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
第九十四章 (1)
“怎麽沒抱,我明明看見你他懷裏。”紅旗終于把她抱自己懷裏,黨藍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任他抱着了。紅旗挑了挑眉,嘴角忍不住翹起一個弧度。
過了一會兒,黨藍才開口:“紅旗我後再說一遍,從我跟葉潇分手那一刻,我跟他就徹底沒關系了,無論曾經我多愛他,都過去了,真。”
紅旗把她身子扭過來,讓她看着自己,他輕輕問了一句:“那麽現呢,你愛我嗎?”
黨藍擡頭看着他,目光有片刻疑惑,紅旗忽然把她按進自己懷裏:“我太急了是不是,你就當我沒問,其實以前我就想過,你愛不愛我有什麽關系,只要我愛你就好,只要你讓我愛你就好。”
黨藍忽然覺得心酸,可她不想把愛這個字如此輕易說出口,她還沒有确定時候,她不能确定自己對紅旗感情,但她卻很清楚自己不愛葉潇了,今天見了葉潇之後,她忽然覺得,她一直以為會刻骨銘心感情,不知不覺淡了,即使那是她初戀,而心中越來越鮮明人是紅旗。
她不由自主會想起他,挂念他,會為了他誤會覺得委屈,嘴裏說着完了,心裏卻舍不下,磨蹭着給他機會挽留自己,這不是她,她不會這麽優柔寡斷,但她就是舍不下怎麽辦,剛才委屈過後,只紅旗簡單一句話,就讓她覺得心酸愧疚,而剛才那些委屈仿佛不存了一樣。
她忍不住擡起手臂圈住他頸項:“我不知道我現愛不愛,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因為不能失去,所以走不了,即使嘴上說多狠,可心裏狠不下,就算我想走,可我腿仿佛有自主意識一步都邁不開,紅旗,我很沒用對不對。”
紅旗忍不住笑了一聲:“誰說我家藍藍沒用,我面前那麽有用做什麽,我就喜歡沒用藍藍,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紅旗聲音越來越低,低有些嘶啞,有些纏綿,他唇落下來,落她額頭,眼睛,鼻子,後噙住她唇輾轉……撬開她唇探入那溫熱柔軟蜜地,用力吸,吮攪,動,勾連起熟悉情,潮從心底升起來……
黨藍漸漸覺得燥熱難耐,她不由自主回應着他,她唇,她舌,她身體……裙子落地上,胸衣,小褲褲……即使如此她仍然覺得熱,因為紅旗越來越熾熱,仿佛一把火要把她焚燒殆……
他伏她身上,她能感覺到他身上堅實肌肉因為用力而糾結線條……做這種事時候,紅旗總是異常用力,技巧上來說還是有所欠缺,但力道足夠,像一頭蠻幹牛……黨藍已經從一開始不适應到現不由自主去配合……
過後黨藍趴紅旗身上,都想自己口是心非,嘴裏說着完了,後又跟紅旗滾床單了,而且滾得如此激情,黨藍想到剛才就忍不住臉紅,貌似她叫聲音兒有點兒過大。
紅旗撫摸着她汗濕背,一下一下,他愛極了這時候藍藍,軟綿綿趴他身上,像一只慵懶貓,閉着眼,任他怎麽擺布都行,又乖又性感。
想起剛才,紅旗大手從她腰線上滑了下去,抓住她肉呼呼圓潤挺翹小屁,股捏了一下,黨藍皺了皺眉,卻聽見紅旗她耳邊說:“剛才是不是很舒服嗯?”
黨藍臉紅了紅,不打算搭理他,小臉一縮,縮進他頸窩裏,哼唧了一聲:“難受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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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低笑了一聲,抱着她下地往浴室走,一邊走一邊說:“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舒服,因為你一個勁兒抓我後背讓我用力……”“不許說。”黨藍實忍不住擡手把他嘴捂住,臉紅仿佛窗外夕陽,夕陽?黨藍一側頭才發現夕陽已經渲染了半邊天空,絢爛而美麗,那光亮顏色即使馬上就要隐沒,卻也帶給人無限希望。
晚上十點接到了醫院電話,黨藍跟紅旗都很清楚,老人家只是拖時候罷了,老人家年紀大了,又一直有心血管毛病,不發病還好,這一發起病來就來勢洶洶,哪怕老人家一輩子經過不少大風大浪,但生老病死,是誰也躲不過去劫。
當初進醫院時候,醫生已經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做好準備,老人家至多還有一個月時間,而現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月。
黨藍跟紅旗進了醫院大廳,正遇上葉潇,黨藍下意識看了紅旗一眼,紅旗并沒有什麽反應,抓着她進了電梯,電梯要合上一瞬,葉潇擋住電梯門走了進來,他站了黨藍另一側,随着電梯門合上,被這兩個男人夾中間黨藍,覺得異常不自,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有這種情景出現。
電梯叮一聲,到了他們要去樓層,電梯門打開一瞬,黨藍急忙要往外沖,卻被紅旗緊緊抓住手,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改抓為扣,扣住她手,然後十指交叉,走了出去。
葉潇等他們身影消失電梯間,才緩緩步出電梯,他臉色有些暗淡,就像窗外黑兮兮夜空,仿佛永遠也等不來黎明。
以前葉潇還存着一絲僥幸,僥幸盼着藍藍對自己還有感情,僥幸希望藍藍沒有愛上紅旗,所以他要争取,自己一切力量争取,甚至不惜認了趙長風,但今天,這份僥幸徹底破滅了,如果說,白天藍藍對他說那些時候,他還沒死心,那麽剛才,他看到他們那一刻,葉潇心徹底冷了,冷再無一絲溫度。
七年感情,他對藍藍已經非常了解,或許他曾經疏忽過,但現只要看見她,她每一個表情跟目光,他都能清楚知道代表着什麽,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心冷了。
剛才看到自己那一刻,藍藍下意識去看她身邊黨紅旗,她目光裏小心翼翼說明她如此乎身邊男人,這種小心翼翼,即使他們一起七年裏都不曾有過,她愛上了紅旗,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但她愛他。
葉潇走到病房門口站住,他不大想進去,尤其裏頭有紅旗跟藍藍,何況,裏頭人之于自己不過是個陌生老人罷了,哪怕他跟自己有着親血緣關系,但他沒什麽感覺,有只是陌生。
那天趙長風帶他進去,跟裏頭老人說自己是趙家孫子時候,老人除了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并沒有任何反應,或許老人眼裏只有一個孫子,自己什麽都不是,自己存本就荒唐可笑,不是嗎。
趙長風出來給他打電話,卻看到葉潇靠牆立着,皺了皺眉:“怎麽不進來,你爺爺想見你。”爺爺?葉潇忍不住覺得諷刺,不過還是走了進去。
意外,老人看上去精神很好,即使躺那裏不能動,但不像上次那樣昏昏沉沉,雖然虛弱,他目光卻清醒睿智。
他看着葉潇,手輕輕擡了一下,葉潇略遲疑片刻,走了過去,老人緩緩握住了他手,老人已經沒多少力氣,老人嘴唇動了動,說出幾個字,雖然微弱卻相當清楚,他說是:“叫爺爺。”
葉潇頗複雜看着病床上老人,瘦成了皮包骨幹巴老頭,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上首長,他只是個垂暮老人而已,而他滿含希望目光下,葉潇竟然無法狠心拒絕。
或許他該相信血緣,他終于低低叫了聲爺爺,老人目光流露出欣慰,然後,老人去牽紅旗手,紅旗有些微抗拒,但老人顯然相當固執,即使已經虛弱成這樣,依然固執把紅旗手跟葉潇疊一起,拍了拍……黨藍想或許這就是老人後願望。
老人是後半夜走,并沒受什麽罪,很安詳,去之前一直抓着紅旗跟葉潇手沒放開,直到不得不放開那一刻……
靈堂設趙家,連着三天來吊唁人不斷,畢竟趙家地位擺哪裏,只不過即使生前地位再顯赫,也終歸要入土為安。
下葬那天正趕上下雨,不大卻綿綿密密,仿佛人心底淚,從始至終,黨藍都陪紅旗身邊片刻不離,她知道紅旗有多難過,到黨家之前,紅旗是跟着趙爺爺長大,到黨家之後每年寒暑假也要回趙爺爺這裏,如果說趙家有什麽是讓紅旗放不下,也就是他爺爺了。
但還是忍不住勸他:“回去吧!你已經這裏站了一天。”
紅旗接過她手裏傘,兩人回到趙家時候,看到外頭停着趙長風車,紅旗抓住黨藍手:“一會兒無論我爸說什麽?你都不要放心上,你只需要知道我愛你就好。”淡藍點點頭。
黨藍跟着他走進趙家,看到屋裏人,不禁愣了一下,除了趙長風還有葉潇跟他母親羅慧娟,黨藍忍不住皺了皺眉,羅慧娟跟自己從來就不對盤,這會兒從她眼裏,黨藍看到了赤,裸,裸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暫停明兒繼續嘻嘻
95、九十五回
大約對自己這般登堂入室很是得意,羅慧娟一張布滿風霜的臉上,藏不住笑意,可她眼中的惡意卻如此昭然,黨藍有時候不明白,自己跟羅慧娟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她怎麽就死活看自己不順眼,而葉潇看上去沒有任何表情。
事實上,整個喪禮葉潇表現的異常沉默,仿佛是個隐形人,但趙長風顯然想把他的身份公布于衆,來吊唁的人走了之後,大約都知道趙家多了個私生子,而 這裏确切的說不是趙長風的家,一直以來只有紅旗跟趙爺爺住在這裏,以前褚阿姨還是趙家女主人的時候,紅旗跟父母住在這裏,後來父母離婚,趙長風娶了現在的 妻子,趙爺爺不接受那個女人,就另外置産搬了出去,這裏只剩下趙爺爺。
趙爺爺去了之後,遺囑上把這個房子給了紅旗,趙長風在這裏還說得過去,羅慧娟卻真有些可笑了,尤其她還坐在趙長風身邊兒。
黨藍無法理解趙長風這種人,即使他是紅旗的父親,看上去衣冠楚楚,可私生活卻這麽亂,這一點上,黨藍很慶幸紅旗不像他的父親,但葉潇某些性格卻繼承自他。
趙長風的目光劃過兩人緊緊相扣的手,落在黨藍身上,看見黨藍他不由自主就會想得起黨盛,她是黨盛的女兒,五官像她父親,眉宇間哪股傲氣也像她父親,這令他忍不住惱怒,無論如何,他不會讓黨盛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更何況,她還跟自己兩個兒子都糾纏不清。
趙長風并沒有看黨藍很久,而是移到紅旗身上開口:“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爸爸還是那句話,平常跟女人玩玩可以,一旦談婚論嫁必須找個配得上你的,你劉叔叔的女兒剛從國外回來,我見過幾次,無論教養還是儀态都是上上之選,适合做我趙家的兒媳婦兒。”
黨藍忽然明白趙長風的意思了,直接反對無效後,趙長風選擇的是直接漠視自己,這輕蔑态度足以表達了他的意思,并且間接羞辱了自己,不得不說,真是政壇上的佼佼者,這招用出來都如此高端。
黨藍想,如果自己脆弱一些,如果自己不是黨藍,大概會羞憤而走,但她是黨藍,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教養有什麽差錯,尤其跟趙長風相比,她爸爸都算聖 人了,所以也不會把他這些話放在心上,事實上,黨藍覺得這陣仗簡直是一場鬧劇,但紅旗緊緊抓住她的力道,令黨藍清楚的知道他有多憤怒。
黨藍心裏不由熱了熱,紅旗總是如此,無論何時,都會護着她,即使對方是他的父親也一樣,這一瞬黨藍忽然想到了很多過去,她打架闖禍的時候,她吃虧 的時候,她高興的時候,她難過的時候……她人生每一個重要的轉折點,甚至她成長的每一個瞬間,仿佛都有紅旗的參與,這樣一個男人,守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他如此不可替代。
即使跟葉潇的那些年,紅旗依舊在她身邊看着她,守着她,默默的等着她回頭,愛情是盲目的,當初她不顧一切投入進去,卻從來不會回頭看一眼,哪怕她 回頭看一眼,今天或許會不一樣,但好在紅旗沒有放棄她,經過了那麽多之後,他仍然要她,有這麽個男人不計一切的愛着自己,她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想到此,黨藍忽然仿佛想通了什麽,她掙開了紅旗的手,紅旗愣了一下,側頭看着她,黨藍卻笑了,紅旗有片刻眩惑,因為從沒見她笑的這麽動人過,而 且,小丫頭不禁笑的動人,她還踮起腳尖來,伸長小脖子親在他的唇上,用柔軟卻堅定的聲音說:“紅旗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愛你。”
紅旗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仿佛還有點不能确認,他俯下頭不可置信的呢喃:“藍藍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黨藍笑了起來,她重新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上大聲的重複了一遍:“紅旗我愛你,請原諒我如此後知後覺,或許現在我還不如你愛我一樣,但以後我會加倍愛你,一天一天累積起來,早晚有一天就像你愛我這樣,你不要着急哦!”
紅旗忽然抱住她,抱的緊緊的,仿佛要把她揉在自己身體裏一樣:“我不着急,我會等着你。”趙長風咳嗽一聲,羅慧娟嗓子尖利的道:“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要臉,當着家長就摟摟抱抱,愛來愛去的,像什麽樣子。”
紅旗臉色沉了下來,目光投向羅慧娟,冷冽如刀,羅慧娟忍不住閉上了嘴,黨藍卻笑了:“阿姨的不要臉可真是雙重标準,就算我不要臉,至少我沒有勾引有婦之夫,茍合之後生的孩子還安在自己丈夫頭上,如果我這樣就算不要臉,那麽這種女人是不是該浸豬籠。”
黨藍一句話說的趙長風臉上有些難看,羅慧娟死死盯着黨藍:“潇兒你聽見了吧,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愛的女人,用這種話侮辱你親媽,你就只會看着嗎。”
葉潇愣愣看着黨藍,這才應該是藍藍,他認識她,愛上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子,愛憎分明,她從來不是委曲求全的女人,這才是她,而跟着自己那些年,在他 媽媽面前她壓抑了不知多久,他完全想象的出,在兩人一起的七年裏,母親跟她說了多少刻薄的話,自己知道嗎,知道,但他因為不知道如何處理,就把問題全部交 給她處理,讓她去面對母親的刁難,自己只是裝聾作啞,比起她身邊的紅旗,自己如此卑瑣懦弱。相對自己的懦弱,這樣的藍藍渾身散發出一種奪目的光芒,驕傲, 自信,美麗。
羅慧娟見兒子沒反應,不僅沒反應,那雙眼睛還依依不舍深情萬分的望着黨藍,氣的老臉通紅,她看着黨藍惡毒的說:“怪不得我兒子不要你,你這樣無恥的女人就算倒貼,我兒子也不要你。”
黨藍挑挑眉:“阿姨你知不知道有句成語叫自取其辱,而且,先聲明不是你兒子不要我,是我甩了你兒子,知道為什麽嗎,就是因為你這個老不休,請原諒 我如此沒禮貌,但對于一個用如此惡劣字眼侮辱我的人,哪怕這個人是長輩,我也絕不容忍,還有,我相信葉潇有基本的是非觀,并且萬分慶幸他沒有承繼您的品 行,不然,社會豈不多了一個衣冠禽獸。”
“你,你……”羅慧娟氣的直哆嗦,再也忍不住,站起來幾步過去舉起手就要甩過去,只是她的手還未打下去,就給葉潇抓住:“媽您還覺得不夠丢臉是不 是,在您做了這麽多事之後,憑什麽教訓藍藍,更何況比起您,藍藍高尚太多,就像她說的,她沒跟有婦之夫茍合,并且生下我這樣的私生子。”
羅慧娟臉色難看的不行:“潇兒這就是我辛辛苦苦養大你的代價,你這麽忤逆你的親媽,就為了這個賤女人,你怎麽就知道,她跟你的時候沒跟別人,她這個所謂的哥哥不是一直跟着她嗎,成天在一起能幹淨的了嗎”
“媽……”葉潇冷冷打斷她:“您不覺得從您嘴裏說出幹淨兩個字異常諷刺嗎,尤其您怎麽能如此毫無愧疚的走進這個家裏,并且得意洋洋的坐在這個男人 身邊,指責別人不幹淨,您走進這裏,站在這裏的時候,就比任何人都髒,我不得不說,有您這樣的母親,我引以為恥,如果時間能倒回去,我寧可您別生下我,也 省得我生下來就帶着滿身洗不掉的污點。”
葉潇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他走的異常快速,看着他的背影,黨藍忽然覺得不對勁兒,這種不對勁兒在葉潇的身影消失在大門之外,瘋狂滋長起來,她不禁搖了搖頭。
羅慧娟很快回過神來,再也顧不得黨藍,追了出去,一轉眼,客廳裏剩下了趙長風,紅旗和黨藍。
紅旗抓住黨藍的手,立在他父親面前,他深吸一口氣:“從我懂事的時候起,親眼看見媽媽難過,傷心,您在外頭風光無限,左擁右抱,自以為掩蓋得當, 可媽媽是您的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您或許覺得給媽媽趙夫人的頭銜,就對的起她了,但你忘了嗎,媽媽是女人,需要呵護,需要尊重,而您給媽媽的永遠都是欺 騙,媽媽要的從來不是顯赫的頭銜,她要一個疼她愛她,能為她遮風擋雨能讓她依靠的肩膀,而這些您永遠也不會給媽媽,但黨叔叔做到了,這麽多年您始終在怨 恨,怨恨媽媽離開您,怨恨黨叔叔搶走媽媽,您從來不會自省一下自己的錯誤,我不是您,我也不會做您的傀儡,即使我是您的兒子也一樣,我愛藍藍,這輩子只愛 她一個,至死不渝,如果您接受她更好,如果您不接受,我也不允許您侮辱她,因為她即将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即使不做您的兒子,我也要做藍藍的丈夫, 這件事永遠不會改變……”
96 九十六回
紅旗牽着黨藍出了大門,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棟記憶中唯一帶給他溫暖的房子,因為爺爺去了,顯得異常孤冷清寂,他理解不了爸爸的生活方式,父親一 生追逐的東西,恰恰是自己最不在乎的,這一點上,或許自己随了媽媽,他不想像他爸一樣生活,他只想要一個簡單溫暖的家,有自己愛的藍藍,有藍藍為他生的兒 女,一家三口,或一家四口,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想到此,他心裏就充滿希望,對未來,對以後,對他們的幸福,他抓緊了黨藍的手,側頭看着她:“藍藍我們回家。”“嗯,回家。”黨藍用力點點頭,雖 然覺得兩人的對話有點兒幼稚,但心中蕩漾着一種溫暖的幸福。黨藍知道這輩子紅旗都會抓着她的手不松開,何其有幸,有這麽個男人愛着她。
趙長風從趙家出來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事實上即使娶了現在的女人,他也沒什麽歸屬感,有過這麽多女人,真正給他歸屬感的也只有一個罷了。
過去了這麽多年,直到現在他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雲清的樣子,她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裏,如果不是為了找一本冷僻的書,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學校圖書館還有這樣一個角落,雖是角落,卻臨着圖書館長長的格子窗。
他們大學的圖書館是民國時期就有的建築,沿用至今,雖然有些老舊陳腐,卻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例如圖書館的格子窗,陽光穿過格子窗一縷一縷散在她身上,使得那個初冬的午後溫暖非常。
趙長風甚至還記得,雲清當時的穿着,她穿着一件淡藍到幾乎接近白色的毛衣,長發披在身後,專心致志的看着書,安靜溫暖,就像她。
幾乎立刻他就愛上了她,而她有一個異常好聽的名字,褚雲清,人如其名,冰清玉潔,像天上的雲,這片雲終于落在他懷裏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天下最 幸福的男人,他迫不及待的讓她屬于了自己,趙長風當時想的,也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曾信誓旦旦的發誓,要給她幸福,但這份誓言随着他的職位越來越高,漸 漸被他漠視忽略。
如果自己能拒絕誘惑,如果現在雲清還在他的身邊,如果,有太多如果……他是趙長風,從來不相信如果的趙長風,卻開始想如果怎麽樣,真是可笑不是嗎,他後悔了,卻已經晚了。
下午的時候,秘書進來跟他說,葉潇定了晚上的八點的航班,秘書頓了頓才又接下去道:“還有,紅旗也定的是這時間的航班。”
趙長風沉默良久點點頭:“知道了。”
秘書出去之後,趙長風伸手拉開最下面的抽屜,把裏面的照片拿出來,是以前的全家福,雲清跟自己,前面是紅旗,是那一年過年的時候去瑞士滑雪照的,轉過年來雲清就走了,走的毅然決然。
趙長風看了很久才小心的放了回去,合上抽屜,趙長風忽然想起,當年黨盛跟他說過的話:“你這種自私自利不知悔改的男人,妻離子散是你最好的結 局。”他當時憤怒以及,毫不猶豫的跟黨盛揮拳相向,兩個年紀不算小,又相當有地位的男人,像兩個莽撞的小男生一樣打在一起,過後誰看誰都不順眼,那時候趙 長風殺了黨盛的心都有,彼此都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見面才好,可命運就是這麽詭異,紅旗是自己的兒子,卻在黨家長大,最後還要娶黨盛的女兒,即使不當自己的兒 子也要娶那丫頭。
想起紅旗的話,趙長風忍不住苦笑,看來他跟那老家夥的孽緣這輩子很難斷了,趙長風搖搖頭,投入到工作中,現在他除了工作還有什麽。
秘書匆匆忙忙進來走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以他的沉穩,看上去有些不對勁,趙長風不喜歡毛躁的人,因此皺着眉擡起了頭來:“什麽事?”
一向沉穩的秘書聲音有些顫;“飛機,飛機出了事故……”這幾個字進入到趙長風大腦反應過來,趙長風只覺嗡一下,他蹭的站起來晃了晃,扶住桌沿:“你說什麽?”
秘書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但還是說了:“國航飛H市八點的航班在,墜毀在市郊的山區,事故原因還在調查,目前傳來的消息飛機上的乘客無一生還……”趙長風沒等他說完,只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醫院,他急忙掙紮着起來,病房門卻打開,紅旗走了進來,有那麽一瞬趙長風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伸手抓住紅旗,張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紅旗嘆了口氣坐在他的床邊:“爸,我沒事,我跟藍藍誤機了。”
趙長風逐漸消化了他的話,靠在病床上,喃喃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紅旗卻仍盯着他爸,接着說了一句:“我跟藍藍沒誤機了,但葉潇卻在上面。”
紅旗跟黨藍之所以沒坐那班飛機,就是因為在機場遇上了葉潇,即使如今塵埃落定,紅旗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自己跟葉潇之間的關系,他們是情敵,同時又有着抹不去的血緣牽絆,他們是兄弟,而紅旗更清楚的知道,葉潇愛着藍藍,即使現在依然愛着,或許以後也會愛。
三人這種錯綜複雜的關系,紅旗想不出以後是什麽樣子,如果可能,最好不見面吧,但越不想見面的人,卻總是遇上,仿佛是上帝的惡作劇。
大約藍藍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跟他說錢包落在的酒店,兩人回去酒店拿她的錢包,故意錯過了那班飛機,改簽下一班的時候,看到飛機失事的新聞,那一 刻,紅旗不知道自己是種什麽感覺,很複雜,但有一點異常清楚,就是他從來不想葉潇死。血緣如此微妙,即使兩個心結重重的人,生死相隔之後,他真覺得那是他 弟弟。
或許人都是自私的,趙長風知道紅旗錯過那班飛機之後,即使對葉潇這個兒子的死感覺痛心難過,同時卻也覺得慶幸,即使知道葉潇也是自己的骨肉,可如果讓自己在他跟紅旗之間選擇的話,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紅旗,這是一個父親的偏心。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葉潇,他虧欠這個兒子太多太多,但趙長風找到了補償方式,就是照顧羅慧娟。
葉潇的死訊傳來,羅慧娟就消失了,後來在一個小區頂樓發現了她,黨藍跟紅旗趕到的時候,發現羅慧娟竟然不認識他們了,她抱着葉潇的相片不住的喃喃自語,看上去再沒有以往的尖酸刻薄,蓬亂着頭發,像個瘋婆子。
送到醫院檢查之後,醫生說刺激過大,造成精神失常,需要住院治療,并告訴他們,患者的年紀要完全恢複很難,即使恢複也需要長期的照料,這令紅旗跟 黨藍有些為難,不知道是把她留在這裏還是帶回H市,帶回H市的話,以後怎麽辦,找人照料她沒問題,但醫生也說了,親人最好常跟病人溝通,但紅旗跟黨藍算她 什麽親人,如果羅慧娟神志清楚,估計會把他們當成仇人。
紅旗問黨藍:“葉家還有什麽親戚?”
黨藍搖搖頭:“葉潇的夫妻死後,他們母子就與葉家斷絕了來往,一直以來都是母子相依為命,以前倒是有個小姨,後來出車禍死了。”
黨藍想這也是葉潇一死羅慧娟就精神失常主要原因,她太依賴這個兒子,葉潇幾乎是她全部的指望和支撐,現在葉潇死了,羅慧娟的世界自然就崩了。
就在兩人不知道怎麽處理的時候,趙長風卻出面聯系了療養院,不是在H市而是在這裏,并說會照顧她。
更奇異的,對所有人都表示漠然的羅慧娟對趙長風卻是有反應的,看到趙長風,她開始說話,不斷的說葉潇的事情,葉潇小時候多乖,葉潇有多優秀,甚至小學時候得過什麽獎,什麽時候評過三好生,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拉着趙長風的手喋喋不休的說着,黨藍在門外頭聽着都覺得心酸,即使羅慧娟是葉潇的母親,她卻一直覺得她庸俗市儈,雖然隐忍多年,但從根本上她是有些瞧不起羅慧娟,現在想想,她先看人家不順眼了,難道還指望人家對自己好嗎,有些事情是相互的。
羅慧娟是庸俗市儈一些,但她心裏未必就沒有深刻的東西,當年她勾引趙長風,或許有現實的因素,但現在看來,或許她心裏是愛這個男人的。
想想也是,不說趙長風年輕的時候,就是現在,風度氣質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看葉潇跟紅旗也能想象的出。
而趙長風表現也令黨藍跟紅旗吃驚,尤其紅旗,他不以為自己父親會悲天憫人,事實上,記憶中的父親,始終是忙碌而冷漠的,即使對他口口聲聲鐘愛的媽 媽,也很難有溫情時刻,更何況羅慧娟,但現在他就在病房裏,認真的聽着羅慧娟的絮叨,時不時的還會問一句,羅慧娟就會繼續說下去。
黨藍把手伸進他手裏,忽然說:“紅旗你信不信冥冥中自有定數,或許這是葉潇希望的,而且,我覺得葉潇或許有預感,他上飛機之前給我發了短信。”
“什麽短信?”紅旗愣了一下,黨藍把手機拿出來,翻開那天的短信遞給他。
紅旗接在手裏,是一條有點長的短信:“直到徹底失去了,我才知道,如果沒了藍藍,葉潇的生命就是一口枯井,從此再無生機,藍藍,擁有你的七年我生 命中僅有的幸福時間,如果時間能倒回去,我不會放開你的手,死也不會,但現在,我能做的卻只有祝福,藍藍,祝你幸福,葉潇……”
作者有話要說:明兒蘇荷回歸,真正要收尾了,有點舍不得,小劇場再想想啊,跑走
97、九十七回
黨藍回到H市的時候發現,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蘇荷竟然要結婚了,而且嫁的還是莫東炀,雖然知道給莫東炀那頭狼咬,很難脫身,可蘇子那個軟趴趴的性子,以後真嫁這那頭狼,不定給欺負成什麽樣兒。
黨藍頗有些不滿看着莫東炀,怎麽看這混蛋怎麽配不上她家蘇子,她家蘇子多嬌嬌軟軟個丫頭,怎麽就便宜他了呢。
莫東炀的表情并沒有太大變化,事實上,他還真沒拿黨藍當回事,他們家老爺子都點頭了,黨家這丫頭跟着摻合個什麽勁兒,害的他家小兔子都沒胃口了, 從進來到現在就吃了兩口,明顯有點忐忑不安,忐忑個屁,嫁給他怎麽了,他比誰差了,看來他媳婦兒還得教育,最起碼得分得清遠近親疏,黨家丫頭也不是她親爹 媽,就算是她親爹媽,也管不了自己這檔子事。
提起小兔子那個親媽,莫東炀就忍不住給小兔子叫屈,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媽了,市儈還不算什麽,主要偏心,這一點莫東炀最看不過去,就算偏心,也得偏着他家小兔子啊,小兔子白白嫩嫩香香軟軟的多招人疼,那個弟弟簡直就是個敗類。
要說莫東炀都不惜的收拾那小子,跌份兒,可想到以前那小子沒少欺負他家小兔子,莫東炀很是照顧了他一番,這回要是改了算他識相,不改,行,他有的是法兒,還有小兔子的親媽,他的丈母娘,她越來找自己談條件,蘇磊那小子越慘,不過也差不離了。
莫東炀知道小兔子的心思,即使嘴上不說,可心裏還是放不下她媽,畢竟是親母女,血緣關系切也切不斷,而且,如果結婚小兔子那邊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