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Fifth
“是嗎,那個人……”白銘話還未說完,就被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随之而來的是衆人的尖叫,逃跑。而溫道爾在看到那人倒下的那一瞬,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他想上前可發現腳根本就動不了。他聽不到那些尖叫聲,腳步聲,摔倒聲,心跳驟然停止,像死了,失憶了,不能呼吸了,什麽都消失了,只剩那個倒下的人。回過神來,才發現眼角的淚,假裝不在意的輕輕抹過。
在白銘疑惑的眼神下,淡定地說了聲“抱歉,我去下洗手間”就往廁所走去。溫道爾看着鏡子中的自已,目光時而冷冽,時而溫和,可是仍化不去那股憂傷。打開水龍頭,低下頭,捧一掬水往臉上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廁所隔間裏有人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水龍頭的水一直嘩啦啦地響個不停,溫道爾不知何時已蹲在地上,頭埋在裏面,哭聲不止。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他自嘲。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寬闊的肩膀,那人的雙手環住他,很是溫暖。“對不起。”那人道。充滿男人味的聲音是如此熟悉。溫道爾不禁回頭,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臉,瞬間就有一種被耍的感覺。收起眼淚,惱羞成怒地甩開鄭宏的手,往外走。鄭宏見狀,直接像唐李傑說的将人壓在牆上,兩唇相碰,口舌交纏,溫道爾慢慢地去回應這個吻。待兩人氣息不穩才松開彼此,“下不為例。”溫道爾溫聲道。“嗯,不會再有下次了。”鄭宏将溫道爾抱在懷裏,像是惡作劇般的咬了咬他的耳垂,察覺到懷裏人的輕顫,這才在額頭落下一個吻,像是印章,像是專屬,“你是我的。”低沉的聲音帶着特有性感。溫道爾笑着應了聲“嗯”,眉眼裏滿滿的溫情。
在溫道爾剛走不久,廣播響起:“Ladies and gentlemen,剛才所發生的事都是在拍電影,為了影像的逼真而沒有告訴大家影響大家的用餐,實在是很抱歉。接下來請大家移步到後菀,那裏有更精彩的節目等着您。 ” 磁性的男聲不慌不忙地道着,帶着貴族般的優雅從容,仿佛剛才的事就是一場鬧劇。剛才慌亂的人群停了下來,三三兩兩地走向後苑。白銘覺着那聲音很是耳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見溫道爾因為剛才那被擊殺的人而失态便回過頭看那倒在地上的人。子彈是從背後穿過的,彈孔不停地有血冒出,流了一地。這真是一場戲嗎?可能只是借口開脫罷了。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銘才注意到還有些人并沒有動,包括站牆角的那些服務生。唐李傑在監控室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覺得白銘留在那有些危險,一邊往餐廳走一邊拿着對講機講道:“九棟、十二棟樓,6、7、8號狙擊手,屠殺開始,幹掉那些後來者。在餐廳所有的服務生幹掉還留在原地吃飯的人,裝死的那個也起來,溫道爾同桌的那個青年保護好。”最後嘴角輕輕勾起,“屠殺游戲正式開始,祝你們玩得愉快。”聲音如同鬼魅般,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組織裏所有的殺手骨子裏都有嗜血的渴望,可以無聊,可以無趣,但不能沒有刺激沒有挑戰。所有人在聽到應允的那一刻,拿起随身攜帶的工具,挽起袖子,“優雅”地走向敵人。白銘頓時瘋了,看着服務生和客人糾纏在一起,地上的那個死人也爬起來沖了上去。什麽鬼啊這是,難道真的在拍電影不成?學長呢?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茫然間,有一只手抓住他,拽着他往廁所走,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被握得更緊。“別動,跟我走。”是唐李傑,是他熟悉的聲音,恍惚間突然明白了什麽,也不再反抗。任由他握着。唐李傑把白銘帶到廁所,敲了敲門打斷裏面的人。鄭宏打開門一臉怨念地看着他,白銘一看是剛才躺地的那人有些疑惑。“這人先交給你,我去把那邊解決好,再過來。”唐李傑擱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鄭宏皺了皺眉,讓白銘和溫道爾在裏面待好,這才跟唐李傑出去收拾場子。白銘見溫道爾眉宇間恢複了以往的溫和,甚至還有些許幸福的味道,不禁笑了笑。溫道爾也笑了,兩人心知肚明,卻也沒有說開。
唐李傑和鄭宏出來後,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吩咐雇傭兵們把半死不活的人脫去垃圾堆,并讓店經理派些清潔工收拾幹淨。兩人走回廁所,接上兩人去向停車場。
“白銘,我先送你回去吧。”溫道爾說。
“不用了,他送我就行。”白銘指了指唐李傑。
“你們,”溫道爾瞥了一眼唐李傑,突然間明白了什麽,“你們認識?”
“恩。”白銘笑着點頭。說話間,鄭宏已經開着車出來了,按了聲喇叭,示意溫道爾快點。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點。”溫道爾打開車門,坐進車裏,白銘朝他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我送你回去。”唐李傑面無表情地說,聲音聽不出喜怒,說完徑直走在前頭。
“恩,好。”白銘應道,跟上唐李傑。走了一段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雖然唐李傑沒什麽表示,但心理醫生特有的敏銳告訴白銘唐李傑生氣了。難道是因為我來M國沒有告訴他?所以生氣了?白銘暗自猜測。想了想,還是先把話說清吧,免得惹他生氣。
“唐李傑。”前面那人沒反應,繼續走。
“阿傑。”停了一下,繼續走。
“阿唐。”停下來了。唐李傑對這個稱呼有着微妙的感覺。
“什麽事?”唐李傑嘆了一口氣。
“你生氣了?”白銘試探性地問。“沒有。”秒答。
“我有話對你說。”白銘見唐李傑沒應答,便繼續說下去,“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們該結束。”唐李傑聽到這話,皺起眉頭,有顆心掉落無底深淵,看不見摸不着,什麽都做不了,憋這一口悶氣。還沒想好這麽回答,後面被人抱住,只聽那人道:“這場一年零六個月的追逐結束了,我不想再只讓你付出,而不得回應了。”深吸一口氣,“唐李傑,做我的男人吧。”唐李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久好久,直到白銘悶悶的笑出聲,才回過神,二話不說,轉過身壓上身後那人的唇。白銘笨拙地回應,卻惹得唐李傑更加激烈。伸入口腔,攻城掠地,舌尖輕輕舔過對方的每顆牙齒。32顆,唐李傑滿意的放開白銘。看他面色通紅,氣息不穩,只覺眼前人是如此可愛。輕輕環住他,在耳邊吹起:“你不要後悔。”聲音是低沉的沙啞,帶着不同尋常的性感。白銘覺得癢,蹭蹭唐李傑的脖頸,才應了聲“恩。”唐李傑又抱了會,才說道:“我送你回去吧。”說着牽起白銘的手往前走。白銘任他牽着卻沒有動,唐李傑回頭疑惑地看着他。白銘眼裏帶着笑意,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唐李傑瞬間了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牽着白銘的手往那個方向去。兩人一路上話不多,靜靜地握着彼此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溫度,不用說話,也不必說話,這樣就好。周身的空氣陡然升溫,地面上兩人的影子并肩走着,是那樣美好。
“到了。”白銘停了下來。“嗯。”唐李傑悶聲應道,卻沒有放開白銘的手,帶着點不舍也有點撒嬌的味道。“要不要上來?”白銘見狀問道。“好啊。”下一秒唐李傑又恢複了精神。白銘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種養小孩的錯覺。眼前的他濃眉入鬓,墨色瞳仁裏滿是溫情,高挺的鼻,微薄的唇……白銘兀自吞了口水,轉移了目光不敢再看下去。兩人上了樓,進了房,唐李傑說要洗澡問白銘有沒有寬松合适的衣服。白銘讓唐李傑先去洗澡,他叫客房服務去買。唐李傑哼着歌心情甚好地走進浴室。洗完澡,穿上服務生買來的衣服,正好合身,看來白銘還知道他的尺寸嘛。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走出浴室,便看到白銘穿着睡衣在床上看資料,睡衣倒是挺普通的素色睡衣,不過此時的白銘倒有種乖巧安靜的感覺,好像撲倒怎麽辦。白銘見他出來,放下手中的資料招呼唐李傑過來睡覺。唐李傑神色暗了暗,不過他清楚的知道白銘沒有那個意思。他了解白銘,有些事情一旦說破了,坦白了,白銘便不會去矜持,反而相當坦然,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畢竟都是男人,沒必要像女人一樣扭扭捏捏,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享受,做該做的事不是嗎。唐李傑頓了頓走過去,一把把白銘撲倒,身下人的身體是軟軟的。“快點躺好,我累了。”白銘推了推唐李傑。“親我。”剛毅的面孔痞氣地笑。白銘對身上這個孩子氣的家夥沒轍,只好揚起頭在對方唇上一點,唐李傑扣住白銘的後腦深吻,不知是否早有預料,白銘張開嘴任由唐李傑攻城掠地。也不知過了多久,白銘以為他要窒息了,唐李傑才放開他。唐李傑乖乖地側身躺好,摟住白銘,在耳邊低語:“睡覺。”白銘不覺有些好笑,應了聲“嗯”靠着那人溫柔的臂膀睡去。殊不知唐李傑是因為差點勃、起才放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