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着只顧倒酒,陽建國喝了一杯酒,一邊夾了一塊魚,邊吃邊說:“兄弟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打算以後還是在刑警隊。”
方國慶:“我其實沒什麽打算,小蘭建議讓我轉到派出所,或者去做點文職工作。”陽建國又舉起杯喝了一口說道:“其實你結婚了,我的意思你還是轉去做文職吧,每天按時上下班,又可以照顧到家裏。”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一直喝到深夜,實在醉了,陽建國,要告辭回宿舍,方國慶就留陽建國去客房睡覺。第二天一早,陽建國起來,李小蘭買了些饅頭豆漿。吃了早點陽建國沒有回宿舍就去了局裏。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兩個月過去了,眼看快到元旦,這段時間手上沒什麽大案子,每天就是上班下班,睡覺。今天陽建國下班以後冬天的天色黑的早,才六點,天已經黑了,外面馬路上路燈也亮了,居民樓裏窗戶透出萬家燈火,因為還早,回到宿舍也無聊偶然看見上次在陳婆婆家的碗上抄下來的詩,看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随心裏尋思,幾個月了也不知道老婆婆身體可好,不如我買點水果去看看,反正這麽早也睡不着。這麽想着就出了宿舍,走過兩條街,在街邊一個水果攤上買了幾斤香蕉,幾斤蘋果用一只袋子提着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陳婆婆家門口。
☆、莽漢行兇惹禍事,羸弱店主把命丢
陽建國擡起右手正要打算彎曲手指用指關節敲門,想起上一次用指頭敲幾次,陳婆婆也沒聽到,于是還是換成手掌拍向鐵門,剛拍了五六下,裏邊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感覺有點尖,通過聲音,陽建國的腦海裏勾畫出了一個身材在一米五至一米六,形容瘦削,四十歲上下的女人,陽建國有個特別的功能,每次聽見別人的聲音,在沒看見對方的時候就能在大腦裏描繪出此人的大概身高體型。門裏的中年婦女一邊說道:“是誰呀?”一邊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見陽建國左手提着一個黃色的塑料袋子,在門縫裏斜眼看着陽建國說道:“你找誰呢。”
陽建國看見眼前的女人,和剛才腦海裏描繪的體貌特征基本差不多,頭發無光齊肩披,美質俏肌黃斑蓋。也曾小嘴紅似火,今朝以是黃臉婆。看這女人面色微微有些愠怒。陽建國随笑嘻嘻的說道:“請問陳婆婆在家嗎。”只所以這麽問,是因為陽建國以為這婦人是陳婆婆兒媳婦。
只見這婦人,眉頭一皺,更是不耐煩的說道:“這裏沒什麽陳婆婆,不認識,你找錯了,說完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陽建國在門口發會楞,我沒走錯啊,就是這裏呀,又走到樓口看了看上面沒錯啊,四棟一單元五零三,錯不了啊,怎麽就沒這個人啦。難道是她兒媳婦不想讓我見陳婆婆。心裏有些惱怒,有快步跑到門口,舉起右手就是一陣猛拍。砰!砰!砰!
這時候屋子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呀,要死啊,拍什麽拍,都說你找錯了,還拍,在拍我削你!”陽建國聽這聲音這個男人聲音很重,雄混有力,是個莽漢,身高大概也得一米八,個子很魁梧,裏邊還夾雜着那個婦女的聲音:“這人,剛才都跟他說了,還拍門,真是煩死人了,沒完沒了。”這男人聽見媳婦這麽一攢唆,火就來了。在門外的陽建國都能聽到裏邊走路的腳步聲來到門口,咯噔一聲門打開了,一個一米八大高個,膀粗腰圓,寸發平頭。環眼圓睜惡狠狠,四方臉上殺氣騰。開門出來一把揪住陽建國衣領,擡起左手一拳奔着鼻梁打來,陽建國身高一米七,比這漢矮了一頭,當時見門開,被這漢右手一把揪住衣領,左拳往面門直擊過來,沒有多想,趕緊把頭往後仰,躲過來拳,雙手從下往上叼住對方右手腕,右足往後撤半步,一扭腰雙膀一較勁,把這漢右手向外一擰,他就背過身去了,疼的呲牙裂嘴,在使勁一擰他的肘關節就得脫位。
漢子被陽建國扣住了右手動彈不得,陽建國開口道:“你幹嘛打人。”
那漢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你先放開我。”
陽建國心裏正火大,兩只手繼續扣着他手腕,說道:“我來問你,這裏住的陳婆婆那裏去了。”
這漢子說道:“這房子是她兒媳婦賣給我的,陳婆婆在上個月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已經下葬了。”
陽建國聽他這麽一說,驚訝了半天沒說出話來這漢子問道:“你是她什麽人。”
這時候裏邊的婦女看見丈夫被陽建國把他老公手扣在背後,動彈不得,趕忙跑到門口用手來抓扯陽建國的衣服,還哭天搶地的亂嚷嚷,這漢子看見媳婦這樣,羞得滿臉通紅。可能是覺得自己被人制服很丢人,在這麽一鬧過會街坊都過來一看見,自己的臉都被丢盡了,喝道:“老娘們,你號什麽號,我還沒死呢,滾屋裏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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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媳婦放開手,斜着眼看了丈夫兩眼,往裏屋走去,嘴裏說道:“不知好歹的東西。”
陽建國放開了他的手。彎下腰去撿蘋果,因為剛才打架的時候順手把袋子就丢在地上,香蕉倒是還在袋子裏,可是蘋果卻從袋子裏滾出來,有幾個還滾到了四樓的樓梯平臺處。這漢子看着陽建國撿蘋果,想給他一腳,又覺得有些下作。畢竟暗中傷人,這種事情自己做不出來。就走下四樓把臺階上的兩個蘋果撿起來放到了袋子裏。
陽建國把蘋果撿完,提着袋子站起身,說道:“以後別這麽沖動,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就是別人敲錯了門,你也不能打人。”
這漢子說道:“我就這脾氣,”
陽建國邊下樓梯邊說道,:“你這脾氣得改,早晚得闖出禍來。”等陽建國下到一樓的時候聽見上面關門的聲音,想是那漢子已經進屋去了。走出小區門口見右手邊一個小商店,門口玻璃櫃上面擺着些糖果瓶子,透過玻璃櫃子裏擺着香煙,看見香煙陽建國下意識的往褲兜裏摸了一下,發現煙抽完了,買一包吧,幾步走到玻璃櫃前,見商店不大,就一間門臉,往裏有一個木樓梯,在木梯子旁邊一個小門通向裏邊,,三條過道,中間擺着兩排貨架,上面放在油鹽醬醋,糖果點心。右手邊靠牆的貨架上擺放着煙酒茶葉。
陽建國在店裏來回看了幾眼沒看見一個人影,這時候從陽建國身後走過來一個女人,三十多少的年紀,齊腰的秀發用皮筋紮在腦後,身高一米五六,上身穿一件白色羽絨服,下邊穿一件黑色褲子,腳上是雙黑色亮皮高跟鞋。雖說談不上肌白似雪,但也難掩風情萬種。柳眉,杏眼,指若青蔥。身如柳絮随風擺,曼妙身姿發後甩。這女子名叫施小花,今年二十三,和這店主金小華剛結婚一年,施小花走進店裏,沒看見老公,就大聲喊道,有人來買東西,你跑哪裏去了。這時候金小華在樓上趕忙答道,:“來了!來了!”快步向木樓梯跑來剛往下走了兩步梯子不提防左腳一步踩在梯子邊上,腳下一滑身子前撲,摔了個嘴啃泥。
陽建國快步跑上前一把扶起金小華,在傍邊拉過一個凳子讓他坐下,只見他嘴唇也磕破了還不停流血,施小花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陽建國仔細打量金小華,見他面色蠟黃三十多歲模樣,個頭一米六左右,身材羸弱,自己在兜裏摸出幾張白色餐巾紙搽嘴巴的血。
陽建國走到門口對金小花說道,我買盒煙,金小花打開玻璃櫃門,給他拿了一盒煙,陽建國付了錢走出商店一路往宿舍回去。遙望兩邊高樓林立萬家燈火。心裏一陣難受,走了半個多小時回到宿舍門口,推開門把袋子裏的蘋果倒出來放進臉盆裏,仔細看時有幾個皮都磕破了。端起臉盆出了門徑自去到廁所,在洗臉臺上把盆子伸到水龍頭下擰開龍頭接滿水,兩只手把蘋果挨個摸一遍,感覺已經洗幹淨了,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倒掉盆裏的水,端着蘋果回到宿舍。把盆子放在桌子下邊,坐在床上慢慢把手裏的蘋果吃完,順手就把蘋果核丢進床邊的垃圾桶裏。掏出褲兜裏的煙點了一只,抽完煙,把煙頭在地上杵滅,丢進垃圾桶,脫去衣褲,打開被子蜷縮在裏邊,腦子裏想起金小華摔到在地的狼狽樣,确實心裏也覺得有點好笑,如果自己以後也結婚了,會不會聽到老婆吼,跟他一樣呢。胡思亂想了一陣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轉眼新年過去了,大年初一早上,陽建國一早來到辦公室。只見秦楓和幾個同事已經在隔壁辦公室忙起來了,還看見施小花也在裏邊的木椅子上坐着,旁邊還有兩個老年人,一個老頭六十多歲模樣,一個老婦人五六十歲。頭發花白,也坐在金小花旁邊。陽建國停下腳步好奇的走進去,對秦楓道:“這是怎麽回事,大年初一的。什麽大案子?”
秦楓回道:“昨天下午嫌疑人曹建兵,去金小華的商店買了些煙花,到晚上在院子裏放的時候有一根煙花點了以後沒有響,今天早上曹建兵就到金小華的商店鬧事,曹建兵一通亂打亂砸,金小華就上前阻止,被曹建兵劈頭蓋臉一頓拳腳,打到在地,後來驚動街坊過來圍觀勸解,曹建兵才離開,”施小花打了報警電話,當我們趕到,把他送去醫院,經過檢查顱內出血壓迫腦神經,脾髒破裂,身體器官嚴重衰竭,在醫院搶救了幾個小時就去世了。
秦楓拿出一張照片道:“這個人就是曹建兵。就住在被害人後面的小區裏,”
陽建國接過照片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住在陳婆婆家房子裏的那個漢子,上次還跟自己打架的,我就說叫他以後別沖動,早遲惹出禍事,果不其然,剛過年就出事了。
秦楓道:“我們剛去他家的時候只有他媳婦和孩子在家,他已經躲了。”
秦楓這個人,個頭中等,身材魁梧,三十多少的年紀,平時喜歡練拳擊,還獲得過全國八十公斤級冠軍。做事比較沉穩,心思缜密。曹建兵跑了,抓不到人,秦楓感覺沒法給死者的老婆,和父母一個交代。只得發出通緝令。
陽建國中午吃過午飯,回宿舍休息了一會,這大過年的,我不如去方國慶家裏耍耍,好久沒看見他了,這麽想着就出了門,見院子的牆角有一輛自行車,每次上下班就看見那車放在那裏也沒動過地方,不知道是誰的,就走到門衛室,門衛室的王大爺正坐着烤火看報紙,爐子裏燒着蜂窩煤。上面放着一把茶壺正燒水,王大爺就坐在爐子邊上的椅子裏,看見陽建國在窗口向裏張望,随放下報紙說道:“喲,小陽啊,進來烤火。”
陽建國道:“不了,你知道那個牆角的自行車誰的嗎。”
王大爺道:“你說那車呀,好像是物證科,一個小姑娘的,這大過年的放假了,她平時也沒怎麽騎,因為離家很近。所以一直放在哪裏。”
陽建國:“是這樣啊,那我正好借來用用。”
說完陽建國去牆角處把車推出來騎着車就奔方國慶家來,路上行人很少,車也很少,商鋪關門,飯館停業。都回家過年去了。滿大街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硝煙味。不多一會兒到了方國慶家,把車放在樓下梯子旁,就上了樓,來到門口敲了敲門,沒一點動靜,又敲了會,還是沒動靜,看樣子沒在家,陽建國無精打采的騎車回去了。
其實昨天晚上方國慶兩口子就沒在家,都去李小蘭爸媽家裏過年去了,因為方國慶也沒有爸媽。沒親戚,所以過年就和媳婦都去了岳父家裏。
陽建國回來把車依舊放在院子裏,就上樓去了辦公室,剛落坐,秦楓走了進來,拿着一些資料和卷宗,一個文件袋,放到了陽建國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這些資料和卷宗你看看,今天局裏決定我和你一起查這個案子。我聽你的,這個案子你負責,我給你打下手。”
陽建國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了一根,遞了一根給秦楓,也沒說話,低頭看起了資料,原來轄區一派出所接群衆舉報有人倒賣文物,根據線索抓住了一個人名叫:孔華,是四川開縣人,現場有一尊正準備賣掉的明青花瓷瓶,買家是日本人,已經跑了。這個孔華有個女兒叫孔文雅今年二十六,原來嫁給本市的一個名叫呂鑫的男子,前不久這個男子因為酒後吃了頭孢拉定膠囊引起雙硫反應休克死亡,在去年十一月呂鑫的母親,陳昇也相繼去世,呂鑫和陳昇死後,孔文雅把兩處房子都賣了,在房管局查到的資料,房子過戶給了兩個人,曹子建,和曹建兵,這個曹子建和孔文雅其實是情人關系,兩個人經常出入娛樂場所,歌廳酒吧,去年一年二人在賓館開房記錄就有二十三次。曹建兵就是曹子建的兄弟,大年初一早上打死金小華後在逃。孔文雅的老公呂鑫,生前是做輪船貨運的,經常幫助他岳父也就是現在被抓到的孔華運送從墓裏盜掘的文物。,據他交代,呂鑫手裏有一只碗,是在成都附近的一個古墓裏盜出的,這墓的主人是明末張獻忠手下的一個副将,因為看見張獻忠建立大西政權以後,肆意屠殺百姓,就棄官隐居在成都附近的山村裏,死後他的後人把這只碗也一起埋進了墳墓,裏邊隐藏着一個寶藏。呂鑫的母親陳昇死後這只碗很可能已經落到曹子建手裏。
陽建國看完了整個卷宗和資料。說道:“現在孔文雅是關鍵,有沒有什麽線索。”
秦楓道:“既然這個案子所牽涉的地方在四川,我們收拾一下馬上趕赴四川開縣,找到孔文雅。”
☆、千面美人施計 ,曹建兵遁形
陽建國沉思了一會,說道:“走,我兩去會會這個孔華。”
陽建國和秦楓再次審訊孔華。孔華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雙手和腳都被鎖着,面無表情的耷拉着頭,陽建國:“孔華,呂鑫是怎麽死的。”
孔華:“你們不是已經驗過屍體了嗎。我又不是法醫你問我怎麽知道。”
陽建國:“我們是驗過屍體,我現在在問你,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問你點知道的事情。呂鑫死後,你們的貨物是怎麽運過來的。”
孔華:“通過輪船,我只負責聯系買家,至于怎麽運貨,我不知道。”
陽建國:“那誰負責運貨。孔文雅主要負責什麽環節。”
孔華:“負責運貨的是曹建兵,。”
陽建國:“曹子建是負責什麽工作。”
孔華:“他主要是找貨,盜墓,或者收一些。有時候他弟弟也和他一起幹。”
陽建國:“怎麽能找到他。”
孔華:“不知道,每次都是他通過孔文雅和我聯系。”
審訊了兩個多小時在也問不出什麽來,陽建國和秦楓商量後決定,會同江上派出所,海事,明天去碼頭對貨船進行一次大檢查。希望能找到偷運的文物。
晚上陽建國下班回來,吃過晚飯決定先一個人去碼頭摸摸底,說幹就幹,他開車來到中山碼頭。來到碼頭江邊。舉目望去但見:
白霧鎖青山,落日染江流。春江燕橫飛,白鶴江上游。
碼頭一鋪石梯子一直下到江邊,碼頭停着 四五艘貨船,正在卸貨,旁邊一艘三層客船,三三兩兩的行人提包的,背上背着包的,匆匆往客船上走,這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閃過徑直向客船去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曹建兵,自那日打死金小華以後不敢回家,一直躲在朋友王華家裏,思量長此躲在市裏不安全,決定坐船去重慶。買了今天晚上八點的船票,曹建兵提着一個黑色旅行包,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就匆匆出了門,上船的時候剛好陽建國就在碼頭的石梯子上站着遙望江面。曹建兵從他身旁走過,并沒注意到陽建國,陽建國楞了好一會兒神,才回想起來,剛才從旁經過的人,不就是曹建兵嗎,這時候船已經起錨了,急的陽建國趕緊去航運公司找到保衛科,表明身份以後
航運公司負責人牛經理以及保衛部,會同水上公安和海事局,市刑警隊,劉副局長,秦楓,陽建國,十幾個人連夜開了個會,劉副局長在會上說道:“現在不能把船直接開回來,如果這樣會驚動曹建兵,怕他狗急跳牆,傷及船上其他旅客。船上旅客一千三百多人,在船上抓捕很危險。”
秦楓道:“曹建兵不認識我,我在宜昌上船,在船上監視他的動向,。”
劉副局長道:“陽建國和小張小劉,一起去重慶那邊等着,等曹建兵到重慶以後尋找時機抓捕。”
不說秦楓和陽建國分頭行動。卻說曹建兵一上船就倒在床鋪上蓋着杯子呼呼大睡,一夜過去船已經行至九江,曹建兵躺在床上聞到一陣菜香,感覺肚子咕咕碌碌的叫,看 看手表,已經十二點了。難怪肚子餓,随坐起身來,對面床鋪上一個四十多少禿頂,的男子,穿件藍又不是藍,黑又不是黑,烏撩撩一件尼子大衣。手裏端着塑料飯盒,裏邊有幾塊回鍋肉幾塊豆腐,下面是米飯,正低頭吃得正香。旁邊幾個床位上幾個年輕人正在打牌,因該是一起的,隔壁床位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帶着一個小孩。正坐在床沿上剝雞蛋。
曹建兵對着禿頂的男人到:“喂老哥,你這飯在哪裏買的。”
那個禿頂男人說道:“你出門向右拐在船頭頭,那嗨有個屋頭,你走到船頭就看到了。”
這禿頂男子說着一口四川話,曹建兵,勉強聽懂了,出門往右拐,就看見過道時不時有手裏拿着飯盒從那邊過來的人。行不多幾步,就到了餐廳門口,買了個紅燒肉,一份米飯。就拿着飯盒回到自己的床鋪,坐在床上開始吃了起來,曹建兵吃了幾口飯,才發現米飯有些半生不熟的,包漿飯,心裏很是有些煩躁。想到自己現在有案子在身上,只得打消了報複的念頭,把紅燒肉吃完了,米飯勉強吃了些,然後走出艙門,在過道上把手裏的飯盒丢進了江裏。站在過道看着:滾滾長江水東流,劈波破浪踏江游。神女俯就襄王帳,雲翻雨複魂消喪。神女成神欲不滅,織女牛郎天河隔。可笑世間癡男女,日日夜夜鬧不歇。
看了會兩岸江景,又回到床上繼續躺着,叵耐旁邊床上幾個年輕人,玩撲克,聲音嘈雜,吵得睡不着,就索性起來靠在床頭鐵柱上,和對面禿頭聊天。
又過了一天一夜,船行至宜昌,隔壁的大姐和那幾個打撲克的年輕人都下了船,秦楓在宜昌上了船,從一等艙開始尋找,找到第二層的時候走到船後邊靠近廁所處的一個艙室,在門口向裏望去,看見左手邊往裏第二張床上躺着一個大漢,仔細辨認就是曹建兵,推門進去在進門第一張空床上躺下,假裝睡覺。
曹建兵無精打采的在床上打屯,到晚上的時候反而睡不着了,就和禿頭開始聊天。談天說地,秦楓只管睡覺,也不去招攬,到第二天中午,秦楓去餐廳打了一份土豆肉絲,一份米飯,拿着飯盒回到床上,坐在床沿開始吃,曹建兵也覺肚餓,就問道:“喂兄弟,這米飯今天做熟沒有。”
秦楓道:“挺好的,熟是熟了,就是不怎麽熱,感覺快冷了。”一邊說一邊只顧吃。
曹建兵道“管不了這麽多了,還是去買點吃,”就和禿頭一起去餐廳各買了一份米飯,和紅燒肉,禿頭買了一份土豆燒牛肉。幾個人正坐在床沿吃飯,這時候從艙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婦女,穿着藍色船員的工作服,左手提着掃把右手拿着鐵鏟進門來就開始掃地,弄得曹建兵十分焦躁道:“我們正吃飯呢,你掃什麽地,搞得灰塵四起。”
那婦人只顧掃地也不說話,從門口開始一直掃到裏邊,掃完出來的時候掃把頭把正在吃飯的秦楓拿筷子的手碰了一下。這婦女假裝沒看見,自己走出去了。秦楓也沒太在意,繼續吃飯,吃完飯在過道活動一會,看看江景,就回床上躺下了,隔壁曹建兵還在罵那個掃地的婦女。吃完飯幹脆把飯盒就扔床下了,說是報複那些掃地的船員。
秦楓在床上躺着焖瞌睡,只覺得肚子裏咕嚕咕嚕,好像裏邊的水流的嘩啦啦響,接着腹痛難忍,趕緊爬起來徑直奔進廁所嘩啦啦,拉了個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好不容易拉完了,一手撐着腰一手扶着牆壁,剛走回床鋪正要坐下,又開始鬧肚子,天查黑的時候已經去了十幾趟廁所,只覺得□□火辣辣的難受。就在秦楓去廁所的時候曹建兵把飯盒扔進床底下,揭開被子就正要準備睡覺,卻在枕頭邊發現一個紙條,他拿起來打開一看上面一行小字:隔壁床位是警察,你別去重慶,今晚在萬縣下船。
看完紙條,曹建兵在也無心睡覺了,一直挨到晚上八點多鐘船到了萬縣馬頭,他也不拿行李徑上岸去了。秦楓從廁所回來看見曹建兵沒在床上,行李還在,以為去過道散悶去了,也沒太在意,畢竟現在他已經連走路都費勁,整個人快拉死了。
晚上倒頭睡在床上,到半夜還去拉了幾次,黃水都拉出來了。到第二天早上船到重慶,所有乘客都下了船,秦楓看見隔壁床上曹建兵行李還在,可是人不知道哪裏去了,可是自己現在走路下船都費勁,船員來船艙打掃衛生,和清理艙室。秦楓讓掃地的婦女幫忙聯系了醫院,船上的乘警幫助聯系了局裏,陽建國在碼頭等了好久,看見醫院的醫生用擔架把秦楓擡下了船,就一起把秦楓送到了醫院。問及情況,說是那日中午吃了餐廳打的菜以後就開始拉肚子。以至于如此。
原來曹建兵出了事以後,孔華被抓,孔文雅就一直在暗中監視曹建兵,曹建兵上船以後孔文雅也上了船,秦楓在宜昌上船就被孔文雅盯上,秦楓去處理曹建兵案子的時候去了幾次曹建兵家裏,孔文雅在附近見過秦楓。看見秦楓睡在曹建兵旁邊,就化妝成船員假裝掃地,把巴豆生物堿藏在掃帚把子頭上,故意在秦楓正拿筷子在碗裏夾菜的時候碰了一下,上面的藥物就掉落在了秦楓碗裏。孔文雅有個綽號叫做:千面美人。概因為她最擅長易容,即便你就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也當面認不出來。孔文雅不但是易容高手,而且還是用毒高手,殺人于無形。常常被人以為是意外死亡。
秦楓在醫院住了兩天院,身體恢複以後和陽建國返回了南京。
這天早上值班室電話響起,是一派出所那邊打過來的,随即小張和陽建國去了,原來在郭莊鎮上有家雜貨商店,老公是個木匠,人稱傅木匠,平時很少在家,經常在外面做木工,媳婦名叫鄧小芬,有兩個孩子,小兒子五歲,叫傅小寶,小女兒三歲,叫傅小紅,這一家子昨天晚上吃過晚飯,鄧小芬,和兩個孩子中毒了,八點半,隔壁鄰居來店裏買油,發現鄧小芬和兩個小孩倒在地上,就用店裏的電話報了警,派出所警察來了以後,把三人送到醫院搶救,兩個小孩沒搶救過來都死了,只有鄧小芬救了過來,早上的時候派出所就給刑警隊打了電話,陽建國和小張還有物證科的五六個人一起來到鄧小芬家裏,對昨晚吃的飯菜和暖水壺裏的水都取了樣,兩個小孩的屍體進行了解剖。經過鑒定,為磷化鉛中毒致死。血液中檢出磷化鉛成分。陽建國進到商店裏,看見桌子上有三個盤子,有一個盤子中有幾塊沒吃完的魚肉塊,一個盤子裏有幾片小青菜葉子,另一個盤子裏還有不少吃剩下的兔子肉。三只空碗和筷子都在桌子上放着還沒洗,後面廚房裏竈上放着一只呂鍋,裏面還有半鍋稀飯。茶壺裏半壺水。這些物證科的都取了證。對現場進行了拍照取完證,出來鄧小芬的公公,傅進財一把拉住陽建國衣袖,滿頭白發老淚縱橫,哭喊着一定要給他兩個孫子報仇,嚴懲兇手。并說道:“這人就是對面雜貨店的于其兵幹的,昨天大孫子在門口玩皮球一腳把球踢進了對面于其兵的店裏,打碎了一個店裏的暖水瓶,孫子去撿皮球,被他扇了一耳光,回來告訴鄧小芬,兩個人就大吵了一架,于其兵說要殺死我家孫子,沒想到晚上吃了晚飯就被他下藥毒死了,這人肯定是他,你們趕快把他抓起來呀。”
小張在一旁聽見這麽一說,于其兵确實有殺人動機,嫌疑很大,就去店裏把于其兵帶回了局裏進行審訊。
來來回回審了幾天,于其兵始終不承認自己下毒。物證科對取回的食物樣本進行了檢查,在兔肉裏檢出了磷化鉛,稀飯和青菜,魚肉裏邊都無毒。
陽建國來到醫院看望鄧小芬,鄧小芬躺在病床上,傅木匠就坐在旁邊。看見陽建國進來傅木匠趕緊站起來,哭着跪在陽建國面前,被陽建國一把扶起。說道:“看你這是幹嘛呢。快別這樣。”
傅木匠摸了一把眼淚:“你們一定要嚴懲于其兵,是他下的毒,這個千刀萬刮的畜生。”
陽建國,轉頭向鄧小芬道:“你們家那天晚上吃的兔子肉是哪裏來的。”
鄧小芬說道:“那是孩子的爺爺下午送來的,晚上我就把全部做了紅燒兔肉。”
陽建國:“你好好養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陽建國回到局裏,和小張還有物證科的幾個同志,一起分析案情。
陽建國:“毒源就是那盤兔子肉,至于是誰下的毒,還不好說”
小張道:“鄧小芬和兩個孩子中毒前的一天下午,鄧小寶把皮球踢進于其兵的店裏打碎了暖水瓶,于其兵打了來取皮球的傅小寶一耳光,和鄧小芬因為這個事情大吵一架,并揚言要弄死小孩,結果第二天晚上鄧小芬一家三口中毒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我看就是于其兵幹的。”
陽建國道:“我覺得于其兵這個人也只是嘴上一時說的氣話,你想,于其兵剛和被害人吵架,他如果去鄧小芬店裏下毒,鄧小芬不可能沒察覺,可是他們并沒有看見過于其兵去被害人家裏。這毒是怎麽下的,檢出□□的兔子肉是被害人公公傅進財。下午送過來的,到晚上就被做成紅燒兔肉,這期間時間很短,于其兵在這段時間并沒有出現在鄧小芬的店裏,所以我認為不可能是于其兵下的毒。”
☆、風吹雲散終見日,謹慎言行少禍殃
在這個事情上小張的意見和陽建國又很大的分歧,在會上各抒己見,會一直開到晚上八點多。
下班以後陽建國回到了宿舍洗嗽了去桌子底下的臉盆裏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吃完蘋果抽了支煙,就睡了。
可是小張卻沒有回去睡覺,而是在食堂去打了兩個菜匆匆吃完,就去拘留所提審于其兵,一直審問了一晚上,于其兵也沒睡成覺,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想打瞌睡,小張只是不停的問話。
早上起來陽建國到辦公室沒見到小張,坐了十幾分鐘就出門開車直奔郭莊。
把車停在傅木匠家門口。商店門關着,對面于其兵的商店門也關着,陽建國站在人行道邊鄒着眉頭五味雜沉,思量了好一會,心裏有了主意,現在先去找傅進財搞清楚兔子的來原。
傅進財住在後邊山上的老屋,陽建國問了商店隔壁的王大媽,王大媽說道:“傅進財一個人住在後面山上,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在山上種地,真是很勤快呢,沒想到家裏兩個孫子就這麽沒了。”
陽建國:“你們鎮上哪裏有賣鼠藥,和農藥,的地方”
王大媽:“農藥就前邊山花路農貿市場,旁就有一家農資店,裏邊就有農藥和化肥。賣老鼠藥的有兩個人,一個陳聾子,一個趙抓手。都在賣鼠藥,兩個人推着小推車滿大街轉。”
陽建國謝過王大媽,從屋後小路走了上去,順着石階往山上走了兩三百米,但見:古樹翠柏參雲霞,奇石怪峰接粉黛。布谷歡叫山林間,狐兔蛇鼠亂嚷喧。山澗泉水潺潺清,一輪朝日映山林。
一直往上在石階上行走,早上的陽光灑在陽建國身上,感覺真是溫暖,不禁有些優哉游哉起來。一邊慢慢走在上山的小路上環顧周圍景色,真是一幅絕美的畫卷,行過三裏多路,小路蜿蜒,見前邊山坳處,一棟小平房三間并列。周遭盡是青松翠柏,屋前山坡上有二三畝田地,有些地裏還有很多土豆未曾收獲。幾塊地裏種着白菜,青菜 蘿蔔,大蒜,小蔥。香菜 芹菜,都長得肥肥美美。
陽建國走到屋前,看見傅進財就坐在門口板凳上抽煙,面容憔悴,看見陽建國,就起身來打招呼,兩人寒暄幾句,陽建國問道:“你那兔子從哪裏來的。”
傅進財:“在地裏撿的。”
陽建國:“也就是說是撿的死兔子?”
傅進財:“我地裏的菜前些時候盡被野兔子吃,我就去街上,在趙抓手哪裏買了幾包老鼠藥,拿回來拌了些紅薯片,放在地裏,第二天我去地裏看時,紅薯片被吃了,我就在附近的溝裏草裏尋找到了這只兔子,我把兔子內髒取出,在用開水燙去兔毛,拔淨毛,用火把身子上的細毛燒幹淨,自己舍不得吃,就拿去給兒媳婦,讓她紅燒了給孫子孫女吃。”
陽建國道:“你那鼠藥還有剩下的嗎?”
傅進財:“我買了三包,用了兩包,還有一包在堂屋的木抽屜裏。”
陽建國随向傅進財要了那包剩下的老鼠藥,用熟料帶包好,放進自己的公文包裏。
陽建國道 :“你刨出的兔子內髒在哪裏。”
傅進財:“扔在屋後的糞池裏呢。”
陽建國:“你趕緊帶我去,我要把取走。”
陽建國向傅進財要了一只大的裝尿素的大口袋,去到屋後糞池,滿池子的污穢之物,蛆蠅亂爬,臭氣熏天,在池子裏用舀糞的木柄長瓢撈了好一會,才把兔子內髒找到,撈出用清水洗淨,裝進口袋,告辭了傅進財,開車回到市裏把兔子內髒和老鼠藥交給物證科,進行化驗。
陽建國忙完這一通,已經是中午了,正要去吃飯,這時候小張興奮的走進辦公室,滿臉得意的道:“那小子都招了,你看這是他的筆錄”說完把手上的筆錄和于其兵的供狀放在陽建國面前。陽建國打開看了看,其中供狀中,是這樣描述的下毒經過,于其兵于下午五點三十,看見鄧小芬在廚房炒菜時趁其不備偷摸進店裏把毒放進了桌子上已經做好的紅燒兔肉裏。
陽建國看完供狀說道:“他原來一直說冤枉,為什麽今天就認供了?”
小張道:“開始他也不認,我從昨夜開始一直審問到今天中午,這小子終于承認了。”
陽建國白了小張一眼,沒說什麽,就去了食堂,下午去拘留所見了于其兵,只見他滿臉疲憊,左臉夾紅紅的,陽建國問道:“真是你下的毒嗎?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死罪。”
于其兵突然哭起來說道:“我是被冤枉的。”
陽建國:“那你怎麽又簽了供狀?”
于其兵:“昨天晚上張警官審問了一夜,他讓我這麽說,我不說他就抽耳光,實在受不了了,就認了罪。”說完不住的放聲痛哭。
陽建國聽完這些,滿臉通紅,嘴裏咬牙切齒,揚起拳頭一拳砸在前面的桌子上,把個茶杯震起來飛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陽建國怒氣沖沖回到局裏,坐了會兒,沒看見小張,就去了劉局長辦公司把這些情況進行了反應,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