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種病

第13章

校長看到來者不善，具體什麽情況，耿直還沒來的時候這位家長已經先說了，但是畢竟是一面之詞，而且咄咄逼人的氣勢和口氣，校長都沒有先松口，只是說先把孩子叫來。

學生在校外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但是他看了一眼病例，上面寫的受傷孩子的年紀是17歲，這不免讓人有些懷疑。他的學生不過十五六，怎麽能和十七歲的學生打架，還把人腦袋打破了。

現在家長吵嚷着要叫莫方，莫方是學校拔尖的學生，這哪個老師不知道，而且小男生長的标志又懂禮貌，一手好字，他們班的板報很少有不獲獎的時候，這會兒家長要叫莫方，一下扯出學校兩個老師心中的好學生，教導主任就不太高興了。

“莫方才十五，年紀比耿直還小一歲，再說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如先問問耿直同學事情的經過，下課了再叫也不遲。”

“不行！我跟你們說你們別包庇自己學生，今天不解決我就報警。”

“主任，校長，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開運動會，我和莫方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為了不讓我們的東西被他們搶走，我們才正當防衛的，”耿直指指病例，“他們一共三個，其中這個最大。”

“胡扯！什麽打劫！分別就是打架！”婦女蹭地站了起來竄到耿直面前揚起手就要打人。

教導主任拉開耿直：“這位家長，這裏是學校，既然你是來解決問題的，就不要随便動手，他還是未成年人。”

“我兒子也未成年呢，被打成那樣我心疼死了！”婦女指着教導主任，“我不要和你說。你找別人來，找他們班主任！對，找班主任！”

學校的教導主任是一個斯文的中年男人，帶着眼鏡，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班主任歸我管，你還是跟我們說吧。”

“叫家長，把孩子家長找來，該處分處分，該賠錢賠錢！”

校長見她說了這話，心裏明白了幾分，問耿直：“他們準備搶你們什麽？在哪兒搶的？你家長知道嗎？”

“那天我帶了一個相機，數碼相機，我和莫方買了包子走了小路，他們從我們後面跟來的，我家長不知道，因為相機是我偷偷從家裏拿的，所以，沒告訴家長。”

“那你臉上的傷你父母沒問嗎？”教導主任問。

“我爸那天加班沒回家，我媽回來的晚，就沒注意。”

“你聽聽，一聽就是家裏大人沒時間教，才教出這麽個禍害！”

耿直心裏生氣，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更是不想讓莫方來：“老師，莫方為了保護我的東西也受了傷，你們也知道他只知道學習平時根本不運動，哪裏打的過他們，差點就被他們欺負了，從地上撿了快磚頭是我不對，但如果我不撿，那那天進醫院的恐怕就是我們了。”他對那個家長說，“有事你跟我說，別找他，再說了，那天在派出所錄口供做筆錄的時候寫得很清楚，就是你兒子他們搶劫。”

“搶個屁！”婦女大罵，“搶什麽了？你說說搶你什麽了！被搶的東西我怎麽沒看見呢？現在就是我兒子頭破了縫針了破相了，要不你們退學要不就賠錢其他的別說沒用的！”

耿直氣得不行，心裏更堅定了絕對不能找莫方來。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也明白校長和教導主任是相信和向着自己的，便對他們說：“老師，東西是我的，路也是我帶着莫方走的，所以遇到打劫的事都怪我，和莫方無關，他只是被我牽連了，不管是要解決還是要處理，我一個人來就好。”

“你倒是能耐大了，你不讓找我還偏要找了，那個莫方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他要是不來我就找你家長，我就到你爸媽單位鬧去！”

如果鬧到單位，鐵定影響壞透了，絕對是影響爸媽的工作，可是這女的這麽潑……

門口已經有不少沒課的老師在看，其中就有耿直的老師，自己的學生是什麽樣子，雖然才開學沒多久，但心裏多少也有數，明顯那女人是在胡攪蠻纏的想要錢，可是和明白人倒是好說明白，你跟這種人怎麽講道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是自古就有的。

下課的時候，耿直被叫到校長辦公室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莫方的耳朵裏，傳來傳去只知道是有家長來鬧，說耿直打架把人給打成腦殘住院了，男孩子們一副崇拜的目光，莫方傻了。

尤其是聽說那個家長還要找自己，耿直不讓的時候，他二話不說，跟班長說了聲下節課請假就跑了出去。

蹭蹭地一口氣跑到四樓，遠遠就看見幾個老師站在門口：“老師好。”莫方禮貌地鞠了個躬。

老師讓莫方進去，耿直看見莫方，氣的差點踹他，這是他第一次想揍莫方，真的揍，想打他屁股，想揪他耳朵，想把他按在床上……還是打屁股。

“校長好，主任好。”莫方看了看婦女，“大媽好。”

“誰是大媽！誰是大媽！你就是莫方是吧！一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耿直握緊拳頭只想樂，又因為那女人說莫方不是個東西想沖過去給她一拳。

“校長，大媽今天來學校是因為什麽，我差不多也聽說了，同學們也都在傳，說耿直把他家兒子打成了腦殘現在躺醫院了。”

“放屁！我兒子好好的誰腦殘了！”

莫方看了眼那個家長：“大媽，那天相機就在我身上，我死死護着才沒被你兒子搶走，如果不是耿直同學及時救我，說真的，不開玩笑，我就成腦殘了，哦不，是腦癱，就是植物人你知道嗎？”他撩開耿直的衣服給他們看，“你看看他們把耿直打的，都比我們大，三個打我們兩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那裏的居民，是他們幫我們報的警！我們當時在派出所說得很清楚了，之所以沒告訴學校，是不想老師們為我們擔心，畢竟我們也沒傷得動不了，不能耽誤了學習。老師每天要教那麽多學生，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分心。之所以沒告訴家長，是因為家長也很忙，我們不能這麽不孝順不懂事給他們添麻煩。”

校長和教導主任那個心酸啊，又覺得高興啊，這是自己的學生，啧啧，多優秀，思想覺悟多高，再看看那個家長，明明是自己孩子的錯卻跑過來鬧，這是什麽修養？一看也知道他家孩子是個什麽水平。

耿直聽莫方說了一堆，心裏也平靜了下來：“莫方說的沒錯。而且，不能因為東西沒有被搶走，就說搶劫的事沒有發生過，就像考試作弊一樣，雖然作弊沒成功被老師抓住了，但是這樣的行為也是犯錯誤的。如果老師為了學生好，一定會好好的教育這個學生，讓他知錯能改下不為例。”

“好好好你們行，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學校包庇自己的學生，一個個伶牙俐齒的是吧！我就把事情鬧大了鬧到你們爹媽單位去！你們等着！”婦女拿出桌上的病例和診斷書，狠狠的剮了他們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今天沒有小劇場。

耿直：為什麽？

莫方：要控制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