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搬回洞府
柴翼煉的丹藥與別的丹師所煉制出來的丹藥不同,他煉制出的丹藥中蘊含着濃郁的精神力。
這股精神力來自柴翼,同他本人一般強大、包容而溫和。
随着金丹滑過食管,化在胃裏,一股暖流緩緩湧起,溫養着齊天裕受傷的五髒肺腑,滋補着他全身不通的經絡。
這種感覺,是自他天靈根被毀後難得的舒适。
然而這種舒适并沒有持續多久,随着三道修為注入他體內,齊天裕自心底升騰起一股強大的怒意。
為那三道不屬于他的修為,這股怒氣顯然将這三道修為當成侵犯自己領地的敵人,嘶吼着咆哮着沖上去厮殺,霎時在他體內戰做一團。
齊天裕只覺得體內翻江倒海,五髒肺腑都攪在一起。
他知道這是丹藥中那股魔氣,只是沒想到金丹中的魔氣會這麽霸道,是普通丹藥的百倍厲害。
一直緊盯齊天裕情況的柴翼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皺起的眉峰,馬上叫道:“安雨,快用靜心咒,天裕體內的魔氣要壓不住了。”
安雨三人這才忙換口訣,待齊天裕平緩下來,才繼續施展清毒術。
不過半柱香的時辰,齊天裕赤.裸的上半身沁出一層丹黑色的汗液,這便是堆積在他體內的丹毒。
直至他不再出黑汗,安雨三人才收回修為。
柴翼沖上去,直奔齊天裕而去。
“天裕,你感覺怎麽樣了?”
看見柴翼,齊天裕眼中立刻有了笑意,“很好,身體輕快了不少,好像壓在身上的那座大山終于沒了。”
柴翼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也跟着露出輕松而愉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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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裕站在水池中,被少年這個笑容晃花了眼,晃動了心。
這個少年此時此刻的這個笑容,僅是因為他,單純為了他,不含任何其他雜質。
他想要這個少年這輩子,不,是生生世世都只為他笑,為他哭。
這想法一旦在陰暗中滋生,便立刻紮根發芽,轉瞬就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齊天裕眸色微暗,壓下心中不合時宜的欲念。
“上來。”柴翼蹲在岸邊,對齊天裕伸出手。
齊天裕看着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心中想着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将自己明顯大了許多的大掌搭在柴翼手上,微一使勁從溫泉中躍出。
在溫泉裏浸泡這許久,他的亵褲早被打濕,薄薄貼在身上,于是那裏的形狀便一覽無遺,柴翼癡癡地張大嘴看着。
齊天裕幽如深淵的眸子中有暗色緩緩流淌,他薄唇輕啓,低沉的嗓音道:“可滿意你看到的?”
湧上頭的血液全部在頭上炸開,炸得柴翼面上沒一處不是紅色的。
“咳咳……”柴翼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嗽起來。
齊天裕無奈而又寵溺的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不要着急,很快我們就能圓房了。”
柴翼咳嗽的更甚了,漂亮的桃花眼四處亂轉,發現不知道何時,安雨四人已經悄悄走了。
咳嗽聲漸漸止了,柴翼反而不敢看齊天裕了,一雙眸子滴溜溜的看看這又看看哪,獨獨不看齊天裕。
“怎麽,撩完了就想跑?”
“沒,沒撩。”柴翼結結巴巴赤紅着臉道。
“那是什麽?”齊天裕捏着柴翼的下巴,迫使他頭微仰,拇指撚着他通紅的臉頰,眸色越發幽暗。“那就是耍完流氓就跑?”
“我看自己男人怎麽就耍流氓了?”柴翼脫口而出後,猛地反應過來說了什麽,微微懊惱。
齊天裕卻被這句話取悅了,輕笑起來,他的笑聲很是磁性,胸腔振蕩,迷了柴翼的心魂。
“對,你饞你男人的身子天經地義,不算耍流氓。”說完,深深吻上來。
午後的豔陽穿過樹林,籠罩在一時忘我的二人身上,樹上的翠鳥唧唧喳喳的叫着,很快飛來一只雌鳥,兩鳥交頸,纏綿悱恻。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齊天裕才壓□□內蒸騰的欲望,他離開柴翼的唇。
小童這時候也走來,雙手捧着衣服。柴翼接過,讓小童不必伺候,自行離開。
“對了,天裕,我過幾天想要下山一趟。”柴翼道。
齊天裕正在系玉帶的手微頓下,随後若無其事問道:“是有什麽事嗎?”
“我要用的藥材不夠了,我想親自下山去看看。”
齊天裕又問:“可是谷中負責采購的人不夠盡心,藥品不好?”
柴翼忙搖頭道:“不是,是我自己想親自去看看,一是挑選些品質更好的藥材,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機緣。接經續絡是你調養身體十分重要的一個步驟,事關你以後身體狀況。若是接得好,甚至可以更甚從前,若是接不好,一生病弱,風雨皆懼。我想要看看還沒有沒更好的法子。”
齊天裕看出柴翼眼中的猶豫之色,問道:“你可是有想法了?”
柴翼點頭。
“其實是武丹師的話和通天仙爐給了我啓示。以前我在古籍上看到一種叫做旋龜的古獸,我想用它入藥試試。”
柴翼自從穿來後就只看過丹書,哪裏看過什麽古籍。而旋龜這種古獸也不是他最近才知道的,是很久之前,在星際時就知道了。
其實也是因為齊天裕。
自從他沉迷小說,癡迷上齊天裕這個紙片人後,他整個人就都不大對。
因為他竟然為了書中的一個虛幻人物的病,而認真的做起筆記專研,甚至開始煉丹。
那會他查閱了好多資料,還是在古地球時期的一本古籍中看到旋龜這種古獸。
根據古籍記載,旋龜身形似龜,卻長鳥一樣的頭和毒舌一樣的尾巴,牠的鳴叫似九幽之下閻羅判官拍打在案上的驚堂木所發出響聲,聞之可直接震傷神魂,終身耳聾,藥石罔效。
但同時,血氣敗逆之人聞之就不會再血氣瘀滞了。
那會兒看到柴翼就想,這簡直就是治療齊天裕全身血瘀阻滞之症最好的藥物。
可惜,星際沒有旋龜,他無法捉來試藥。如今到了這裏,他自然要試上一試。
齊天裕卻怔了下,“旋龜的叫聲可使人耳聾,這種聾是直接傷在神魂上的無法治療,所以很少有人會如招惹牠們。”
柴翼略有憂心,“很厲害嗎?”
“也不算吧,只不過因着牠這一習性很少有人招惹牠們罷了,你若是想用牠們試藥,我就叫人找找看。”
柴翼點頭,齊天裕又道:“正好過幾日我也要出谷一趟,咱們就一起吧。”
柴翼卻道:“你身體剛清了丹毒,還弱得很,合該靜養,不應出谷。”
齊天裕溫和道:“只這一件事,我辦完了就回谷閉關,再不出谷,直到你覺得我可以出谷我再出谷。”
柴翼被齊天裕軟言溫語哄得開心,最後稀裏糊塗的應了。
“那,那今晚你睡哪裏?”柴翼腳下搓着泥土,期期艾艾的問着,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跳到這個話題上。
齊天裕既好笑又無奈,“我跟你睡好了吧。”
柴翼的嘴角越咧越大,想控制卻根本控制不住。
“本來你我夫夫二人就該同眠一塌,只不過是因為我的病,夜裏總是咳醒,怕擾你休息,這才不得已分房而眠。如今,我身體恢複了些,自該再同睡。”
柴翼臉上的高興止也止不住,這導致他往回走的一路心情大好。
看見洞口的安雨,好心情的把自己煉制的丹藥賞了幾枚給安雨。
“今個少爺我高興,給你。這可是好東西,固本培元丹,五級的。”柴翼笑呵呵的,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心情大好。“你修為凝滞的時候吃一枚,保你有驚喜。”
安雨當下接過,喜形于色,“謝謝夫郎。主子的行李可要我現在就給您搬過來?”
柴翼訝然,“你怎麽知道?你剛才跟着我們了?”
看見齊天裕的黑臉,安雨忙搖頭否認,“我沒有,我不是,我那會兒跟着武丹師他們一起回來,他們都能給我作證。”
柴翼追問道:“那你怎麽知道?”
“自然是猜的,還有什麽能令夫郎您心情這般大好,我猜也就這個了。”
這話怎麽聽着像是說他整日精蟲上腦,竟饞齊天裕的身子呢!
齊天裕彎起嘴角,柴翼卻臉色不大對勁。
安雨一把握緊手中丹藥,一溜煙的跑了,“我這就去收拾主子的行李。”
說是去收拾行李,其實不過叫個小仆随便吩咐下去罷了。
實則是為了手中的丹藥,固本培元丹不僅可以養身體,還能鞏固修為。他已經卡在武魂三星許久不得進階,也不知道這枚固本培元丹能不能給他帶來驚喜。
當下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吞下丹藥,運氣修煉起來。
幾個小仆手捧着齊天裕的東西一樣樣添進柴翼的洞府,這裏原來就住着齊天裕,後來柴翼回來齊天裕便讓給了他,如今說是搬回來,其實也只是一點東西,大部分還在柴翼這裏。
柴翼矜持的坐在石凳上喝茶,仿佛一點都不在乎,其實心裏的小人在狂呼,大喊,興奮的手舞足蹈。
待都整理完畢,小仆退出,柴翼也讓柴福跟着出去。柴福看着柴翼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個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渣男,不過礙于新歡實力太過強悍,他也只能不甘不願的離開。
然後齊天裕就被柴翼撲在榻上,“天裕,晌午了,正是該午睡的時辰,快來睡覺。”
暗色的光芒從齊天裕眸中劃過,飛速消散。
幾日後的夜裏忽然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柴翼自熟睡中被驚醒,齊天裕拍了拍他,“別怕,是下雨了。”
“哦。”柴翼往齊天裕懷裏拱了拱,剛要繼續睡去,就又聽齊天裕道:“不對,這聽着不像是普通的雷聲,似是雷劫。”
這下柴翼精神了,“是有人有進階了?”
“嗯。”齊天裕穿了衣服,下地點上火折子,柴翼跟着穿好衣服一起去洞外看看情況。
果然如齊天裕所言是雷劫,他們頭頂并沒有烏雲,只有不遠處林中正電閃雷鳴。
只不過這次的動靜就小多了,不及柴翼丹劫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