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遇見童秋語
進了旅館大廳,我看見有一戶人家在辦理退房手續,突然記起早上那似曾相識的年輕女子,便放眼去找,果然在大廳角落的長椅上看到那個年輕女子。她低垂着頭,長發蓋住了雙頰,但這一次我卻可以看到她的眉眼的正面,這一看卻令我大吃一驚。
她竟是童秋語!!!
我當場就愣住了,童秋語不是死了嗎?我和小葉曾經為她守過夜,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她确實已經死了!
但這個女孩她到底是誰?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叫住了正準備跟馬大姐上樓的葛教授。葛教授回過頭來,我跟上去,跟他耳語了一句:“葛教授,你去大廳那看一下,看看認識不認識那個女孩!”
葛教授疑惑地看了我一下,便轉身回到大廳,也悄悄地端詳了一下那個女孩,驚訝的表情也同樣爬上他的臉龐:“是童……?”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葛教授向童秋語走過去,叫了一聲:“童秋語!”不想那個女孩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在童秋語面前蹲了下來,看着她,輕輕地問她:“童秋語,你還記得我嗎?”
童秋語擡起了頭,看了我一下,又緩緩地看了一下旁邊,确認我們是在跟她講話後,也沒回應我們,又低下了頭。
“童秋語,我們是來找你的……”我繼續說。
“你們幹什麽!”這時在前臺結賬的那群人見我們在跟童秋語講話,厲聲制止,一群人迅速圍了過來。他們拉起童秋語把她藏到身後,有人推了我一下:“你們幹什麽?”
“你好大哥,我們認識她。她是我的同學童秋語,我們來這裏就是要找她的。”
“什麽同學,什麽童秋語?我妹妹根本就沒上過學,也不會有什麽同學的。你們認錯人了!”那漢子很不友善地回絕,然後對自己人說:“我們走。”
說着就推着自己的家人走出大廳,我們跟上去看到他們很快上了一部車子,開走了。
我和葛教授愣在了大廳前,不知道該怎麽辦。
“走,去問問。”緩過神來的葛教授拉我返回了大廳裏,到前臺打聽那家人的情況。前臺告訴我們這家人是寧德人,一周前住進來,也是來求道觀辦事的。住店的時候沒見過這個女孩,今天早上剛領回這個女孩,沒兩下就收拾東西退房了。
“那個女孩是我們一個失蹤的女同學,您能不能把他們的詳細地址給我看一下?”葛教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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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小妹看了一下我們,遲疑了。
“我們懷疑他們拐賣婦女。”葛教授補充了一句。前臺小妹見事關重大,便把那戶人家住宿登記信息找了出來,把屏幕轉過來給我們看,我掏出手機拍了一下登記人的地址信息。
謝過前臺小妹後,我們就上樓找馬大姐。了解了事情過程,留了馬大姐的電話號碼後,我們就回農家樂去了。
回到農家樂,上了二樓,看見張至清他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談論着什麽。他們見我們回來,都圍了過來。小葉遞給葛教授一張紙,只見那張紙上歪歪扭扭地寫着四個字:“危險快走”。那筆跡筆劃粗細濃淡不一,好象是有人用牙簽蘸了墨汁在白紙上劃下來的,甚是奇怪。葛教授問怎麽回事。小葉說這張紙是她帶來的本子上的一頁,今天早上她在幫林承越、張至清制作探測設備的僞裝時,上樓回房間拿小剪刀時發現的。當時那本子被攤開放在桌上,本子旁邊的一個墨水瓶被打開了,字已經寫在本子上了。
“知不知道誰寫的?”葛教授問。
“不知道。我跟承越他們說了,他們就上樓去搜,沒看到任何人。後來曾勇和尚武回來了,也樓上樓下地搜了一遍,沒看到任何人。”小葉回答道。
“會不會從樓頂上下來?”
“應該不會,樓頂通往天臺的門是從裏面往外鎖的,就算他從樓頂跑走,也沒有辦法再把門闩了鎖上呀。”
“會不會你們在做事時沒注意到有什麽人悄悄地下樓了?”
“應該不會。二樓的樓梯間門一直開着,我們三個都在大廳裏幹活,如果有人下來我們會看得到的。”
“這也難說。他要下樓肯定要等你們沒注意門口才下去的。”葛教授對這個說法不認可,他看了看那紙,又問:“知道用什麽寫的嗎?”
“也不知道,我猜測是牙簽或者樹枝之類的,但我找了一下,桌子上和地下都沒有看到書寫工具,可能寫的人把書寫工具帶走了。”小葉回答道。
“走,上去看看。”
葛教授帶我們上了樓,進了小葉的房間。現場正如小葉的描述那樣,一張桌子靠牆放着,一個本子攤開了放在桌子,旁邊有一個墨水瓶打開着放在桌上。
葛教授查看了現場,确實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的情況,便心事重重地帶我們回到了二樓大廳。
大家各自找了位子坐了下來,葛教授說:“不管這字是誰寫的,有一點是肯定的:寫的人是在警示我們這裏有危險,希望我們離開這裏。從這兩天的情況來看,我認為他的警示是有依據的,而且這危險極有可能是來自道觀,理由有三:一是這幾次的鬼壓床不同尋常。幸好這鬼幾次都沒有成功,如果成功了,我們中可能就有人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了。這鬼壓床的發生,老朱的第一反應不是這樓鬧鬼了,而是我們是不是得罪了道觀,看來鬼壓床很可能是道觀慣用的伎倆;二是早上我們看到了童秋語了!”
“什麽?”除了我,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我就簡單地将剛才遇到童秋語的情況跟大家說了一下。
“但我感覺這個童秋語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童秋語了,她完全不認識陳亦龍了,也對‘童秋語’這個名字毫無反應。綜合從殡儀館聽到的,到今天遇到這個複活了的童秋語的表現,我初步預計,這童秋語的軀體裏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了。”葛教授補充說。
“天啦!”小葉他們都一時接受不了這個說法。
“從我們現場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領走童秋語的那幫人這幾天也是一直在與道觀打交道的,早上領回了童秋語後不久便匆匆地結賬走人。由此判斷,給童秋語的身體裏注入靈魂的,也極有可能是道觀的人。第三,我們今天早上接觸到一戶人家,亦龍跟着這戶人家進了道觀。這戶人家請求道觀為其亡夫招魂,道觀已經安排人去這戶人家的家中去收魂,現在要這戶人家在觀外等消息。這一切,都說明了這個萬靈道觀可能在操縱與控制靈魂方面的技術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對我們來講,的确十分兇險。畢竟,在那些能夠驅神駕鬼的‘神仙’面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确實不堪一擊。留紙條的人可能預計到道觀将會對我們不利,為我們安全着想,希望我們盡快離開這個兇險之地。”葛教授繼續分析。
大家對葛教授的分析也都表示認同。
“現在我們面臨着一個抉擇,我們來這裏的首要目的,是追查童秋語的下落,現在童秋語找到了,雖然我們無法把她帶回去,也沒有必要把她帶回去,但至少說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确實可以走了。但是我們目前還有兩件事還沒做完,一是查找樂樂的下落,二是核實招魂的真假。出于安全考慮,當然最好依那張紙警示的那樣,趕緊離開。但出于使命考慮,我和亦龍可能要留下來繼續我們的工作。你們幾個想一下,願意走的走,願意留的留。”
“尋找靈魂存在的證據,是葛教授多年追求的目标,現在終于找到這個能操縱靈魂的道觀,而且真相就在眼前了,現在哪能這麽輕易就放棄了?我願意留下來跟随葛教授繼續研究。”林承越首先表态。
“既然來了,還有被吓走的?”張至清仍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嗯,至少也要把招魂的情況核實清楚以後再說。”小葉也支持繼續調查。
“我們跟着亦龍師兄,師兄走我們也走,師兄留我們也留。”曾勇與張尚武果然好兄弟。
見大家都這麽說,我就向葛教授說了自己的想法:“我是這麽想的。目前第一目标,看看壓我們的鬼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如果今晚拍攝成功,那葛教授的多年研究就可以修成正果,這意義可能是劃時代的。第二目标,就是跟着馬大姐一家核實招魂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我們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沒有白費了,我們的研究就找到前進的方向。所以,我們一定要堅持把這件事情做完。第三個目标,就是尋找樂樂的下落。這是最讓人糾心的事,難度也比前兩個目标大多了,需要投入大量人力與時間,因此,我想我們在推進第一、二目标順利進展的前提下,大家盡可能地多出去收集信息,确認樂樂失蹤是否真的跟道觀有關,若真的有關,我們在完成前兩個目标後,繼續留下來組織營救樂樂。若無關,那我們可能沒有條件投入那麽多的時間和人力來找樂樂,找樂樂的事可能就只能靠餘姐自己家族的人了,我們可能要先撤回廈門去,再從長計議了。”
“亦龍說得有道理,各方面想得很周到,大家可以按照亦龍的方案分頭行動,但尋找樂樂的過程中,大家不要單獨行動,不要到偏僻地方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是!”大家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