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直勾拳不偏不正的打在兩小厮的鼻梁上,頓時,兩小厮身體如風筝,飛出十步之遠,鮮血有如噴壺從鼻管裏撲了出來,其中一個不濟,直接昏死在地。
龐統和龐德公臉色慘變,心中暗惱,這兩人真是酒囊飯袋,連人家奴才的衣角都沒碰着,就挨了兩下重擊,龐家的面子,真真是給丢完丢盡了。
龐德公怒目圓睜,袖袍重力一揮,差點翻打在他的胡須上。
“今日的事情,我必會向黃承彥讨之,士元,我們走。”說罷,他親手扶起龐統,步步火星四濺的離去。
其中一個沒昏的小厮,看到公子跟老爺丢下他們不管,就要走,趕緊停下殺豬般的嚎叫,伸手去搖昏過去的同伴。
“把你們吐出去的東西舔了再走。”尹牙寒着臉,殺氣重重的朝着他二人邁了一步。
只見那小厮駭的臉色慘白,眼見是搖不醒同伴了,又怕眼前這個煞星又要動手,天知道他那一耳光一拳頭,已經要了他們半條命,若再來一下,只怕當場就要交待在此了。吓的屁滾尿流,趕緊爬了起來,拖起同伴的兩條腿,要有多快,就有多快的開溜,連擡來的椅轎都丢在那裏不敢再來擡回去。
“這個燒了。”我大有出了口惡氣的舒坦,指向丢在門口的椅轎。
尹牙點了點頭,不用我說,他也會燒的幹幹淨淨。
黃承彥還沒到,但現在是我需要面對梅然的時候,雖然昨日他定言說收我為徒,究竟有幾分真假,還需要再次确認,這是其一。其二是,現在司馬家是肯定不相往來了,龐家這條梁也是斷然結定了,若我背後有梅然撐腰,最起碼也能保哥哥一條性命。其三,黃家跟蔡家是姻親,自己的舅舅在此事上,能不能站在自己這邊,還要等黃承彥來了才知。
不管怎麽樣,我都在心裏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待等到黃承彥來了之後,是何态度,再做定奪。
053梅然
梅莊很大,大的超出我的想像。
梅然只丢下一句我去後院給藥草淋水,揮揮袖子潇灑離去。眼下,我為了找到後院,找到梅然,腳都快要跑斷,總算是在梅莊的一角,看到一襲紫袍的梅然。
只見他所謂的藥草,足足占了三畝多地,放眼看去,一片綠海波濤,微風一送,淡淡的草藥香直鑽心菲。
這麽大的藥草田,居然只有他一個人打理,我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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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看他,一臉平靜,悠然自得的用竹筒從水桶裏盛水淋地,動作潇灑自如,神情自得其樂。
我平複下激蕩的喘氣聲,正要擡腳進院,就聽到梅然說道:“摘一片左邊第三排的葉子,含在嘴裏。”
我微愕,但還是照做。
我朝梅然所說的葉子看去,只見其葉生的比兩邊的藥草要稀落,但綠的卻最醒目,兩片對開葉生,如同翡翠一樣,鮮豔欲滴。我詫異的愣了愣,摘下一片含在嘴中,只感覺一道沖鼻的藥氣,直奔腦門,讓我的腦袋不由自主的就清醒開來。
這時梅然又悠哉悠哉的說道:“再往前十步,摘下右手邊的葉子,別在腰帶上。”
我被藥味刺激的腦子一遍空明,雖然不明白梅然為何讓我這樣,但我還是照做了。這回摘下的葉子,普通的很,還是對生植物,葉子偏大偏厚,同樣也散發出一種刺鼻的藥香。我将它別在腰帶上,擡眼看向遠處的梅然。
“過來吧。”梅然依舊沒有擡眼看我,神情保持着那幅悠然自得。仔細的給他的藥草淋水。
我沿着藥田的田梗走了過去。
還沒說話,梅然便把手裏的長竹筒塞到我手裏:“來的正好,把這一排的藥草像我這樣淋一遍,土一定要淋濕淋透,水井在那邊。”
說罷,他彈了彈袖子,轉身便朝身後搭的那個小涼棚走去。
我眼角抽了兩抽,好吧。誰叫我拜了他做師傅,他吩咐我做事,無可厚非,有話先放到一邊,一會再說。
我來回挑了五桶水,這才把他說的那一排藥草,全都淋濕淋透。力氣有些不支的我。撐着長竹筒,剛喘了幾口氣,就聽到梅然,又悠然悠然的說道:“你剛淋的,叫七葉一枝花,專治無名腫毒,喜陰濕的環境。所以它的水一定要淋透。”
我錯愕的眨了眨眼,看梅然這架勢,當真是要收我為徒,眼下就開始教我識藥草了?
“師,師傅,你是真心收我為徒嗎?”我咬了咬下唇,就連華佗也只能當他的記名弟子,而我這個大字都不識的文盲,卻要……想來想去,我都有些不安心。
梅然看着我。哈哈一笑,言道:“我梅然一生孤癖,識人無數,你面格清奇,雖為女子,但必有一番奇遇,我來問你,你是想學懸壺濟世。還是學五毒奇術?”
我腦袋轟的一怔,扮男子這麽久了,就連習祯,尚項都沒看出來。他居然一眼看破,頓時讓我多多少少湧出一絲尴尬。平靜下來,又反複思量他嘴裏的懸壺濟世和五毒奇術。
反複思量,學懸壺濟世将來說不定能跟華佗相比,也許能流芳百世,而且更加接近我原本的想法,賺錢,保命,奔小康。
學五毒奇術,理當就是下毒之類的江湖之術,我手無縛雞之力,若會五毒奇術傍身,以後行走三國,也能百無禁忌,無所忌憚,保命之餘,也許還能報仇雪恥。
左思右量,我擡眼定定的看向梅然,斷然答道:“五毒奇術。”
梅然兩眼微微一揚,語氣帶着一絲鄙夷的說道:“五毒奇術乃是邪道,你黃家雖不是旺族,但也是名門士子,就不怕黃老先生将你驅出門庭?”
有這麽嚴重嗎?學五毒奇術就要驅出門庭?有辱家門?我怔了怔,咬了咬手指說道:“是藥就有三分毒,正因為毒,所以才要有解,只懂下藥,不懂解藥,算不得懸壺濟世吧。”我打定了注意要學五毒奇術,不為別的,就為了哥哥黃岚若真有三長兩短,将來我也能替哥哥報仇雪恨。學醫也要先學自保,若是不能自保,像華佗那樣,到最後被曹操說殺,便殺,到頭來又有何用。
我說完便低下頭,準備接受梅然的怒斥。
卻不想這時遠坐在涼棚之中的梅然,目露欣慰,滿臉高興的說道:“果然沒看錯人。世人只知懸壺濟世乃是正途,五毒奇術乃是歪門邪道,确不知,醫術其實是來自毒術,很好,你可繼承我的衣缽。”
我驚擡頭看向梅然,還以為他會滿目不屑,趕我出梅莊,沒想到,他居然說我可以繼承他的衣缽,這下,他是真心收我為徒了!
“謝謝師傅,我一定認真學。”
梅然欣慰的點了點頭,撚了下胡子又道:“你哥哥失血過多,三日後如果不醒,将來醒來的希望十分渺茫,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心髒如同被重錘用力一擊,痛的我撕心裂肺,我揪着胸前的衣襟,語帶顫抖的哽咽:“師傅,可以輸血嗎?我跟哥哥一脈同生,血型是一樣的,把我的血過一些給哥哥行不行?”
梅然一怔,沉思了半響後搖頭呢喃道:“這方法好是好,可是不妥,不過可以先拿別的試一試,倘若行的通,那你哥哥算是有一半的希望。”
一半?有一半也好啊。
轉念我一思,如果放在我的上輩子,像哥哥這樣失血過多昏迷的情況,可以去血庫調血輸進去就好,現在……現在根本就沒有條件輸血。就算我再不懂,也知道如果萬一血液排斥,那就是等于立馬弊命的。
我驚出一腦門的冷汗,好在梅然說拿別的先試一試。我暗惱自己出了個馊主意,就只見梅然站了起來,一邊沉思,一邊呓語道:“跟我來,先去拿動物試一試,再做決定。”
我趕緊跟上他,左拐右拐,又到一偏院。只見裏喂了好多的兔子,一見梅然進來,這些兔子全都吓的赤溜一聲,跑的無影無蹤。
梅然也不以為意,袍子一翻,便直接進屋,從角落撚起兩只瑟瑟發抖的白兔。眯着眼,頗有幾分科學怪人的架勢,朝着可憐的小白兔點點頭道:“今日就你們兩個吧,不成也可以紅燒。”
我抽搐,看樣子,這一院子的兔子全是他的小白鼠,來試藥。試毒的?
梅然讓我站在一邊看,我便安靜的站在一邊。只見他不知道從那裏翻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嘩的一下,割開小白兔的大腿內側,鮮血立馬就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眼見流的差不多時,梅然在傷口撒上一層藥粉,頓時就收了血。
過後又蹙眉問我,怎麽個輸血法,我喃喃的說用管子導入血管。梅然恍然大悟的睜大眼睛。說了句讓我噴血的話:“我還以為是兩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