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相交,相互過血,沒想到是用管子導入鮮血,嗯,妙,妙,妙,這樣比兩脈相交更加好用。好用。”
我一頭的黑線。
又見梅然翻廂倒櫃的找管子,找來找去,都不太合适,最後梅然敲定用草管。然後我眼睜睜的看着梅然撚起兔子。将草管插到血脈上,并提高一只,用水往高處流的方法,将熱呼呼的鮮血導入剛才放過血的那只兔子。
很明顯,我看到草管不停的溢出鮮紅的血液,就這樣過了半響,撚在高處的兔子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慢慢的到一動也不動,兩眼一閉,沒了氣。
再看導入鮮血的那只兔子,全身像是抽搐一般,不到一盅茶的功夫,也跟着兩眼一翻,沒了氣。
梅然擰眉苦苦思索,呢喃道:“這個法子理當可行,定是其中出了什麽岔子。”
我爆汗,我是大概的明白了,導入鮮血的兔子,那是因為血液相互排斥,所以才會抽搐的死去。要嘛就是沒有經過消毒,所以感染到血液,呃,總之,用草管這種道具,很不科學。我長嘆一口氣,立馬打消輸血的念頭,不輸血給哥哥,哥哥還有希望,若是輸了,後果更不堪設想。
留下苦思冥想的梅然,我撚着兩只死僵的兔子走出院子。走之前,我問梅然,怎麽諾大的梅莊,只有他一個人住。
梅然看着我怪笑三聲答道:“因為梅莊有鬼。”
我吓的臉色蒼白,懾着唇半天都說不上話。梅然看我樣子确實吓的不輕,這才揚了揚眉說,梅莊原來叫莫莊,幾十年前,莫莊在這裏是最大的莊園,可突然在一夕之間,全莊上下二百多口,全都死于非命。當時他梅然只有十歲,跟着師傅雲游到此,正好碰到這事,梅然的師傅趕緊前去施救,發現全莊上下二百多口全都死于中毒。
勉強救下莫家的獨子,其獨子醒來後,知道全家上下二百多人,全都一命嗚呼,悲憤而起,将莊子當成謝禮,送給梅然師傅,然後趁夜持刀去找仇家,一去便再也沒回來。後來又因為某些原因,梅然就長居在此。
我聽後猜測,可能跟水鏡居有關,尤其是水鏡老頭。像梅然這種世外高人,能讓他留在這裏長居,我猜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兒女情長。同時我想到水鏡的夫人甄氏……反正我仔細回想,那日在宿舍他和水鏡的對話,很明顯他們結怨很久,但又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中間轉寰,除了甄氏,還會有誰?
我很難想像梅然跟甄氏的過去……
一回到前院,小山便跑來告訴我,說水鏡居那邊來了個自稱荀刖的男子,說是來看岚公子和我。
我趕緊叫尹牙讓他進來。
昨日的事情,荀刖開口就替我們說話,并沒有站在龐統那一邊,我自然是對他感激的,現在他來看我跟黃岚,沒有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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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我還想知道水鏡老頭到底有沒有懊悔。
我的仇人只有龐統,真正說起來,當時我頂撞水鏡,我也有錯,所以我不恨水鏡,我只恨龐統。
054黃承彥到了
看到荀刖擰着眉,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看見我便問道:“黃岚他怎麽樣了?”
我哽咽的悲鳴一聲,咬牙答道:“師傅說,哥哥三日之內若不醒來,便兇多吉,以後說不得就是個活死人。”
荀刖聞言後,身體微微一顫,俊秀的臉上一遍死寂。
過了良久。
“龐統被龐德公接走了,我猜他會來這裏。”
“已經來過了。”我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三日後,哥哥醒來便罷,如果醒不來,我黃碩發誓,定要讓龐士元血債血償。
荀刖怔了怔,神情立馬變的暗然,嘶啞着聲音說道:“黃岚是好人,一定會醒來的。”
我沒想到荀刖會這麽說,更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跟哥哥的人是荀刖。
“那沽名釣譽的水鏡老頭,沒有難為你們吧。”我咬了咬牙轉移了話題。
荀刖搖頭道:“昨日你走後,先生一下子就蒼老了十歲,其實先生并不是偏袒龐統,只是當時……”荀刖皺眉,嚅着唇,想說又不想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說它做什麽,你們沒事就好,我不想連累你們。”我疲憊的揚了揚手。
不知為何,聽到荀刖這麽一說,我心裏對水鏡老頭的那份氣不由自主的消了七分,身心頓時一放松,只感覺全身酸痛。
“我打聽了一下,你拜梅然為師,也是福至無雙,原來他是世外高人。連華神醫都只是他的記名弟子,想來,你比起我們還要風光些。”荀刖看我滿臉疲憊,趕緊把來意告訴我。
這個我剛才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明白荀刖說的風光是什麽。
“從水鏡居出來,這還叫風光嗎?水鏡老頭難道沒有編排,我跟哥哥是被驅出水鏡居嗎?”
荀刖一怔,搖頭道:“沒有。先生只說你,黃岚,龐統三人退學。”說罷,荀刖又是自顧輕笑,語氣裏頗有些自嘲道:“先生一生收徒無數,桃李滿天下,名人士子。人人稱耳,而你卻是梅然先生唯一的一名嫡傳弟子,比起我們,确實要風光。”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自怨自憐,聽的我不由的就想,荀刖到底是什麽人?他經歷過什麽?怎麽語氣盡是蒼桑,而且還帶着幾分想出人頭地的偏執。似乎他也有一段血淚史。
我皺眉不語,荀刖自我嘲笑完後,沖我拱了下手,說要回去了。眼下是多事之秋,雖然水鏡老頭,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但在外面逗留太久,保不齊回去就會受些什麽罰。
走之前,荀刖又轉身說,三日後再來。
送走荀刖。我渡步到黃岚房中,看着面色蒼白,全身冰涼的哥哥,心裏又是一陣刀絞。三日後不醒,以後就會成為活死人了嗎?
我坐在床沿,大腦一片空白。
眼淚一滴,兩滴……
一直,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怎麽也停不住。
我只感覺好悲哀。前日還揉着我頭發,妹妹長,妹妹短的哥哥,今日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裏。任我怎麽呼喊,他就是不醒。聽不到他那寵溺我的聲音,我只感覺自己正一點一點的被世界抛棄,心痛的不能呼吸,肺痛的像是撕裂,內心更是一片的茫然。
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更加沒有想過,會有一個這麽好的哥哥,他的親情和溫和,本讓我感覺到活在這裏,也蠻好,至少我不孤獨,至少我還有人疼,還有人愛。可是就這麽突然,突然間讓拽在我手心裏的幸福,就這樣搖搖欲消。
也許是黃月英自己也感受到了這種凄涼和哀痛,猛然間,我全身上下有如抽幹力氣的疼痛起來,這種痛,就是那種血脈相連的痛,痛徹心菲。
今天如果是黃月英本人,她會不會像我這樣做?
我一邊哭,一邊漫無邊際的想着我跟哥哥之間的點點滴滴,越想,就越是揪心,最終還是抗不住的昏死了過去。
等到小山和尹牙發現,我昏死過去時,黃承彥已經到了。
黃承彥從接到信,就立馬馬不停蹄的往襄陽趕,平日裏足智多謀的黃承彥,今日只敢空白着腦袋,什麽也不敢想,什麽也不敢問。
一路上帶着夫人蔡氏,換了兩匹俊馬,這才在天黑時趕到梅莊。
蔡氏一進門,看到毫無知覺的黃岚,再看到昏死在床側的女兒,長泣悲鳴一聲:“我的兒啊……”倒在黃承彥的懷裏。
随同黃承彥而來的小厮丫環,個個面色慘白,手忙腳亂的去擡夫人。
黃承彥心在泣血,接近呆滞的走近我們,顫抖着手撫了撫我的頭發,再看向兒子黃岚,原來蒼老的臉孔,一剎那間,又是蒼老了無數。原本花白的頭發,嚴然全都轉白。
“到底,是怎麽回事?”黃承彥半攤在床沿,看着尹牙和小山呢喃。
小山縮了縮脖子看向尹牙。
尹牙從昨夜趕到梅莊,黃岚就已經是這樣了,加上黃碩一直傷心欲絕,他幾次三番想問個明白,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至到上午龐德公那一幕,讓尹牙明白,黃岚的事情跟那姓龐的定然脫不了關系。
尹牙沉着臉,将他的猜測和眼見的事情一一說給黃承彥聽。
黃承彥鐵青着臉,轉向我,按耐不住的伸手來搖我。
我被黃承彥搖醒,睜開淚眼模糊的雙眼,看到眼前那最親的人黃承彥,眼淚不由自主的又嘩啦啦的往下掉。
主心骨來了,我全身心的一松,撲到在黃承彥懷裏,大聲,大聲的抽泣起來。
“幼兒,你別哭,別哭,告訴爹爹,到底是怎麽回事?”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把年紀的黃承彥,如今也是悲中從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