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薰衣草的味道
“飛飛,真的決定要走了?”歐陽不敢相信的看着收拾行李的季飛揚。
養了一個多月季飛揚總算又完全恢複了,只是精神還是不太好,“怎麽以前不是你要死要活的求我走嗎?”
歐陽一聽這話氣的炸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那次自己逃得影子都沒一個,你不知道我擔心的魂都沒了!不過現在你和陳默……”弱弱的看他一眼,真是,苦撐着幹什麽?
季飛揚依舊收拾着手中不多的衣服,吶吶說道:“不走你還想我進醫院啊。”
“那倒是,陳默這小子看不出來這麽惡劣!我們就先走一陣子,讓他哭去吧!”想着如今呼風喚雨的金融巨子哭喊着暈倒在機場,歐陽心裏就一陣爽快。不過到時候走不成了也說不定!
季飛揚奇怪的盯他一眼,“我沒準備回來,你不想走是因為那個陳曉吧?”
歐陽臉色立馬晴轉多雲:“你提那個爛人做什麽?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說完又馬上後悔有些說重了。
“最好是這樣,他雖然德行不好,不過也算身世可憐,以前對陳默也不錯,到底現在是有人罩着的,你還是不要招惹。”再次提這個名字,季飛揚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免疫了。
歐陽撓撓頭沒回應,把話題悄悄轉了:“哦,飛飛,你這次以青年藝術家的身份去領什麽TMS(the most special)獎,以後是準備專職畫畫呢,還是繼續做設計師?或者接手季叔叔在美國的公司?”
“公司我是不會接手了,反正現在我什麽都不做憑着股份也能活得不錯,就讓別人操這份心吧!畫畫純粹是老媽給我投的,我不會當成工作的,這種事要的是随心,一旦世俗功利起來就沒感覺了。我準備先到各處看看,再做個清閑點的設計師就行了。”其實季飛揚還想最好能在國外風景如畫的鄉村買個莊園什麽的,把裏面收拾的像個花園一樣,每天工作之餘就是修剪花草,在包紮起來送給過路的人……不過這想法對歐陽來說太不可思議,還是先不告訴他了。
“啊!對了,季叔叔不合你一起走嗎?孤零零一個人的……”
“不了,他和李叔叔還是想留在這裏,還有楊叔也住在一塊。”父親還是在江羽飛的堅持下出來了,當年的事江羽飛被判了失火罪,本來要服刑兩年,但是因為她的身體狀況減免了。而陳默,自從自己在醫院裏醒來就沒見過了。
季飛揚決定不再去想,準備到了美國視察完公司後就放松的去旅行,走之前還想跟吳阮告個別,可是聽說他們現在正忙的不可開交就算了。目前需要擔心的還是歐陽這小子,回來後意外的碰上了陳默姑姑的混賬兒子陳曉,真是讓人頭暈,怎麽什麽奇怪的事都往一塊鑽!
歐陽不知道在想什麽,真是,也談過不少戀愛了,怎麽就栽在了一顆半爛的蔥上!歐陽也看出來季飛揚在暗暗鄙視自己,就嬉皮笑臉的調笑:
“看來季叔叔過的真不錯哦,齊人之福呀!不過你那個楊叔叔是不是叫楊山的?”
季飛揚白了他一眼:“楊叔叔只是沒處去好嗎?他的名字還是爸爸取得,他沒什麽親人了。”
“哎,不好,飛飛,我可聽說洪幫黑老大在找的人就叫這名,你可得提醒他們注意點!”歐陽煞有其事的說着,不過季飛揚完全不買賬,要是有人找事早在爸爸入獄的時候就找了,楊叔叔人老實又忠心,怎麽可能有什麽私人恩怨?再說,季家表面上是倒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肯定是歐陽這厮不想走的借口!
國際機場,豪華機艙,美麗高端的空姐正甜蜜的詢問我要什麽飲料,我也回複以同樣的微笑,兩朵紅雲飛在她的臉頰讓她慌亂的打翻了杯子。
我體貼地安慰着,她顧盼流連的向我道謝,在別人眼裏會說:看,多麽美麗的意外!說不定會開始一段浪漫愛情。
在歐陽眼裏會說:去,真老套!
我不發一言,笑着品嘗空姐送上來的綠茶和貼心配送的茶點。
沒人看到,完美無缺的紳士如我,一雙手指都在微微顫抖,為此我只品了一口茶就不敢再拿起。
因為臨別之前,我瞥到了送行人之外的一雙桃花眼!
“yang,這是今天米露剛下的,拿來作攤餅剛剛好!”艾麗大媽系着俏皮的粉紅圍裙來給我送她那只叫“米露”的母雞的新鮮産品,沒有成為她那只叫“松露”的松鼠的玩具還真是不容易。
“哦,真是太好了,米露真棒!艾麗也來一份吧!”我自從來到這裏就和一人獨居的艾麗大媽建立了良好聯系,會幫她幹一些像修花木、搬家具之類的活,而她也經常給我送一些自己家裏産的食物。
“不用了,我早上吃了一大碗大蒜西紅柿面,對了,今天皮爾他們要去獵野豬,你想一起去嗎?”大媽喜滋滋的搓着手,掩不住的興奮,季飛揚知道大媽在年輕的時候很喜歡這些狩獵活動,可是年紀大啦就不能去了,只能每次慫恿季飛揚去參加回來跟她講講過程過瘾。
我聽了也是很振奮,這種活動很有趣,大家一起去狩獵,都是熟手了,打到的東西不會少,但這種活動不頻繁的,當地人很注重生态保護,就連長的茂盛的松露也克制的去采。
在艾麗大媽一遍遍的叮囑下我興致勃勃的出門了,得抓緊時間,因為這個小鎮到了晚上會停止照明,是為了讓人們不要遺忘夜晚看星星的習慣。這些在現代人看來似乎難以忍受,但是我很喜歡這種簡樸卻高潔的生活。
中的鄉村被改造的越來越像城市,而這裏卻堅持的保留着自己的本色,因而它獲得了世界的喜愛和尊重。來到這裏改變了許多對人的看法,其實許多固定的民族性格的說法也并非全然正确。比如說外國人生活很獨立,不會喜歡和兒女住在一起。但是艾麗大媽就很孤單,盡管她很富有。他的子女都去了城市生活,每年來看她三次左右,她只能靠多樣些動物和自己作伴,好在這裏的居民都很友好而親切,她得到了很多照顧。但是她應該更喜歡像許多中國的老人那樣天天有子孫兒女承歡膝下。
還有這裏的民風雖然簡樸傳統,但是思想并不保守,每年有很多裸體主義者到訪,警察會坦然的管理秩序,大家顯得包容一切不侵害別人的自由,又保持着自己獨特的美麗。
走在鄉間的道路上,空氣中彌漫的香味讓人無法不會心一笑,薰衣草、百裏香、松樹以及各種植物的香氣優雅的調和起來,怪不得有人說與其說散漫在空氣裏的是香味,倒不如說是記憶裏的某些東西。但是即便是最不願想起的記憶,融入在這種香氣裏面也滲入了令人釋然的芬芳。
最讓我驚奇的是這裏真的有許多的橄榄樹和薰衣草一同生長的情景,橄榄油和薰衣草香精幾乎是家家必備的東西,我也托艾麗自制了些,塗抹在身上感覺沾染了植物的純粹。我又想那副讓我哭笑不得的畫,要是拿來也合情合理的說得通了。
沒想到原本晴朗的天氣竟然突然的暴雨突至,大家打了個招呼就說笑着回去了,普羅旺斯就是這樣,陰晴不定是常态,時而微風和煦,時而海風狂野;地勢夜蛾跌宕起伏,平原遼闊,山峰險峻,蒼涼的古堡,熱鬧的都會,都會一起緊鑼密鼓的上演。像一個美麗多姿又時而鬧別扭的幹淨女孩,獲得了所有人的寵愛。
回到家裏,看着我的小木屋掩映在緊密的粉色紫色的藤蔓花枝下,就覺得撩人的可愛,屋子上我用中文寫了名字:季默小屋。我希望這是兩個人住着的。
當初歐陽要買下一座古宅,可我偏偏看上這座小木屋,其實,剛開始的小屋只是進門罷了,屋裏像每家每戶一樣擺着香袋、香料和一些編織物,院子裏種了棵櫻桃樹,搭了葡萄藤。然後是三間兩層寬敞明亮的紅屋頂房子。我住起來可以說是太大了些,但是屋子裏擺滿了植物和各種工藝品,樓上還有一個秋千,我養的小貓會擠在上面睡覺,可惜當初沒能把點點帶來,它一定會喜歡的。
我正想着今天先把一個裝飾公司的設計做完好了,反正有了構思,誰知道還沒坐下來就聽見了艾麗的腳步聲,她那急切的小步子讓人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不過後面還跟着一個人,是老皮爾家的小丫頭還是過路的客人?
我守在門口,想給要敲門的她一個驚吓,聽着步子越來越近,到了門口,我忽然打開了門,和來人打了一個照面。
一時間我只覺得被冰封了一般,想好的話說不出口,聽到艾麗說話的聲音卻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很明顯,受到驚吓的人是我,因為除了艾麗外我又看到了那雙熟悉的桃花眼,背後是大雨過後的美麗景色,大片的紫色花海只能做了那雙眼睛的背景,一陣海風将薰衣草的香氣更濃烈的送來了,漸漸将我停頓的思維複蘇了,我鬼使神差的想起聽到的一句民謠:
“聞聞薰衣草的問道,就知道你的情人有多愛你。”
夢開始的地方,愛情開始的地方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