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假柴翼
“主子在說什麽?”阿斐剛回來,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滿臉茫然。
安雨重重嘆口氣,小聲和阿斐解釋了事情原委。
阿斐的表情比齊天裕當時的臉色還慘,畢竟齊天裕當時只是駭人,似要吃人似的。而阿斐卻是真的悲慘,似死了全家一樣。
待反應過來後,看着手中的丹藥,滿臉糾結起來。
“你可真是個木頭,怪不得阿諾都被調到後面去了,就這樣你也快了。”
“什麽意思?”阿斐木讷道。
“呵……”安雨冷笑,“主子什麽性子你不知道,說好聽那叫嫉惡如仇,說難聽那是睚眦必較。如今柴家騙得他這麽慘,依照主子以往的性格,你以為會怎麽樣?”
阿斐連想都不用想,直接脫口而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是了,可是現在呢?”安雨挑起一側眉頭,“剛才主子說什麽了?”
阿斐舔舔幹澀的嘴唇,主子剛才說什麽了,自然是先留着柴家……
“你可懂了?”安雨道:“主子自己都沒懂自己的感情,尚且舍不得傷主子夫郎,你還敢嫌棄主子夫郎給的丹藥!”
想到什麽,安雨啧啧道:“你剛剛沒看到主子看咱們倆手上這丹藥的眼神,那冷的,我都要凍成冰人了。若是主子夫郎給他沒另給他一枚金丹,相信我,今日你和我就得……”
安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阿斐一個激靈,霎時什麽都不敢多想了。
第二日,齊天裕開始教柴翼淨化咒。
“淨化咒雖同靜心咒一樣,同屬清心寡欲之術,但二者卻完全不同,一個乃是運行全身靈氣游走于經絡,克身克己,以達到心靜忘我之态。”
齊天裕講這些的時候是侃侃而談的,仿佛這些東西已融入他的骨血,永遠無法剝離。他的神情更是神采飛揚,明媚動人,整個人似發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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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翼不禁看癡了,也不知這人從前天靈根沒被毀時,該是何等風采,定然是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舉世風采,無人可比!
“而淨化咒,卻是用于被污氣、晦氣、邪氣、魔氣等沾染之物。需運行己身靈氣作用于被淨化之物,輔以口訣淨化……”
齊天裕一口氣講完,再看去,柴翼雙目癡癡的盯着他,哪裏有在聽他講,分明不知道在對着他這張臉意淫什麽。
齊天裕眼中飛快的掠過一道暗沉,那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根本不及人看清。
他的食指曲起,在柴翼面前的石桌上扣了三扣。柴翼恍然回神,然面上不見半點慌亂心虛,反而倒湊到齊天裕近前,近得可以清晰的看清他濃密的長睫。柴翼彎起一雙桃花眼,似真似假的抱怨道:“這怎麽能怨我,都怪你。”
“怪我?”齊天裕瞳孔微縮,黑沉黑沉的,“是我講的太枯燥乏味,那我叫安雨進來給你講。”
說着就起身往外走。
“就是怪你!”柴翼嗔怒道:“誰讓你長的這般英俊,迷得我都給你做了夫郎還不算,現在更是迷得我暈頭轉向,無心學習,一心一意只想和你修煉。”
齊天裕腳下一頓,再落步時竟是忘該擡哪只腳,以至于左腳拌右腳,自己把自己綁了個踉跄。
幸而他沒走出幾步,還可以及時扶住石桌。
齊天裕回頭,少年笑的肆意,眸子晶亮。他的心砰砰砰,亂了心跳。
“你……”好半晌,向來機敏的家主大人竟是不知道該在此時說什麽。只呆立在那裏,任心跳狂舞。
柴翼得意挑眉,整個人更加耀眼了,“你怎麽不問我想和修煉什麽?”
“你想和我修煉什麽?”明知道不該問的,可是對上少年好看的眸子,他還是順着他的話脫口而出,這一刻,齊天裕終于相信少年真的會那精神控制之法。
少年走了過來,站到齊天裕面前,微墊着腳尖,一字一句輕音道:“我想和你雙修啊。”
說完,快速的把自己的唇印在齊天裕的嘴角上。
一觸即離。
齊天裕握在身側的雙拳青筋暴起,然到底還是沒控制住自己,一把抓住柴翼猛地拉進自己懷中。
柴翼重重的撞進齊天裕瘦削的胸膛,撞得他生疼,可他卻不在意,只顧着心疼齊天裕的消瘦。
不待柴翼多想下去,一只大掌死死捏住柴翼的下巴迫使他昂起頭。
然後少年便看見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那雙眸子黑得似墨染,卻充斥着濃郁到令人害怕的情緒。
接着齊天裕便覆了上來,口唇相接,唇舌糾纏。
霸道得不容他拒絕、濃烈得令他窒息、熾熱得仿若把他融化。
不知何時,柴翼被齊天裕摁在石桌上,他的後腰重重撞了下,發出一聲悶哼,疼得倒抽口冷氣。
這一口冷氣卻如數九天的冰水,兜頭澆下,頓時把齊天裕澆了個透心涼。
齊天裕赤着眼睛,死死瞪着柴翼,仿佛他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額頭青筋暴跳,好似下一瞬就會跳起來暴打柴翼一頓。
然而最後他只是踉跄而逃。
自從知道柴翼不是齊天裕要找的人,安雨就盯着柴翼,怕他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計謀。
武者耳聰目明,就算沒親眼所聽,耳聞洞中交織錯亂的呼吸聲也猜到七七八八。
安雨從一棵樹上跳下,單膝單掌撐在地上,“還是由屬下去教柴少爺淨化咒吧。”
齊天裕雙眼似箭,猛地刺向安雨,紮得安雨如芒在背,恨不能時光倒流,給說出這話的自己一巴掌,順便把吐出的話給吞回去。
“不用。”齊天裕咬牙道。
深深吐吸幾口氣,齊天裕才算勉強平複了心緒,轉身踏進洞中。
齊天裕走進來就看見柴翼抱着雙臂坐在石凳上,漂亮的眉間是故意露出的生氣,撅着嘴巴,看見他來到近前還特意哼了聲,別開頭。
齊天裕沉默不語。
柴翼氣得想要甩手攆人,可當轉過頭怒目瞪人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那人滿頭的白發上,那是為他而一夜霜白的發。
頓時只化成滿心心疼,和一點委屈。
柴翼道:“你沒看見我撅着的嘴巴都能挂油瓶子了嘛,還不來哄哄我!”
想到之前那個柴翼可是齊天裕強取豪奪來的,到了自己這裏親個嘴,搞得他強了他似的,頓時心底汩汩泛起酸水。
酸溜溜道:“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從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緊我緊着呢。”
提到從前,齊天裕瞳孔驟縮,臉色忽地沉了,冰冷的神色使他看上去當真如九天神邸那般冷酷無情。
自從穿到齊天裕身邊,柴翼何時見過齊天裕這麽冷酷的模樣,不禁吓了一跳。
他明顯表露出的害怕也似驚到了齊天裕,使他快速收斂心神,褪去冷硬,又挂上那副溫和的面孔。
齊天裕似對柴翼實在無計可施般,無奈道:“夫郎,我這三步一咳,五步一吐血的身體實在禁不得你這般磨我。”
頓時柴翼心虛了,吐了吐舌頭,“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情難自禁。”
齊天裕無奈極了,“又來。”
柴翼這才正襟危坐,老老實實的道:“齊先生,你重新講吧,這次學生一定好好聽講,保證自持心神,不被你容貌所惑。”
“你,算了,我再給你講一遍……”齊天裕低低的嗓音在洞中回蕩,柴翼認真的聆聽着。
齊天裕發現柴翼認真起來學東西很快,他只不過講了一遍,他就能融會貫通。而且他對精神力的運用很是熟練,熟練到不像是機緣巧合下才得到的,更似正統的、詳細的學了十幾年才能達到的熟練。
齊天裕微凝着眸色看着少年,若有所思。
暮色黑沉,齊天裕不知道第幾遍擦掉了柴翼額頭上的汗珠,柴翼終于忽睜雙眼,收回精神力,大喜道:“成了。”
柴翼面色蒼白,然而眸中的光彩卻亮得晃眼。
晃得齊天裕精神恍惚,跟着微勾嘴角。
柴翼把通天仙爐拿給齊天裕看,“上面的魔氣已經被我淨化幹淨了,以後我就能用它給你煉丹了。”
齊天裕拿着通天仙爐,眼見這寶爐似是更加通透了,下意識的就想輸出精神力探查寶爐內是否還有魔氣存在。
然而他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空空蕩蕩的經絡,當猶夢驚醒,恍然記起自己天靈根已經被毀掉許久了。
齊天裕神色瞬間落寞,柴翼立刻敏感的察覺到了,暗惱自己說話不過大腦。
忙道:“你不要多想,待你調理好身體後,若我還是不能找到重塑天靈根之法,我就教你修習精神力。”
“你看,我的精神力其實并不比你們的修為差。就說那幽冥森林,你們武者多少大能都折損在裏面,可我卻出來了,這豈不是證明,我的精神力比你們的修為還厲害。”
柴翼費力的游說,恨不能找出一萬個理由證明精神力也是很好的東西。
齊天裕的心驀地一軟,“怕不怕?”
“啊?”
“我問你當時在幽冥森林裏孤身一人,怕不怕?”
柴翼像是一個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終于見到家長的小孩兒,倏然紅了眼眶,他道:“怕,我怕。”
似是在訴說當日在幽冥森林裏獨身一人的害怕,又似在訴說那個小小的孩子,獨自蜷縮在星際淨室的角落裏,無人無聲,怕得瑟瑟發抖。
“我好怕的,好怕會出不來,再也見不到你。你永遠都不知道我能來到身邊有多難,到現在夜裏驚醒,都害怕這一切不過大夢一場。”
齊天裕再也顧不得什麽,一把摟住柴翼,在他頭頂輕而虔誠的落下一吻。
“別怕,以後都有我在。”
眼淚就那麽不争氣的潸然而下,柴翼趴在齊天裕懷裏恨不能哭出這兩生兩世的苦。
哭得累了,可他還是不願意離開齊天裕的懷抱。他總覺得從這次回來後,齊天裕對他的态度很奇怪,總帶着那麽絲若有若無的疏離。
現在好不容易他肯離自己這麽近,他不想一睜開眼,又回到那種他無計可施不知是否存有的疏離。
柴翼緊緊抓着齊天裕的衣襟,輕聲問道:“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齊天裕看着那脆弱的少年眉眼,聲音是自己都發覺不出的溫柔輕語,“好。”
二人窩在榻上,不知道低聲細語說了多久,柴翼終于忍不住沉沉睡去。
待柴翼陷入熟睡中,齊天裕才起身,可他剛一動,就發現少年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即便沉睡過去也舍不得放開。
齊天裕望着柴翼的眸色很複雜,也只有在少年熟睡後他才敢用這樣的目光瞅着他。
最後齊天裕把自己的外衫脫下,塞進柴翼懷裏,少年抱着齊天裕的外衫,鼻尖嗅着他的味道,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齊天裕的眼神複雜到糾葛,最後猛地一閉眼,再睜開時又恢複了往日他的清冷。
他回到洞府之中,躺在榻上卻翻來覆去的都睡不着,每每阖眼都是柴翼小獸受傷般的痛哭。
“安雨。”齊天裕再也忍不住,從榻上坐起。
外間守夜的安雨聽見,忙進內室聽命。
齊天裕的神色很冷,“你去柴家好好查查,這些年,我夫郎在柴家到底過得都是些什麽日子?為什麽他,他會那麽哭!”
聽清命令的安雨暗自壓下心驚,道:“是。”
安雨剛要走,齊天裕又道:“別人我不放心,你親自走一遭,務必查得清清楚楚。我夫郎在柴家遭得樁樁件件,我都要知道。”
“是。”安雨不敢怠慢,和阿斐換了班,立刻馬不停蹄的去查了。
次日,柴翼醒來,懷裏只有齊天裕的衣衫卻不見那個人,不禁眼露失望。
随後想到齊天裕的身體,他又沒心情想那麽多,趕緊從榻上爬起來。
柴福伺候柴翼洗漱完畢後,問道:“少爺,要吩咐擺膳嗎?”
柴翼不答反問:“天裕起來了嗎?”
“不知道。”柴福撓撓頭,“要不我去問問?”
“去吧。”柴福噠噠發出洞府,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回少爺,沒呢。”柴福道:“阿斐說家主昨日陪着你一天,有點累到,今天會晚起會。”
“叫阿斐看着點,別讓人打擾他,什麽事都等到他醒來再說,再急不差這點時間。”
柴福點頭應是。
“那咱們呢?少爺,咱們先擺飯?”
“不。”柴翼道:“咱們去廚房。”
“去廚房幹什麽?”
“做飯。”
“這是主子夫郎。”阿斐對廚房衆人介紹道:“今日,夫郎要親自下廚為家主準備飯食,這裏不用你們忙乎了,先都下去吧。”
“斐侍衛。”廚房管事恭敬道:“夫郎畢竟沒有……這……”
阿斐道:“與廚藝一道,我還會點皮毛,我來給夫郎打下手。”
管事廚子不敢再言,帶着一衆廚子退下。
等人都走了,阿斐才告罪道:“夫郎,您的事,主子特意吩咐過,除卻武丹師以及我和安雨二人外,其他人都要保密。主要是怕您有危險。”
柴翼無所謂道:“這些事情都按照天裕的吩咐去做,不必特意告知我。”
阿斐應聲退到一邊,看着柴翼像只小蜜蜂一樣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掃了眼廚房的食材,有米有面還有肉,柴翼便動了心思做個雲吞面,再炝拌個小鹹菜,和靈獸肉。
和面的時候,在面裏加了個靈獸蛋,可以提高面條的口感和嚼勁,反複揉面,使面更筋道。
馄饨餡料是靈獸肉和蝦肉拌成的,瘦肉要三成肥七成瘦剁得碎碎的,蝦是新鮮的活蝦,去掉頭尾,整顆蝦仁放裏,一個馄饨裏放一顆蝦仁。
至于面條,柴翼擀成細面,因為加了靈獸蛋,面條泛着輕微的黃色,從色澤上就更能勾人口感。
之後他就用開始煮骨頭湯,柴翼認為這一碗雲吞面全部的精華都在這骨頭湯裏,骨頭湯煮得越久味道越香醇,今早時間有點趕,只能煮多久便算多久了。
之後柴翼又把兩道小菜嗆出來,就坐在這裏看着骨頭湯的熬煮。
看到一半他有些餓了,正好面條和馄饨都有,就打算先吃口墊墊肚子。
“你們兩個要不要來碗?”安雨和阿斐早就被骨頭湯的味道勾起了食欲,聞言都十分樂意的點頭。
柴翼見東西不夠,又做了些,留出差不多夠齊天裕吃的,全部下進鍋中煮。
待馄饨浮上來,面條也就煮好了。
三人一人一碗抱着吃起來,一時間美味得都沒人說話。
“夫郎,家主起來了,通知要擺膳。”外門一個廚子傳話道。
“我知道了。”柴翼剛吃到一半,看着剩下的面條和馄饨兩大口吞了。
“少爺,你慢點,別噎着。”柴福剛說完,柴翼就真噎着了。柴福忙找了水給柴翼喝兩口才順下去。
“好了,沒事。”柴翼起身利落的下面煮馄饨,動作十分麻利。
等一切做完,柴翼對小仆道:“端到天裕屋裏去吧。”
阿斐楞了下,有點不敢相信柴翼會放棄這麽好騷擾齊天裕的機會,“夫郎,你不去嗎?”
“我就不過去了,明天天裕就可以吃第二遍清毒了,清毒丹後就需要服用固本培元丹。前日,武丹師跟我說家裏固本培元丹七級的只有半瓶,吃不上半月,我打算抓緊時間煉制一些出來,若是可以,最好能煉制出來一枚金丹,一粒可以抵百粒。還沒那麽大的丹毒。”
阿斐啞然,不知道該什麽,只是不尴不尬的笑了笑。
柴翼倒沒在意這個,直接帶着柴福回到洞府開始煉丹。
阿斐跟着擺飯,齊天裕拿起筷子問:“夫郎起了嗎?”
“起了,正在煉丹。”阿斐道。
只這一句話就完了,若是安雨在這裏必定對着齊天裕察言觀色番,然後說些齊天裕想聽的話。
齊天裕知道阿斐寡言的性子也就沒再問他,開始用膳。
這一動筷才發現今日做的飯食十分新奇,盡皆都是他沒吃過的樣式,看着不禁食欲大開,嘗了一口味道更是鮮美。
就說這碗有面又有馄饨的東西,本應不相搭的兩個東西,搭配到一起竟然異常的美味。
從天靈根被毀後,吃飯就成了任務的齊天裕,第一次把飯食都吃了個幹幹淨淨。
他放下碗筷道:“今日這菜色想的新奇,可以時常做些,另外告訴廚房做份給夫郎送嘗嘗。想出這創新的廚子有賞。”
阿斐這時候才憋出句:“是夫郎親自做的。”
想了想又補充道:“做雲吞面裏用的湯,夫郎看了一個時辰,自己吃的都沒這個火候。”
齊天裕擦拭手指的手頓了頓,“我去看看他。”
“家主。”柴福小聲叫了聲人。
他和他家少爺不同,他很怕齊天裕,也許是小動物天生趨利避害的本能,他一向不敢在齊天裕跟前放肆。
“我家少爺已經進入半柱香的時間了,臨煉藥前,他吩咐讓我守着,不要讓人進去打擾他,以免出了茬子。”
同樣來晚一步,沒見到柴翼的武世傑道:“煉丹于修煉一樣,一步行差踏錯,全盤皆毀,家主,我們還是在外面等着吧。”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三夜,柴翼才出來。他的臉色很差,精神也很差。
“我已經煉了兩爐了,都不行。”柴翼有些懊惱。
武世傑接過丹藥一看,卻大吃一驚。這兩瓶丹藥,百十粒,竟然都是五級和六級的固本培元丹,其中間或還夾雜着十來枚七級固本培元丹。
“這已經很好了。”若說之前他還懷疑柴翼能煉制出金丹是僥幸,那麽現在就完全是佩服了。
便是他煉制這種高級丹藥至少也要七日,且還不敢保證出丹完全是高級丹藥。
“有這些就夠我吃許久的了,你不用這麽逼自己。”看着柴翼眼眶下的黑眼圈,齊天裕心疼了。
柴翼卻搖了搖頭,“頂級培本固元丹固然丹毒小,倒也是有丹毒的,你現在沒有修為,自己無法自行運功排毒,那麽多丹毒多堆積一日就是多一日的傷害,我想煉制一枚金丹。”
金丹哪是那麽好煉制的!
武世傑想要勸,柴翼卻道:“給我做碗粥吧,這三日我就吃了一枚辟谷丹,嘴巴淡得很。”
武世傑終于見識到了柴翼的固執知道勸不住搖搖腦袋走了。
齊天裕留下來陪着柴翼吃了飯,又哄着騙着摟着人睡了一覺,等醒了,柴翼又接着開始煉丹。
這一煉就是一個月,若不是時不時能聽見洞府裏傳來柴翼活動的聲音,齊天裕都想要強闖了。
安雨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只不過這次他的臉色比上次還難看了十倍不止。
“家主,這上面是屬下查到的柴少爺和柴家的事情。因為柴少爺天生沒有天靈根,無法修煉的緣故,從小就很忽略柴少爺,甚至令他在家裏受了不少委屈。”
齊天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到底是什麽樣的委屈能讓安雨臉色這麽難看。
齊天裕幾乎立刻就要展開信件,然而安雨卻又道:“現在外面都是關于夫郎的消息,他們自是不知道那位金丹丹師就是您夫郎,但是各大家族門派都放出風聲,只要金丹丹師願意加入,願舉族之力支持。”
齊天裕冷笑,“做夢!”
“這其中包括塢家堡,塢赫被咱們敲斷的雙腿,至今沒有丹師能接上。塢家堡堡主都要瘋了,以大量奇珍異寶廣邀各地丹師,同時放出消息,若有誰能取您的項上首級,塢家堡願意滿足對方的一切要求。”
齊天裕滿不在乎道:“随便。”
說罷,就要看信,可安雨又出言打斷了他。
齊天裕有了幾分惱怒,黑沉沉的眸子不悅地看向安雨,“安雨,你今日究竟是怎麽回事?”
安雨一咬牙,以豁出去的姿态道:“屬下還查到一個消息,是關于主子夫郎的。”
齊天裕皺眉,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沒說話沉沉的看着安雨。
安雨低頭不敢看齊天裕,自顧自道:“柴家,柴家最近迎回了他們的柴少爺,柴翼。”
“你什麽意思?”齊天裕的聲音很沉,有股黑雲壓城的暴風雨感。“說明白!”
“屬下的意思是,咱們府上的這個柴翼是假的!”
砰一聲,齊天裕手中的水杯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