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戒指
魏子昂接到當初那個司機的電話時有點意外。
“你是不是把人弄不見了啊,你不是說不綁架的嗎?現在別人都找上我了,你可要給我作證,我什麽都沒幹過啊。”
“花時聞找到你了?”魏子昂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自己的戀愛游戲這麽快就被識破了麽,真沒意思。
“是啊,我就把當天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他好像很生氣,你要是真知道人在哪的話,就趕緊聯系他吧。幸虧他沒報警,不然麻煩大了,還有,這事兒跟我沒關系,你記得。”
魏子昂十分不屑,說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挂了。
花時聞已經開始找了啊……雖然不确定他能找到什麽地步,但是魏子昂從來不是坐以待斃型的,戀愛游戲沒得玩了,他可以再想想別的。
魏子昂低頭看着手裏擺弄着的小盒子。這是他之前從方綏安口袋裏翻出來的,看到戒指的時候他恨不得弄死花時聞,等冷靜下來之後,方綏安也發現了自己的戒指不見了。來這裏這麽久方綏安都乖順的像一只綿羊,直到這天,戒指不見了,方綏安發了瘋一樣的在屋裏亂撞翻找,摔了好幾跤,身上青青紫紫都是傷痕。魏子昂更是怒火中燒,揪着方綏安的領子把人扔到床上:“破戒指而已,你就這麽着急?眼睛看不到還到處亂跑,我今天就把它扔了,你別再想了!”
“別別,魏子昂我求你,還給我好嗎?你怎麽樣才肯還給我?”方綏安起身跪在床邊,一只手伸向前,意思是請還給我。
魏子昂正在氣頭上,他本來也是随口說說,沒想到方綏安真的這麽介意,他更不爽了,聽方綏安這麽懇求,魏子昂忽然笑了。
“這是婚戒吧?難怪你這麽寶貝,你剛說要我還給你?”
方綏安點點頭,軟下聲音說:“請你還給我,可以嗎?”
魏子昂像是逮到了獵物的野獸,眼神貪婪,他看着方綏安有些淩亂的衣服,傾身過去說:“你讓我上一次,我就還給你,怎麽樣。”
方綏安臉上祈求的表情漸漸隐去,然後面無表情的收回那只手,摸索着床靠回床頭,抱着膝蓋不再吭聲。
魏子昂是忽然想到這一點的,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看到方綏安這明顯地拒絕,他更是控制欲暴漲,沖過去抓住方綏安弄的肩膀厲聲說:“你覺得,我現在要上你還需要經過你同意嗎?”方綏安被他突然沖過來吓了一跳,掙紮着想要逃開他的禁锢。可魏子昂像是被引燃的炸藥,炸出了他一直被自己壓制的欲望,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方綏安。
方綏安被他拉扯着倒在床上,嘴裏不停的在求饒,說我不要戒指了,我什麽都不要,你能不能放過我之類的。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安靜聽話,就可以熬過這一陣,就可以恢複光明,然後順利逃走。可他忘記了魏子昂到底是為什麽要把他困在這裏,魏子昂對他的欲望才是這些罪惡的源頭,他該怎麽辦,他能怎麽辦。
魏子昂兩下扯掉了方綏安的衣服,方綏安再怎麽厲害,畢竟是個瞎子,推推打打都不得章法,很快就被魏子昂制住了雙手。魏子昂看着眼前半裸的人,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他把人關了這麽久,怎麽早沒想到來這一次呢。
Advertisement
方綏安感覺魏子昂終于附身下來壓住自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到處揉捏,引得方綏安一陣陣反胃,當魏子昂終于拽下他的褲子,某個硬挺的部位抵住他時,方綏安渾身都冷了,他的大腦卻是從未有過的清楚,他沒再掙紮求饒,他說:“魏子昂,如果你繼續,我今天就會死。”
魏子昂停住了動作,接着冷笑了一聲:“你騙誰呢?”
然後他握住了方綏安的某處,但是發現發綏安既不再吭聲,也不再反抗,一副任他作為的樣子。魏子昂猶豫了一下,這要真跟個死人一樣讓他上,還不如像個掙紮的兔子來得刺激,而且,不得不說,魏子昂确實信了他的話,方綏安現在的狀态他很清楚,有家不能回,被他囚禁,眼睛還瞎,情緒一直游走在崩潰的邊緣,他覺得這時候刺激方綏安,對方搞不好會來真的。魏子昂想來想去,被這麽一出弄得欲望也弱了不少。重新幫方綏安穿好衣服,拿上戒指走了。
方綏安裹緊了被子,遲來的恐懼讓他渾身發抖,他當然不會死也不想死,哪怕魏子昂真的強暴了他,他也只能忍着惡心和痛苦繼續活下去,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魏子昂有一顆變态的心,那麽會相信別人也有極端的可能。
魏子昂拿着戒指下了樓,雖然這一頓沒吃上,但是不影響他拿着這事兒做文章惡心別人。看着手裏的戒指,魏子昂覺得,他可能想到新游戲了。
花時聞離開醫院後第一個想到的是根據醫生的說法,方綏安大概會在半個月之後回到醫院做手術,等待手術的日子,他還要繼續查魏子昂可能的落腳點。除了偶爾關照公司的進度,他把大量時間都用來調查魏子昂的行蹤。
這天,他剛到辦公室,助理就送來一個包裹,是寄給他的快遞。寄件人姓名一看就是假的,電話不用打肯定也一樣。花時聞心中掠過一絲不安。然後他打開了包裝,裏面只有一張紙和一個小盒子。
盒子一看就是放首飾的,果然,裏面是一對款式簡單的戒指,誰會寄給他戒指?難道……是方綏安?冒出這個念頭花時聞有些激動,趕忙打開旁邊的紙看,上面內容很短。
打印的标準字體寫着:
如果你不想讓方綏安的眼睛永遠都看不到的話,就不要繼續找他,我不介意他瞎一輩子,我可以養着他。這對戒指,是方綏安送你的最後禮物。
另外,射在他身體裏的感覺可太棒了……
仿佛有什麽東西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呼吸困難,花時聞手撐了下桌子,他真的有些站不住。他以為自己一直在接近方綏安,接近事情的終點,可是他才剛剛接受了方綏安眼睛受傷的事實,卻又要面對方綏安被強暴的結果嗎……魏子昂用方綏安的眼睛威脅他,讓他不能動,不能找,然後扔給他一張血淋淋的戰書,說:方綏安就要永遠屬于我了。
他覺得手裏拿的不是紙,是這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只是看到,就侵入體內,蝕骨疼痛。還有這雙戒指,內圈上面刻着的是自己和方綏安的名字,他又想起來那句“我準備好了”,現在他終于确定方綏安是要跟自己求婚。眼淚一滴一滴地打在桌面上,向來強大穩重的花時聞,哭聲委屈的像個孩子。
他該怎麽辦,當初以為方綏安不要他的時候,他都沒這麽絕望過。他開始反思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懷疑方綏安,疏遠方綏安,在方綏安一心想要給他送來證據的時候,他連電話都沒有接,後來又以為方綏安是在跟他鬧分手,知道真相後卻還是無能為力找不到人,如今終于走到了這一步,方綏安在他好好保護,一直幸福的承諾中遍體鱗傷,不知所蹤。他覺得方綏安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到他,愛上他,然後因為他受盡折辱。這一切,對誰來說更殘忍呢,花時聞癱坐在椅子上,抱着頭痛哭起來。
把戒指和那封胡編亂造的信寄給花時聞并不是魏子昂做得最殘忍的事。晚上,他來到方綏安的房間,方綏安聽到有人進來,以為他又想做什麽,警惕的朝床角縮了縮。魏子昂慢慢走過去,說:“放心,我不幹什麽,反正花時聞已經不要你了,你早晚都是我的。”
方綏安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沉默着沒吭聲。
“不明白?你不會以為我拿着你的手機就只是不讓你打電話吧?”
方綏安手指動了動,他眼睛看不到,所以很多細小的行為都是他心情變化的表現,他在緊張。
魏子昂充滿惡意地繼續說:“我每天拿你的手機發朋友圈,還給花時聞發消息,發我跟你的合照,發你的裸照,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了……”
方綏安猛地抓緊了被子,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魏子昂居然做了這些事!花時聞不會相信的,他對花時聞的感情花時聞怎麽可能不知道,可是、可是他不知道魏子昂到底發了什麽樣的話語,什麽樣的照片,都是以他的名義發的。可花時聞壓根連他去哪了,發生過什麽都不清楚,在花時聞的眼裏,自己不告而別,跟單方面分手有什麽區別呢。方綏安越想越害怕,他能這麽苦苦撐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要重新見到花時聞,不想讓他擔心,尤其是花時聞一定找過他的爸媽,可是他會跟爸媽主動打電話,而花時聞理所當然的會認為,自己再也不打算理他了……方綏安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如果花時聞信以為真,就沒有人會努力想着他了,他會徹底落入魏子昂親手為他搭建的地獄。花時聞會放棄他嗎……
方綏安又開始發抖,魏子昂不知道他腦海裏這些分析和判斷,直接下了一劑猛藥:“我以為他有多愛你,不過他大概是以為你不要他了吧,你猜怎麽着,他已經和林菀訂婚了。”
方綏安愣住了,然後他就像剛剛被石灰燒傷那會一樣,瘋狂地哭喊着想去抓自己的眼睛,他為什麽看不到,他想看魏子昂說這話時候的表情,如果他看得到,那他一定可以看出來魏子昂在騙他,可他什麽都看不到,他看不到魏子昂的嘲諷,看不到魏子昂的欺騙,如果他始終都看不到,他要怎麽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魏子昂騙他的呢……
魏子昂趕忙抓着他要撓眼睛的手,也是被吓到了,這人眼睛是真不想要了麽。雙手被魏子昂緊緊抓着,方綏安掙脫不開也跑不掉,他成了一個要被活生生溺死的人,求救不得,自救不得,最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崩潰慘叫。
“啊啊啊——!”他胡亂掙動着,哭喊着,頭撞到床頭上的聲音吓得魏子昂趕緊去看有沒有出血,他這回真的相信方綏安是會尋死的。
方綏安思緒混亂不堪,花時聞不會不要他的,花時聞很愛他,怎麽會不要他,他已經跟林菀分手了不是嗎,可是花時聞肯定恨死他了,恨他不告而別,所以才跟林菀訂婚的,林菀那麽喜歡花時聞,終于可以如願了嗎,花時聞放棄他了。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愛人就這麽離開,他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這種錯過和誤解讓方綏安本能的抗拒,然後拼命幹嘔了起來。花時聞俨然成了注入方綏安身體裏的毒品,如今毒瘾犯了,卻再也沒有什麽可以緩解他的痛苦和煎熬。
他忘記了深夜已至,只覺自己陷入了無邊黑暗,徹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