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種病

第24章

班主任在放學之前終于說了準備選班長和各種委員，讓同學們做做準備，這次不但要弄投票，還要弄演講，讓參選或者想當選的同學自己寫演講稿，可以給自己拉票，這種看似民主的方式讓大部分好勝心強的同學們都摩拳擦掌。

莫方薛胖和常偉磨磨蹭蹭的等大家快走光了才陸續走出教室，耿直在學校外的小店門邊等着他們，遠遠看着他們過來，買了兩根冰棍一根雪糕，不用說，雪糕肯定是給莫方的，因為貴。

但是莫方瞅着薛胖手裏的老冰棍：“想吃。”

耿直二話沒說，給他買了根冰棍，自己拿着雪糕吃。薛胖本來從剛才就舉着冰棍想跟莫方換。

“你不覺得浪費嗎？明明不用多花那一塊錢的，只要跟我換就可以了，你看你，多浪費！”薛胖憤憤地看着莫方，“就你那點出息，別人吃都吃貴的，就你撿便宜的吃。”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莫方笑的有點賤，舔了舔冰棍，“下回你請我的時候我就撿貴的吃，這可是你強烈要求的。”

“呸！”薛胖呸了一聲，是呸自己，“我這嘴。”

“诶诶诶，你們別光顧着貧，演講稿你們準備怎麽寫？”常偉插話。

莫方說：“我是要競争文藝委員的，稿子肯定要又是畫又是彩色，對，我回去看看那些文藝演出，那些主持人都是怎麽說的。”

“那，說話的腔調要學嗎？”耿直問。

莫方也拿不定主意，咬了一口冰棍，透心的涼：“我回去試試，要是特矯情就不按上面的語氣語調，我可以變成自己的。”

“你這是要當主持人的節奏啊。”薛胖激動了，“你這模樣往臺上一站保準行。”

“可是，他往臺上一站，誰站他旁邊呢？”

薛胖和常偉努力地想學校的女生哪個和莫方比較配，耿直則是想着，自己班上也是要選班幹部的，自己也能當文藝代表啊，到時候學校有什麽晚會，莫方要是當主持人，自己可以在他旁邊做他搭檔嘛。

好主意。

耿直大大地咬了一口雪糕，決定回家後抓緊時間拉二胡，争取選舉那天一舉拿下。

莫方回到家，難得看見莫媽媽在家，不但在家，還準了好幾個菜，甚至還炖了一鍋雞湯，開門的瞬間，莫方就被滿屋的雞湯香氣弄的口水泛濫了，太久沒喝過雞湯，他都快忘了那是什麽味道了。

“回來啦！”莫媽媽從廚房出來，“先去寫作業，飯好了叫你。”

莫方看着媽媽滿臉的笑容，發自內心的那種，他走進廚房看了眼鍋裏的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媽，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莫媽媽想說是，但是又覺得很尴尬，離婚算好事嗎？在別人家不算，可是在他們家，算吧。

“不算，也算吧。”

“什麽意思？”莫方看着媽媽欲言又止，恍然大悟道，“辦完手續了？我爸他……不，那人他終于和你辦完了？”

“嗯，辦完了。”

“哎呀媽，這可是大好事，從此你就自由了，也不用總等着他了，我呢，也能專心學習了，呵呵。”

莫媽媽覺得莫方太懂事了，懂事的讓她心疼得厲害，她摸着莫方的頭，這孩子都這麽高了，小時候沒讓她少操心，但從來沒出格過，現在是越來越像個大人了，孩子像個大人似的，這說明了家裏的家長是多殘忍。

“那個媽，你別哭啊。”莫方伸手給他媽抹了把眼淚，可是手上剛吃過冰棍，雖然擦過，但還是有點黏。

莫媽媽拍了一下他的手：“去，髒死了，洗洗。”

“好的好的，我去洗手，去寫作業，”他又瞅着雞湯咽口水，“媽，早點開飯哦。”

“再炖一會兒，多炖會兒好吃，饞貓一個。”

莫方轉身跑出廚房，莫媽媽心疼兒子，至于後期莫爸爸是被判刑還是被怎麽，她都不打算告訴莫方。這麽長時間，自己是太虧待孩子了，就個雞湯把孩子給饞的，還好今天買了，不然莫方很有可能跟甲方乙方裏那人似的，看見雞就兩眼冒綠光。

莫方洗完手準備坐下來寫作業，莫媽媽敲了下門，端着湯碗進來給他放在書桌上：“先喝碗湯，給你解解饞。”

“嘿嘿。”反正在自己老媽面前，也沒什麽可丢人了，摸了下碗邊，手被燙了一下，趕緊收回來捏着耳垂，“真燙。”

“晾一會兒再喝，沒出息。”

莫媽媽出了屋子，莫方嘆了口氣，看着雞湯，心裏想着，自己多不容易了，又要讀書還要哄老媽，但是，自己樂意啊，他媽不是也想辦法在哄他嗎。在家裏就兩個人了，不互相哄着，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

寫完作業吃完飯，莫方就開始看電視，綜藝臺來回地翻，老媽在家，他也不好意思扯着嗓子學，只能認真光看，努力在大腦裏模仿學習。

耿直吃完飯了以後，電視也不看了，抱着二胡就開始拉，耿媽媽聽着那聲音煩得不行，碗都打破了一個：“耿直你別拉了！”

耿爸爸勸他：“孩子想拉你讓他拉呗。”

“吵死了好嗎，而且就你同意他拉二胡的，二胡那聲音，又不好聽，而且你不覺得在家裏拉二胡，很喪氣嗎！”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耿爸爸不高興了，“你覺得喪氣是因為你心裏喪氣，我聽着就挺好。”說完還順口哼了一小段京劇。

耿媽媽把抹布一摔：“我看就是你自己想滿足那點小心思，兒子拉會了好給你伴奏是吧，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耿直鋸了一會兒木頭，聽見他爸媽又吵起來了，別人都覺得他家挺幸福的，他媽漂亮他爸在國企當個小經理，公費出出差偶爾出出國，挺有錢，但實際上，關上門來，誰知道誰啊。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也就出門了假裝家庭和睦，誰叫他爸媽都愛面子呢。

耿直又拉了一會兒，把簡單的曲子給落熟了，雖然還不是很好，但他對選舉還是有信心的，要知道學二胡的人不多，學校裏面一碼都是學鋼琴的，但是鋼琴大啊，又不能擡着去學校，他這個二胡多好，那天帶着就去了，上去推銷自己的時候把二胡拿出來，肯定不同凡響。

哐當一聲摔門的聲音，把耿直吓的手一抖，真就變成鋸木頭了。他拿着二胡走出自己屋子：“爸，我出去拉。”

“你媽出去了。你在家拉吧，你下次跟你們老師說，學那首蘇三起見。”

“爸，我現在只能拉一拉小星星行嗎！”

“咦？二胡也拉小星星？”

耿直簡直無語了，拿着二胡和弓他就往外走：“我找莫方去了。”

“又去找莫方。天天往外跑就找莫方，你怎麽不讓他來找你。”

“他來找我，回去天都黑透了，多危險。”

“你回來就不危險了！”耿爸爸無奈地揮手，“得得得，去吧去吧，我算看出來了，以後你小子也是個氣管炎，怕老婆，跟我一樣。”

耿直想了想，怕老婆？要是老婆是莫方，怕就怕呗，沒啥丢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耿直，說你愛我。

耿直：多丢人，人家不好意思。

莫方：裝！再裝！

耿直：愛你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