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猛 李承宣無奈的擡手捏了捏眉心
李承宣見狀大驚。
這要是真的被宋瑾寧這一腿給踹到了, 那他李家的這萬裏江山可是真的要後繼無人了。
急忙擰腰閃避。
最後避是避過了,卻也不得不被動放開了對宋瑾寧手腳的桎梏。
宋瑾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即大笑三聲,然後一手撐着床榻就起身坐了起來。
“哈哈哈, 說什麽你要對我不客氣,怎麽樣, 最後不還是只有我對你不客氣的份?我跟你說,往後你可........”
一語未了, 宋瑾寧忽然又往下一栽, 再次仰面倒到了床榻上。
她之所以會如此, 其實原因很簡單。
尋常人躺着的時候猛的起身坐起或站起還會覺得頭暈呢,更何況宋瑾寧現在還醉着酒,這猛然的起身爬起來, 眼前早就一陣天旋地轉了。哪裏還支撐的住?立刻原路倒了回去。
好在床上鋪的是柔軟的錦褥,她這忽然一倒也并未撞痛哪裏。
不過眼冒金星,眼中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有重影那還是肯定的。
李承宣也沒有料到這一出。顧不得剛剛自己躲她那一腳時的狼狽,急忙過來問道:“你怎麽了?”
宋瑾寧待要再爬起來,就發現她現在不但頭暈眼花, 手腳還發軟, 爬是爬不起來的。
但還是有力氣拽住了李承宣的手臂,叫嚣着跟他下戰書:“你別走, 我們兩個來大戰個三百回合!讓本姑娘來教教你該怎麽做人, 看你以後還敢大言不慚的跟我說什麽對我不客氣的話!”
活脫脫一個打架打輸了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認輸, 拉着對方怎麽着都要再打一架好給自己找回場子的無賴小孩。
李承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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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就對宋瑾寧存了那份心思,偏生今晚醉酒之後嬌憨乖巧撩人不自知的宋瑾寧又數次撩動他的心弦, 讓他幾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同她好好的親近親近。總歸還是想着等往後她清醒了,且願意的時候再同她行夫妻敦倫之事,所以數次都克制住了。
誰知道宋瑾寧卻一次又一次的來招惹他。
既然如此, 那他為什麽要克制?
他若再克制下去,指不定宋瑾寧心裏會一直存着現在就給自己物色個如意夫君,對什麽柳蘭溪王蘭溪之類稍微生的清俊些的男子就青眼有加了呢。
想到宋瑾寧先前将他錯認成柳蘭溪進而加以調戲的事,李承宣的眼神就沉了下去。
他今晚原也是有幾分醉意的,不過是一直強壓着罷了。這會兒怒意連着醋意一并兒發作了出來,什麽理智什麽自制力都頃刻間被抛到了腦後。
長臂伸出,不由分說的繞上宋瑾寧的纖腰将她牢牢的扣入自己的懷中。
一雙薄唇也湊了過去,咬上了宋瑾寧玉白小巧的耳垂。
“你要跟朕大戰三百回合?”
不顧宋瑾寧的掙紮,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而後貼着她的耳旁輕聲低語,“只三百回合怎麽夠?”
李承宣存了心要完全的壓制住宋瑾寧,手下自然不會再留半點力。
而宋瑾寧縱然學過功夫,但也都是以巧勁和出其不意取勝,若真論體力,她如何能比得上身為男子的李承宣?
立刻就被壓制的不能動彈。
下一刻李承宣終于如願以償的親吻上了宋瑾寧的雙唇。
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的柔軟香甜,讓他一嘗就欲罷不能,恨不能再索要更多。
殿外更漏聲聲,月移影動,忽然李承宣猛的直起身來,坐在床沿上喘息了幾下之後,單手捂臉低笑出聲。
雖然他确實很想,但還是沒辦法趁着宋瑾寧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同她行夫妻敦倫之事啊。
這樣總會讓他有一種趁人之危的感覺。
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李承宣側身回頭。
就看到宋瑾寧已經睡了。呼吸清淺,睡顏寧靜。
只是雙唇因着剛剛他狠狠‘品嘗’過一番的緣故,泛着潤澤的紅。
李承宣不由的失笑。
他坐在這裏心緒翻滾,內心好一番天人掙紮,她倒好,轉瞬就睡着了。
她這到底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壓根就對他不設防?
但是看着這樣的宋瑾寧,李承宣又覺得心裏軟成了一捧水。
擡手将她頰邊一縷散亂的鬓發別到了耳後去,李承宣展開旁側疊着的錦被細心的給她蓋好,便起身離開。
這紫宸殿的格局同未央宮其實是一樣的,不但有床,臨窗也設有一張木榻。
李承宣回想了一番,在旁側的櫃子裏找到了錦被,抱到了臨窗的榻上,然後脫靴上榻,蓋好被子,阖目而睡。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剛剛畢竟占了些便宜的緣故,李承宣竟然很快就心滿意足的睡着了。
只是睡過去之前,他模模糊糊的在想着,無論如何,往後他是肯定不能讓宋瑾寧再見柳蘭溪了。所以柳蘭溪的這禦醫一職,也就只能止步于今日了。
宋瑾寧再次無比痛恨自己的生物鐘。
她這算也是宿醉了吧?可為什麽次早不到辰時她就醒來了?
其實躺着的時候感覺還好,但一等起身坐起來,好嘛,就跟有人剛剛朝她的後腦勺來了那麽一記悶棍似的,讓她又暈又痛。
口中忍不住的輕嘶了一聲。
結果她這剛一出聲,立刻就聽到了腳步響。
很快床前立着的白紗屏風後面就繞過來一個人。
穿一身白色的寝衣。一頭墨發半挽半披,這麽一眼望過去,當真是芝蘭生庭院,玉樹臨階前。
縱然是頭暈頭痛之下,宋瑾寧的一雙眼還是很銳利的。
目光從上到下飛快的掃了李承宣兩眼,就直接指出了他的兩個問題。
“你睡覺的時候頭上的玉冠和玉簪都不知道取下來?”
玉這玩意原本就不堅固,稍微磕着碰着就很可能會碎裂。這玉冠為了顯得好看,也不知道打磨了多少次,能有多厚?那就更加的容易碎裂了。
還有那根玉簪,雖說簪頭沒有金簪來的鋒利,但也很細的好不好。要是側身的時候一不小心戳到了......
他這是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的嗎?
“還有,”
說到這裏,宋瑾寧的眸中浮上了一絲促狹的笑,“陛下,你沒有穿鞋襪,是赤腳走路的哦。”
這是還記着上次她忘了穿鞋襪赤腳站在地上時李承宣說她的那一次呢。
李承宣真是哭笑不得。
沒看出來她還挺記仇的。
沒有轉身回去穿鞋襪,也沒有睬她的這兩句話,而是直接走過去在床沿上坐下,問她:“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頭暈,頭痛。”
宋瑾寧老實作答。末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還有點兒犯惡心,想吐。”
李承宣:......
要不是知道我們兩個沒有夫妻之實,我都要以為你這是有身孕了。
無語的靜默了一會,李承宣開始說宋瑾寧:“你自己的酒量自己不清楚?不能喝還喝那麽多?”
這次換宋瑾寧無語了。
“除了上次在姑母那裏喝過一次,我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酒。而且這個青梅酒,我怎麽知道它竟然能讓人喝醉?”
我還以為那玩意兒壓根就是果汁呢。
聽她這話裏的意思,她還挺委屈?
李承宣無奈的擡手捏了捏眉心。
他這到底是娶了個什麽樣的皇後?明明在有些事上精明的跟個什麽似的,但在有些事上卻又如此犯迷糊。
“你往後還是別喝酒了罷。”
宋瑾寧能聽他的話才怪。
面上雖然沒有反駁,但心裏已經在想着,幹嘛不喝?她前些時候才親手釀了幾壇酒埋在花樹底下呢,不喝不就浪費自己的一番辛勤勞動了?
當然喝醉是不能再喝醉的,每次淺酌兩杯就是了。
所謂花至半開,酒至微醺,這也是人生的一種态度嘛。跟李承宣說不來,那就幹脆不說。
烏溜溜的眼珠子靈活的轉了一轉,這才發現這裏竟然不是未央宮。
就問李承宣:“這是哪裏?”
“紫宸殿。”
宋瑾寧當然知道紫宸殿是什麽所在。她還知道紫宸殿離着宋太後的壽康宮不遠。
但即便如此,每次去壽康宮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順路拐到這裏來。
所以這還是她自嫁入宮中以後第一次來紫宸殿。
心裏還是有點兒好奇的。因為知道李承宣每日都是坐在這殿中批閱奏疏,召見親近的大臣。
也就是說,好些個能決定這個帝國走向的大事都是在這裏做下的決定。
就掀開被子,打算好好的參觀參觀這紫宸殿一番。
結果這被子一掀開,就發現除了領口略松一些之後,她身上還好好的穿着昨夜所穿的那套衣裙。
宋瑾寧怔了一下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昨晚她喝醉了。醉酒的人怎麽可能會自己給自己脫衣裙?
但是......
“谷雨和白露昨晚沒進來伺候我?”
不應該啊。她們兩個怎麽着也得為她脫了衣裙才會讓她上床啊。
說到這件事,李承宣頗有些幽怨的瞥了她一眼。
雖說他并不後悔自己昨夜最後做出的選擇,但是吃肉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放棄什麽的真的是太難受了。
更何況他現在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
“你昨夜喝醉了,一直拉着朕的衣袖子不放,根本就不讓其他任何人近你的身。”
昨晚他被宋瑾寧來來回回的調戲撩撥了好幾回,這‘仇’怎麽着也得報回來不是。
所以陛下開始半真半假的說着,“非但如此,你甚至還叫朕小哥哥,說朕生的俊朗,後來還一口一個的叫朕夫君。”
“朕沒有法子,只得将你抱回來放在床上睡了。也聽了你的話,沒讓其他任何人進殿。”
宋瑾寧:......
原來她這麽生猛的嗎?前後兩輩子唯一一次醉酒,唯一一次調戲人,竟然就調戲了個九五之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