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個人在招待所住了幾天。
幾天之後,暴雪結束了,山路也清阻得差不多後,她們也開始準備啓程返回山上。
這幾天裏,周枕月和穆雪衣倆人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隔壁那兩個人食髓知味,今天這個出聲,明天另一個出聲,聽聲音是把彼此探索得非常之透徹了。
她們是透徹了,卻鬧得兩個“鄰居”根本沒法正常休息,整宿整宿望着天花板幹瞪眼。
後來,周枕月和穆雪衣甚至無聊地開始打賭。
賭今晚隔壁的二位誰在上面。
有時候是周枕月贏,有時候是穆雪衣贏,賭注也不大,每次都是一兩百塊錢。
她們要上山的前一天晚上,周枕月提出玩最後一盤賭局。
周枕月:“今晚最後一次,咱們賭個大的。”
穆雪衣笑問:“行啊,賭多少錢?”
周枕月唇角一挑,“既然說了要賭大的,那就……”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輕:“五百萬吧。”
穆雪衣“嚯”了一聲,“你這确實夠大的。”
周枕月笑了笑:“要是你贏了,就算你還清了欠我的所有債,那個合約一筆勾銷。要是我贏了,你就多欠我五百萬,還不起,就把合約再延長五年。”
穆雪衣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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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早上。
衆人走到山上派來接她們的面包車前。
葛薇濃正要上車,忽覺前方一陣幽怨的目光在凝視她。
她馬上看過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穆雪衣怒其不争的一雙眼。
“……二小姐,你怎麽了?”
坐在面包車上的穆雪衣上下打量了一下葛薇濃,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如此一個冷豔美女,沒想到啊沒想到,做受的次數……竟然是做攻的雙倍。”
葛薇濃愣住。
霎時間,整張臉連着耳根子都紅得要滴血似的。
她磕巴道:“你——你能——”
周枕月這時走了過來,輕巧地在葛薇濃肩上拍了拍。
“受得好,阿濃。”
葛薇濃轉而盯向正在上車的周枕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們——”
“唉。”穆雪衣又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着,“本來一百章就能複合,現在好了,直接翻倍。我把我這輩子都寫成書,都不知道能不能到二百章……”
周枕月坐在穆雪衣身邊,貼心地拿了一條小毯子蓋在穆雪衣的腿上。
随口說:“以你寫情書的注水程度來看,寫上一千章也不過分。”
穆雪衣悶悶不樂地歪在座椅上,愁眉不展。
覺得自己好難。
葛薇濃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她現在的心情,比當初救援隊看到破屋門口那副弱智對聯時,還要窘迫一萬八千倍。
回到了山上,林可妮回到了崗位,葛薇濃覺得無顏面對周枕月和穆雪衣,就一個勁地跑到林可妮那邊去蹭着人家。
葛薇濃既然已經搞定了,周枕月也不必再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留在了穆雪衣的小木屋裏。
山莊在休整,她們也在這一隅樂得自在,每天一起看看書,讨論讨論金融和管理。累了看電影玩牌,困了抱在一起睡覺。
每天要親很多次,怎麽親也親不夠。
慢慢的,大半個月輕易溜過去了。
其實自從山下招待所之後,穆雪衣就起了些賊心思。
之前她只是和周枕月親一親還能得到滿足,可那些總能聽到隔壁纏綿聲音的夜晚,她縮在周枕月懷裏,臉紅心跳,腦中也開始控制不住地幻想。
有時候,幻想的是她壓在阿月身上。
有時候,是阿月壓在她身上。
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總是在不經意間,內褲就濕了。
她年輕一些的時候在網上搜過這方面的東西,知道有需求時,可以通過摩擦雙腿獲得一些釋放。于是,到了深夜,等周枕月睡着,她就趴在周枕月懷裏紅着臉,細細地喘着氣,夾緊雙腿。
好在她傷的只是腳踝,在這方面事情上,并不會有什麽阻礙。
可是只是自己來,怎麽能滿足呢?
尤其是回到山莊後,整天閑得發慌,穆雪衣的腦子就更不往正常方向走了。
她得想想辦法,和阿月開始真正意義上的“二人生活”。
最好……
是能勾引到阿月主動來上她。
穆雪衣在這方面很豁達,攻啊受啊0啊1啊什麽的。她現在身體沒恢複好,躺着,讓阿月主動,沒什麽不服的。
等以後恢複好了,總可以讨回來。
這天午後,剛剛吃過晌午飯。
窗外的雪停了,出了不刺眼的太陽。
陽光溫潤,微風和暢。
周枕月坐在沙發那頭煮咖啡。
穆雪衣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本來在看專業課的書。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眼,看了看那邊撚着矮杯蓋子的周枕月。
“咳。”
穆雪衣似是很随意地咳了一下,原本曲起的腿漫不經心地放平。
好像是意外的,那只沒受傷的腳輕輕地擦過了周枕月的大腿側邊。
清瘦瓷白的腳,擦過褲縫後,軟塌塌地搭在了沙發邊緣。
周枕月垂眸,瞥了那只腳一眼,唇邊合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動聲色。
穆雪衣見她沒反應,以為是自己暗示得不夠明顯,又“咳!”了一下,再次擡腳,踢了踢周枕月的膝蓋。
周枕月放下杯蓋,無奈地嘆氣:“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穆雪衣眼睛亮起:“你知道了?”
“嗯。”周枕月起身,向裏屋走去,“你等一下,我去拿。”
拿?
拿什麽?
穆雪衣臉一紅。
莫不是……阿月還偷偷準備了什麽……道具……指套……
她不敢細想。只是粗略地想了想,就忍不住害羞得想在沙發上打滾了。
兩分鐘後,周枕月回來了。
她在剛剛的位置坐下,伸手握住了穆雪衣纖細的腳踝,拉着,把那只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然後。
她拿出了一只指甲剪。
周枕月低下頭,含着笑,小心地給穆雪衣剪趾甲。
“下次想要我幫你剪,不用害羞,直接告訴我。”
穆雪衣瞠目結舌。
半晌,都沒回過神。
周枕月要是葛薇濃那個智商,她沒準就真的信了。可這是誰?這是手段精明的堂堂周氏董事長,憑她那個可怕的雙商,難道真的覺得自己只是想讓她幫忙剪趾甲不成?
讨厭的阿月。
又在逗她!
穆雪衣蜷起腳趾,躲開周枕月的指甲剪。
又擡起腳,帶着氣,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周枕月的手腕。
周枕月果然笑了起來,一把捉住了她鬧騰的腳脖子。
“氣急敗壞了?還敢踹我。”
“我才沒有氣急敗壞。”
穆雪衣輕笑,“我不但沒有氣急敗壞,我還突然有了一個偉大的計劃。等以後我有了錢,我就把這個山莊給買下來,大樓全部拆掉,蓋成寺廟。我也不用回去管生意了,我就待在這廟裏,哎嘿,我做尼姑頭子。我不但要做尼姑頭子,我還要自己雕一座佛供起來,就雕成那個沒心肝的周枕月的樣子,我天天給她上三柱高香。門口還得寫副對聯,上下聯寫什麽随便,反正橫批我想好了,就寫:‘周枕月是真的不行啊!’”
周枕月笑得肩膀都在顫。
她伸出手去,捏了捏穆雪衣的臉蛋,“你這張嘴,胡說八道什麽呢?”
穆雪衣往後躲,更生氣了:“你捏完我的腳,你又捏我的臉!”
周枕月笑眯眯說:“你的腳可比你的臉幹淨多了。”
穆雪衣:“?”
周枕月偏了偏頭,解釋說:
“腳嘛,比較幸運,沒有分布到腦部神經,皮骨都是幹淨的。臉就不一樣了,只有皮幹淨,那臉下面的腦子,已經髒得……不知道成什麽樣了。”
穆雪衣提高了聲調:“你說我思緒龌龊?”
周枕月聳聳肩,“不龌龊,不龌龊。也就是連着好幾個晚上都趴在我懷裏,喘着粗氣,哼哼唧唧地夾腿呢。”
穆雪衣一愣。
一眨眼的功夫,她臉就紅得可以跟那天的葛薇濃媲美了。
她把手裏的書扣在臉上,嘆出的氣裏有一股子絕望。
周枕月看着她,笑意愈深。
她怎麽能不知道雪衣想要的是什麽呢。
逗歸逗。
該給的,她怎能不給。
周枕月擡起手,放在了自己襯衫的第一個紐扣上。
解開。
然後又滑到第二顆扣子,捏住,輕輕推出扣縫。
“砰砰砰——!”
這時候,木屋的門忽然被急急地敲響了。
周枕月瞥向門那邊,不着痕跡地把扣子又系了回去。
穆雪衣拿下書,也看向門那邊,問:“是誰?”
葛薇濃的聲音響起:
“二小姐,沈教授來看你了,我拖她一會兒,你趕緊準備一下。”
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跑遠了。
穆雪衣神情嚴肅起來,“沈懷星怎麽突然來了?”
周枕月唇邊的笑意也逐漸放平,起身撈起外套,披在身上,低聲說:“我先走了。”
穆雪衣下意識直起腰抓住了周枕月的手:“阿月。”
周枕月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沒事,你先應對。不知道她這次來待多久,我會找機會再來看你。”
穆雪衣覺得一顆心莫名懸了起來,也不知怎麽的,居然開口道起歉來:
“對不起,我……”
周枕月穿好了外套,回過頭,摸了摸穆雪衣的頭頂,“不要總是瞎道歉。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也不會亂吃醋。沒時間了,走了。”
穆雪衣看着周枕月離開,看她從門縫中跻身進大雪裏的背影。
心裏……
還是湧上了愧疚感。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沒雙更了,今天雙更一下~
晚上六點發另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