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無趣。”
德維爾看着傅恬滿臉惋惜的臉,皺起眉頭。
傅恬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然後對着德維爾說道:“所以說,我們的對話結束了嗎?結束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你看沙曼那樣子怕是我不回去,她就不會走。”
傅恬指着屏幕上沙曼賊頭賊腦的樣子。
德維爾的臉黑了。
傅恬真要轉身離開的的時候,德維爾突然叫住了她。
傅恬轉過身子,滿臉不耐煩。
德維爾卻慢慢的走進傅恬,那臉黑得更炭似的,眼底似乎也在掙紮着,異色的瞳孔裏面帶着遲疑。
傅恬又聞見了德維爾身上的消毒水味,傅恬真想告訴他。
少年,能不那麽中二嗎?別再搞什麽潔癖了,你說消毒水它容易嗎?被你當水一樣的浪費。
別鬧了,電視劇小說裏面那些有潔癖的王子起碼他不是一個變态。
你除了臉還可以以外,我實在是找不出一點優點來。
所以說,這就是德維爾你到現在都單身的原因。
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在自己對象的身上聞見……類似于消毒屍體的味道。
越靠近德維爾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糾結了,就更吃了滿滿一碗的翔一樣。
這麽一想,傅恬的心情好多了。
德維爾掙紮着将他的手套脫了下來,那雙滿是傷的修長手放在了傅恬的面前,然後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定一樣。
一把抓住了傅恬的手。
傅恬感覺到手暖乎乎的,也濕乎乎的,因為有粘膩的血液染上了她的肌膚,她看着自己和德維爾緊緊相握的手,一臉驚悚的看向了隐忍的德維爾。
我勒個心肝脾肺腎啊,該不會正被沙曼那個烏鴉嘴說對了吧。
德維爾真的準備和她來一次深·層·研·究!
她的腦袋裏面瞬間出現了幾個選項——
1、就這樣讓德維爾潛規則吧,反正他長得不錯,而自己也是一個處女,就當增加經驗。
2、打昏德維爾,然後割掉他的小JJ,泡酒喝。
3、反握住德維爾的手,然後在他的睡衣上吐一口口水,惡心不死他,看他還有心情潛規則她不。
15章 男人2
當她在腦袋裏面過這三個選項的時候,德維爾已經滿臉嫌棄的松開了她的手,然後似乎是站在原地舒緩自己的心情一樣。
傅恬看着自己手上還留着的德維爾的血跡,再看看那個剛剛碰過自己卻一副自己被她占了便宜感覺的賤人,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伸出手将手上的血在德維爾的睡衣上面蹭了幹淨。
德維爾用就像是攙了毒藥的眼神看着傅恬。
傅恬揚起頭對着德維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 別發脾氣啊,別忘了我只是把你送給我的東西還給你而已。”
德維爾的臉色鐵青,一副要把傅恬生吞活剝的感覺。
可是傅恬卻因為反将一局心情好多了,剛剛自己絕逼是自作多情了,德維爾這個變态的行為怎麽可能用普通人思維模式來看待呢,他絕逼是突然發瘋了。
離開的時候,傅恬轉過頭對着德維爾說了一句話,“我想你的潔癖根本來源應該是肢體接觸恐懼症,作為一個醫生,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想要治好的,最好多和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就算你再怎麽不情願,我想你也不希望一輩子都這樣吧。”
轉頭的一瞬間,傅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德維爾應該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會被其他人批評教育,而且還是在說他有病這件事上。
這一想,沒由來的,傅恬覺得非常的舒爽,就跟吃了XX,根本停不下來,至于XX是什麽,她就不說了,免得被別人說到了未來還不忘給上世紀的口香糖打廣告。
就出去的時候,沙曼一溜煙的跑到一邊去,那動作就跟掩耳盜鈴似的,然後她假裝出來散步偶遇到了傅恬。
還特別欠扁并且做作的對着傅恬搖了搖手臂,說道:“這麽巧啊,傅恬。”
傅恬:“……你在這裏幹嘛?”
沙曼一副你是腦殘了還是怎麽樣的表情回道:“當然是在散步了,只不過一不小心一不注意就散步到了這裏,真是巧的沒有辦法。”
對于沙曼這個一戳就能破的謊言,傅恬也只是輕輕的聳了聳肩,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在沙曼眼底就默認為,傅恬被自己精湛的演技給唬住了。
她太他·媽厲害了,她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也有做演員的資質,哦,她的父母親其實不應該把她送進醫學院的,而是應該送到演藝公司。
沉浸在自己實在太完美這件事裏的沙曼被傅恬叫醒在幻想中。
她跟在傅恬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傅恬,你和德維爾先生在這裏發生什麽了?我剛剛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聽見什麽,沒有血液,沒有什麽什麽什麽,基因幹什麽的……”
傅恬:“……沙曼,你确定你只是路過而已?”
沙曼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帶着小雀斑的臉上努力的綻放出笑容,再次非常認真的說道:“傅恬,我們可是朋友,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呢,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歡散步的。”
傅恬:“……”哦,她怎麽不知道,據她所知,沙曼每天的作息就是,睡覺,吃飯,研究所,吃飯,研究所,睡覺。
散步是什麽,她可是從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這些話傅恬也就是在自己的心裏吐槽一下。
“其實沒有什麽,就是我的身體結構和一般人不同而已,需要致死的話還需要研究一段時間。”傅恬如實的回答。
沙曼卻是一副松了氣的模樣,反而高興的說道:“太好了,不過到最後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你和德維爾先生都沒有什麽響動是怎麽回事?”
喂喂,沙曼你似乎忘記了,你只是一個散步的人,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你這樣真的可以嗎?
傅恬沉默了幾秒鐘以後,終于回答了沙曼,說道:“德維爾想潛規則我。”
沙曼正在點頭,聽見傅恬的話的時候,也點了點頭,然後一直點頭,突然她大叫了一聲,似乎終于反應過來,她剛剛聽見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天啊啊,你在說什麽什麽什麽什麽什麽什麽……”就跟結巴一樣來回的重複了幾遍一樣,沙曼的臉上浮現了一種十分微妙的表情,說道:“德維爾這個賤人,他竟然真的朝你伸出了魔爪,我原本以為他是受沒想到……這就算了,他竟然朝你下手……”她擡起頭,眼神有些空洞,再次出現了那種被玩·壞的表情,“我要殺掉那個人面獸心的魂淡!”
出現了,黑化的沙曼。
傅恬看她磨刀霍霍的樣子,終于發現自己這個玩笑有點開大了,立馬解釋道:“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德維爾只不過是握了一下我的手而已。”
沙曼被玩·壞的表情慢慢的恢複正常了,她摸着下巴認真的開始思考起來,看了看傅恬,說道:“傅恬,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這比德維爾先生把你潛規則了都讓我震驚……”
傅恬:“……難道潛規則不需要接觸嗎?”
沙曼卻回道:“不過,他只需要露出一部分,畢竟男人本身就是生·殖·器的移動體,你應該也聽過吧,所以,偶爾德維爾先生生·殖·器上身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接觸的話,而且還是肢體接觸,就算是我和德維爾先生有身上的接觸,德維爾先生的反應也是會嘔吐甚至會抽搐……最後要反複清洗,就算是把皮膚洗爛了,他還會覺得很髒。”
傅恬菱形的唇微微的張開,倒是沒有想到,德維爾已經病入膏肓到這種境界了。
“所以,德維爾先生和你接觸後的反應是什麽樣?”沙曼突然一臉認真,帶着嚴肅的看着傅恬問道。
傅恬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沙曼,包括自己到最後把德維爾的鮮血蹭到了他身上這件事。
沙曼摸了摸下巴,依然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到最後她再次詢問道:“那麽,之前你有沒有碰過德維爾?”
傅恬想起之前的幾次觸摸,點了點頭。
沙曼又問了她關于德維爾的反應,最後沙曼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傅恬說道:“其實我被分給德維爾的原因還有一個,我其實也是治療德維爾的肢體接觸恐懼症的心理醫生。”
傅恬:“……沙曼,別開玩笑好嗎?你認真起來的表情格外的逗比,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沙曼:“……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有修過心理。”
傅恬的臉色一下子就沉起來,然後說道:“那麽你為什麽在這之前不先治好你的病呢?”
沙曼對于傅恬的調侃,選擇性的無視了。
“不過,因為德維爾的病情其實非常的嚴重,我早就放棄了。”
傅恬看向沙曼,毅然一副“庸醫”的表情。
沙曼聳了聳肩,倆個人已經回到了房間裏面,沙曼看着傅恬,然後突然臉上開出了菊花般的笑容,對着她道:“傅恬,看見你以後,我突然覺得德維爾也許并不是無藥可治了,你可能就是那一枚解藥。”
傅恬對着沙曼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說道:“別,我一點都不想做德維爾的解藥。”
“誰知道呢?”沙曼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躺上了床。
傅恬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問道:“沙曼,德維爾之前不是在老希伯來的房子裏面染上病毒了嗎?之後怎麽處理了?”
沙曼吧唧了一下嘴巴,回道:“沒怎麽處理啊,你不是給德維爾那賤人打了修複液了嗎?”
傅恬皺起眉頭,回道:“只需要修複液嗎?我看過修複液的成分,可沒有什麽起死回生的神奇藥物。”
沙曼一下子又從床上爬起來,一臉震驚的說道:“你什麽時候看見的?”
傅恬很想回她一句,你把好多配方都随便亂放,她沒看見那才叫奇跡,最後她還是說:“桌子上。”
沙曼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回道:“你可別給德維爾說,要是他知道準保又要說我了。”
怕是德維爾的攝像頭早就拍下來了吧,只不過德維爾沒說而已。
“我就把德維爾的事情給你說吧,他其實和你差不多,從小被人研究到大,只不過研究他的人是自己的父母罷了,他的身體也被改造過,普通的毒藥病毒對他來說造不成致命的傷害,只需要一瓶修複液就能恢複了。”
沙曼說的輕描淡寫。
傅恬卻陷入了沉默了。
“德維爾的父母呢?”
“被他殺了,也是因為這件事,他得了那個病。”
……
16章 男人3
第二天的時候,德維爾覺得傅恬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奇怪的東西,比如說同病相憐,再比如說蛇精病也是有原因的……
德維爾看向沙曼,皺起了眉頭。
沙曼望天,和她沒關系。
……
傅恬在研究所的日子比沙曼還要無聊的多,起碼沙曼對着那一群标本心裏還是高興的,但傅恬這邊就可以把生活歸類為——睡覺,吃飯,看沙曼,吃飯,繼續看沙曼,調戲德維爾,睡覺。
咦,似乎有什麽亂入了?
調戲德維爾嗎?傅恬将這個歸類為飯後必做運動之一。
直到,就連粗心大意的沙曼都發現傅恬似乎是閑得太過火,思來想去,沙曼決定幫傅恬介紹工作。
傅恬也沒拒絕,就答應了沙曼的好意,她也不想一直賴在這裏混吃混喝,雖然現在德維爾臉上沒有什麽嫌棄的表情,但是不知道再過多少天,他看向傅恬的眼神會變成類似于看啃老族和米蟲的感覺。
所以,當沙曼介紹自己去一個酒吧當服務員的時候,傅恬點頭答應了。
不過,她和沙曼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傅恬是個美人,并且長了一張據說是東西方都通吃的臉,也只有像德維爾這樣的人才能對着傅恬這樣沒人的裸·體還心無旁骛的人,而伴随着美人的常常就是……禍水。
酒吧歷來代表的都不是多友好的東西。
空閑的時候,沙曼便自告奮勇要帶傅恬去看一看她即将工作的地方,并且異常熱心的承包起了傅恬以後上下班的司機。
也怪不得德維爾會覺得,沙曼更像是傅恬的助手,而不是他的。
只是想不到的,沙曼介紹的酒吧卻是一件非常複古風的,裏面的設計也很低調,高科技屈指可數,倒是有一種迪斯科的感覺,想來也可笑,人們總是喜歡在未來刻意追捧過去,卻忘記它當初流行的時候,你其實連一顆精子都不是。
酒吧的老板是一個看起來很高雅的女人,約摸着有四十多歲,但是風韻猶存,身材和皮膚保養得極好,加上精致的妝容,在暗沉的燈光下也別有一番滋味,這個老板似乎是沙曼母親的朋友。
莉絲看見沙曼的時候笑了起來,眼角的細紋也堆了一些,她說道:“沙曼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去了怪醫傑克那裏,我看你活得挺不錯的。”
沙曼傻笑了一下,“莉絲小姐,德維爾先生并不會解剖自己的助手,真的,起碼我肚子上現在本沒有被劃上一刀。”
莉絲笑了笑:“可保不準以後就沒有了。”
看來面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口中的怪醫傑克好像就是德維爾。
這有些滑稽的綽號讓傅恬揚起了唇,還真是貼切,怪醫暫且不說,開膛手傑克似乎和德維爾有異曲同工之妙,倒也形容的十分貼切。
這個綽號不知道德維爾知不知道?
莉絲的視線終于移到了沙曼身邊的傅恬身上,她其實從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女人,可真是個美麗的人兒,這張臉可真是挑不出一絲的瑕疵來,只是可惜了……看起來有點假,不太真實,就像是原本不應該存在的人一樣。
“沙曼,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想必就是你極力推薦的給我的人選吧。”莉絲微笑着看向傅恬,嘴角帶着端莊的笑意,每一個舉動都優雅的挑不出刺來。
“你好,我叫傅恬。”短暫的自我介紹,傅恬覺得自己似乎并沒有什麽傲人的特長來給自己的自我介紹添光添彩,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莉絲的眼神帶上了幾許狹促,轉頭對着沙曼調侃道:“沙曼,傅恬小姐可真是個文靜美麗的女人,為什麽你就不能學上人家幾分?或許這樣沙曼你就會有一個或者更多的追求者了,而不是像現在……”
莉絲頓了頓,“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交到,你知道你母親可是常常在我面前說起你,害得我都替你擔心起來了。”
沙曼咬牙切齒道:“我母親的話您就不要聽太多了,我只是在等适合的人而已,只不過碰巧那個人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到現在都不出現在我面前。”
莉絲反問道:“那個怪醫傑克怎麽樣呢?”
沙曼臉上的表情就跟吞下了滿滿一碗的翔一樣,說道:“請不要開這種類玩笑,就現在而言,我想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對德維爾先生産生一點關于異性的好感。”
“為什麽呢?我可是聽說那個怪醫傑克是個非常帥氣的年輕人呢……如果我年輕一點……”莉絲的話還沒說完,沙曼就打斷了。
“相信我,德維爾先生并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碰巧的是,我正準備撮合一下我身邊這位和德維爾。”沙曼口中的身邊這位……好吧,就是傅恬。
傅恬看向沙曼,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無疑相當是原子彈爆炸,我無福消受。”
莉絲這番聊天下來,對傅恬沒有多少了解,倒是對德維爾這個人知道了些許……能不跑偏嗎,少女們?
幾番交談下來,傅恬對于莉絲的印象不錯,莉絲是個人老心不老的女人,開得起玩笑,也說一不二,莉絲似乎也對傅恬的印象不錯,至少在後面的聊天過程中,傅恬和沙曼有時候的吐槽竟然會達成神同步。
莉絲果然還是很喜歡像是沙曼這樣比較活潑又好逗弄的。
莉絲帶着傅恬到處在酒吧走動了一下,順便着介紹了酒吧的具體情況,以及傅恬工作的內容。
在意外得知傅恬竟然會彈鋼琴這件事以後,莉絲決定為了傅恬專門去訂購一架,她的原話是這樣的:“美女配上鋼琴,會讓我的酒吧更加高檔。”
至于傅恬服務員的工作則只需要偶爾招呼一下客人,或者是定餐,其餘的就是偶爾獻上幾首樂曲便好。
這裏的酒吧還提供飯菜,并且莉絲非常不喜歡電子化的東西,她更加喜歡看見自己的服務員低着頭認真的聽着客人的敘述,在紙上認真記錄的樣子。
莉絲最後又給傅恬了一個忠告說道:“我這裏是顧客至上,只要是不無禮的,無論是客人的什麽要求我們都要完成,不招惹不鬧事安安分分,就是你要做的,可以嗎?”
傅恬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這是基本。”
莉絲點了點頭,為傅恬的識相而感到滿意,便繼續說道:“後天的下午五點鐘來報道就好,我們這裏七點鐘正式營業,夜生活的開始最好的黃金段。”
“好的。”
沙曼帶着傅恬回去的路上,沙曼有些賭氣的樣子,對着傅恬說道:“傅恬為什麽,你會鋼琴這件事,我不知道。”
傅恬愣了愣,回道:“我忘記告訴你了。”
沙曼哼唧了一下,“你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我的嗎?我要全部知道,要是知道你會彈鋼琴,我早就把研究所裏面那臺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老式鋼琴拿出來給你玩了。”
原來她就是氣這個……
沙曼這個永遠都不在重點上的人。
“研究所裏面有鋼琴?”傅恬有點吃驚。
“當然了。”沙曼說道:“以前就有,只不過沒人彈就一直被布蓋住了,你還記得大廳餐桌旁邊放書的地方嗎……那就是鋼琴……”
傅恬:“……”她還真沒注意到,原本以為是桌子呢,堆滿了書籍,甚至連桌布都不知道是什麽顏色的。
沙曼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還有啊,傅恬,你去了莉絲阿姨那裏,一定要記得,不要和莉絲阿姨走太近。”
傅恬挑起眉,沒想到沙曼會說這樣的話。
“莉絲阿姨有很多老公,你知道莉莉絲嗎?莉絲阿姨崇尚的美學就是莉莉絲,所以她有很多的男人,我可不希望你被她也給洗腦了。”
“洗腦?”
沙曼皺起眉毛,有些痛苦,“你都不知道,莉絲阿姨在我小時候有多少次給我灌輸……女人必須要有很多很多的追求者,女人要有誘惑所有男人的資本……諸如此類……”
“你竟然沒有被同化?”傅恬笑着開玩笑道。
沙曼嘿嘿的笑道:“每一次我在快要陷進去的時候,都會去看一眼鏡子,然後我就清醒了……”
傅恬對于沙曼的自黑精神表示高度的贊賞。
……
17章 酒吧1
沙曼說道做到,她回去以後就開始一個字勉起袖口搬運起壓在鋼琴上面的書籍,傅恬看見她的樣子,随後也加入了搬書的陣列營。
書慢慢減少,直到完全沒有以後,鋼琴的初型也基本露出來了。
沙曼捏着鼻子揭開蓋在上面的桌布,一架非常漂亮的黑漆三腳鋼琴就出現在傅恬眼底。
雖然灰塵蓋在上面遮住了它不少的風采,但是這個琴很漂亮。
沙曼也不閑着,拿着水盆,就來清洗鋼琴,傅恬在旁邊幫忙,在看到琴後,她的手指似乎也有些欲欲躍試的感覺。
曾經傅恬在成為牙醫以前,也曾幻想過,靠着一手不錯的琴技脫穎而出,而這總歸只是想一想而已,到頭來,在父母親的勸說下,覺得成為了一個牙醫也不錯,自己又彈得一手好樂曲,和那些什麽都不會的人在一起,也會有優越感吧。
虛榮,傅恬也同樣擁有過。
她喜歡坐在舞臺上唯一放着的凳子,擡起手肘,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滑過,飄出來的音符。
而底下的人,為她的音樂而傾倒。
“傅恬,你可真厲害啊,竟然會彈鋼琴,而且還那麽好……”
“教我吧,我也想要學。”
意外的讓一向沒有幾個朋友的傅恬得到了大家的喜歡,她受寵若驚,到最後持寵而嬌。
她還記得,當初的時候,她曾給蘇西演奏過一曲,非常俗氣的一首名曲,幾乎是已經被彈爛的歌曲——《致愛麗絲》,想要從心愛的人口中得到理所應當的稱贊。
蘇西說:“傅恬,你可真厲害,我覺得我真是為你着迷了。”
現在想一想,當時那首曲子怕是自己彈得最爛的一次吧,而蘇西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他的話不是安慰安撫自己喜歡的人,而是敷衍……也許心裏在想着,瞧吧,這愚蠢的女人看來是真無可救藥的迷上了自己。
想到這裏,傅恬的指尖突然嘟嘟嘟的疼起來,就像是有什麽針紮進了她的指尖一樣,真疼。
疼得就連她不再跳動的心,都發出了陣陣的顫抖來,酸澀來。
沙曼看着煥然一新的鋼琴,開心的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水,然後對着旁邊的傅恬說道:“這琴看起來可真不錯,我以前怎麽都沒有注意到呢?”
傅恬愣了愣,回過了神來,然後對着沙曼笑起來,漂亮的眼角有那麽一恍惚的時刻,讓沙曼覺得很疼,很心疼。
“真是一架好琴。”她低下頭,長長的頭發順着臉頰滑下來,她原本長到拖在地上的頭發也被沙曼給剪到現在齊肩的模樣,漂亮的側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落寞,微微上翹的睫毛在顫抖。
沙曼覺得空氣裏面突然彌漫出了一股讓她喘不過氣的味道,她用力的推了一把傅恬,對着她說道:“上去彈一彈吧,讓我聽一聽,我從來沒有現場聽過別人演奏,我可是你音樂會的第一個粉絲。”
傅恬轉過頭對着沙曼笑了起來,然後慢慢的走到沙曼放在琴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手指放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面,擡起手指,落下第一個音符。
曲子彈得并不好,磕磕碰碰的,斷斷續續,甚至到了中間傅恬就已經忘記下一步要去觸碰哪一個鍵,她的手指搭攏在鋼琴上面,低着頭,突然淚水就碎在了略顯蒼白的手指上面。
沙曼坐在旁邊,閉着眼睛認真的聽着,所以她并沒有看見傅恬的眼淚。
為什麽……會擁有這樣的人生?
傅恬手指沒有停下來,她甚至在随意的敲打着鍵。
她做錯了什麽?她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嗎?她有傷害過別人嗎?
沒有,沒有,沒有。
可是為什麽就偏偏是她呢?
傅恬紅着眼睛,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面流蕩,曾經所有學習過的樂曲,沒有停下來一直不停下來的,演奏。
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多出來的一個人,包括經受過很多訓練的沙曼,她只是沉浸在傅恬的音樂世界裏面。
莫名其妙的,她想哭泣。
就像是在聽傅恬內心的獨白一樣,那焦慮的,那恐懼的,那所有的一切。
最後一個音符戛然而止的時候,傅恬睜開眼睛,看見站在鋼琴旁邊的德維爾。
德維爾一向被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淩亂,他異色的瞳孔落在傅恬的臉上,緊緊抿起來的唇,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站在那裏,就像是本身就存在一樣。
原本有些想哭的沙曼睜開眼便被歸來的德維爾吓了一大跳,從椅子上面跳起來,說道:“德維爾先生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我記得您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德維爾輕輕的看了一眼沙曼,然後回道:“手術提前結束。”
“那個……”沙曼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琴怎麽說也是德維爾的,自己不禁他同意就拿出來,以以往德維爾的尿性必定會發很大的火,自己也會遭殃,只是這一次德維爾的臉上卻罕見的沒有出現怒氣,他只是擡起頭,無聲的抿着唇而已。
大廳裏面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了。
只是突然,德維爾冷不丁的對着傅恬問了一句:“你最後一首曲子是彈的什麽?”
傅恬看了看德維爾,卻并沒有像以往一樣,順帶着嘲弄幾句,原來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你不是厲害的很嗎?
“嘆息,李斯特的嘆息。”
德維爾異色的瞳孔似乎有些出神,“嘆息嗎?”
他出神的樣子很難見,只是這樣的男人,你鮮少能見到他脆弱的一面,也就是那麽一瞬間,傅恬從德維爾的眼神看到了一絲悲傷。
也僅僅是那麽一瞬間,德維爾就又恢複了那副冷傲的樣子,他離開的時候,卻難得留下了一句贊賞。
“曲子很好聽。”
……
幾秒鐘以後,沙曼摳了摳自己的耳朵,轉過頭,臉色有些呆滞的看向傅恬,說道:“我沒有聽錯吧,剛剛德維爾竟然在很認真的誇獎你。”
傅恬勾起一個笑容,對着沙曼說道:“你沒有聽錯。”
沙曼再度沉默了幾秒鐘以後,怪叫了一聲,說道:“我曾經以為德維爾先生那張嘴一輩子都不會對別人發出贊嘆的話語,沒想到有生以來竟然能夠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我也死而無憾了。”
傅恬笑了笑,站起身子,對着沙曼說道:“我也沒想到,不過意外的,其實那家夥說這樣的話,也挺中聽的。”
沙曼贊同的點了點頭。
傅恬的手指拂過琴鍵,然後轉過頭對着沙曼說道:“我聽見大廳的老鐘再響,這個世界沙曼你早就躺在床上了。”
沙曼點了點,然後帶着雀斑的臉蛋笑起來,說道:“是啊,可是今天我聽了一場可以讓我失眠的演奏會,傅恬,你真的很厲害。”
堆滿笑意的臉上那淺褐色的雀斑,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傅恬揚起唇,“這是我聽到過最棒的誇獎。”
如果說,她曾經引以為豪的鋼琴是因為蘇西烙下了陰影,那麽為什麽不能将所有的悲傷的回憶全部變成美好的,一一覆蓋。
就像是此刻,她擁有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而那個朋友告訴她,她很厲害。
是真的真的很厲害。
……
18章 酒吧2
終于,在某個清晨醒來的時候,傅恬迎來了自己人生意味裏第一次的打工,傅恬沒有證件,莉絲看她是短期工就也沒有簽什麽合同,倒也省事不少。
穿着酒吧員工的衣服,黑色的外套讓傅恬本來就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白皙,就像是泡在牛奶裏長大的人,傅恬甚至要比身為白種人的沙曼都要白。
頭發紮起來,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沙曼從床上爬起來看着傅恬,感嘆了一句,“傅恬你不像是去酒吧工作,倒像是要去上班的白領。”
傅恬笑了笑,看着鏡子裏面的人,雖然美,卻蒼白無力,沒有多少生氣。
也難怪不讨人喜歡了,相對于自己,沙曼這樣的人雖然大大咧咧很鬧騰,卻是很讨人喜歡的類型。
沙曼嘆了一口氣,說道:“真煩,要不是我手上還有事情,我也想一起去呢。”
她偶爾的抱怨配上那張所有情緒都浮在臉上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讨厭不起來。
“真可惜呢 。”傅恬笑了笑,順着沙曼的話回道。
沙曼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表,說道:“下午五點鐘的時候我送你,現在我要起來去給德維爾那個賤人準備早餐了,說真的,我是不是應該讓他給我漲工資了,我又當助手又當廚師有時候還充當保潔員……”沙曼越說,臉上的表情越憤慨,點着頭自顧自的爬起來,“天啊,德維爾這個賤人,完全不把我當成人來看,不知不覺竟然讓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不管了,必須要讓他支付我現在基礎上的三倍工資!”
沙曼利索的穿好衣服,又洗漱完,就風一樣的蹿了出去。
沙曼說風就是風的性格有時候也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德維爾現在有時候會和傅恬坐在同一個桌子上面吃飯,按照以往的性子,他看見傅恬就會像是看見了巨大的黴菌一樣,還會命令沙曼把食物送到他房間門口,他自己回房間吃飯。
只是不知不覺,慢慢的德維爾就開始在餐桌上出現了。
傅恬擡起頭,餘光看見了德維爾的手,上面依舊帶着白色的手套,他正拿着銀色的湯匙,将沙曼煮好的魚湯往口中送,期間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來,相對于傅恬動不動就會将碗碰撞出聲音來,德維爾的飯桌禮儀是相當不錯的。
這個男人,因為剛剛從研究室出來,身上的白色大褂并沒有脫掉,沒有多少表情的臉卻出乎人意料般的精致,其實很早前傅恬就注意到了,德維爾似乎并不是純種的白人,他的皮膚是很白,異色的眼眸也很深沉,鼻梁也很高挺,五官組合起來卻給傅恬一種類似于混血的感覺,只是她一直沒有說過。
德維爾确實一個五官精致到令女人都會嫉妒的男人,他坐在那裏,靜靜的吃着碗裏的食物,明明沒有表情,卻就是莫名的讓人把眼神不自覺的飄忽到他的身上,就像是本身就不停的散發着吸引雌性的雄性激素一樣。
他本身的氣質,帶着禁·欲的美。
而這樣的人,用一句非常花癡的話來說,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