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種病

第14章

那位過來‘理論’的家長走了，但事情并沒有得到解決。校長讓耿直和莫方把當天的事情說一遍。

耿直和莫方兩個人搭配得特別有默契，跟說相聲似的。但教導主任聽完後覺得這事雖然明明是自己學生吃了虧，但這世上都是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的，尤其是剛才那個家長說的那句‘沒有搶到就不算搶’，确實是個歪理，但是東西沒有被對方拿走，但對方被打破頭卻是事實。

“當時去派出所後，警察沒說要怎麽處理嗎？”

莫方解釋說：“因為相機是耿直偷拿的，我們一直求警察叔叔不要聯系家長也不要跟學校彙報……”

校長明白了，孩子不想回家挨罵：“行了，我們也了解情況了，不過這種事以後還是要第一時間告訴家長，還好沒出事，真要是有點什麽，後悔都來不及的。”然後他說道，“你們先回去上課，這件事我會和你們家長溝通一下，先打打預防針，免得那位母親真的去找你們家長，沒事先了解情況，弄的措手不及。”

“校長，這事能不能不牽扯莫方，”耿直還是一直堅持這麽說，“他爸一直出差，他媽也挺忙的，而且真沒他什麽事，再說，打傷人的也是我。”

“耿直……”

“耿直，這件事學校會出面的，你放心，至于莫方，我覺得他的家長是有權利知道的，畢竟他還是受傷者。”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但校長也暗示了他，會在說的時候注意措辭。出了校長辦公室，兩個人都覺得很憋屈。

明明自己沒有任何不對，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麽對方要過來鬧，還說要索賠。難道壞人是會遺傳的嗎？

“看到他媽那樣，都不難想他兒子會搶劫。”莫方憤憤地說，“可惜居然沒成年。”

“改不掉的，現在法律拿他沒辦法，等他成年了就能了。”

“可是，萬一他以後真傷了人呢，你看他們那瘋樣！”

耿直沒吱聲，上課鈴已經打了，樓道裏空蕩蕩的，每個班都傳出上課的聲音。他把莫方送到樓道轉角：“可能是因為我們還小，還不夠強。”

莫方說：“古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耿直噗嗤一樂，被他那憋屈的小樣逗地忍不住笑，又不敢大聲，推了一把莫方的腦袋：“你別告訴我，你從此決定做個小流氓。”

“哼，要是做流氓有用，那我就做個流氓好了，做個學習好的流氓。”

“回去上課吧，你做不了流氓。”

莫方眨巴眼睛看着他：“流氓想做就能做！”邊說，邊伸手勾起耿直的下巴，還摸了一把他的臉，“小子，夠嫩的，給爺香一個。”

耿直也不躲，笑眯眯地看着也，把臉湊過去：“香，香完這邊香那邊。”

“煩！一邊去！”莫方躲開。

“看，你當不了流氓。”

“那你能！你能！”莫方壓低的聲音帶着點咆哮。

耿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轉身就跑：“看，我能。”

莫方摸着臉傻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耿直早就跑沒影了。等自己臉不那麽燒了，他才走到教室敲了敲門喊了報告進門，同學們都帶着八卦的眼神看着他，看來下課有的說了。

放學的時候薛天宇跟着他們一起，一邊罵那幾個混蛋還罵那個家長，難得的，平時很少跟他們一起走的莫方的同桌常偉，也跟他們一起。

“莫方，耿直，你們準備怎麽辦？”常偉問。

“我不想跟我爸媽說。”耿直說，“我覺得她是知道自己孩子幹的事的，來學校之前可能沒想到學校會護着我們，她自己也理虧，在學校吃了虧，她應該不會去找我爸媽。”

薛天宇表示同意：“我覺得有道理，這種人都是聲音大雨點小，學校都向着你們更別說你們的親爹媽了，她不會自讨沒趣的。”

常偉卻搖頭，不同意他們的說法：“我覺得她肯定會去鬧。第一，她在學校沒讨到好處，最起碼的，學校沒有處理你們也沒罵你們，她肯定難受得要命，而且，就算她真的知道自己兒子搶劫，但你也說了，自己的爹媽都向着自己的孩子，她肯定很寵那小子，不然怎麽會跑來學校丢人，所以，她肯定會去找你們爸媽。就算不要錢，但也要鬧得你們不好過，這樣她心裏才舒坦。”

“喲，常偉，你行啊，電視看多了吧。”薛天宇勾着他的肩膀。

常偉聳聳肩：“我媽是醫生，老能遇到特別有病的病人。”

“這叫什麽？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莫方無語，“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了。”

“她可能一開始只是要錢。”耿直說，“後來沒要到，幹脆就誰也不好過。”

莫方大叫：“她神經病啊這樣做人人都知道她兒子搶劫了她有什麽好處！”

“有啊，你們跟着一起不清不白的。”

莫方根本不能理解這麽複雜的東西，而且覺得太不可理喻了。耿直看着莫方眉頭一直皺着，心裏也不開心，很後悔當時自己沖動了，如果不把人打得那麽嚴重，可能就沒這麽多事。

“都怪我。”

“你瞎說什麽！”莫方急了，“當時要不是你，我肯定都破相了！耿直，”他沖到耿直前，面對面地對他說，“你沒錯我也沒錯，你不需要內疚的。我們不能向惡勢力低頭，事實會證明我們是對的，她不管怎麽鬧都是徒勞的。耿直，雖然過了好幾天了，但我還是要說，那天謝謝你，而且，那天你真帥。”

耿直看着莫方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神既有着激動又帶着崇拜，他覺得心裏飄飄的，癢癢的，很滿足。

“你們也別瞎想的，總之先回家和爸媽說一下想好對策，”常偉故作深沉道，“阮玲玉是怎麽死的？人言可畏啊。”

幾個人齊齊的瞅着常偉：“你別烏鴉嘴。”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流氓！

耿直：謝謝誇獎！流氓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你看你就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