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難得一知己
燭影搖曳,雪花飛舞。
春~光姍姍來遲,人旖旎呢喃。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蕭妄頃仿佛在質問,仿佛在懇求。
回應他的終将是無話,哪兒來的話呢?
兩人之間沒了信任,就沒了一切!
“放開我!”念蘭澤怒吼,似懇求,似厭惡。
這樣有悖人倫的事,讓他如何接受……
該死,你對蕭季末也是這樣的嗎?
你對蕭季末那樣彬彬有禮,為什麽對我機關算盡?
最終的最終,誰也不是誰的誰!
甚至到了最後,念蘭澤始終不相信,自己比蕭妄頃更加癡狂!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認準了他。
只是他不知道,身體不知道,理智不知道,甚至全都不知道!
念蘭澤咬着牙,嘴角滲出血。
蕭妄頃吻了上去,無論念蘭澤怎樣把他咬得鮮血模糊,他都不願松開。
血悄然而出,帶着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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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恥感沖刷着他最後的防線。
“蕭妄頃,我求你!”
念蘭澤眼角流下淚,水霧打濕眼底,聲音顫抖而旖旎。
“放開我……”
蕭妄頃冷笑,蘭澤,我怎麽能放開你呢?
他求他,他當初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還能談笑風生,如今他卻要求他。
念蘭澤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了右手。
——士可殺不可辱!
他揚起右手,用盡全身的力量拍向自己的天靈。
“蘭澤!”
“你真是該死!”
蕭妄頃冷聲道,他抓起碎掉的破布,将念蘭澤的雙手綁向身後的雕花镂空的床弦上。
蕭妄頃吻上念蘭澤,吻遍了他的全身,帶着眷戀,帶着不甘。
本以為所有的一切能夠按照預想的來,可是到了現在,誰先走歪了呢?
蕭妄頃沖進了念蘭澤的體內。
念蘭澤因為過度的疼痛暈了過去,卻又在疼痛中醒了過來。
念蘭澤手腕上都被磨出血來,可是他還是在劇烈的掙紮。
念蘭澤維持着自己的神智不被侵犯,頭微微後仰,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屈辱就這樣蔓延……
“我求你!”念蘭澤用着含糊不清的聲音求着蕭妄頃,“放開我!”
“蘭澤,你自己也知道我不可能放開你的!”蕭妄頃苦笑,他更加的用勁,将壓抑了這麽久的情愫全都發洩了出來。
着了魔,出了神,帶着背叛的懲罰,帶着眷戀的不甘。
為什麽到了這時,你還沒發現呢?
新湧的血流出,與粘稠的液體,交織,纏綿,流在了華貴的床單上。
是屈辱,是折磨!
欲開的是殘紅,回扣的是欲望。
終将埋葬
姚烨的場景,污穢的沉湎。
深深的眷戀,早早的情愫。
他的心突然碎了,眼前一片黑暗,好不容易擠進來的光明卻被突然阻隔。
蕭妄頃沒有說話,這是他心裏最幹淨的人,可是他卻做着有悖人倫的事。
可是,他想尊重他,
可是,他受不了背叛。
可是,他無法面對這樣溫潤的公子還能守着君子之儀,他從來就不是君子。
誰都可以背叛,但是念蘭澤不可以……
蕭妄頃至始至終就沒有打算放過他,狠狠的玩%弄,霸道的占有,拼命的撕咬。
看着痛苦而沒有焦距的眼睛痛苦而悲哀,心裏一緊,為什麽會悲哀?
該悲哀的是他,是他被背叛,是他被利用?
縱然先天殘疾,他至少還有父母疼。
而他從小受盡苦難,朝不保夕,這都是拜念蘭澤的父親所賜。
念蘭澤劇烈的顫抖,可是依舊于事無補。
到現在,他才看清,這個帶給他唯獨一點光明的人居然是個惡魔?
最後,他在過度的疼痛與歡樂中暈了過去,在疼與樂的邊緣将自己埋葬。
是誰在淺淺吟唱,那一世不該有的牽絆。
今生的牽牽絆絆是否是前生的命中注定呢?
如果這是局,
為什麽兩個同樣舉世無雙的絕世男子竟然沒有看出這是一場死局!
我所要的只不過如此簡單。
他将念蘭澤放開,蓋好被子,他身上的溫度出奇的高,病情也許加重了吧!
他注意到那只鴿子,他很好奇念蘭澤給蕭季末寫了什麽?
讓他來救他亦或是将他的秘密全部抖落,破壞他的計劃。
本來不想看,可是忍不住他還是看了。
念蘭澤雖然眼睛看不見。
可是他的字卻是筆走龍轉,秀氣卻帶着蒼勁。
上書:
季末親啓:
血染江山蒼生為刍狗,坐擁九州八荒笑王寇!
山河破敗,民不聊生,身殘不廢,報國毅然!
然念:
将士軍前半生死,諸侯門下僚舞亂!
人生難得一知己,萬裏蒼山皆惘然。
只盼:
亂世天下,盛世煙花!
願君珍重,他日歸來,定當登門謝罪!
一切安好,勿念!
蘭澤書!
蕭妄頃看完,再看看七公子,心裏如刀攪。
他怎麽可以不相信蘭澤呢?
離家出走,為他奔走沙場,為他颠沛勞累,而他卻做了最對不起他的事!
人生難得一知己,
人生難得一知己啊……
他将他當作知己,而他卻傷他最深。
亂世天下,盛世煙花,
他的許諾,
他對他的許諾啊……
盛世煙花雖美
卻不了然,
煙花易冷!
念蘭澤醒來的時候,蕭妄頃已經抱着他睡着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從未有過的羞恥感把他包圍,他的不自然把蕭妄頃吵醒了。
念蘭澤沒有理他,只是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現在黑暗已經将自己包圍。
他變得蒼白不堪,仿佛已經是死掉的昙花。
零落成泥……
——終将化泥!
三尺黃土葬不了你的恨,
仇恨終是吞噬你我!
“蘭澤,我……”蕭妄頃想要認錯。他傷他太深了。“對不起,我真的是該死!”
念蘭澤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只是怔怔地看着上方,空洞而悲戚。
一如死灰之坦然,一如靈魂之游離!
“蘭澤,你說一句話!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可以!”
蕭妄頃突然害怕,害怕的抱緊了念蘭澤。
他教會了念蘭澤君子藏劍。
昨夜,他教了他別的事情!
“我求你說一句話好不好?”蕭妄頃祈求。
念蘭澤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對什麽都不在意,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他将他當作知己,當作好友。
而他竟然對他做了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
他從來對他有所防備,不肯真心相待。
罷了,罷了,
這裏本來不是他該呆的地方!
蕭妄頃,你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蘭澤,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做了不該做的事!可我真的被氣昏了……我該死……我不該……”
“這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念蘭澤的聲音特別的冷,冷到骨子裏,連蕭妄頃聽着也害怕。
“蘭澤……”蕭妄頃呢喃,“你是梁長均的兒子啊?你說你不是他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念蘭澤沒有說話,眼睛裏彌漫一層霧,漸漸的凝結在眼角滑落。
無聲,無息……
縱然他不是梁長均的兒子,他還是一樣疑他,一樣的不能真心相對。
當真亂世天下,哪兒還能看風景呢?
蕭妄頃,你說你會替我看遍世間美景。
可是你眼裏的山水,只會讓我看到了硝煙!
終究是看不透你啊,
溫情脈脈是你,嬉笑調戲是你,寵我護我是你,傷我累我是你……
人傷莫過于心死!
蕭妄頃,你竟是這般待我……
蕭妄頃抱着念蘭澤将他的身體清洗了一下。
念蘭澤很安靜,仿佛沒有了魂魄一般,除了微微的呼吸,俨然已經是一具屍體。
他極力不碰他的痛楚,全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甚至在腰上還有很大一塊淤青,那是在密室裏撞到大理石上遺留下來的。
等他換下床單的那一刻,他真的自己可以去死了,心痛的感覺全部湧了上來,他怎麽忘記念蘭澤是第一次呢?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血!
一大團幹涸的血,
無情的諷刺與嘲弄!
錯了,蘭澤,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妄頃此生不負你!
念蘭澤一連幾天變得沉默,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
蕭妄頃守在他的身邊,他不說話,蕭妄頃就給他講他發生過的一切事。
念蘭澤不吃不喝,喂不進去,蕭妄頃就用嘴嚼碎喂進去!
念蘭澤也大致知道蕭妄頃為什麽不願意相信他!
他的母親因為梁長均與王後勾結而被陷害至死,與其有關的朝廷大臣一夜之間全都被滅門,他逃亡邊疆卻逃不過追殺。
走到哪兒危險就在哪兒?
甚至因為他的疏忽,而害死一些擁護他的人……
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命運是造化弄人,可是蕭妄頃的命也是如此!
都是命啊!
“蘭澤,我知道我混蛋,可是我也在害怕,我最害怕我最看重的人背叛我……”蕭妄頃苦笑。
蘭澤,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最看重的人,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不要蕭妄頃,但是你不可以……
蘭澤,蘭澤,蘭澤!
第五天,念蘭澤坐了起來,他沒有管身上的疼痛,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蕭妄頃一直這樣跟着他,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念蘭澤拿起筆,在紙上畫着什麽?
一會兒,密室裏的構造圖與纰漏赫然踴躍在紙上。
蕭妄頃雖然找了一些名人畫機關圖,可是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一個地方一種機關,知道這處的不知道那處,所以他并不害怕那些人會闖入密室。
但是由于參與的人太多,有時候這個地方的機關會觸碰那個地方機關開關,所以,并不是很安全,也不并不是相生相克!
“這是上阈,直指東南,這是下阖,直通西北,倘若東南鏈接西北!”
“你的第一個機關形同虛設,第一個機關揭開之後,途徑第二個機關的時候,那羽箭将會是第三個機關的出路!”
“所以,你這些機關環環相扣,卻是步步驚險,天下沒有解不開的機關!”
“蕭妄頃倘若你真想保那些人的平安,你可以把那些卷軸給燒掉,縱使他們不是真的想要歸順你,你留着卷軸也沒用!”
他覺得蕭妄頃好笑,像個孩子一樣,妄想抓住救命稻草,抓住了,卻害怕這棵稻草是不是有毒?
一連說了這麽多話,竟然累得氣喘籲籲!
“蘭澤,你不怪我?”
蕭妄頃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念蘭澤這樣一輩子不與他說話。
“蕭妄頃,你的那些卷軸我并沒有看,所有的人我都不知道,倘若不信,你大可以殺了我!”
“我怎麽可以殺你呢?”
“那好,從今日起,你我再無瓜葛!”
念蘭澤一字一句就像鋒芒一樣插在蕭妄頃的心上。
蕭妄頃沒有說話,終将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李子:小殿下,終于有了了一次,那您老人家有何感想?
蕭妄頃:其實還可以多有幾次的!
小李子:七公子,快看,這才是真正的渣攻……
蕭妄頃:再說我渣,老子砍了你全家
七公子:難道不渣嗎?
蕭妄頃:蘭澤說什麽就是什麽!
小李子:欺負弱女子算什麽本事……
蕭妄頃:欺負女人不算本事,那什麽才算本事呢?李花花,你真腦殘……
讀者:我不說話,默默的看着你們三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