煦真的是争取到交換名額的優等生嗎。“真傻。”他又這麽評價,摸着簡煦被汗濡濕的發尾說,“不繼續了,我幫你洗幹淨。”
簡煦眼眶仿佛更紅了,汪洋中抓浮木似的抓住賀聞辭的手:“可是您……您還沒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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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般受傷的情态。賀聞辭拿簡煦沒辦法,只好放下他的兩條腿讓他背對自己站好,翹起的性器戳進他滑膩的腿間,磨着大腿肉前後動起來。
這種程度簡煦都被頂得站不住,全靠賀聞辭的手臂撈住腰。他竟然還問:“不插進去……這樣也可以嗎……”
賀聞辭箍緊他的腰,速度逐漸加快:“可以。小煦,屁股再撅起來點,腿再并緊點。”
簡煦生澀稚嫩,乖乖照做,不知道腿并緊就足夠,翹高屁股只是讓賀聞辭把那豔靡的翕動着的小穴看得清楚。賀聞辭看到簡煦微微腫起的後穴旁邊沾着一點精液,大概是之前拔出時避孕套蹭到的,用空餘的手在穴口一圈抹勻。簡煦感受到刺激,腿夾得更緊了些。
這一夾讓正往外抽的性器一滞,賀聞辭頭皮發麻,摁住簡煦柔嫩的大腿更加猛烈地動作,愈低愈沉地類似嘶吼地喘着。
簡煦腿被磨得辣辣地痛,心也因積攢的情感脹得生疼。他至今不知道賀聞辭和他是以怎樣的一種情感在相處。賀聞辭選中他,他不是替身,賀聞辭不說愛,他們做愛。這些矛盾的關系和行為讓他無比困惑與痛苦,他無數次想過不管不顧地對賀聞辭說出“我愛你。”
但此時,他們赤裸無間地親密貼合,把汗珠和道德統統擠碎,在彼此身上暴露原始本真的模樣,他又感受到極大的幸福與滿足。他想,不能再貪心了,不能理清這團亂麻就擱置一旁,不能克服痛苦就與痛苦共生。
既然他不能對賀聞辭說“愛”。到底他不能對賀聞辭說“愛”。
無處安放的情感被強行壓縮再填回心裏,簡煦在沖撞中劇烈地晃動,像傍晚看到的那些海面浮沫,随時都在被拍碎、重組、再次消散。他在徹底破碎前感受到腿間的濕黏,無聲地落下兩行眼淚。
賀聞辭把簡煦翻向自己時,看到簡煦滿臉的淚,心猛地一緊,緊張地問“怎麽了”“太痛了嗎”“不舒服嗎”“想到了什麽難過的事嗎”,每問一句心就抽痛一下。但簡煦一直搖頭,甚至帶着淚水扯了一個笑,啞着聲音說:“賀教授,我好開心。”
或許是源于共情,賀聞辭忽然就明白了這發燙的淚水是為了什麽,無非是愛,終究是愛。但他無能為力,他也是受害者。他只能伸出手把簡煦濕熱的眼淚輕輕擦掉。
只是有人拭去眼淚更加賦予了眼淚落下的資格。那些淚水決堤一般地被越擦越多。簡煦出神地盯着賀聞辭掉眼淚,仿佛說不出的話語在以另一種形式剝離身體。
賀聞辭用心接住了這場瓢潑大雨。他的心濕透冰冷,沉重得搖搖欲墜。
簡煦無聲地哭了幾分鐘,哭的時候任性恣意,但哭完理智回籠就開始覺得羞恥。好歹也二十一歲了,情緒上頭卻還是小孩模樣。他垂着頭捂住臉,指縫間擠處細小的聲音:“對不起,我剛才有點脫線,您不要介意……”
賀聞辭沒有掰開他的手,吻在他的指節上:“沒事,大家都會有想哭的時候。”又問:“現在洗澡嗎?洗完回到床上休息。”
簡煦“啊”了一聲放下手,想起剛被賀聞辭射了一腿。他低下頭眼神往腿間飄,企圖看看腿交的效果,被賀聞辭捧住臉輕斥:“沒什麽好看的,洗掉就是了。”
賀聞辭被簡煦先是天真好奇這會兒遺憾不舍的神情激得又有硬的趨勢,理智地去調水溫。結果他放好水回頭,看到簡煦不知道什麽時候用手指沾了點腿間的精液,粉嫩的舌探出一點舔着,舌尖與指尖拉出白濁的絲,一成形就斷了。
小動作被發現,簡煦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有點腥。”
賀聞辭氣血上湧,全身燥熱,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幾口,說了句“別亂撩”,把簡煦抱進浴缸認真清洗。做了那麽久又大哭一場,簡煦身體和心理其實已經十分疲憊,沒再吭聲,倒顯得乖巧。賀聞辭洗着黏得亂七八糟的白沫和精液,時不時吻一下他的發頂。
清洗好後賀聞辭給簡煦點了些主食補充體力。簡煦邊被賀聞辭吹着頭發邊吃着,臉上漸漸恢複神采。吹幹頭發後賀聞辭又把簡煦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打開窗透掉些房間裏的腥膻味。海風濕漉漉地吹進來,簡煦裹着被子問:“您還記得我下午說的,我在墾丁看海的事嗎?”
賀聞辭坐回床邊:“記得。”
簡煦說:“那是我之前印象最深的一次看海。”又暗暗清了清嗓子,滿心準備着接下來的話:“但是現在起,我印象最深的看海就是今天了。海很壯闊,落日很美,摩天輪很……不帶任何前提也很浪漫。謝謝您帶我來海邊,今年的最後一天太完美了。”
賀聞辭第一反應是自己做了件錯誤的事,在簡煦的心裏留了一個“印象最深”。但他轉念放棄地想,已經犯了這麽多錯,再多一件也不算什麽。他把簡煦摟進懷裏,抵着他蓬松的頭發說:“是因為有小煦才完美。”
簡煦緊接着說:“是因為您才完美。”
這反駁有些幼稚。果然賀聞辭悶悶地笑起來,胸膛微微震着。簡煦的臉又紅起來,鑽出賀聞辭懷抱親上他不讓他嘲笑自己。這個吻在兩人的唇舌糾纏中漸漸失去原本的賭氣意味,簡煦跨坐在賀聞辭身上,肩膀在加深的親吻中不自覺地聳起。
賀聞辭看到簡煦聳肩凸顯出的纖細鎖骨,像是雕塑家精心鑿刻的作品,輕輕咬了上去。簡煦輕輕“啊”了一聲,接着又“啊”了一聲。賀聞辭聽到第二聲時問:“怎麽了”。
簡煦說:“馬上零點了。”
賀聞辭微微挑眉:“接吻還看時間嗎?”
簡煦連忙澄清:“沒有,我只是定了鬧鐘,屏幕亮了。現在23:58。”
果然還是有孩子氣的一面,為了這種時間點專門設置鬧鐘。賀聞辭搖着頭笑,順着他說:“好,那我們就等零點吧,擁有一些儀式感。”
23:59。簡煦不好意思地開心,點着頭說“嗯”。窗外有煙花綻開,可能是有人在海灘上慶祝新年。簡煦撺掇賀聞辭去看,自己卻偷看賀聞辭。
00:00。簡煦搶着說:“賀教授,新年快樂。”
簡煦滿臉興奮與欣喜,賀聞辭看着,日漸冷漠的心難得地柔軟。他珍重地吻上簡煦的額頭,在絢爛色彩的喧嚣中認真地回應:“希望小煦新的一年也平安快樂。”
簡煦“呀”了一聲,像是沒料到賀聞辭把“新年快樂”拆開了說。他快速地想着要怎樣回,閃過的幾句祝福都不夠好,決定直接親上去。他坐在賀聞辭腿上,在舒服的親吻中感覺到又有硬物頂着自己,手向後握住期待地小聲問:“還做嗎?”
賀聞辭低喘着:“小煦還沒做夠嗎?”
本來差不多也夠了,但簡煦被賀聞辭喘得又春心泛濫,聲音不自覺軟下一格:“不夠。”甚至更大膽地說:“我可以含着它睡。”
賀聞辭理應被這樣誘惑性的建議撩得躁動,但卻只是為簡煦的天真感到一絲無力。他撫摸着簡煦的臉無奈地笑:“真傻。”
簡煦不明所以,乖巧地用臉頰蹭着賀聞辭的手掌。
那是一張沒受過傷害的臉,面對着他永遠是善意。賀聞辭感受着掌心的柔軟,在心裏誠摯地許下新年願望,或許是今後永久的願望:從今往後不管是誰陪伴在簡煦身邊,請一定保護好他,永遠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