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喜服一人
第五十四章:喜服一人
時間的流逝,總是很快,一眨眼,十五這日便已近在眼前,七賢莊莊內雖并無大宴賓客,但聞訊而來道喜之人仍有不少,一向冷清的莊內,這番是少有的熱鬧,就連宮裏的上官青墨在聽了這個消息後也不禁驚詫一番,而後複又命人送禮,一箱箱的全都擡進了七賢莊,知道是白畫斳娶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畫斳嫁人,這一日,就連遠在官洲城的萬俟夜也急忙趕來,一身黑衣長袍,身姿飒飒的下了馬背,便直入大院。
萬俟夜雖長處官洲,但其出色的面容也是聲名不小,與白畫斳的仙相比,這人更多透出來的卻是佞,卻又非奸邪奸佞,而是那種飒飒之佞,舉手投足自有一種勾魂奪魄之感,出現于七賢莊內的他,無疑又再一次引得四周賓客驚嘆連連目不轉睛。
這天下,若能說與能白畫斳的出色相并肩之人,怕也只有這萬俟夜一人,只是命裏的事,有人注定登峰造極,而有人卻注定了要馬革裹屍……
七賢莊大院裏集聚的大多全都是一些江湖中人,主位上能與白畫斳齊坐得便也只有燕雲烈傲陌阡那麽幾個,其他人就是想要上前攀談,也得看看身份是否合适,那邊的幾個人是否願意。
入了主位,萬俟夜看着幾人全都抱拳而笑,燕雲烈亦是朝他舉杯,笑問道:“畫斳如今都有心定下了,你這個禍害可有什麽打算?”
萬俟夜只朗聲一笑:“打算可沒有,且樂得樂吧”
燕雲烈道:“莫不是與畫斳一樣非得遇上那麽一個人你才肯低頭嗎?”
萬俟夜搖頭,一身暗紫的黑衣,上繡銀絲圖文,繁瑣華麗卻又冷然中透着優雅:“少莊主願意定下,是因為他真的心有所屬,而我,卻還沒有遇見這個人”
傲陌阡單手支撐着下颚,懶洋洋的看他:“怎麽?難道你也想要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我倒是聽說了,前些時候小白不是得了個亂影中人,還傾國傾城嗎?不如我與小白說說,讓他把人送給你了如何?”
萬俟夜只搖頭:“緣分的事且看天意吧,若為人為總是那麽不切實際”
幾人說話間,大院外,便來突然引得衆人一陣圍觀,萬俟夜與燕雲烈等人扭頭一看,院門外,進來的人正是已經換了喜服白畫斳。
看慣了白畫斳一身白色清逸若仙的模樣,這會子猝然看得他一身紅豔,當真是分外的不能習慣,但也不得不說,換了紅裝之後的白畫斳依舊還是那麽仙氣逼人,只是比得往昔那一副不惹塵埃的清逸相比,那一身紅豔如血的顏色,仿佛是将他骨子裏的妖冶全都散發出來,美極,俊極,卻也危險之極。
看得他,萬俟夜随即踏步上前:“早前收到消息還以為是誤傳,沒曾想你竟然是真想成親,怎麽?動了真心?”
“既然有心,自然是想将人時時看護于眼前了,若不昭告天下,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被你給惦記,變着法的想要把人弄了回去”早前便已經收到管家傳來的消息,所以這會子白畫斳并不意外萬俟夜的在場。
萬俟夜笑道:“別說得我這般不堪,難道你便沒有從我那裏弄過什麽人嗎?”所以大家真的是半斤八兩。
笑談着,管家舉步而入,與白畫斳跟前道:“少莊主,吉時已到”
白畫斳點頭,看向萬俟夜與幾位好友:“可有人要與我一同前去東郊別院接人的?”
萬俟夜一笑:“這等樂事,怎可能少得了我呢?”
燕雲烈也道:“樂意之至”
傲陌阡高傲的一擡下颚:“既然是我侄兒,哪有不去相迎的道理?”
剩下的落玄霄與玖千辰都沒說話,于是三人齊齊轉眸朝兩人看去。
玖千辰似無奈一嘆:“我去就是了”
落玄霄面有不悅:“不去”
“不去也得去!”
表态無效,最後還是被燕雲烈與萬俟夜給強行拉走。
七賢莊喜事,雖無大宴賓客,但也異常熱鬧,迎娶隊伍亦是盛狀異常,更別說還有萬俟夜燕雲烈等人的陪同,光是這幾個人的名頭就足夠傳上好一段時間。
東郊別苑其實并不太遠,半個時辰便也就到了,白畫斳與衆人來到這裏,在門口見了管事,問了一下赫瀾淵情況,管事一邊領着衆人進屋,一邊回着:“玉橫公子這兩日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早前的時候換了衣裳便留在屋裏休息,奴才不敢打擾,公子只叮囑了少莊主來的時候再去喚他便是”
白畫斳聽得微微擰眉:“瀾淵既然身體不适,為何不早早來報?”
管事道:“公子不讓,說是不想讓少莊主擔心,只歇會便好,奴才看公子也只是有些疲倦便不敢驚擾少莊主,只讓人在門外小心候着”
沒再問話,來到後院,白畫斳才剛穿過拱門,便險些與裏面急忙而來的人影撞上,管事一看兩人這慌張的樣子,當即怒斥:“作死的奴才!不在裏面候着玉橫公子這般冒失是想沖撞了少莊主嗎!”
兩人一聽是白畫斳來了,當即撲通一聲就給跪了下去:“主事大人,不好了,玉橫公子他……”
“怎麽了?”白畫斳聽得心裏兀然一沉,不待兩人再次回話,便疾步而進,兩手推開房門,房間裏卻空無一人……
“瀾淵?”踏步進屋,屋子裏空空蕩蕩全無回音,靜得讓白畫斳的心也跟着繃了起來,錯步踏入內室,撩起帳簾,內室裏依舊無人。
萬俟夜與衆人随後踏入房間,看着白畫斳站在內室之中的身影,一個個都面露肅色,顯然已經從兩個下人的口中知道了些什麽。白畫斳心裏也隐隐有所預感,卻仍是不願相信,只執拗得,帶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向屏風後的床榻。
瀾淵其實是不舒服了,躺在床上正睡着吧……
兩個下人剛才慌忙得樣子,也是因為突然發現了瀾淵的不适,擔憂了所以才……
愈發遲疑的步子,繞過屏風了,可是……想象中那身體不适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卻沒有看見,映入白畫斳眼中的,只有一件被人整齊鋪開得大紅喜服。
那是依照赫瀾淵的身量尺寸所做得喜衣,與白畫斳身上的是同一個款式,原本應該是穿在赫瀾淵的身上,可是此時……卻孤零零得被人鋪在床上,告訴衆人,他的主人已經……
“小白……”收斂起了平日的嬉笑,傲陌阡走到白畫斳身旁,看着床榻上的衣衫,擰了眉宇,片刻才輕嘆着:“他走了”
白畫斳只站在原地并不言語,衣袖下的手,在聽了傲陌阡那讓自己不想承認的話後,拳頭瞬間死死握成一團,一向帶着溫和優雅的面容,此刻眉宇緊擰如鋒,氣度不見了,優雅不見了,溫柔也沒有了,有的只是一臉陰霾,猶如那冰凍三尺的寒霜。
“杜伊!派出所有人去給我把人找回來!讓高德昌給我關閉城門挨家挨戶荒野破廟一處都不許放過的搜!”好半響,到底是開了口,可這話音,卻冷冽的猶如鋼刀:“活見人死見屍,若找不到人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将改完玉橫篇的節奏真讓人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