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2)
室用的是煤氣熱水器,連通卧室的那個則是設定了十點開始工作的電熱水器,一般只用于他們做完之後的清洗。陳揚這會兒在客廳裏蹂躏了一番年糕,之後竟然自己跑到卧室邊那個去洗澡了。葉祺不由鄙視他急色,這十幾分鐘都等不了,但見到他只裹了條浴巾走到床邊來的時候,依然對他笑得毫不吝啬。
陳揚單膝跪到被面上,低下頭先來吻他。
葉祺一直懷疑他語言表達能力有欠缺,很多念頭都只能用行為來傳遞。比如眼下這個吻就長得有點過頭,溫情粘膩,認真緩慢,一點刻意炫耀技巧的意思都沒有。
可話說回來,還有什麽能比真心真意更惹火呢。
葉祺的手指搭着陳揚的後背,那上面沒徹底擦幹的水痕逐漸發涼,直接影響了摸上去的一貫優良手感。看他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葉祺只好自力更生往床鋪內側移動,順便引着陳揚也滾進被子裏來。
根據長期實踐的經驗,第一波快意終究來得太快也太草率,雖然刺激卻令人意猶未盡。陳揚正側撐在葉祺身邊平複氣息,那兩片被他吻得水光泛濫的嘴唇卻一開一合說起了不着邊際的話來:
“陳揚,你今天是不是陪你們公司的小姑娘一起下班的?”
“沒有啊。”陳揚記憶裏根本沒有這個畫面。
葉祺的眉毛立刻挑了起來,翻身壓住他還順手掐上了他的脖子:“你當着我的面說謊?我親眼看到你替她拉開出租車的門,你敢說不是你?”
陳揚仔細想,拼命想,終于想起确實有這麽回事。本來寫字樓下在正常下班時間總會有出租車排隊等待,今天卻詭異地一輛也沒有,所以他多送了那新招來的孩子幾步,一直走到轉角處的出租車固定揚招點為止。
他當然知道那個路口是葉祺開車回家的必經之路,可心裏沒有鬼的情況下,他怎麽會記得這種雞毛蒜皮?
“咳,那個……我想起了,好像确實是我。可我剛才是真的不記得了。”說到這兒,陳揚詞窮了。如果兩個人角色對調,葉祺一定能不歇氣地說出“你要相信我,我對你其心昭昭堪比日月”、“有你這樣的人放在家裏,女人都是浮雲”之類的話來,但他陳揚沒這個潛質。
他與葉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葉祺忽然笑了:“我憑什麽相信你不是故意說謊?”
千言萬語擠在喉嚨裏,陳揚什麽都想說,但什麽都說不出,濃眉大眼裏全是無奈。然後他垂下了眼皮,低聲抱怨:“你無理取鬧。”
葉祺咬他的下唇,不過一點也不疼:“我無理取鬧?”
陳揚撐起身來,拉着葉祺擺成雙膝彎曲跪坐在他腰上的樣子:“這樣可以麽,我用實際行動繼續向你解釋?”
這好像比騎乘還奇怪,葉祺皺着眉打量即将相連的部位:“我會不會很累?你這是解釋錯誤的态度嗎?”
“不會,你看你膝蓋已經是着力點了,我再稍微往上提一點不就好了。”陳揚探身吻他的耳垂:“我基礎物理和力學都是A+。”
葉祺又研究了一下,認為基本可行,乃吸了口氣自己靠過去。陳揚哪裏會袖手旁觀,反而一直托着他讓他慢慢地坐下去,放到底後還體貼地抱住他詢問:“感覺怎麽樣?”
“……還好,可能太深了。”
陳揚在他耳邊低低地笑:“廢話,重力作用麽。”
葉祺一邊深呼吸一邊适應着被侵犯過度的異物感,而陳揚則揉着他的腰開始吮吻能碰得到的所有地方,眼看着更為情動的紅潮一點點泛起來。
多少還是不習慣,葉祺身上很快出了一層薄汗,喘息的節奏也全都是亂的。陳揚差點要放棄了,剛想啓齒卻被葉祺封住了唇,然後身下的摩擦迅速地頻繁了,一切都滾滾燃燒起來。
誰還去管它疼不疼,省力不省力,而陳揚那女下屬又是怎麽回事。在仿佛無窮無盡的厮磨中,所有可感與不可感的別扭全都比不上巫山雲雨來得重要。葉祺在最後的戰栗裏一口啃在陳揚肩上,淡淡的血腥味如誓約般美好,令人心甘情願地陷入了彼此的漩渦。
後來他們都把腦袋蹭在對方汗濕的皮膚上,想起要開口時卻說出同一個字來:“疼……”
葉祺咬着牙趴在他身上:“去你的不會累……而且,你個混蛋還拼命把我往下壓!”
陳揚拍拍他的後腰以示安慰:“明晚,明晚我随你怎麽弄好不好?”
随即一個嘆氣一個悶笑,統一了意見将經驗交流會延後至沐浴更衣完畢。窗外秋意已深,而這屋裏卻永遠是過不完的暖春三月,鴛鴛相抱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