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的狠
再次見到江羽飛已經不同于在陳家小屋時的情景了,療養院建立在風景明秀的半山坡,院裏只有兩名醫生和幾位護士,陳默的啞巴姑姑也在,見到他們來親切的招呼着,顯然對季飛揚還有着印象。江羽飛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來了,發髻梳的很齊整,長發微微盤了起來,身上穿着風格古雅卻很精致的旗袍,顯得像從畫裏出來的美人一樣,雖仍然弱不經風,但是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中已經有了分明的神采。
現在陳默總是帶着一副金邊眼鏡,季飛揚很少能清晰的欣賞他的眼睛了,于是對着江羽飛怔怔的看的不眨眼。直到陳默攬着江羽飛的肩膀向她介紹自己:“媽,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季飛揚。”
季飛揚趕忙收回目光,趕緊低頭說了句:“阿姨好!”
江羽飛顯然是不記得以前見過他了,只是看着他喃喃說道:“果然很像他,你父親還好嗎?”
季飛揚一愣,他并不知道江羽飛已經知道自己是季白的兒子,也很詫異她不清楚父親現在的狀況。陳默生氣的小聲責怪了一句;“媽,問他做什麽?最近感覺有沒有好一些?”就在這時陳默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陳默接了個電話,就對江羽飛和季飛揚說公司有事要先出去,剩下季飛揚和江羽飛在花園裏。
“阿姨您是說陳默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季飛揚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是啊,我見到哥哥慢慢清醒過來後就對他們說了當年的事,是我不小心拉到了燈架才讓一屋子的人……”說到這江羽飛還是止不住的愧疚落淚,陳默的姑姑遠遠見了連忙上前把她推進了屋裏。季飛揚抱住了腦袋蹲了下去,他沒想到陳默會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依然這樣對自己的親生父親!
季飛揚走到門外,遠遠看到了陳默的車子,陳默站在車旁望着他。他沒有上前,他也沒有走進。不遠不近差不多五十步的距離,兩個人就這樣對望着,隔了千山萬海啊!
心中那座逐漸消融的冰牆瞬時變得堅不可摧,眼前無有一分不熟悉的面孔再次變得模糊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季飛揚陷入了一個難熬的糾結之中,救還是不救?救的話看起來毫無希望,因為唯一的證人很難出庭作證,而自己的父親又抱着贖罪的心态攬下罪責甘心入獄;不救的話,父親又的确是不清不楚的入獄,按照江羽飛所描述的情景,就算沒有父親下迷藥在先,也未必能夠有人逃生……
幾日的焦灼讓人寝食難安,最後季飛揚還是決定還事情以真相,讓法律來做最後的裁判。但是憑自己一人之力,怎麽能讓江羽飛出庭作證呢?
就在他日日苦思之際,在花園裏李知節又找上了他,這次他還帶來一個人——楊山,父親一直以來的貼身助理。是李知節在看望季白的時候碰到的。
“楊叔,你還好吧!”再次見到故人,季飛揚心中五味俱雜。
楊山只有三十幾歲,但是看起來老了許多,頭發都有些花白,見到小主人顫着音說:“好,我好,季總早就給我們留了後路,少爺我一直在找你,老爺在美國給你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本來我也該去哪裏幫你的,可我舍不得留季總在這啊!”說到最後竟然嗚嗚哭了起來,他知道像季白這樣的人多少是很難一輩子太平的,但是他還是祈願着能夠化險為夷。季飛揚沒想到父親準備的如此周全,在監獄裏沒有說應該是希望自己和陳默在一起吧!
李知節也很擔憂,但是他顯然要鎮定許多,“好了,我們這次聚在一起還是好好商量着怎樣還原當年事情的真相吧!”季飛揚點點頭,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關于江羽飛的信息。
“也就是說,我們首先得讓江羽飛知道阿白的狀況,再請求她出庭作證。”
“可是,如果她說了出來,坐牢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她會說嗎?季總也不會願意的……”
“會的,她會說的,但是江家和陳默不會讓她說,父親也不希望她說,但是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
最後大家商定讓楊山聯絡以前舊部給江羽飛通風報信,看看她的态度,如果她同意的話,那麽就是搶也得把人搶出來!
商量完後,季飛揚一身輕松的回到家,要開門時陳默猛然打開了門,把季飛揚吓了一跳,陳默原本冷着一張臉,但是突然莞爾一笑,如春風化雨,把季飛揚拉了進門。
季飛揚感覺自己的心蹦蹦跳了兩下,感覺不太好,這個時間太準了,就象以往在商場嗅到了危險一樣,但是這次季飛揚卻無法中斷計劃。
今天陳默一整天都呆在家裏,收拾好了幾盆花草,又重新布置了下卧室,到了飯點就拉着季飛揚做菜,然後就施施然的去洗了澡。
季飛揚還在看一本畫冊,忽然聽陳默喊他:“飛揚,給我拿一條新毛巾。”
“哦,”一邊答應着一邊奇怪:他的毛巾不一直在浴室嗎?好好的換什麽新的。
進了浴室,手裏的新毛巾卻慢慢掉在了地上,陳默就這樣□□的站在他面前,晶瑩的水滴散落在他現今修長精壯的軀體上,濡濕的黑發不再像白天那般一絲不茍,而是淩亂的散在額前,偏偏讓人感覺性感的不行!碎發下忽閃的桃花眼明媚不可方物。
一步步向季飛揚走近時,能感到呼吸變得困難。仿佛又回到了在高一時看到陳默在浴室裏的心慌。這段時間固然每夜相擁入眠,但是季飛揚很久沒有仔細端詳陳默這樣的“坦誠”了。
陳默将雙手放在季飛揚兩側,緊緊關上了門,咯噔一聲,季飛揚緊張的咽了口氣。手腳甚至不知怎麽放才好,他骨子裏其實很是傳統,沒有嘗試過什麽大膽的□□,也沒有想到陳默會主動的“引誘”。
從浴盆到牆壁,從牆壁到卧室,再到了陽臺,到了沙發,從來沒有這麽瘋狂的口口,季飛揚都感覺無法承受。但是今天陳默竟然是先讓他做上,他也不想掃了他的興,也是在是被挑起來了,即使累到脫力還是努力的回應着。
暈過去之前,只聽見陳默深沉的嗓音:“就這樣下去不好嗎?不要變,一切都不要變好不好?”
什麽不要變?季飛揚無暇去想了,即使去想也是沒有結果。
情況竟是意外的順利,江羽飛回信說答應替季白作證,但是要求再見他一面,季飛揚半是激動半是踹踹不安的偷偷安排。沒想到江羽飛卻在見面時情緒激動的暈了過去,更沒想到一出監獄監獄就看到了陳默。
确定江羽飛沒事後,陳默拖着季飛揚回了家。一路疾馳無話,回到家就聽到冷冷的發問:
“怎麽回事?”
“我只是要讨一個公道。”季飛揚毫無畏懼。
陳默嘴裏冷哼了一聲,滿目寒光逼人,“公道?什麽公道,難道江家的人不是因為他而死的!難道我母親,我舅舅,我,不是因為他受折磨!”
“你不要被仇恨蒙蔽!當年的事更多的是意外使然,你就是不願承認,你這個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的僞君子!”季飛揚再也受不了的和他争辯。
陳默随手給了他一巴掌,“好,我心胸狹隘自私自利,那麽別人欠了我一分我就應該千倍萬倍的讨回來!”
随即拖着季飛揚的領子摔到了地上,季飛揚碰到了頭一陣陣暈眩,但是接着他就被拉到了茶幾上,反綁了雙手,面朝下趴着,陳默臉色發青,大力的扶起他的腰讓他跪趴着,季飛揚不斷掙紮着又讓陳默将綁手的繩也拴住了腳,雙眼中的怒火讓人不敢對視!
季飛揚恐懼的看着他解開自己的衣服,“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季飛揚聲嘶力竭的喊出最後幾句話,緊接着就被一陣痛感激的說不出話來。
陳默從前往後的捏住他的下巴,“後悔?呵,季白要帶走季月華後悔嗎?我母親嫁給季白後悔嗎?你當年用錢買我後悔嗎?我不會後悔!”說完,他就肆無忌憚的動了起來。什麽潤滑都沒有的進入真是為難,但是陳默沒有絲毫遲緩一步到底!動作迅猛急切,像虎,像豹,像掠奪的狼!
季飛揚只覺得雨打船翻,沉浮非命,整個意識裏只剩下被無限放大的疼痛,每一下都是不可承受無法言說的痛但是怎麽都躲不掉,只能默默承受着。身體已經沒有力氣掙動半分,任由侵犯逼迫着晃動,季飛揚垂着頭看到一滴滴水打落在透明的玻璃茶幾上,瞬間破碎,又有越來越多的聚在一起。不遠處,一片鮮紅蔓延開來,漸漸同前面的水滴連成一片,像極了胭脂繪就的水墨畫,讓人心痛的泣血難言……
看着打着點滴的季飛揚,陳默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雙眼被水光迷離,如浪打桃花點點悲。想起舅舅說過的話:“小默,如果你選擇維護你的母親,代表江家對付季白,那麽你就是我們江家的人,你和季飛揚的事情既然社會能接受我也能接受,你不會受到家族方面的任何阻力;但是如果你要維護季白,那麽就等于你認了這個父親,你就是季家的人,你和季飛揚在一起就是兄弟亂倫,我想社會還沒有開放到這個地步吧?我會讓你們在一起永遠不得安生!”
是他的狠,還是我的狠?抑或是不可捉摸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薰衣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