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進入道觀
“接下來,我的計劃是這樣的。”葛教授接着說。他決定兵分三路:曾勇和張尚武上街去采購電風扇;林承越與張至清留在二樓将探測儀和攝像機架起來,并将之僞裝好,監拍那只鬧事的鬼;我和小葉跟他去找老朱聊聊。
任務安排妥當,大家分頭行動。小葉抱着那只黑貓,跟着我和葛教授到了一樓,叫老朱上了一些餐點,一邊吃一邊和老朱聊了起來。
葛教授先是感謝老朱這一段來對他的兩個學生的照顧,說接下來還要麻煩老朱一陣子,老朱忙說應該的應該的。兩人就這樣東一句西一句地閑扯着。通過這聊天的過程,葛教授隐晦地告訴老朱他對靈魂、鬧鬼之類的事感興趣,而老朱則是有意回避這一類的問題,故意裝傻,事情沒有進展。
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見吃得差不多了,就向老朱告辭,回樓上去。走到一半,葛教授突然停了下來,叫我們先上去,他香煙忘了拿了,回去拿一下,就返身下樓了。
我和小葉上了二樓,見林承越和張至清在忙着安裝設備、制作僞裝,便放下黑貓,動手幫他們。
約摸過了一個鐘頭,我接到葛教授的電話,叫我下樓。我下了樓,葛教授只說了一句:“跟我來。”就徑直走了。我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他不說什麽,我也不好問,只默默地跟着走。
我們往道觀方向走,在離道觀約百八米的地方,葛教授拐進了一個旅館,徑直上了三樓,來到306房門前,敲了敲門。
“誰呀?”房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您好,我是老朱的朋友,老朱叫我過來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來了。”那女人應道,不一會兒房門開了,一個中年婦女探出頭來,看了看我們,便打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我們進了門,發現房內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估計是那中年女的兒子,便跟他點了點頭。那小夥子看了看我們,也沒說什麽。
中年婦女關了門,請了我們坐。我們就坐在旅館的靠背椅上,那女人面向我們坐在了床沿。
“大姐您好,我姓葛,這是我的學生陳亦龍。我們是老朱的朋友,老朱跟我們說您這兒遇到困難了,叫我們過來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
“哎呀,還是老朱有心呀。真不知該怎麽謝他。”那女人有點小激動。
“大姐,您能不能跟我講講您們的情況?”葛教授和藹地問。
“別大姐大姐的,叫我馬心萍就好了。事情是這樣的。”那女人自我介紹完了後,便打開了話匣子,從她的陳述中我們了解到,她們來自閩西的一個偏遠鄉村,原來家裏經濟條件很不好,十幾年前她老公不甘貧窮,便借了錢出國去了日本打工,這十幾年下來也攢了一筆錢。但窮人家有窮人家的小心眼,他老公因跟他結婚沒多久便去了日本,平常也回來得少,這夫妻感情慢慢地就淡了,因此他在日本到底賺了多少錢她是不怎麽知道的。因為有了兒子,她老公還是會定期寄一些生活費回來,但不多,僅夠生活,而其他的錢是一個子兒也沒見着。同去日本打工見過他老公的老鄉們都說這小子發了。可天有不測風雲,這個月她老公突然回來,說身體不舒服,回來休息幾天。她見老公成天皺着眉毛捂着肚子,便叫他去檢查一下,沒成想,檢查結果出來了,肝癌晚期,而且已經擴散,沒得治了。她老公聽到檢查結果就崩潰了,整天痛哭流涕,終于在前天夜裏就斷了氣,什麽話也沒留下來。她老公生前傳聞中的財富便成了謎,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錢、放在哪裏。為了解開這個謎,她聽人說這個萬靈道觀可以幫人招魂,她就帶着兒子來了。不曾想這個道觀收費很高,說招魂要收5萬元,而且要預交2萬元訂金,即使是招魂不成功這訂金也不予退。她們母子倆這幾年省吃儉用也沒攢下幾個錢,死鬼老公又摳門,寄回來的錢只夠吃飯上學,她哪有那麽多錢去付這筆費用。昨日去找了遠房表哥老朱,老朱聽了,體諒她們的難處,給了她2萬塊,再多也沒有了。她也不好為難老朱,就回旅館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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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表哥人好,自己幫了還不說,還叫你們來幫忙,他可真是個好人哪,我們母子一定會感表哥一輩子的恩哪!”那女人說着說着就流下了眼淚。
葛教授忙安慰她:“馬大姐您別着急,您差的這3萬元我這邊可以幫您墊上,您先去把訂金給交了,把大哥的事先給辦妥了要緊。”
“好好,我這就去交。”馬大姐見費用有了着落,便着急起身要走。
“馬大姐,我這個學生好奇心重,想跟去看看,您看可以嗎?”葛教授見時機成熟,就問馬大姐。
“行行,怎麽不可以?”馬大姐現在把我們當恩人了,滿口就答應下來,“我帶他們兩個人一起進去,他們要是問,我就說這是我兒子的表哥,來幫忙的。”
“好。那我們走吧。”
出了房門,我們一起下樓。在樓梯拐彎處我們看見一戶人家在上樓,幾個中年男女攙扶着一個年輕女子在上樓,那女的長發低垂,皮膚白皙,上樓動作十分小心緩慢,似乎是大病初愈。我們連忙側身讓他們過去,在他們從我身上經過時,我特意看了看那年輕女子的臉,長發遮住了她的面龐,我只能隐隐約約地看到她的輪廓,但好奇怪,這輪廓怎麽會有一個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一時也說不清在哪裏見過這張臉。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仍然沒有什麽方向。我回頭盯着那女子看,但她的身影很快被其家人擋住了。
我一時理不清頭緒,便不去管它,跟着葛教授他們下了樓。
來到道觀前,葛教授自行找個地方回避了,我跟着那對母子向道觀大門走去。馬大姐跟門衛表明來意後,門衛便放我們進去。進了道觀,我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裏的建築風格跟普通道觀沒什麽兩樣,均是仿古的雕梁畫棟、鬥角飛檐,迎面而來的是一座規模宏大的大殿,殿門前立着一樽銅制大香爐,各色香客們絡繹不絕地在殿前穿梭,焚香叩禮,十分虔誠。
一個身着白衣道袍的女子迎了上來,問明了來意,便将我們引到一個偏殿去。進了偏殿,我們往裏走,到了一個閣房前,那白衣女子示意我們等候,便進房通禀。不一會兒,那白衣女子出來請我們進房。
進了閣房,發現這閣房要遠比外面陰暗許多,閣房中間擺着一個八仙桌,一個威嚴的中年道人在八仙桌後正襟危坐、雙眼緊閉。我們進了房,他也沒打招呼,我們便不知所措在站在八仙桌前。白衣女子關了房門,立在我們身後候命。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中年道人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掃了我們一眼,問道:“所為何事?”
馬大姐連忙說:“求仙人為我老公招魂。”
“魂歸何處?”那道人接着問。
“在我家中。”
“歸去幾時?”
“前天淩晨斷的氣。”
“因何招魂?”
“死得突然,沒有交待後事,有幾句要緊話要問。”
“可願奉道?”
“這……”馬大姐沒聽明白這句意思,遲疑了一下,不知怎麽回答。身後的白衣女子上前附耳幾句,馬大姐連忙表态:“願意願意,我們都準備好了!”
“詳留家址,放下門匙,觀外聽傳,成敗由天。”那道人喃喃道。白衣女子聽了,連忙上前,給了馬大姐一張紅紙和一枝紙,讓她把家庭詳細地址寫了下來,并要她把家中鑰匙留了下來,收下馬大姐帶來的兩萬元錢,便送我們出來。
一路上,那白衣女子囑咐我們放心,只要道觀答應辦的事,沒有意外的話就一定會幫我們辦妥。道觀馬上會安排人員到馬大姐家收魂,至于收不收得到魂,只能“成敗由天”了。馬大姐現在要做的就是回旅館等候消息。
出了道觀,我們和葛教授會合,便随馬大姐回旅館。